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by鸣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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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萧堪堪躲过,却被里面的水溅了一身,杯子落到地上,咕噜噜滚了两下,竟是坚强地存活了下来。
“呃……”顿时,玄天长老清醒了,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隔两米面面相觑;
“羽萧……大半夜不睡捉鬼啊?”玄天深深吸了口气,片刻大怒道,“你这鸟人没事就撞门做什么!”
“你才鸟人呢!”羽萧气冲冲走过来,“我来有急事。”
“什么事?”玄天一听是急事,当即也严肃起来,“是昨日布的阵抓到那鬼了吗?你等我起来,我立刻去。”
“呃,不是这事。”
“不是这事,那又是何事?”玄天疑惑地皱起眉,若不是捉鬼,那还有什么事是算得上急事的?
他有些不太相信地朝羽萧望了两眼,质疑道,“你不会是因为做了噩梦睡不着来寻我开心的吧?”
“怎么可能。”羽萧坚决否定。
“那你便说,是什么急事。”
这下让羽萧支支吾吾许久,半晌,只觉是临到阵前不说不行了,才硬着头皮锤着玄天的榻恨道,“我感觉天珩与他人有染!”
“呃……”那此事的确十万火急。
第21章 发烧
玄天愣怔了许久,只觉此刻天地都要崩塌了,他一把拽住面前羽萧的衣袖,警告道,“你这话可不能随便瞎说,天珩此人霁月光风,眼不着砂,万万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有染”又是什么说法?又是与谁有染?你可得说清楚了。”
羽萧当下倍感委屈,将那衣袖抽回来,“我就是感觉,我就是奇怪,之前宋必回问你要人时难道你就不奇怪?”
“噢。”玄天这下猛然醒悟过来,“你说的是那个江川。那江川究竟是何人?”
“怪就怪在这,我根本查不到他是何人,问起别人,他们又都说只是个普通的泽山门生。”
“呃……”玄天默然了,登仙楼中的普通门生千千万万,那又为何偏偏挑中此人呢,他摸了摸下巴,抬眼又问羽萧,“看你这样子,你见过?”
“见过”羽萧点了点头,回忆道“长得也不出众,就是气质看上去不像是常人。”
“不出众?”玄天差点跳起来,“怎么可能不出众,天珩就喜欢长得漂亮!不漂亮的瞧也不瞧,而且那江川还是个男子!那肯定不是有染了,你竟然大半夜赶着趟来忽悠我!”
玄天越想越气,抬起便是一脚踹向了羽萧,“人家就是想带个门生打发一下时间你就这么说,你你你,成天脑子都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
羽萧大喊大叫地被玄天一路打出房间,头上五彩的凤毛都被打落了几根,他心疼地一把捞了回来,望着“砰”地被无情关上的门,久久沉默了。
难不成,真是他多虑了?
他挠了挠头,看了看手中很是可怜的羽毛,满心疑惑地走了。
……
江屿风昨天凭借着高超的耍赖技术,终于没再打地铺。
今早他神清气爽从榻上醒来,悠哉悠哉地打开门,便看见院中宋必回抱着手臂,一脸无聊地低着眼在研究昨日那个石碑。
简直都快把“嫌弃”二字写到脸上了。
“肖婕之墓。”他望见了那碑上的字,心中暗笑道,他昨日果然没说错,写的的确很丑。
这字就好像一个小孩乱涂乱画,潦草完成的一般,看不出刻碑者有一点儿耐心与尊重,倒像是与那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江屿风见宋必回并没有搭理他,便缓缓走过来,用身体突然把那碑挡住了。
他一手撑在石碑上,歪了歪头,淡声问道,“仙君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宋必回依旧抱着手臂,只是原先注视着石碑的眼神冰冷如刀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阴沉的脸色分明看起来并不像是睡好了的样子。
江屿风今日并没穿泽山统一红莲纹的校服,而是一袭朴素低调白衣。
只是原本朴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又显得莫名雅致洁净。特别是在走动时微微轻摆的衣尾,衬得他气质越发淡漠清冷。
他从宋必回面前飘然走过,算是例行打卡一般刷了一波存在感,然后很是自然地走到了亭中,开始吃今日份的早饭。
“今天的甜粥真不错啊,就是有些少。”江屿风缓声道。
可刚抬眼,却见宋必回忽然眼神很是不善地朝他走来,接着咬牙切齿道,“不要坐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
气氛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假如他现在坐的位置是宋必回,那便意味着面前这碗只剩了一半甜粥也是宋必回的了,那就是说……
江屿风猛地站了起来,拔腿就要跑。
宋必回没想到这人竟如此胆大包天,喝了他的粥,也敢在他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逃跑,气得当下便是一掌,直朝他肩膀打去。
这本就是泽山的招式,江屿风自然熟悉,他迅速侧身,倒飞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他匆忙喊道,矮身避过了一道风刃。
完了,这回真把宋必回惹毛了。
这人的洁癖可不轻,要他与他人同用一副碗筷,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次宋必回定然是饶不了他。
他着急忙慌地格挡,但宋必回力气极大,与他相撞时,江屿风都觉自己手臂瞬间麻了一般。
他无法在宋必回面前展露他的实力,只得在院中胡乱逃窜,最终还是被逼到了绝境。
此刻无处可退,那家只好从那矮墙逃走了。
他咬着牙,一脚踏上了一边的银杏,借了一道力。可刚腾身而起,便被那人握着脚腕狠狠地拽了下来。
江屿风整个人身形不稳地落了地,被宋必回一下抵到了一边的墙上。
一瞬间,江屿风只感觉脑袋空白了一片,他望着即将落下的一掌,强烈的恐惧感从他心中升腾起来,几乎是声音颤抖嘶哑地下意识喊出了口,“宋必回!”
只是那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宋必回垂着眼,冷笑着问,“你刚刚喊我什么?”
江屿风没有回话,他恍惚地望着地上被灵力震得已然枯死的草,只觉心中死死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放不下。
若此刻他是以“江屿风”这一形象在宋必回面前出现,那今日这一掌必然已经打下来了吧。
思及此处,他只觉心脏被捏紧了,当下痛苦地闭了闭眼。
宋必回见他很是反常地没有回应,缓缓皱起了眉。
忽然间,他伸手按住了面前这人的额头,江屿风只觉微凉的触感瞬间从额头传来,几乎把他吓了一跳。
但此刻他背正抵着墙,根本无法后退,只得由着宋必回这有些莫名其妙的动作。
“都烧成这样了,你是死人么?”片刻,宋必回突然开口骂道,将江屿风从墙上拽下来。
江屿风一愣,脚步飘忽间,却从怀中忽然掉出了一个物件。
正是昨日那截指骨。
那指骨一开始没有什么异样出现,但此刻竟骤然闪烁了一下,让江屿风几乎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可面前宋必回眉头却越皱越紧了。
“你昨天带着它睡了一晚?”
“呃……”江屿风心虚地,默默咽了口唾沫。
“你胆子可真大啊。”宋必回冷笑道,“是我小看你了。”
他这次突然的发烧应当是因为刚刚与宋必回打起来时动用了灵力,偶然间将那指骨给唤醒了,因此阴气入体。
加之他受惊之下,更容易心绪动荡,灵力飘忽,便就这么被趁虚而入了。
这才刚出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又光荣地回到了榻上。
“我严重吗,仙君。”江屿风有气无力地幽幽道。
“严重,快死了。”宋必回坐在他的床头,借着光端详着那截指骨,然后低头满眼笑意看了看他,嘲笑道,“你可真行啊,在养宠物吗,把它喂得那么饱?”
江屿风无语地侧过了身,一眼都不想再看宋必回了。
这人在试探他吗,是否又已经知道了什么?这些江屿风都不知道,明明这人刚刚还在追着他揍,现在再回忆,这人的态度又仿佛刚刚只是两人在闹着玩一样……
想到此处,江屿风恍然间醒悟过来,宋必回好像是在耍他!
按照宋必回的性格,他若是生气,早就干脆利落地下手了,何必跟他纠缠如此之久。
这人不过是想看他被逼到绝境时绝望痛苦的神情罢了,就像猫玩弄到手了的老鼠一般。
“宋必回!”他气冲冲地回头,看见床头那人果然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喊我做什么?没人敢这么喊我。”他语气依旧冰冷刺骨,但却莫名透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是第一个。”
这第一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头衔,江屿风恨得直咬牙,但此刻身份的限制与发烧的状态让他根本不可能爬起来揍宋必回一拳,只好愤愤不平地直砸床板。
“你要拆床吗?”宋必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做些无谓又浪费力气的事。
“不啊。”江屿风淡淡道,“我敲鼓呢,好听吧。”
“呃……”
“我给你敲一首啊?”他现在明明一副无力虚弱的模样,可偏偏嘴上还是不肯认输。
“你敲吧。”宋必回站起了身,“正好多练练,到时候好送自己上路。”
娘的,这人可太损了。江屿风听了当下心里直骂娘。
兴许是懒得与江屿风扯皮了,宋必回很是冷漠地出了门,还顺手将那门关了起来,将那砸床声隔绝在了门内。
屋外树叶摇晃,潮湿的风穿堂而来,撩起了宋必回的衣摆,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他看了看阴沉的天,眼神却带着了然与宁静。
接着,他转向了后院,那灶台上已经煮上了汤药。
沸腾之时,一副热闹的模样。
大雨就要来了,江屿风眼神冷淡地望向了窗外。
握在手中的指骨光芒一闪。
第22章 所爱
一个时辰后,江屿风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从长廊上缓步走来,然后推门而入。
他撑起眼皮看了看,一眼望见了宋必回那勾了踏火麒麟的衣摆,便又放心地再次闭上了眼。
他感觉骨头缝里都在不断往外泛酸水,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窖一样,如今连根手指也不想动弹一下。
也能感觉到宋必回慢慢走过来坐到了他的床头,然后将他轻轻从锦衾中扶了起来。
当下,江屿风只觉一阵冷风瞬间倒灌了进来,冷得他下意识抓着那被子又要缩进去。
但宋必回根本不让他再回去,反而很是无情将他又从被子中拉出来了些,冷冷道,“起来喝药。”
“你想毒死我吗。”江屿风痛苦地皱着眉说起胡话来。
“是啊。”宋必回一本正经地回他,将盛了药汤的碗放到了他嘴边,“我连你坟前种什么花都想好了。”
“原来我还有坟。”他微微张开了眼,眼中仿佛蒙了一层水雾一般,让他看得有些不清晰。
他眼角泛着淡淡的红色,只轻轻扶住了宋必回的手,乖顺地将那碗苦得人发抖的药喝完了。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宋必回语气里似乎透着些满意,他随手将一颗蜜饯塞进了苦得直皱眉的江屿风口中,起身将空碗放到了桌上,“我说过别惹麻烦,你倒是挺厉害,直接害自己。”
江屿风没话讲了,虽然宋必回这人嘴上不饶人,但到现在对他却绝对称得上算是仁至义尽了,甚至有些温柔。
有个徒弟还是挺好的。他突然恍惚着想到。
本来,从始至终就是他对不起宋必回罢了。
可遗憾的是,他明明根本不知道从前的他做了什么,却又要收拾这一地的烂摊子。
思及此处,他便满心委屈。兴许是如今身体不适,弄得他心里也有些郁闷。
“宋必回。”他伸手,轻轻攥住了身边的人,高烧让他此刻意识不太清醒,只能含糊着轻声道,“对不起……”
仿佛耳语……
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在为今日早晨那份甜粥道歉,还是在为从前的他的所作所为道歉。
都无所谓了。
可坐在床头的宋必回突然低低笑了,沉默片刻,才突然开了口,“我可不原谅你,我等着你,把欠我的慢慢还回来。”
江屿风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沉沉地“嗯”了一声,尾音落进了飘渺的风里。
这回,宋必回没再出去,只是无声地坐在床前守着他。
江屿风能感觉这人在看着他,但这种莫名让人十分踏实的安全感让他很快又被卷入了名为梦境的漩涡。
大雨终究还是来临了。
风裹挟着雨星,胡乱地拍打在窗棂与院中的树叶之上,仿佛有一种永无止尽势头,声势浩大地加剧着挣扎与嘶鸣,沉重欲坠的云将太阳也淹没了,天地一片暗色。
可屋内却是静谧相和。
江屿风轻轻平缓的呼吸声落在枕边,被他握着的指骨无意识间从他手中掉落,被宋必回捡了起来。
正当他垂眼静静望着那指骨时,一个悬空的鬼影却已经站在了墙角。
正是昨日那佝偻老妇。
果然还是找上了门,这次她的目标很明确,便是江屿风。
宋必回根本没抬眼,他的语气虽然仿佛是在说平常事一般,但说出的话却叫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你如果再敢碰他一根汗毛,我会让你当场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