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全都是戏精番外篇——by余缠缠

　　但沉没接，侧身对机器人店员问道：“我身上这款有别的颜色吗？”
　　“客人您好。并没有其他颜色。这套西装设计出来就是黑色的，其他颜色搭配起来没有这种效果。”
　　但沉不说话，只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瞧。直到夏群站到他身边后了，但沉才开口问道：“真的很凶吗？”
　　“很凶。”
　　“那就这套吧。”但沉下巴一仰，扯了扯领带，在镜子里露出一个杀气十足的眼神。“就不信吓不死他们。”
　　但沉把身上的西装换下来，穿上自己的休闲服才觉得整个人松了口气。
　　夏群在机器人店员手中的进行对接支付后便提着打包好的衣服，凑到但沉身边调侃了一句，“我以为你是想跟我穿情侣装。”
　　来呀，尬戏呀！
　　“这个当然是最主要原因咯。”但沉一挑眉，对着夏群微微颔首。
　　绝对不承认自己被K.O.掉的夏群看了看时间，还早得不可思议。“要不要再逛逛？”
　　但沉欲言又止，挣扎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好吧”。
　　商场很大，却鲜少有人。如果想逛个遍，那他们可能要耗上一整天。就算堪堪略过也能走上两三个小时。
　　从他们进入商场的那一刻开始，商场的构造图就传到了他们的光脑上。他们想买什么东西，只需要在光脑中输入便能够定位到楼层和店铺。
　　“噔噔。”
　　“我们今天能再见面吗？——祁光”
　　夏群打开光脑看了一眼，他也不确定今天吃完午饭是不是就回家了。如果他开口问但沉，这个戏精搞不好又要演一出，他有点害怕。
　　“怎么了？”但沉发现夏群停下不走了，“出事了？”
　　“没事，走吧。”夏群比但沉矮，如果长期搭着但沉的肩膀，胳膊会很难受。夏群干脆就伸出手按住但沉的背把他往前推。
　　“抱歉，今天有点事，明天可以吗？——夏群”
　　因为腿长，他俩走路都挺快的。说是逛商场，其实也就走马观花。
　　路过装饰区时，夏群还是伸手拉了但沉一下，“你等等。”
　　但沉看了看分区，又回头看了夏群一眼，“买礼物？”
　　“也不算吧。”夏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昨天干妈催我出门，我一下子太急了，穿了你的外套。刚好又碰到一个浮光星人，非要买你那个泰坦石的胸针，我没办法就卖给他了。”夏群昨天把但沉那个泰坦石的胸针卖给了祁光，那么今天就应该赔一个给但沉了。
　　如果夏群不提，但沉还真想不起自己有这么个胸针。似乎是之前老妈帮他买衣服的时候顺手买的，他也不太在意。更何况浮光星人有多麻烦，他也不是不知道。“哎，无所谓啦。”
　　装饰区又分了好几块，按部位分头饰、颈饰、耳饰等；按材质分金属质地、天然打磨、农业附属品等；……
　　夏群在光脑上输入“胸针”之后，随着光脑的指示来到了展示柜前。“你挑一个吧。”
　　“那你不如给我买个领夹。”但沉忍不住在想，他那个胸针搞不好还是他家上将夫人的。嗯，就是女款的！
　　现在很多男性都会随身佩戴饰品，可能是一个耳钉，也可能是手帕、丝巾，不过由于常年穿军装的原因，但沉身上过多烦冗的装饰品都是不存在的。就比如象征荣誉的勋章，他也就是关键时刻戴一戴，平日里还是丢在盒子里积灰。
　　“也可以。”夏群带着但沉换了个位置。
　　因为但沉买的西装和夏群的一模一样，买领夹的时候夏群干脆也买了两个一样的。
　　到后来这俩汉子没有想买的东西也不愿意在商场里瞎走了，夏群干脆问但沉要不要在外面吃饭。
　　“你请客啊？”
　　“大哥你今天有花过哪怕一分的联盟币吗？”
　　“在床上的时候叫人家‘小宝贝’，下了床就叫‘大哥’了。”
　　不好意思，在床上我也叫你“大哥”，只是没叫声儿出来罢了。夏群腹诽着，嘴上却是换了一种说法：“你要是再偷看言情小说，我就拍照po天网百科了！”
　　但沉白了夏群一眼，“哦，那随你便吧。”


第8章 1.7
　　“那明天下午一点半在萨迪亚见面？——祁光”
　　“好的，明天见。——夏群”
　　萨迪亚是帝芒一个大型广场，曾经是帝国行政官员宣读元首重要指令的地方，现在更倾向于是一个商业与休闲娱乐中心。广场周围自然是商铺林立，不过看守店铺的依然是机器人罢了。
　　夏群最终还是带但沉去了奥瑞科，毕竟除了奥瑞科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虽然他以前住过帝芒，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个国家的行政中心总不能多年来一成不变吧？
　　但沉看了一眼奥瑞科的大门，对着夏群摇了摇头又摊开手，“遮盖剂拿来，哥带你去见见世面！”
　　在但沉印象里，夏群虽然脾气好，喜欢跟他相处的人也很多，可夏群对别人向来都是君子之交。除了自己之外，但沉基本没发现有谁跟夏群是特别要好的。而且，如果不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界定恐怕也只是“认识的人”吧。
　　但沉带夏群去的地方其实一点也不高端，甚至都不需要花费太多的联盟币。
　　这地方倒是跟夏群后来在苍流星待的平民区差不多，毕竟是在主星，街道相对干净。而周围一些隐藏在住宅区的小店更是已经悄悄开始营业了。夏群看着这里熟悉的环境，不知怎么便放松下来。
　　虽说是平民区，可建筑物外观仍然十分光鲜。夏群已经可以想象到里面的样子：十个人被分配到一个单间，睡的都是通铺，一整层的人共用一个卫生间和洗浴间。
　　“发什么呆啊，跟上。”但沉一回头，就发现夏群正抬头观察着周遭的环境，还以为是夏群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其实每个星球都有这种地方，只是帝芒这边的治安会好一些。”
　　能被留在帝芒星上的，就算只是再平民区，这些人也都是有点能耐的。跟夏群那种被丢到苍流星的人，身份自然是不同的。
　　“这边有一家超好吃的火锅！”但沉拽了夏群一把，“老板是从Z916区的银河系过来的，做的地球火锅底料超级地道！”
　　但沉带着夏群左拐右扭的，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闻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辣味。
　　“虽然辣，但是很够劲。而且这个老板还申请了专利保护，并且不对外出售底料调料包，想吃只能到这里来。”但沉像是一个在跟朋友分享好玩东西的小孩，语气轻快得不得了。
　　看来在但沉眼中，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两顿。
　　“老板，这里来一份大锅！”
　　虽然火锅料的热量很高，但是他们两个大男人也无所谓这些，这点热量在帝芒人身体里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你知道吧，这次打下那个资源星，死了整整十七万人。”旁边的人也用了遮盖剂，正一边哼哧哼哧地吃着热辣的火锅，一边闲聊。
　　夏群飞快地扫了但沉一眼，却发现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沉接过机器人服务员提供的电子菜单，正在点菜。夏群虽说没从他的行为里发现异常，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但沉虽然自小就熊，可很少示弱。表现出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倾向那是夏群唯一碰上过的一次，早前种种他也不清楚。
　　在夏群眼中，但沉跟他的战友一样，他曾经亲眼见过患有PTSD的战友治疗无效后自杀。所以对但沉，他自是很小心地看护着。
　　“你看一下还要加点什么。”但沉把电子菜单划到夏群面前，将他点好的菜指出来给夏群看。
　　“先这些吧，不够吃再点就好。”
　　但沉没再多话，只取出机器人服务员提供的热毛巾，正缓慢地擦拭着双手。而旁边的人还在继续讨论着。
　　“怎么好像没听到消息啊，我之前看‘帝联一套’怎么没讲啊？”
　　“这么丢人的事，联盟哪会拿出来说。”
　　“可是死了这么多人，难道联盟还能压下来不成？”
　　“避而不谈罢了。而且联盟这次出的抚恤金还算厚道，不然早有人去委员会门口静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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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群断断续续地听了很多，这里但沉应该来了不止一次，却不知为什么这是第一回 带夏群来。
　　但沉像没事人一样在火锅里涮着石岩兽的肉，偶尔还往夏群面前碟子夹已经烫好的食材。
　　石岩兽长相十分魁梧，性格却还不错，作为帝芒人的主要食用肉类来源，其实跟银河系的猪差不多。
　　“你还记得之前艾瑞斯是怎么说的吗？”
　　旁边讨论的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辛秘的事，却被但沉和夏群听了满耳。
　　“你是说那个‘清除计划’？”
　　但沉突然坐直了身子，手里涮肉的动作却不停。
　　因着但沉的动作，夏群也跟着紧张起来。
　　“嘘，小点声，艾瑞斯都被抓了，你也不要命啦？”身形较为高大的那个人往嘴里丢了一块肉，“原本艾瑞斯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他被抓那会儿我也是不信的。”他抓起桌上一瓶冰镇后的啤酒就往嘴里灌，“但是吧，这次死了这么多人……可由不得我不信了。”
　　“哎呦，快别说了，喝酒喝酒！”对面的人拿起啤酒瓶就往对方面前晃了两下。
　　夏群心里有疑惑，却没问出来，毕竟这里人多嘴杂的。旁边的两人自以为说得小心，可已经被夏群他们听了个透底。
　　“不辣吗？”但沉见夏群半天没碰放在一旁的浆果汁，有些诧异。他可是记得夏群不太能吃辣的。
　　妈呀，你不说还没觉得辣！
　　但沉话音刚落，夏群抓起放在桌上的浆果汁就往嘴里灌。虽然在休假，但是上尉以上军衔的军官均不得饮酒，这已经是惯例了。
　　联盟需要他们无时无刻保持着备战状态。
　　看着夏群的动作，但沉倒是笑得差点翻过去。“我刚才就看你往辣油里蘸，还以为你就是试试，没想到蘸上就没停手。”
　　就算这会儿明知道但沉现在看不到，夏群还是翻了好几个白眼。
　　回家后，他们被但夫人拦着问了今天的相处模式。其实按夏群的理解，他和但沉既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么该怎么处还是怎么处，难道这一两天就会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吗？也不知道像但夫人这种急着抱孙子的家长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哟，妈，我俩逛一天了，让我们歇歇呗。”但沉皱着一张脸，委屈巴巴地盯着他妈瞧。
　　“得了吧你，打仗都没见你累的。”但夫人看了看跟在但沉身后老老实实提东西的夏群，心疼地冲但沉摆摆手，“你怎么让夏群提东西啊，你看看你俩这身材差异，你可怎么好意思？”
　　但沉一脸震惊，这恐怕不是亲妈？“妈，他手上提那个根本不到10斤啊！”
　　“干妈，没关系的。”夏群浅浅笑了起来，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终于摆脱了但夫人，夏群跟着但沉进了他的房间。
　　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了，夏群锁上门之后立刻将光脑切换到军用模式，对但沉的房间进行了一番排查后才开口问道：“‘清除计划’是什么？”
　　像是早知道夏群会问，但沉也没含糊，“之前已经有人对外宣称‘联盟使用非人道手法进行人口清洗’。”
　　“人口清洗是……”
　　“就是送人去死。”但沉把外套脱下来丢到一旁的置衣篮内，接过夏群手中的袋子，取出西装挂好。“刚才他们说的那个叫艾瑞斯的人，早就被秘密处决了。”
　　“所以那个‘清除计划’是真的？”夏群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联盟能干出这种事来。
　　“应该是真的，但是现在没有证据，艾瑞斯也已经死了。”但沉转过身面对夏群，“在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那个艾瑞斯都不知道腐烂成什么样了。而且现在很多人都在猜，这个‘清除计划’究竟是哪一方提出来的。”
　　“很多人？”夏群突然发现这件事好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至少我爸已经知道了，那么跟我爸站在一边的人自然也都知道了。”
　　夏群此刻不知道应该问些什么，他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
　　联盟人很多，多到需要不断对外扩张，豁出命去跟虫族抢地盘。可他们在前面奋战，联盟就在后面出损招吗？军部为了人类的生存和繁衍在不断努力，联盟就只想着让军部去送死吗？
　　“别怕。”但沉伸手摸了摸夏群的脸，随后拧了一把。
　　“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但是这次死亡人数太过庞大，我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让战略部那么多智者给我们提供一个错到离谱的方案。”
　　夏群还没来得及把但沉的手拍掉，他就自己拿开了。
　　“就像我爸说的一样，我们只是一味地相信战略部，却没有仔细想过这个作战策略。之前我也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这份方案其实少了几个部门主管的签章。也就是说，那套战略可能没有经过审核就递到了我们手上。”
　　“但是现在，你还记得那份方案到哪去了吗？”
　　但沉这么一问，夏群面上一哂，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作战方案，更别提到“哪去了”。好在但沉也不是真要追问。
　　“找不到了。”但沉笑了一下，眼神却十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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