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番外篇——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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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奏毫不介意地道:“或许观翠山内当真有‘相思骨’,我不通药草,你自去寻吧,倘若寻到了拿走便是。”
他又道:“我名为云奏,我夫君名为叶长遥,你有何要帮忙的,大可告诉我们。”
谢晏宁未料到会如此顺利,含笑道:“多谢云公子与叶公子。”
云奏回过身去,揉着叶埙的发顶道:“埙儿,回家吧。”
叶埙故作犹豫,良久后,才别扭地道:“好吧。”
云奏虽未收到请帖,但前一阵子谢晏宁迎娶其徒弟陆怀鸩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有所耳闻,遂对谢晏宁与陆怀鸩道:“谢公子,谢夫人,我们这便要回观翠山去了,你们是否要与我们同去?”
谢晏宁颔了颔首。
一行人回了观翠山去,一回到观翠山上,三个孩童全数变作了绿团子,一同嬉戏打闹着,只有少年立于一旁。
叶长遥将叶埙此番所买的吃食一一摆开,并将其中的果物洗净了,才向着四只绿团子与少年招手,道:“来吃吧。”
四只绿团子争先恐后地飞了过来,第一只抵达的绿团子选择了樱桃,其他的绿团子亦不理会旁的吃食,抢夺起了樱桃来,惟有少年一人默默地吃着海棠酥。
云奏忍俊不禁,又客气地问谢晏宁与陆怀鸩:“谢公子、谢夫人可要一道用些吃食?”
谢晏宁本想立刻去寻“相思骨”,盛情难却,便答应了。
云、叶夫夫有四个亲生子,还有一个养子不似凡人,又非修成人形的飞禽走兽、草木花石,不知是何来历?
不过无论其是何来历,这七人一派其乐融融,教谢晏宁不由放松了下来。
出于好奇,他低声问身侧的云奏:“埙儿为何要离家出走?”
云奏亦低声答道:“埙儿乃是我与长遥的长子,素来较他底下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更为成熟些,但今早他尿床了,被长遥发现后,愤而离家出走了,应是怕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被弟弟、妹妹笑话吧。长遥本以为他不会走远,岂料,他竟是下了山去,幸好安然无恙。”
第102章 番外二 · 中
“原来如此。”谢晏宁望着叶埙笑道,“埙儿年纪尚小,自然面薄,既是长兄,自然要有长兄的威严。”
“埙儿与其他三个孩子瞧来约莫是凡人五六岁的年纪,但实际上,他们方才满月不久,长得着实太快了些,我甚是希望他们能长得慢一些。”云奏正感慨着,一旁的叶长遥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身,他便顺势向右倒去,依偎于叶长遥怀中。
叶长遥安慰道:“孩子们总是要长大的。”
这叶长遥剑眉星目,然而,眉眼间却有一股子阴鸷,是一副能止小儿夜啼的容貌。
不过,这叶长遥看向四只绿团子以及那个少年的眼神很是温柔,望着云奏的眼神更是深情款款,连拥着云奏的双臂都用了恰到好处的力道,体贴入微。
无怪乎容貌不俗,身为上古凶兽,且拥有万年道行的云奏会倾心于他。
谢晏宁思及此,陡然被陆怀鸩勾住了右手尾指。
他回过首去,闻得陆怀鸩轻声撒娇道:“我也想抱抱。”
谢晏宁抽出右手尾指,从陆怀鸩的右手尾指起,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末了,覆上了陆怀鸩的下颌,又倏地松开,才朝着陆怀鸩张开了双臂。
陆怀鸩当即扑入了谢晏宁怀中,与此同时,正在抢夺最后一颗樱桃的一只绿团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这个叔叔的耳朵红了。”
又一只绿团子困惑地道:“大人的面孔、耳朵、脖颈……为何都这么容易发红?”
第三只绿团子笑道:“傻瓜,当然是因为大人都喜欢做羞羞的事情。”
第四只绿团子趁机吃掉了樱桃,喙上沾了樱桃的汁水,懵懂地问道:“什么是羞羞的事情?”
四只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遂分别飞到了云奏与叶长遥的肩上、手上,齐齐问道:“什么是羞羞的事情?”
面对自己满月不久的孩子,云奏、叶长遥不知该如何解释,遂由云奏道:“待你们长大,便会知晓了。”
二团子,即云瑟不满地道:“我们早已长大了。”
云奏戳了一下云瑟的毛脑袋:“你们既然早已长大了,为何方才还要抢樱桃吃?”
云瑟用毛脑袋磨蹭着云奏的指腹:“长大了为何不能抢樱桃吃?”
云奏一本正经地道:“你看看爹爹与父亲,还有那两个叔叔可有抢樱桃吃?”
“好吧。”云瑟双颊一瘪,“我们尚未长大。”
云奏顺利地将四只绿团子糊弄了过去,继而取了一块绿豆糕来,掰成数块,放于右掌掌心,四只绿团子即刻飞到了他掌边,就着他的手掌吃了起来。
他以左手抚摸着四只绿团子的羽毛,柔声道:“吃慢些。”
四只绿团子,两只雄性,两只雌性,雄性已长出了短短的尾屏来,被日光一照,绚丽夺目。
总有一日,他们都会长成成年绿孔雀,都会有自己的伴侣,或许都会离开他与叶长遥。
他不由有些伤感,又掰开了一个莲蓉开口酥。
叶长遥觉察到云奏的情绪,附耳道:“三郎,何必自寻烦恼?无论他们年岁几何,他们始终是你与我的孩子。”
云奏颔首道:“你所言不差,确是我自寻烦恼了。”
见状,谢晏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过六月许,他与陆怀鸩的孩子便要出生了。
陆怀鸩亦摸了摸谢晏宁的肚子,期待地道:“我们的孩子必定很是活泼,很是可爱。”
“这是自然。”谢晏宁并不饿,吃了几颗荔枝,便对云、叶夫夫道,“我们这便去寻‘相思骨’了。”
云奏提议道:“我对这观翠山的地形熟悉些,由我带你们去吧。”
三团子云笙咽下口中的莲蓉开口酥,道:“我也要去。”
云笙此言一出,余下的三只绿团子亦纷纷道:“我也要去。”
云奏望向沉默寡言的少年:“向善你也一道去吧。”
“多谢。”谢晏宁致过谢,才道,“‘相思骨’其色如相思豆,其形似人手骨。”
云奏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四只绿团子亦一一颔首。
以一个时辰为时限,云奏带着叶埙与叶箜向东,叶长遥带着云瑟与云笙向南,向善带着谢晏宁与陆怀鸩向西,一个时辰后,诸人集合,再一同往北去。
一个时辰后,一无所获,谢晏宁顿生倦意。
陆怀鸩蹲下身去,让谢晏宁爬到自己背上,由自己来背谢晏宁。
谢晏宁将下颌抵于陆怀鸩左肩上,打着哈欠,远远地见叶长遥与云瑟、云笙过来了,遂发问道:“如何?”
叶长遥摇首道:“我们并未寻到‘相思骨’。”
他又问道:“谢公子,你是否身体欠佳?可要歇息歇息?”
由于叶长遥与云奏皆对自己与陆怀鸩表达了善意,谢晏宁并不隐瞒:“本尊怀有身孕,极易疲倦。”
叶长遥怔了怔,表面上是谢晏宁娶了陆怀鸩,其实谢晏宁才是承受方么?
不过只消双方两情相悦,且无异议,谁是承受方又有何妨?
谢晏宁乃是男子,按理不可能怀上身孕,但他的三郎亦非女子,却怀上了孔雀蛋,想来谢晏宁的体质应当与三郎一般,不同寻常。
立于他双肩的云瑟与云笙却是好奇地道:“什么是身孕?”
不远处的云奏笑着道:“待你们长大了,便会知晓。”
言语间,他已到了谢、陆夫夫面前,歉然道:“对不住,我们亦未寻到‘相思骨’。”
“无妨。”谢晏宁摆摆手,“我们这便向北去吧。”
可惜,向北还是一无所获。
六月十四,诸人又将观翠山搜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入夜后,谢晏宁与陆怀鸩借宿于云、叶夫夫家中,洗漱过后,谢晏宁伏于陆怀鸩怀中,道:“也许当真如那上官淩所言,世上已无‘相思骨’。”
陆怀鸩不接茬,良久后,才道:“我希望这观翠山上尚有‘相思骨’。”
谢晏宁在陆怀鸩唇上亲了一口:“你勿要过分担忧,有你在侧,我必然安全无虞。”
“明日便是十五,明日……”陆怀鸩忧心忡忡地道,“若是明日白日还寻不到‘相思骨’,我们便下山去吧,待二十一再上山。”
于别人家中行云雨之事的确不便,谢晏宁颔了颔首。
六月十五,东方堪堪泛出一线鱼肚白,谢晏宁忽而听得窗枢作响,睁开双目一瞧,见叶埙正以喙轻啄着,即刻从床榻上下来,打开窗枢,放叶埙进来。
叶埙拍打着双翼道:“请随我来。”
言罢,叶埙已飞出去了。
谢晏宁心中悸动,难不成……难不成叶埙寻到“相思骨”了?
他回首去瞧陆怀鸩,陆怀鸩已起身了,匆匆穿罢衣衫,又快手为谢晏宁穿上了衣衫。
俩人跟上叶埙,到了一处瀑布旁。
向善听得动静,望了他们一眼,而后指着瀑布后头,道:“你们走近些。”
俩人依言到了向善身旁,顺着向善所指一瞧,果然有一株植物隐藏于瀑布后头,其色如相思豆,其形似人手骨,竟当真是“相思骨”。
陆怀鸩欣喜若狂,平静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摘下了“相思骨”。
夫夫二人向着向善与叶埙道:“多谢你们。”
向善少年老成:“不必客气。”
而那叶埙则飞到了谢晏宁的手背上,高高地仰着小脑袋道:“夸我,快夸我。”
谢晏宁将叶埙夸奖了一通,陆怀鸩词穷,几乎是复述了一遍谢晏宁的话。
叶埙有些嫌弃,语重心长地道:“陆叔叔,你该当多读些书才是。”
陆怀鸩不好意思地道:“等陆叔叔多读些书再好好夸奖埙儿吧。”
谢晏宁面上一本正经,却传音道:怀鸩,你连情话都不会说,不会夸人理所应当。
陆怀鸩害羞地回道:我的情话明明已进步许多了。
是么?谢晏宁不以为然。
陆怀鸩保证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叶埙瞧着夫夫二人,又歪着小脑袋道:“待我长大后,我也要寻觅一人与我眉来眼去。”
第103章 番外二 · 下
谢晏宁闻言,凝视着陆怀鸩道:“我们是在眉来眼去么?”
陆怀鸩不太确定:“应当是吧。”
叶埙一面用喙梳理着羽毛,一面肯定道:“你们就是在眉来眼去,爹爹与父亲亦常常眉来眼去。”
谢晏宁好奇地问道:“埙儿,你是如何知晓‘眉来眼去’这个成语的?”
叶埙回道:“爹爹与父亲只要在一处,不是你看我,便是我看你,爹爹告诉我这就是眉来眼去,亦可称之为‘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乃是情难自已的表现。”
谢晏宁唇角含笑:“怀鸩,你已对我情难自已了么?”
未及陆怀鸩作答,叶埙抢话道:“谢叔叔,你已对陆叔叔情难自已了。”
谢晏宁大方地承认了:“对,谢叔叔已对陆叔叔情难自已了。”
陆怀鸩应和道:“陆叔叔亦对谢叔叔情难自已了。”
“大人们为何这么容易对别人情难自已?”叶埙陷入了沉思。
谢晏宁严肃地道:“不,大人们很难对别人情难自己,大人们要思考,要处理,要面对的事情太多,并非你所能想象的。”
“大人们真难懂。”叶埙满腹期待,“但无论如何,待我长大便能懂了吧?”
谢晏宁以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叶埙的羽毛:“对,但你不要急着长大,你长大后会拥有很长很长的岁月,但你的年幼时光相较而言很短很短。”
“可我若是长大了便不会尿……”床,叶埙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一一扫过谢晏宁、陆怀鸩以及向善,确定他们并未注意到“尿”这个字,暗暗地松了口气,才欲盖弥彰地接着道,“便不会觉得大人们难懂了。”
谢晏宁当然注意到了,但并未戳破。
陆怀鸩亦未戳破,他将手中的“相思骨”用瀑布水洗净了,继而送到了谢晏宁唇边。
“相思骨”的滋味亦与相思豆相似,谢晏宁吃罢,身体并无任何特别的感受。
为了不让叶埙难堪,向善不言不语。
叶埙虽然是最先破壳而出的,却是四只绿团子中尿床最为频繁的。
向善自是不会将这个残酷的真相告诉叶埙。
叶埙以为自己已经顺利地瞒天过海了,漂亮的尾屏忍不住得意地翘了起来。
谢晏宁暗笑,后又朝着叶埙道:“回家吧,不然你爹爹与父亲许会认为你又离家出走了。”
“嗯。”叶埙想着父亲不知准备了什么早膳,兴冲冲地飞在了前头。
谢晏宁趁机问向善:“你可知晓自己的身世?”
向善先是惊愕,其后又了然地道:“不愧是魔尊。”
谢晏宁起初并不确定向善的身世,但经过近三日的观察,他已得出了结论。
他毫不犹豫地承诺道:“今日你帮本尊寻到了‘相思骨’,改日,你若不幸堕魔,纵然远赴千里,本尊亦会助你恢复神志。”
向善乃是从无数活物的死亡中诞生的,其存在本身罪恶滔天,如若堕魔,必定无法维持神志,而是会变成只知杀人作恶的魔物。
云奏与叶长遥无意隐瞒,一早便将事情经过悉数告知于向善了。
向善震惊过后,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当即告诫自己定不能堕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