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by鸣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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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这位名叫徐湫的男人只觉脊背一阵发凉。
“就是问候一下你们家罢了。”宋必回的声音低沉平缓。
若此刻徐湫不是脸朝大地啃黄土,一身狼狈,他还真以为宋必回在与他闲聊。
“我与江屿风的私事又与你们何干?就凭徐家这种臭鱼烂虾,竟也敢来掺和一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账,我必定要和徐家慢慢算。”
夜风穿过森森竹林,扰得一片摇乱动荡,徐湫本以为宋必回此话是不会赶尽杀绝,要日后再算之意。
却未想这人并了双指,凭空招符,眨眼间将咒打入了他的眉心。
起初还未有特别的感觉,顷刻后,徐湫只觉眉心处不断发热,渐渐脑中竟仿佛有钢刀不断搅动刮划,滚烫的心火在瞬息之间便如同寄生一般缠绕了他全身。
他也曾见过一棵参天古树被藤蔓绞杀的凄惨场景,却从未预料自己也会这么凄惨折在此处,还是被自己的心火绞杀。
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头顶的宋必回,涎水从张开的口中不断流下,直至他化作一抔焦灰。
……
“这又是什么绑带?”江屿风提着一根由月牙蚕所产丝线编织而成,金线绣花的精致绸带问身边的侍女。
他今天一下午,在告别了钟遥夜之后,便被一众侍女关在殿里倒腾着装,光是层层叠叠的衣服和绑带就已经复杂得让他头疼。
衣服捯饬完之后,这群侍女又开始围着他开始给他梳头,细密的梳子梳上他头皮时,他整个人都差点窜起来。
这实在是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要出嫁的闺女,用得着么大张旗鼓?
“啊,折岁仙君,这些小事您不必费心,我们来就行。”那侍女被江屿风吓了一跳,似乎生怕搞砸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去捧那条绸带。
一时间,江屿风感觉这条绸带比他更值钱一点。
“有那么精贵?”他不解。
“仙君,这绸带是雪山里的月牙蚕产的蚕丝做的,月牙蚕数量稀少,加上取丝困难,几百年才有可能织出一条,在凡间千金难买,连皇家宫中也才只有遗留下的半截。”
那确实比他值钱,竟是他高攀不起了。
江屿风本以为这绸带是用作绑发使用,却未想侍女轻轻抬起了他的手肘,将纯白勾花的丝绸绑到了他手腕上。
月牙丝绸触及到皮肤时,一种光滑柔软,细腻清凉的感觉便传了上来,可片刻后,突然间的轻微刺痛却让江屿风一惊。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什么细针一般的东西轻刺了一下。
“嘶,什么东西。”他迅速抽回了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本是下意识的神色变化,却不料侍女见此大惊失色。
先前便听闻折岁仙君虽长相俊美,清净如月。但脾气着实阴晴不定,阴损毒辣,现在见了果不其然!
她当下慌忙跪伏于地求饶道:“仙君赎罪!这只是月牙蚕丝此等仙物在认主。”
江屿风刚刚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实除了先前那一下的刺痛再没有其他什么异样。
“起来吧。”他有些无奈地淡淡笑了笑,手一招,借细风将那吓得不轻的侍女拉了起来。“你们都先下去吧,等到夜宴快开始时再来告知一声。”
一众侍女听了都大大松了口气,死里逃生一般匆忙行礼告退。
折岁殿中气氛再次冷落下来,熏香缭绕升起的一簇若有若无白烟悬在精致的镂空小莲花纹青铜熏炉,江屿风回头朝窗外望去,发现月亮不知何时竟已经升起来了。
乔河今夜很是忙碌。
上山来的客人们必然要先向他问候行礼,期待着能一睹泽山掌门的风采。
因此宋必回回到泽山时,乔河早已被各大宗的宗主与门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不过乔河一向耐心温和,喜好热闹繁华,因此众人七嘴八舌与他谈笑喧哗,也没惹得他有一丝不悦,反而始终弯着眉眼。
宋必回见乔河如此悦然,原本阴沉的脸也有了松懈,渐渐舒展开了眉头。
宾客纷纷入座,琴瑟笙箫奏鸣,夜宴也即将开始。
侍女已来提醒过两回,江屿风才起身整了整绣花袖口,将缠在手腕的月牙丝绸用大袖遮住,推门前往明阳殿。
路上看见各大宗门的长老或是掌门们身边皆是有嫡传弟子或门生跟着,唯有一些散仙一个人清净自在地混在其间。
他明明有徒弟,也非游侠散仙,却偏偏还是一个人。
这个修真世界还真就这么真实。江屿风都快被气笑了。
“这是你的地盘吗?我多拿一支清泽花又怎么了?他们泽山的还没说什么,你又多管什么闲事!这些放在这不就是给人拿的?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愤怒的男性声音从身后突然响了起来。
“你是只多拿一支吗!这花数量有限,本就约定一人一支,你如此贪得无厌,将清泽花尽数拿走,也不怕修炼时爆体而亡?”
江屿风闻声转头,才发现身后花玉盘处围聚了一群人,似乎是几派的门生,领头的青年男子正攥着一把清泽花朝面前一个脸同样被气得涨红的紫衣少女大声斥骂。
少女自然也不甘示弱,掐着纤细的腰肢,气势远不输男人。
清泽花是泽山上独有的重瓣花,内白外朱,芬芳绚丽。
今夜放在花玉盘,仅供宾客们自行拿取,算作纪念。
虽说这花别处是没有,但在他们门派那就跟野花野草没什么区别,普通得不行,除了有那么些姿色以外就没什么功效了,昨天江屿风想吃花糕时折岁殿前的那些花还被他糟蹋了不少。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外人总以为这百无一用的东西能帮助修炼。
真是奇了怪了。
“小妹妹还是太年轻啊。”突然,身边又挤进来一穿着奇怪,长袍松垮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满脸堆着猥琐的笑,将少女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竟还担心修炼会爆体而亡,你找一个盛灵力的“器皿”,不就不会爆了吗?”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男人皆是嘲弄一般地笑了起来,紫衣少女起初未听懂,愣怔片刻才恍然觉察,气得面红耳赤,贝齿紧咬。
她本是仙门子弟,哪听过这些猥琐龌龊的污言秽语,当下嘴唇都在轻微发抖。
“跟她费什么话,让老子我好好教训教训这死丫头片子,叫她还敢学别人多管闲事。”那青年似乎因为少女的吃瘪狠狠出了口气,斜勾着唇角撸起了袖子。
可少女并未被吓退,依旧一副强硬模样,更激得一群男子叫嚣起来。
虽然很快便有泽山的门生闻声赶来,只是他们本想劝阻,却被一众人推拦在外,根本无法靠近。
如今掌门与其他仙君正在殿内招待宾客,很难脱身前来。这叫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了。
“泽山之地,不可私斗。”一个清朗如玉石击盘的声音响了起来。
喧闹的众人惊讶回头。
望见了站在不远处一袭庄重金白勾花锦袍,腰系云纹流苏玉佩,模样俊美气质清冷疏离,宛若谪仙的江屿风。
清风吹落了树梢的叶,轻轻卷扬起了他的长袖,如此景象,正是画中渲染而出的芝兰玉树的公子模样。
只是公子的神情寒冷一片,“在此处,竟也有人胆敢造次?”
他平日不常出门,因此众人并不熟悉折岁仙君究竟是如何样貌,见到此等仙人之姿与训斥之言,纷纷吓得愣怔住了。
“这……这是折岁仙君吗?”
泽山的门生率先认出了他,却不敢确定,只轻声在人群中嘟哝了一声。
他们从未想过折岁仙君会出面,江屿风此人可是出了名的冷漠阴损,平日里只在殿中清修,是个脑中除了飞升便不想其他事物的怪人,这会儿竟也会管这种闹事吗?
“噢,折岁仙君啊。”那青年本就已经吓得不行了,但还死鸭子嘴硬般挑衅,“不就是未过门的道侣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的那个仙君吗。”
一边的中年男子扯了扯嘴角,这人难道不要命了?看上去真像是脑子里塞了糠。
他一个不知哪来的小喽啰,竟也敢在泽山这地界侮辱折岁仙君,要不然为什么说猪要么胖死要么蠢死。
想着,他看死人一般瞥了一眼青年,却又被青年回瞪过去。
“徐小姐心有所属,忠贞不渝,本君敬佩此女之贞烈。”江屿风缓步上前,腰间的流苏随步轻摇,“但此事本是徐家投状在先,违约在后。徐家鲜廉寡耻,倒打一耙,如今惭愧不已无地自容的应是徐家,我又有何耻?你想以此荒唐之事辱我,更是可笑至极。”
第3章 月牙
江屿风的加入,让场面变得严肃起来。门生慌忙进殿向乔河告知此事时,殿上人也都听了个明白。
一瞬间,原本喧闹火热的氛围都静了下来。
“这后生竟敢如此出言不逊?”乔河原本温和的笑容消失了个干净,都说好脾气之人生起气来最是可怕,此刻更是叫殿上众人的心也不觉揪起。
可等门生又复述了江屿风与那青年的回话时,乔河却是愣怔住了,接着很是惊喜般望向了身边的钟遥夜。
钟遥夜此时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未曾想这原先一言不发,只喜欢背地里搞阴招的江屿风如今会如此强硬坦荡。
众人先前本有看笑话的心情,听了江屿风此话,皆是收敛了心绪。
“折岁现在如何?我需得前去看看,诸位,恕乔某失陪片刻。”
“这是哪门哪派的后生,真是傲慢无礼,不知礼义廉耻,竟也敢满口污言秽语,顶撞折岁仙君!”
席上有人斥道,其他宾客便纷纷附和,“乔掌门不必管我们,当是替我们好好教训这混账。”
“师伯,哪有为这种小事冷落宾客的道理。”突然间,身侧席上的宋必回冷冷开了口。
乔河知晓宋必回一向与江屿风不和,因此才说出这冷漠之言,正想温声劝慰,不料宋必回又说道,“我前去查看便好。”
“天珩……”乔河实在摸不透这位年轻师侄的想法,只得隐晦敲打一下,好叫他在众人面前至少留自己师尊一个面子。
“师伯也不必多虑什么。”宋必回放下手中的杯盏,起了身。
“我不想与你计较什么,但今日你需得向这位姑娘赔罪。还有你。”
江屿风借细风将那紫衣少女推至中间,看向青年后,侧眼又望向了那中年男子。
“得罪得罪。女侠您海涵,千万莫与鄙人计较。”那中年男子圆滑非常,当下赔笑。
只是那青年心高气傲,哪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当下甩袖,冷脸招呼着身侧同伴就要离开。
不料一阵劲风骤然擦过江屿风的耳侧,径直击向了那青年的后背。
那青年未曾想有人会突然出手,整个人没有防备,直接滚出了好几米,直到撞上了门口的石狮才停下。
“我当是什么东西。”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就这种杂碎,也能让你耽搁那么久吗?师尊?”
江屿风半转过身,发现果然是宋必回。
他今日一身玄色长袍,鸣鹤纹从领口一直展延到大袖,走动时飒然飘逸,清俊得不染一丝纤尘。
江屿风叹了口气,知晓这人又在逮着机会嘲讽他,也懒得与他搭话,免得又说错了什么。
只缓步上前,走至脸面朝地还在奋力起身的青年跟前,“后生,我好说话,但我徒儿可不答应,他若真要动起手来,我可拦不住。我劝你一言,给你指条生路——早些向那姑娘赔罪,然后滚出泽山。”
宋必回只觉自己莫名其妙被扣上了个恶人的帽子,当下眯了眯眼,灰狼一般慵懒危险的眼神盯住了江屿风。
这人,似乎与以前不大一样了。
青年惊恐地抬眼看了看江屿风,余光又扫见了负手立在身后的宋必回,当即结巴着道了好几声“对不起”。
“你同我说什么。”江屿风莫名其妙地弯了弯头,用脚将青年翻过来,伸手指了指一侧的紫衣少女,“她在那……”
紫衣少女惴惴不安地捏紧了衣角,赤红了脸望着江屿风。
他动作随意自然,配合他这一副清冷如月的模样,竟让人觉得这举动没有丝毫不妥,反而充斥了张力与一种很是勾人的意味。
就连宋必回也饶有兴趣地多看了两眼。
“女……女侠,对不起。”那青年连忙又道歉。
“你接受吗?”江屿风望向那紫衣少女。
“我,我接受。多谢今日仙君出手相救!”少女躬身朝江屿风深深行了一礼,不料被他轻巧躲开了。
他随意招了招手,“我没做什么,要谢便谢天珩仙君吧,饿了,我走了。”
紫衣少女只得又慌忙与宋必回道谢,可宋必回只伸手挡了回去。
他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又望了一眼偷偷看他的青年,那青年一见被发现,赶忙起身连滚带爬下了石阶。
溜了?真没意思。
这下宋必回算是没了兴致,才转过身跟上了已经走出去几米的江屿风。
今夜,江屿风的耳垂上坠了一根简单但很是精细的银链。
先前是有头发遮掩着,旁人难以发觉,可刚刚他将散下的头发挽到了耳后,那精致的银链便露了出来,走动之时,有节奏地轻轻摇晃。
宋必回在某些时候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见这亮晶晶又在眼前晃晃悠悠的东西就下意识想伸手去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