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穿书而来的大魔头合体了 番外篇——by猫不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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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吧。”苏游心情很好,对沉鸢的态度好了很多。
沉鸢力道适中,苏游轻轻悠着,很是舒服,他回头看了赔笑的小丫头一眼:“咱俩能脑子里说话吗?”
下一刻沉鸢的声音便在他脑中响起:“当然可以啊,我的本职工作还是你们的系统助手。”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江如珣,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苏游疑惑地说。
沉鸢回答:“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
“你们穿书文,会同时有不同角色一起穿吗?”
苏游好奇,“比如现在这个江如珣,不是以前那个,而是被另外一个不太聪明的人扮演。”
沉鸢笑道:“老板你的想象力真的很牛!不过一般而言,系统不会这么安排,这样太影响剧情走向。本来都是一个人穿的,你和刃皆虚还是因为系统bug,才同时穿书。”
“可你不觉得江如珣现在的表现很奇怪吗?”
苏游思忖着,“要是他水平就这样,之前我和虚虚被他害死,我俩岂不是更菜?”
沉鸢说:“那也未必啊,你们俩现在的性格都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我看过系统对于你俩上一次的总结评语,主要还是因为江如驰和隋行舟从小到大都太善良,而且也做了足够的让步,觉得江如珣不会对待亲兄弟太过残忍,轻信了他的话,才导致最后的悲惨结局。”
“现在你们是知道谁要害你们,早就有了提防,再说经过几个任务的磨练,你和刃皆虚都成长了很多,江如珣在你们面前,自然就不是个儿啦。”
苏游“唔”了一声:“看来是我们成长了,江如珣还在原地踏步,所以我们才觉得他不够聪明。”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行吧,这个解释勉强能接受,毕竟自己这一世在现代长大,学到的东西都比以前多,比古人聪明点,也能说得过去。
刃皆虚走进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苏苏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坐在秋千上晃得老高,脸上挂着轻松惬意的笑,置身在满园春色中。
这场景好看得像一幅画。
他特意驻足了许久,看过了瘾,才冲对方走了过去。
“淳王殿下。”
苏游看到他,很高兴:“虚虚!”
刃皆虚走过去,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找到卢似月了。”
作者有话说:
卢似月,前文提到的那个害惠贵妃染病的远房亲戚。
纸片人那几句,源自网络啦——
第96章 权谋天下(15)
透过这条缝隙,他看到了一线曙光。
找卢似月找了这许多日,终于找到了,苏游更加开心。
“走,回屋里说!”
他从秋千上下来,拉着刃皆虚就要回房。
沉鸢在他们身后快步跟着:“我能听听么?”
苏游回头看了她一眼,小丫头讪讪站住:“算了……我、我干活去了。”
进屋之后,苏游把刃皆虚往榻上一按,自己爬到他身后,帮他捏肩膀,嘴甜道:“虚虚辛苦啦!”
“现在的卢似月已经改名换姓,师父师兄费了半天功夫才找到,现在被师父他们关在了地牢里。”
苏游:“……”
“你师兄和师父到底什么来历?怎么还有地牢?”他不禁问道。
刃皆虚倒了壶里的凉水喝了一口,笑道:“我没多打听,知道太多不好,反正他们对我没坏心就成。”
“这倒也是。”
据说这隋行舟的这位梁师父对他这个小徒弟很是疼爱,隋行舟对他比对自己父亲还看重。
想来倒也差不多,毕竟祭酒隋大人重文轻武,虽然随便小儿子去学武,但骨子里依旧还是看不上的。
或许是儿子跟淳王殿下交好,又是永安卫里的人,也算前途无忧,他才没有多管。
“现在那卢似月什么情况?”苏游好奇道。
刃皆虚道:“还没来得及问,但看来混得不怎么样,她改名叫做卢二娘,给人做洗衣婆子维生。”
“估计是为了活命吧。”苏游哼了一声,“丽贵妃用过的人,还能留着?能活到现在,已经算她机灵了。”
“确实,这十年就是她赚的。天黑后我带去你去师父那儿,亲自问问。”
傍晚,苏游换了衣服,便与刃皆虚一起出了门。
俩人先是到山海楼吃了顿大餐,又在街上溜达了好一阵,刃皆虚判断身后没有尾巴,这才带着苏游转进一个胡同,接着抱着他从房檐上遛过去,到了另一个胡同的一家小院里,才将他放下。
这家小院看起来普普通通,就是寻常民宅,刃皆虚在院门上敲了他们的暗号,师兄就从里屋推门出来了。
“来了?进来吧。”他依旧不向苏游行礼,苏游也并不在意。
这次苏游没有戴什么“脸基尼”,见隋行舟的师父和师兄,犯不上遮遮掩掩。
“对了,师兄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刃皆虚,“问明了也好称呼,你还有别的师兄,免得叫错人。”
刃皆虚抿唇道:“他叫蓬小宝。”
苏游:“……”
那么恶趣味的人,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名字,这也太反差萌了吧!
“多年前师父在一处雨篷下捡到襁褓中的他,觉得孩子怪可怜的,命似飞蓬无依无靠,再加上“蓬”与“篷”同音,能顺便纪念这有缘之地,便给他取姓“蓬”,顺口叫了“小宝”,后来叫顺嘴了,也就没再改名。”刃皆虚笑着说,“武林人士不拘小节,没人在意这个。”
他牵着苏游的手,两人一起跟着小宝师兄进了房间,里面坐着个瘦削的中年人,正在端碗吸溜着面条。
“见过师父。”刃皆虚对着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苏游也跟着道:“见过师父。”
梁师父赶紧放下面碗:“使不得使不得,淳王殿下可别折煞在下。”
他相貌周正,只是过于不修边幅,看起来十分懒散。不像江湖大侠,倒像是个耍把式的,应当也是性情中人那款。
“师父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向师父行礼是应该的。”苏游认真道。
刃皆虚也说:“就是,师父别跟我们见外。”
梁师父见苏游在他面前连“本王”都不称,便知对方并不讲这些虚礼,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成,咱就按江湖规矩来吧。”
“行舟,先办正事。”
小宝师兄站在墙根儿提醒他们一句,用脚尖戳了戳旁边一块砖头,那堵墙便“吱嘎吱嘎”地旋开了九十度,露出后面的空当来。
刃皆虚跟梁师父说了句“师父您慢吃,我们去去就来”,就和苏游跟着小宝师兄往那墙后走去。
墙后边是向下走的石梯,拐过弯去,便是一层逼仄的地下室,里边墙上挂着火把,倒是十分明亮。
到了地下室那层,苏游四下打量,一眼就看见了牢房里靠墙坐着的女人。
从沉鸢给他的记忆里看,十年前,这个女人还长得年轻貌美,也就二十多岁,现在应该三十出头,可现在看过去,俨然一个六十岁的老妪,头发都已花白。
小宝师兄给苏游搬了把椅子,放在牢房的栅栏前:“行舟跟你说了吗?今日才在远郊的村里找到她,现在她名叫卢二娘,是个寡妇,躲在一个乡绅家做洗衣婆子,无儿无女,无牵无挂。”
“所以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吗?”苏游向师兄道了谢,坐在椅子上。
刃皆虚冷笑道:“应该是这样。”
“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了。”小宝师兄说完便离开了地牢。
苏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女人,虽然她不是幕后黑手,但是她直接导致了母妃的死,他心里无法不恨!
那女人或许已经认命,从始至终靠在墙边不发一言,像是连眼皮都懒得抬。
“师兄说没给她用刑,她自从被抓就这副模样。”刃皆虚扶在苏游的椅子靠背上,对那女人大喝一声,“卢似月!还记得十年前你做过的事吗?!”
卢似月垂着眼,依旧一动不动,要不是她胸口还有微微起伏,苏游简直以为她是一具雕像。
他轻轻敲了敲木栅栏:“你记得我吗?按辈分的话,我或许还应该叫你一声“表姨”。”
听到“表姨”二字,卢似月的眼珠才微微转了转,脑袋缓缓抬起,看向苏游。
苏游看出她眼中有疑惑,笑道:“怎么,你以为把你抓来的,是丽贵妃的人?如果是她的话,还会留你活到现在吗?”
“你是……淳王?”卢似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双唇颤抖道,“你是如驰——”
刃皆虚怒喝:“大胆!竟敢直称淳王殿下名讳!”
卢似月像被按下了身上的开关,一瞬间活了过来似的,扑到栅栏这里哭嚎了起来:“我有罪!我有罪!当年是我糊涂,误听了丽贵妃的话,我以为只是害表姐病上一阵,没有想害她丧命啊!”
“你没想到?”苏游冷冷道,“丽贵妃想要我母妃患病,已经是居心不良,你就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你身为我母妃远方亲戚,为虎作伥,谋害贵妃,该当何罪?!”
卢似月连连向苏游磕头:“是我鬼迷心窍!我有罪!求淳王殿下饶命!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害怕……丽贵妃她、她太狠毒了……”
刃皆虚踢了踢栅栏:“别哭了!快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当时我家相公屡试不中,只能在我们县衙当个师爷,后来突然有一天,有个娘家婶子就找了过来。”卢似月抽泣地说,“她撺掇我,进宫去找表姐,哭诉一番,说表姐心最善,只要我苦苦哀求,肯定会帮忙。”
“可表姐是贵妃啊,跟我家早就出了五服,我一介平头百姓,都不知道怎么去攀这个关系,自然也不敢想这事,是那个婶子说,她有门路,回头帮我安排好进宫,我去了只管哭就行。”
“我本以为她就是糊弄我呢,没想到还真办成了,把我带到宫外的时候,我人都傻了。
婶子说,惠贵妃娘家亲戚少,根基浅,难得寻到一个远房亲戚就欢喜得不得了,让我大胆去见。她还说,这线是丽贵妃牵的,若是没她帮忙,指定成不了。”
苏游阴沉着脸:“你就没想到过,丽贵妃为什么这么好心?”
“我一介乡野村妇,脑子根本没转过来,稀里糊涂的就给带到了宫里,先被带着去见了丽贵妃。
丽贵妃跟我说了一大堆话,我都没听明白,但有句话我听懂了,她说现在我相公就在她手里,这事儿办成了,保我相公当官发财,若是事情办不成,我一家子都得没命!”
“我、我害怕啊!当时哪儿还敢想那么多!丽贵妃就说,她其实也不是要对惠贵妃做什么,只是有些事,说出来我理解不了,照做就是。
她让宫女给了我一摞帕子,说让我想办法捂到惠贵妃脸上,说是让惠贵妃感染点风寒,不能陪圣上去秋闱就行了。”
“我当时想,宫女都敢拿着那摞帕子,肯定不是什么疫症,应当害不死人,只要不死人应该就没事……”卢似月哆哆嗦嗦地说,“所以我就、我就照丽贵妃的话做了……”
刃皆虚问道:“你后来什么时候发现丽贵妃要对你下手的?”
“我当时出宫的时候,心里就一直不安生,带我来的那个婶子在外面等着,我就问她我相公在哪儿,因为一开始带我来的时候,她说我出了宫就能见着他。”
“那婶子说带我去找他,领我在京城乱转,我越想越不对劲,等她把我往小胡同里带的时候,随手找了根棍子打晕了她,就跑了。”
“我跑了没多远,就发现有人来追我,这下心里就确定就是来杀人灭口的,幸好我反应得快,躲得及时,等我想办法跑回家,听说我相公跟人吵架,已经被人打死了……”
卢似月抓着木栅栏,痛哭流涕,“他是个读书人,平时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跟人吵架……”
苏游沉默了片刻,本来他以为这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女子,没想到也是个被人稀里糊涂利用了的苦命人。
但这并不能消解他内心的恨意,只能耐住性子继续问:“后来呢?你逃到哪儿去了?”
“我当时转头就跑,捂着脸假装麻风病,没人敢拦我,我一路跑到渡头,立刻坐船离开了。许是丽贵妃的人没想过我能跑这么快,之后就没有人来追了。”卢似月垂眸道,“我去了很远的一个村子藏了许久,后来得知了惠贵妃娘娘薨逝的消息,更不敢回来,就在那边待了许多年。”
“前两年,我记挂家里亲人,又想着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便偷偷回来看,才知道他们、他们早就死了,不是病死,就是摊上祸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只剩下我一个……我一咬牙,就不再走了,叶落归根,我无牵无挂的,死也得死在家乡!”
苏游缓缓站起身,走到木栅栏前,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这样,你想不想报仇?”
卢似月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你要……你要……”
“对,我要为母妃报仇。”苏游轻声道,“如果你愿意作证,我可以让你将功赎罪,保证不杀你。”
卢似月双手抓着栏杆站起来,痛哭流涕:“我要报仇!我要为我相公、为我家人报仇,淳王殿下,我愿意作证,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甚至想伸出手去抓苏游的衣服,被刃皆虚挡在了前边。
“你识字吗?”大魔头护住苏游,问卢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