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莲花的病美人师叔——by红笺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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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箫闻言一哂,缓缓将手伸进衣襟,取出了一颗半透明状的玉珠。
叶清衣望着玄墨箫手中的玉珠再次如遭雷击一般!
那是……
渡灵珠!!
第45章 45 一个吻,便足够。
渡灵珠居然真的在玄墨箫的身上!
叶清衣魂飞魄散, 原来杜仲一切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原来他一直以来都维护错了人!
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叶清衣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渡灵珠?!”柳无妨同样一惊, 盯着玄墨箫手中的玉珠道, “说!渡灵珠怎么会在你手上!”
玄墨箫觑眸一笑:“该在我手上,自然便在我手上!”
柳无妨不禁细细打量了玄墨箫几眼:“岂有起理!”
说罢, 团身飞向玄墨箫。
小楼在柳无妨释放出的威压中摇摇欲坠, 一派地动山摇之中, 玄墨箫悄然结印, 催动渡灵珠。
柳无妨不信邪地去夺玄墨箫手中的渡灵珠, 偏偏玄墨箫灵力不低, 一边催动着渡灵珠一边与柳无妨周旋,柳无妨便是绝顶高手, 依旧无法抵抗渡灵珠的威力,周身灵力如决堤之河水一般涌进渡灵珠,片刻功夫后,已然功力尽失, 七窍流血地跪在了地上。
“你……”柳无妨双目沁血,“你到底是什么人!”
玄墨箫托起手中灵光流转的渡灵珠,面无表情地道:“你已是将死之人, 何苦知道这么多。”
说着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 款步朝柳无妨走了过去。
柳无妨睁大眼睛瞪着玄墨箫。
玄墨箫诡异地平静着,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中的长剑, 对着柳无妨的心口, 猛地刺了出去。
柳无妨漆黑的眸子一颤, 张口唤道:“清衣!!”
叶清衣四散而去的魂魄在柳无妨凄厉不舍的叫中一一回归。
他呆呆地望着柳无妨,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英俊妍丽的面庞一寸寸苍白了下去。
他的胸前绽放出一大朵红梅,刺出红梅之人缓慢拔出长剑,提着剑走向叶清衣。
叶清衣盯着那只修长皙白的手浑身直颤。
他是谁?他是谁?
好熟悉的一张脸,好陌生的一张脸!
“师叔……”那人呼唤了他,扬剑斩去了捆着他手脚的绳索。
“师叔!”
他听见那人在叫他,他却无法聚焦眼神,去看一看那人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每一寸肌肤都落进了对方的眼里,可他一点也不羞涩,更不在乎,因为,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师叔!!”
玄墨箫大叫一声,跪在了失魂落魄的叶清衣面前。
叶清衣无动于衷。
玄墨箫十根指甲嵌进掌心,心痛的难以呼吸,他宁愿叶清衣骂他打他,也不愿叶清衣把他当做陌生人,理他不理他。
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师叔……”玄墨箫轻声抽泣,“对不起,弟子又来晚了,弟子总是这么的没用……弟子也不想吓到师叔的,可事出突然,弟子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师叔,弟子带你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弟子,稍后再跟师叔解释……”
玄墨箫重重磕了三个头,解下自己的外袍,将衣衫不整的叶清衣轻轻裹住。
他颤抖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叶清衣光裸的肌肤,他惊得一颤,然叶清衣确实毫无反应,玄墨箫望着如此绝望的叶清衣,恨得咬破唇肉,闭起眼睛逼着自己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将叶清衣抱了起来,飞出窗外。
二人穿过被玄墨箫破出一个口子的结界,朝着玉穹山飞去。
夜幕已深,玉穹山下一片宁静。
玉川境内最大的客栈,翔龙客栈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玄墨箫越过人海抱着叶清衣飞进客栈,将两枚金叶子甩在柜台上,带着叶清衣住进天字一号房。
他小心翼翼地将叶清衣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点好灯烛,布下结界,做好这一切后方轻轻握住叶清衣的手,问了句:“师叔,你感觉怎么样?”
叶清衣目光空洞地望着玄墨箫。
玄墨箫闭起眼睛咬了咬牙,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起身对着屋外道:“送热水过来。”
“好嘞客官!”
小二痛快应下,不多时,便将热气腾腾的浴桶抬到房中。
玄墨箫褪去外袍,只穿着一身雪白亵衣半跪在叶清衣面前,轻声地道:“师叔,弟子伺候师叔沐浴好不好?”
叶清衣仍旧目不转睛,却又失魂落魄的望着玄墨箫,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可玄墨箫却觉得,叶清衣此刻一定很想洗一个澡。
便扶起叶清衣,松开他的长发,褪去他的衣裳,将他轻轻放在了浴桶中。
叶清衣全程一动不动,由着玄墨箫折腾。
他倒要看看,这个“乖”巧听话,惹人怜爱的孩子还能做出来什么。
玄墨箫站在浴桶旁,用手一点点清洗着叶清衣莹白细腻身体,他感觉自己的掌心滚烫,叶清衣的身体却是冰凉,凉得仿佛一尊冰雕一样。
一想到柳无妨在这副身体上做下的事,玄墨箫几乎快要疯了。
那日那与宴清河到青楼里去,亲眼看到那些男子如何玩弄男子的,那令人羞耻却又躁动的声音与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令他无措的是,他居然不止一次想象过与叶清衣共赴巫山的场面,他美如仙子一般的叶师叔,动情时的样子一定更美!他会无比温柔的对待他,不会让他痛,只会让他很快乐,与自己一同快乐!
可惜,他的叶师叔被柳无妨毁了!
那可是柳无妨啊!疯子一样的男人!跟他哥哥一样的疯!他哥哥对戚芳芳做下了那种事都不觉得怎样!叶清衣活生生一个人,岂不要被柳无妨皮都剥下来一层,骨头都碾碎了!
叶清衣如何能受得住!
他不敢想象,不敢想象……
可偏偏那些画面如鬼魅一颤缠上了他,挥散不去……
一剑捅死了柳无妨,终究便宜了他!
玄墨箫受着内心的煎熬,心不在焉,手上的动作重了起来也不知道,当他从自我折磨一般的胡思乱想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愕然发现他竟是将叶清衣的肩头拧红了。
两片大小不一的红印,便这般落在了叶清衣肩膀上。
叶清衣的肌肤本就雪白娇嫩,红印一落,更显得白皙,便是那两道不起眼的红印子,也因这身皮肉,这张面庞,变得妖艳迷人起来。
玄墨箫眸子一颤,慌忙松开了叶清衣:“师叔,对不起……”
叶清衣双眸微垂,似是在水中泡乏了,快要睡去。
玄墨箫忙将玄墨箫抱了出来,擦干身体,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烛光明亮,玄墨箫怕光亮晃到叶清衣的眼,将烛芯捻短了些,烛火滚烫,他却像失去了知觉一样,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了火里,便是指尖被烧的火红,亦是面不改色。
叶清衣看到这一幕,眉心总算动了动。
“师叔?”察觉到叶清衣的动作,玄墨箫欢喜不已,“师叔,你好点了吗?”
叶清衣目光幽幽地望着玄墨箫。
那双潋滟含情的眸子中满是审视与不解失望之色,玄墨箫心口一抽,避过叶清衣的目光,将桌子上茶端了起来。
他试了试茶水的温度,觉得刚刚好后方递给了叶清衣:“师叔,喝口茶吧……”
叶清衣微微歪了下头,目光似乎穿过了玄墨箫的眼睛,看向了一个未知的地方:“箫儿?”他顿了顿,“是你吗?”
玄墨箫愣在原地。
叶清衣的目光在玄墨箫面上来来回回地逡巡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师叔……”玄墨箫放下茶盏轻握住叶清衣的手,“师叔你放心,柳无妨已经死了,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了,没有人……”
玄墨箫说着说着,再次哽咽起来。
叶清衣望着玄墨箫,许久,淡淡道:“你……为什么会来?”
玄墨箫停止哭泣,泪眼朦胧地望住叶清衣的眼睛。
“师叔一定要知道吗?”
叶清衣麻木了的心脏抽了一下,重重点了下头。
玄墨箫目光一黯:“好吧,既然师叔想知道,箫儿便告诉师叔……”他滑跪在叶清衣床前,一字一句道,“师叔被柳无妨抓走后,我甩下师父,独自追了出来,我一路跟着柳无妨,奈何此人太过狡诈,不断变换路线,害得我迷了路,跟丢了师叔。后来,我总算找到了柳无妨的落脚处,却被结界挡住,待我好不容易破开结界冲进去,师叔、师叔已然被那畜生欺辱了……”
玄墨箫边说边闭上了眼睛,紧咬着唇肉难以自控的颤抖着。
叶清衣知道玄墨箫误会了一些事,但他并不想解释,他伸出手,轻轻地抚去了玄墨箫面上了泪珠:“你认得出万柳山庄的结界对不对?”
玄墨箫眉心微微一蹙,老实地点了点头。
叶清衣冷笑,是了……柳无妨说了,他在阁楼上空布下的结界与万柳山庄的一样,玄墨箫既能成功破开阁楼的结界,自然也知道如何破开万柳山庄的结界。
他说他不知道,不过是在骗他……
“你独自前来寻我,是怕你师父跟着你的话,知道你的这些秘密么?”叶清衣喃喃道。
玄墨箫摇摇头:“师叔误会了,当时情况紧急,弟子哪有功夫想那么多呢。”说着顿了顿,再道,“不过就算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也不会带着师父一同找过去的,因为弟子一定要杀了柳无妨,师父若在,怕是会顾念那畜生的身份阻拦我,如此势必会闹出许多麻烦,得不偿失……”
叶清衣唇角抖了抖,诧异地看了玄墨箫一眼。
玄墨箫扬起眼眸,坦率地接受了叶清衣的审视。
“你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
叶清衣说完了这句话后便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玄墨箫便也痛苦地闭了下眼:“弟子一路上留下了师叔的灵迹,相信师父马上就能带着人找过来,师叔安心歇歇吧,弟子会安排好一切的……”
叶清衣笑笑,睁开双眼道:“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玄墨箫做下的所有事,可叶清衣还是想听玄墨箫从头到尾说一遍。
“师叔莫要问了……”玄墨箫苦涩地道,“反正弟子说了也没用,因为师叔马上就会忘了……”
“什么?”叶清衣便要去看玄墨箫,哪知却忽地被一团灵焰攫取住意念,刹那间,他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摄魂术……
陷入昏迷前,叶清衣在心中念出了这三个字。
看到叶清衣彻底昏了过去,玄墨箫这才将灵光缭绕的手收了起来。
他用酸麻不堪的双腿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坐在叶清衣身边。
“师叔……”玄墨箫攥住叶清衣的双手,“对不起,弟子还不能让师叔知道一切,但是弟子承诺,待弟子救出母亲,报仇雪恨,弟子会到师叔面前负荆请罪,如实相告,到时师叔要打弟子也好,要杀弟子也好,弟子都心甘情愿的受着……”
他将叶清衣的手举到自己的心脏处捧了一会儿,这才按住叶清衣的眉心。
只需轻轻一运力,他便可以将这段记忆从叶清衣的脑海中消除。
令他迟疑的是,他要不要趁机读取叶清衣之前的回忆,有关他父母的一切的回忆……
然而玄墨箫几乎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师叔,无论你之前做过什么,弟子都不会怪你……绝不会……”玄墨箫轻轻运力,一鼓作气将叶清衣的记忆抹除。
荧绿色的灵光扫过叶清衣的眉心,被柳无妨掳走后的所有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永远消失。
“师叔,原谅弟子的自作主张,弟子别无他想,只想要师叔活得开心一点……”
玄墨箫将叶清衣的手放进被子里,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依依不舍地在叶清衣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一个吻,对他而言,便够了。
夜微凉,隐隐闪动着结界灵辉的客房内,终是剩下了叶清衣一个人……
再次睁开眼睛时,叶清衣已然回到了璃花宫,住进了苏梦泽给他精心准备下的石屋里。
“叶师弟,你醒了!”
一道聒噪的声音传入耳中:“叶师弟,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在看什么啊?杜师弟,你快瞧瞧叶师弟啊,他的眼睛怎么这么无神啊!”
叶清衣迷迷茫茫地听着苏梦笙的话,好一会儿才回笼了意识,想起了自己是谁,说话的人是谁。
“苏师兄……”叶清衣看向苏梦笙,苏梦笙见叶清衣的眼睛清亮了起来,欢喜地摇了摇正在为叶清衣施针的杜仲道,“好了好了,别扎了,叶师弟醒过来了!”
说着挤开杜仲,一屁股坐在了叶清衣身旁
“叶师弟,你感觉怎么样?身上哪里痛,哪里不适啊?”
叶清衣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除了觉得有些疲累,脑子里有点空荡荡的以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于是他反问:“苏师兄,出什么事了?”
满脸写着焦急与担忧的苏梦笙一愣。
杜仲不慌不忙地收了针,推开苏梦笙,按住了叶清衣的脉搏:“都告诉过你了,叶师兄没受伤,你怎么还问?”
苏梦笙被杜仲呛得面色青了青,转了两下折扇,仍旧不死心地追问:“叶师弟,你当真没事吗?”
叶清衣摇了摇头:“苏师兄,我应该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