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by饮鹤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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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身,从殷盛乐身下滚出去,拿起床边的一瓶药油:“时候不早了,臣再给陛下上一次药,陛下便回去休息吧。”
殷盛乐乖乖坐起来,由着沈徽将药油倒在手心,再一点一点拿指头沾了抹在脑门:“你要是现在不愿意叫我夫君,那我叫你夫君也行呀,反正咱们都是男的,没差别,还是说,阿徽更喜欢我叫你哥哥?”
看他没脸没皮的样子,沈徽差点儿没能控制住手上的力道:“陛下莫再说笑了。”
“是吗?”殷盛乐故作天真地眨眼,“可上一次,我一叫你哥哥,你就全出来了呀。”
沈徽:......
他重重地揉了几下殷盛乐脑门上青肿的那一块,把药油全揉了进去,直疼得殷盛乐龇牙咧嘴,再没心思开黄腔,而是小声抱怨:“真凶。”
“你若对着旁人说这些,不挨顿揍才怪。”沈徽气鼓鼓地卷了被子躺下,背对殷盛乐。
后者见他不再赶自己走了,便也笑嘻嘻地再度贴上来:“我就知道阿徽舍不得揍我。”
而且。
殷盛乐把沈徽连人带被子全搂进自己怀里:“我才不会对别人说这个呢。”
沈徽轻轻挣了下,到底还是心软,放开攥紧被角的手,将自家不叫人省心的皇帝陛下放进了被窝。
“我顶着脑袋上的伤也有两天了,既然今天他们没再来挖墙脚,那最晚后天也就该来了,我叫合乐带人时时留意这边的动静,你再与他们接触时,要更小心些。”
沈徽在他怀里点头,突然感觉到这人的指头在自己背上画着什么,便开口问了。
哪知殷盛乐突然变得极为正经:“在练习写‘正’字。”
他的回答弄得沈徽一头雾水:“写‘正’字?”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响动,沈徽感觉到殷盛乐爬了起来,听见他的脚步声来回,又躺了下来,他似乎还往床头放了什么东西。
沈徽翻身一看,是一只毛笔,一方装了浅浅一层墨水的小砚,再一抬头,就见殷盛乐冲自己挤眼睛:“其实‘正’字也有好多种写法呢,时间还早,咱们不如一起钻研钻研?”
到了第二天。
殷盛乐上朝之后,果不其然,上一次来的那个小太监又出现了。
密室的门打开。
沈徽略显憔悴的脸孔出现在小太监的视线里,他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又是你呀,这一次还是要麻烦你将这东西送去给合乐公公了。”
他穿着一身白衣,从脖子到脚,甚至是手腕也全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就算小太监多番打量,也没法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只笑呵呵地将他们以为的“密信”给接过去。
而沈徽脾气很好地道过谢后,便要转身,却猛然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原本遮严的衣裳也往下滑出来一段遍布吻痕的脖子,似乎还被掐过。
“太傅大人!”小太监在沈徽回头的时候,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钓上来了。
沈徽满面羞愧哀伤,心却硬如钢铁。
下午的时候,殷盛乐把沈徽脚腕上的锁链解开,两人一起挑了件能将沈徽称得更加病弱的素色衣衫,穿戴妥当后,失踪多日的太子太傅终于再一次出现在的视线之中。
今天的朝议早就结束了,只有一部分官员还留在宣德宫,来往于御书房与六部、翰林院、大理寺等地。
以何阁老为首的四个常驻御书房的阁臣正讨论着今年恩科的安排,冷不丁见殷盛乐带着沈徽过来,都是愣了一瞬。
殷盛乐怀里还抱着小太子,脸色臭得厉害:“四位大人不必多礼。”他冲四人摆摆手,把沈徽拉到自己旁边,而沈徽脚步虚浮,一副有气无力却还要保持微笑的模样。
看得何阁老的眉头愈发紧皱,而李国公也若有所思。
“你们忙你们的就是了,阿徽,来,这小家伙天天要寻你,今天竟然敢一个人,就带了两个小太监就从东宫莫到宣德宫来,你是他太傅,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殷盛乐的声音从御书房的里间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几息过后便彻底地听不见了。
叶阁老双眼眯着:“咱们陛下待太傅还真是不一般啊。”
“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陛下乃是重情义之人,我家那傻小子都能因着伴读的身份得陛下重用,入了羽林卫当值呢。”李国公笑道,“沈太傅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了,哪里都好,就是身子骨差了些,陛下也是忧心他的病情,才将人接到宫里照顾,那些个无端的流言蜚语,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杨阁老跟着附和两句,依旧是面团一样。
而何阁老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昨日陛下已经对选秀一事松了口风,他既更偏爱有才识之人——叶大人,听说令孙女曾与举子联诗,名动京都?”
“唉,不过是小孩子瞎胡闹罢了。”叶阁老摆摆手,“我们家的女孩儿,最多也就是识几个字,算得来账而已。”
“老何,你看我作甚?我女儿可早出嫁了,孙女儿还在儿媳妇肚子里呢!”李国公发现何阁老对皇帝纳妃的事情实在是过于上心了些,暗自疑惑。
“杨大人,您家......”
杨阁老猛地睁开眼睛:“什、什么?”他露出个不好意思笑,“对不住啊何大人,老了老了,总是一不小心就睡过去。”
何阁老脸色愈发地不好。
叶、杨两家哪怕在前朝时,也是数得上名号的权贵,前朝女子虽被轻贱,但贵族家的女儿是享受着比寻常百姓家里男子还要优越的教育的,而他们两家家里也刚好有适龄的女儿,只可惜能坐到阁老的位置,都不可能是智商欠费的蠢人。
把家里的女孩儿嫁给一个疑似断袖的皇帝,这个皇帝还摆明了不想立后,除非送进宫里的女孩儿能生下皇子,否则就只是白白赔进去一个人而已。
且先观望观望吧。
*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没有要纳妃的意思,选秀......其实是给姐姐选的。
祝大可爱小宝贝们新年快乐!!!今年一定比去年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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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他屋里人是男的
“你近来有面见过沈太傅吗?”
李国公回了家后, 发现李武毅也刚刚下值,他对今日在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莫名地有些在意,便趁着李太夫人还没来叫爷俩过去吃饭, 把李武毅逮到了书房。
“见过啊。”李武毅穿着身羽林卫的皮甲,腰上悬挂一柄长刀, 偏黑的脸透着股迷茫。
李国公顿了顿,换了说辞:“近三天呢?”
李武毅摇摇头:“没见过。”
他在羽林卫任职, 日常工作就是负责皇都的治安, 偶尔回营里盯着士兵们训练。
“爹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国公便道:“朝上陛下已经被咱们说动, 愿意松口选秀了,或许叫太傅大人再劝上一劝, 总归要有个国母才好。”
“噗!”李武毅原本顺了他爹桌上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才刚刚入口, 就听见李国公这么说, 一下子没能忍住, 全给喷了出来。
李国公满脸嫌弃地拍着沾了茶水的袖子:“这破孩子!”
李武毅抱歉地笑笑:“爹,您别跟着他们瞎掺和, 仔细挨陛下教训,你与其在意这个,不如想想该给你孙女儿起个什么名字的好。”
李武毅成婚也有几年了, 早先得了个儿子,卫夫人给起了个大名叫李长滔,在回京之前他夫人再度有孕,李武毅认定了这回是个女儿。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国公盯紧了儿子的眼睛。
李武毅浑不在意地与他爹对视着:“这回商元帅归京,西北那边的编制也差不多被打散了, 不再设立元帅一职, 不过陛下任命哥哥为雁北州知州, 他也可以算是接了商元帅的班了。”
“所以呢?”
李国公府的长子李风息已经三十来岁,至今未婚,让家长头疼的程度只比李武毅稍微低了那么一点点。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您可千万别生气。”李武毅很是熟练地提前做了个铺垫。
李国公感觉愈发古怪。
只听眼前这糟心孩子往后退开一步,确认老爹就算暴起伤人,自己也能躲开之后,才开口道:“大哥他以武将之身接任知州,按规矩得先回京一次,带着他屋里人一起。”
“他屋里有人了?”李国公双眼发亮,小王八蛋虽然讨人嫌,但好歹是娶妻生子了;大王八蛋虽然没那么讨嫌,但坚决不成家就很离经叛道。
“嗯。”李武毅又偷偷地往后退了一步,“是个西域人。”
李国公的眉头皱紧,又放开:“西域人?啧,管她哪里人,只要是个活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是个男人。”
“嗯。”李国公满意地点点头,又猛然惊醒,“什么?!男人?!!!”
他吼过之后,攥住了心口前的衣裳。
李武毅连忙上前:“唉,爹,爹你别着急。”
“这是我着不着急的事情吗?!!”李国公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苦着脸不住地喃喃,“怎么是个男人?”
念完了,又旁若无人地唉声叹气:“早该想到的,臭小子又不是要去出家当和尚,还对女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早该想到......”
他的声音停住。
脸上的表情愈加惊恐讶然,李国公瞪大双眼看向李武毅:“陛下将沈太傅带进宫里去,真的,真的是因为......”
在西北的时候就被殷盛乐和沈徽这两人的关系吓了一跳的李武毅耸耸肩:“是啊。”
“......作孽啊,幸好你生得丑。”李国公想起那日见到沈徽满脸病色,眉间压抑,被皇帝时时刻刻盯紧了的模样,忍不住长叹。
同为当初的七皇子伴读,幸好自家这龟孙儿生得不那么漂亮,万一皇帝他就爱吃窝边草可怎么办?
“我哪儿丑了?!”李武毅的长相并不是精致漂亮那一挂的,但也十分端正英气,肤色微黑,身材高大,浓眉虎目,是这个年代老人们最喜欢的正直长相,“爹,您还看不出来吗?咱们陛下对阿徽可不知是‘喜欢’那么简单的。”
李国公沉默片刻:“这终归不是正道。”
“你以为陛下为何要过继长公主之子?”
李国公又沉默了。
李武毅道:“你瞧,你和奶奶现在还三五不时地催哥哥成家生子呢,他拿你们没办法,这才远远躲出去,但陛下呢?”
身为皇帝,必须坐镇帝京,而且必须有一个足以安抚众人的合格的继承人。
“你们就盯着皇后的位置,盯着选秀的事情,恨不能把后宫里的位份给塞满了......你和奶奶两个人唠叨,常人都受不了呢,别说陛下了,被那么多官员叨叨叨,照他的脾气,已经是很容忍了好不好?”
“可......”李国公依旧十分疑惑,他带兵打仗可以,但跟文官打嘴皮子仗,琢磨这些个弯弯绕绕的东西,他是真的不擅长,“可陛下怎么又答应选秀了呢?”
李武毅不屑地撇撇嘴:“不过是权宜之计,移花接那个什么木罢了,您且瞧着,这回的选秀跟以往必定大有不同,即便选上了,也不可能有哪怕一个宫妃,爹,您别跟着瞎掺和,若是有什么送女来参选的远房亲戚,您也别管,看着就是了。”
李国公被儿子说服,他彻底地放弃去纠结这些年轻狗男男之间的事情了,转而又想起旁的事情:“商元帅归京,现在走到哪儿了?”
“霍军师身子骨不好,你儿媳又有了身子,得衬着他们些,队伍走得慢,约莫再有两个月就能到了吧。”李武毅挠挠头。
“说起来,当初你娘有了你之后,你外家做了蠢事,她随军去北边,险些小产,还是霍军师出手,才保住你的一条小命,军师无儿无女,你可得好生孝顺他。”
李武毅用力点头:“这还用说吗?等军师回京,我就提着肉米拜个干爹去!”
在自西北来京的路上,气候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霍时序身上也不用总穿得像个毛球一样,只不过他早年受伤颇深,身子骨依旧是脆弱得很,时不时咳嗽几声,双腿也依旧没法动弹。
“快要到江州了啊。”他忽然感叹了一句。
“你是江州人?”马车里,已经换下了盔甲的商渝江问道。
他是从大草原的狼群嘴里把霍时序救下来的,那个时候,这个长相漂亮的年轻人伤得很重,忘记了自己的姓名,来历,甚至连如何穿衣,如何使筷都遗忘得一干二净,只能从头学起。
霍时序摇摇头:“我是皇都人。”
“哦?你想起来了?”商渝江为他高兴起来。
他望向窗外,从车窗的窗帘缝隙飞进一缕细细的雨丝:“这一路上的景致都很眼熟,我......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我家旁边有个皇都钱庄?”
皇都钱庄。
很直白的名字,就在老梨树巷子出来左拐约莫四五十步的位置。
沉静华领了这个月柳曼露发给自己的零花钱,先去布庄扯了几块料子,又咬咬牙买下几尺绸布丝线,数下生活费,便将余下的钱全部存到钱庄里。
她原只是伺候柳曼露的小宫人,后来被柳曼露收徒,便提前脱离宫人籍,以柳曼露学生的身份在书库里打杂,并不是正经的女官,只算个编外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