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by饮鹤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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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身后已经贴上一个热乎乎的人来,殷盛乐大着胆子用双手环住沈徽:“我也来给阿徽帮帮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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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之前一直在写的是无cp,素太久了,所以这本就想谈恋爱谈恋爱使劲儿谈恋爱,在其他剧情上的安排就弱了些,我想大概有小可爱已经看出来皇帝对乐乐的态度不太正常了,对乐乐他宠爱和愧疚都是真的,但一直没能下定决心立他为太子,毕竟几十年无子而被受指责,好不容易怀上了又中毒还将这毒留在了孩子身上的是商皇后,皇帝可不缺儿子。
还有就是。
没想到吧,我们这边发车还挺快的,为了写这个还特意去请教了我的老司机好基友,她可真能吃啊(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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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选秀前夕的纸鸢
那个曾经爱将脑袋埋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小孩儿, 如今已长成了可以轻轻松松将自己拥入怀抱的少年郎。
沈徽心里盘桓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殷盛乐的手法并不是很熟练,甚至能清楚地看出他的僵硬紧张, 这对于沈徽而言是一种折磨,他不禁抬手去抓横在腰上的手臂, 后背贴着殷盛乐的胸膛,沈徽已经没法从乱作一团的节奏里分辨出究竟是谁的心跳得更乱一些。
待到结束, 这身才换上一天的新衣已经不能再穿了。
“......殿下不是说手压麻了吗?”沈徽脑袋里晕晕叨叨, 身后紧贴的那人的手依旧在他腰带底下胡乱摆弄, 全然不顾及自己身上的狼藉,像是单纯的好奇, 但更仿佛是......欲求不满似的。
沈徽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词吓得一颤, 他想把殷盛乐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 低头才看见方才至意深处时, 自己竟然横七竖八地在他手臂上留下了许多指甲印子, 他轻颤着手将殷盛乐的指头从自己腰侧一个一个掰开来:“再过两刻,秋容姑姑就要带人过来收拾了, 殿下。”
莫名地,他说话时竟带上了些许恳求与慌乱的意味。
殷盛乐也已经被今早的经历搅得思绪纷乱恍惚,脑袋发胀,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沈徽这样慌乱恳求的模样自己不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但不该是在这里,而是更......不能言说的地方。
他没再作怪,而是站起身来麻利地将脏了的衣裳脱下和床单裹在一起, 沈徽自衣柜里翻找出殷盛乐从前留在这里的旧衣, 拿过来给他换上, 自己也换了一身新的,再梳好头发,除了面色依旧陀红之外,已经看不出有半点“做过坏事”的痕迹。
至于那些脏乱了的衣裳,殷盛乐将之与床单一起打包起来,先塞到床底下去,对着沈徽眨两下眼睛:“等过两天,我赔你件新的。”
他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照常是沈徽劝了殷盛乐歇火消气后才将宫人传召入内,也照常地一起用了早膳,便往上书房里去。
路上,殷盛乐忍不住问沈徽:“你当真不想早点去翰林院报到吗?现在就过去,说不准还能分个自己的小宅子。”
“臣想留在殿下身边,等到殿下厌了臣这旧人,臣在搬出去也不迟。”分明是开玩笑的语气,殷盛乐却总觉得这人是在撩拨自己,可看他的表情和眼神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说了这话的沈徽暗暗地有些后悔,虽然两人私底下是经常互相嬉闹玩笑不错,但在才刚做了那般亲密的之后,便说起这样的话来,还是有些逾越了。
他数着心里的悔意。
猛地听见殷盛乐叫了自己一声:“阿徽!”
他回神抬头,只感觉腰上又多了个熟悉的力道和温度,殷盛乐的手臂牢牢环在他腰上,将他整个人往旁边一带。
接着“啪嗒”一声,一只蝴蝶模样的纸鸢落在二人前方的地上。
陈平顿时就变了脸色,上前将纸鸢捡起来,仔细摸索了一遍,确认这上头没绑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才送到殷盛乐面前:“殿下,可要臣去前头看看是怎么回事。”
“去。”殷盛乐冲他点点头,再招招手将那纸鸢接过来。
沈徽轻轻一挣,从他臂弯脱身出来:“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放纸鸢?”
“不管是谁,违反宫中禁令,只怕是讨不了好了。”殷朝内宫是禁止任何人放纸鸢的,在前朝的时候就出过宫内妃嫔用纸鸢做信号给宫外递消息,而到了末年,皇帝与早早派入皇城里的细作也是以纸鸢为号,里应外合叫开城门,这才轻松地将皇都拿下。
也正是因此,所以在宫内禁放纸鸢,而宫外也很少有人会在城内放纸鸢,更多的是去城郊踏青时,才会见着成群成群,形态各异的纸鸢乘风而起。
陈平过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他脸色不太好看,躬着身子,袍子的膝盖处还有跪过的痕迹:“殿下,是陛下与一位秀女在前头。”
殷盛乐的眉毛又抬起来了:“父皇和一个秀女?”
“哪家的秀女?”他知道自家亲爹小老婆多,但从没想到皇帝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次选秀竟还想着往宫里进人,甚至带头违反他与商皇后亲自制定的宫中禁令。
“是柳家的姑娘。”陈平答道,“应该是柳家的嫡女。”
柳家最善送女媚上,养了一堆才貌俱佳的女儿,但他们对嫡女与庶女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柳曼露与柳曼雪这对姐妹,前者庶出,差点儿就被送到宫里来了,但商皇后给了她做选择的机会,她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去书库做女官,听说后来是自梳了,又养了个名字让殷盛乐十分熟悉的小姑娘作徒弟,也早与柳家断了来往。
而说到柳家嫡女,殷盛乐脑袋里头一个就冒出“柳曼雪”这个名字。
他不禁去偷偷地瞄着沈徽,见后者脸上在听见“柳家”二字时,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有深掩的厌恶丝毫未变,殷盛乐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早先不知道自己对小男主有意思的时候,还想给他做个媒人啥的,给他找个合心合意的好姑娘,让他从童年时被柳曼雪刻意欺负的阴影里走出来,但现在嘛......
他捏捏拳头,关键爆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既然是父皇在前头,那本殿下说什么也该去请个安才好。”
殷盛乐拉上沈徽,才走了没几步,便听见一个十分娇嫩的女声:“......臣女与姐姐们不太一样,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识得几个字,娘亲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嘛,只叫人教了臣女如何打理家务;陛下知道臣女的大姐姐么?她现在在书库里当女官呐,上一次娘亲想将她许人,她竟然违逆母亲不说,还闹到了京兆府去,要与咱们家断绝关系呢!”
柳曼雪也已经长大许多,她身上穿了身秀女的衣服,作为一个险些就成了原书女主角的人,柳曼雪的长相自然不差,因着柳父柳母的疼宠,浑身上下更是显出种理直气壮的娇惯蛮横,哪怕对着皇帝说话,也丝毫地不露怯。
“女孩子哪儿能有不嫁人的呢?”她手上拿着断了线的纸鸢,站在离皇帝两步远的地方,“臣女的娘亲说,大姐姐就是因为多读了书,才把心思给读野了,做出这般忤逆父母,不顾人伦的事来,真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
皇帝穿着常服,他已是满头霜白,脸上却还十分有神采,殷盛乐很清楚,自家亲爹精神头还好得很,不但朝政依旧是一手抓拢,还有心思去跟小老婆快乐成长。
“给父皇请安。”
一见殷盛乐,皇帝脸上的笑容便换了种样式:“小七来啦?”
“父皇这是做什么呢?”殷盛乐走过去,眼神往纸鸢上瞟了一下。
皇帝面不改色:“朕也是瞧见纸鸢才过来的,柳家小姑娘不晓得宫内不许放纸鸢,又怎么也放不起来,所以朕便帮了她一把。”
“帮着违反宫中禁令?”殷盛乐噗地笑出来,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个好笑的笑话。
皇帝也跟着笑起来:“可莫要叫你娘亲晓得了,她这些日子愈发地忙,一忙起来就爱骂人,朕这耳朵可真是受不住了。”
他轻轻飘飘地将事情揭过去,殷盛乐心底沉得愈发厉害,又转过身去:“如今秀女入宫待选,都不用学规矩的么?”
用十分轻快的语气点出了破绽。
这地方虽然也属于御花园的范围,但因离重华宫和上书房很近,就在二者连通的宫道边上,所以鲜少会有内宫女眷过来,一是此地离内宫实在有些远了,二是重华宫里的皇子都大了,上书房里还有成了年的夫子和书童,未免瓜田李下的嫌疑,即便内宫女眷要来,也都得三三两两地结了伴才行。
殷盛乐扫视着柳曼雪,他往日上学的时间路线都是固定的,这姑娘出现的时机,纸鸢掉落的角度都是刚刚好,若非不巧遇上皇帝,只怕是要演绎出一次“意外邂逅”了。
就是不知,她是冲着自己来呢,还是想见见小男主。
自从柳氏没了正房夫人的身份,沈健又丢了世子之位后,沈柳两家的交际并没有淡下来,柳曼雪依旧跟沈德相处愉快,殷盛乐和沈徽几次出宫,都会在各种地方看见这两人,通常是沈德跟在四皇子后头,而柳曼雪就与其他女眷在一起,坐在旁边,也不大说话,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按说,照柳家的一贯传统,他们是不会把嫡女送出去给人做妾的,但殷盛乐现在又有些拿不准了,毕竟众所周知,皇家的妾可与寻常人家的妾不一样,而柳家又是以自家代代出“贵妃”为荣,搞不好,在折了一个柳大姑娘,又被皇后狠狠敲打一通后,柳家这次打算正正经经地走选秀路线,把嫡女送来给自己当小妈?!
殷盛乐顿感恶寒。
柳曼雪虽然不太讨人喜欢,但也才十五六岁,自家亲爹可都五十六岁了啊!
他完全没往自己身上想,毕竟在外人看来,七皇子深受帝后宠爱,年纪也正正好该说亲娶妻了,保不准这一次选秀就要给他挑一个呢!以他的受宠程度和商皇后手里的势力而言,没准七皇子一成婚就要被封太子了!
若成了他的正妃,那将来岂不就是国母?
至于传闻中七皇子的糟糕脾气那又有什么要紧,自己家里只是需要一个太子妃罢了,就算姐姐不小心没了,那不还是有妹妹吗?即便都不幸折戟,侄女儿也可以顶上的嘛。
基本上所有心思不太正,脸皮特别厚,心地超级黑的朝臣这一回选秀都让自己家的女儿报名上去了。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殷盛乐早就磨着帝后同意自己暂时不成亲娶妻,所有的野心都是注定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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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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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你猜茶里有毒吗
栖凰宫。
皇帝慢悠悠地背着手进来, 见商皇后难得清闲地坐在窗边闭目养神,她手边摆了一盏不知是放了多久的茶,听见有人进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站起来:“陛下怎么来了?”
“朝中无事,便过来看看。”皇帝走到商皇后对面坐下, 霜华亲自端来一盏香茶,青碧的茶水冲泡出来之后被仔仔细细地滤过了很多次, 再往里头放了些不足人小指指甲盖大的花苞, 去十分秀丽好看。
皇帝端起香茶抿了一口:“朕今儿在御花园里见了几个秀女, 已经叫杜绪记住了名字,待会儿你看看, 将她们指到几个孩子府上——小七的年纪也差不多了, 早两年就在宫外头选好了王府, 不如将那个柳家的姑娘指过去, 做个庶妃吧。”
“陛下, 其他的倒还好说,老二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成婚十多年,可曾对第二个女子动过半分心思?”商皇后的声音很平静,但落在皇帝耳中, 却带着淡淡的嘲讽。
他不禁抬眼望向与自己相伴数十年的妻子,那眉那眼还是一样的熟悉,可她的神情已经变得极其陌生,庄严、冷淡,映着鬓边的缕缕白发, 她说:“老二一早就来我这儿说了, 求我千万千万不要往他府上指人的。”
不等皇帝反驳, 商皇后果断地接着说了下去:“还有小七,他也不知道是犯了哪根牛筋,撒泼耍赖地不愿意娶妻,说什么要再过几年,陛下,难不成你宝贝儿子没去磨你吗?指过去两个司寝女官便罢了,庶妃?只怕是他又要闹脾气。”
皇帝当然被殷盛乐磨着也同意了要过几年再娶妻这回子事儿,但他显然有不同的想法:“不过一个庶妃,妾室罢了,如何能与正室嫡妻相比?”
他像是要说服皇后,又像是在剖白自己:“小七这个年纪,精力充沛,与其叫他自己到外头被心怀叵测之人引着学坏了,不如就在他身边多放几个,经历得多了,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再者,也是为了子嗣嘛。”
沉重的叹息声,皇帝的容颜愈发显得苍老:“这么多年,只有言心、如念两个孩子生下来、立住了。”
皇室的三代成员到现在健健康康长大了的,也就是二皇子家的这对双生子了。
商皇后的神情略微松动了些:“陛下说的也有道理,但小七的性子,若是强行撮合,只怕最后要闹出事来的,我又何尝不想早点抱上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