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by鸣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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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人却阴恻恻地扯了扯嘴角,“也是,仙君常年闭关修行,自然是不知道我的。不过总有一天,这一切您都会知道的。”
说罢,他又扬起了那个有些诡异的笑容,“我给你与天珩仙君,都精心准备了很多的礼物,希望你们都能喜欢……”
他的尾音落进了风中,身影却在瞬时消失不见。
空余一地摇晃孤寂的树影。
钟遥夜在将近酉时终于到了目的地,她从云车上轻巧跃了下来,接着稳稳落到了宋必回的大殿门口。
只是还没进门,她便被门口漫出的阴气冲得当下退后了一步,旋即变了脸色。
她伸手挥了挥,骂道,“宋必回这是在家里面炼蛊吗?这阴气重得都快成实体了,他别是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跟在身后下云车的钟槐序听见这么一句,总觉得她师尊那语气,好像格外希望宋必回遭遇不测一般,只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钟遥夜提了提裙摆,飒然挥开那如雾般的阴气,大摇大摆地进了殿。
“必回,还活着吗?”她嚷嚷道,可前后都逛了一圈,也未见到有人影的出现。
不太对劲,她心慢慢沉了下来,倏忽间转身,却发现天上此刻突然出现了一个太阳的虚影,正与将落的太阳遥遥相对。
鬼局?而且不是一般东西开的鬼局。
甚至可能是道法高深,精通邪道之人开的。
钟遥夜当下招符,一掌将那符打了出去,符纸在空气中迅速燃烧起来,升起的黑烟直指一个房间去了。
阵眼……
她轻跃上台阶,正要推门而入。
可房门却突然被里面之人打开了。
屋内的二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如今一同望向了站在门口愣怔着的钟遥夜,三人就这么面面相觑了许久。
还是钟槐序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寂静的尴尬。
“你们一个个来,说说在局里见到什么了?”钟遥夜端着只白瓷茶盏,伸手指了指宋必回,“你先……”
“我懒得说。”宋必回此时看起来脸色比平日里更加阴沉了,似乎根本不想回忆在局中遇到的任何事情,只冷冷地坐在桌前,宛如一尊玉塑一般。
“小孩子脾气。”钟遥夜哼了一声,目光落在了那个传闻中很是神秘的“江川”身上。
一时间,钟槐序感觉她师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然后很八卦道,“你就是那个很倒霉……不是,很幸运地被天珩仙君挑走的那个小门生?”
这家伙都直接说漏嘴了!
江屿风当下只觉无语,被自己的师妹称作“小门生”的感觉实在有些奇妙。
现在座上四人,两对师徒。
他本来应当算是辈分最高的一个,但现在一看,在他们眼里,自己竟是辈分最低的一个。
一点儿地位都没了。
当下,他一脸悲痛地闭了闭眼。只觉这落差感真是大得让他有些受不了。
可钟遥夜还以为他是被局中之物吓到了,毕竟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年轻门生,没什么经验,有些害怕也都是正常的。
“你不用害怕什么。”她翘着二郎腿安慰道,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仿佛那杯中的并非是茶水,而是美酒一般,“你只需将你看到的如实说便好。”
“我见到那个女人了,还有那个道士。”江屿风简短说道,隐去了那道士识破自己身份一事。
宋必回此下一听便也都清楚了,但钟遥夜却听了个一头雾水。
“什么女人又道士的?”
“昨日在鬼市里遇到的脏东西。”宋必回神情不悦道,简单地给她解释了一遍,钟遥夜才恍然大悟。
“所以那簪子的女人是想找你帮忙,而那个道士就是来挑衅你的。”钟遥夜在概括理解方面还算不错,“那这么看来你有点惨啊,一个两个都想整你。”
“呃……”师妹,不会说话也可以不说的,他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那你呢,现在肯说了吗?”钟遥夜又望向了宋必回。
可宋必回此时看起来却有些情绪不稳定,他突然冷漠地起了身,便要出门。
只是在即将出门之前,他才冷冷开口说了二字,“瘟疫……”
这一句让在座的所有人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那场瘟疫正是宋必回心里始终都走不出来的局。
这设局的人应当是对他非常了解,甚至手段也异常阴险毒辣,想用他心中久久难愈的伤痛将他困死在局里。
但好在宋必回修为高,才强硬破了这局。
“现在有几个线索。”钟遥夜轻轻开了口,她望向江屿风,缓声道,“第一,局中有主次两个阴主,现在看来,设局和掌握此局的应当就是那个奇怪的道士。而那个女子应当只是被刻意安排进去的一环,她本身没有很强的攻击性,也许只是会缠着你让你为她办事。
第二,很不幸,那道士好像还非常了解你们二人,所以你们必须时时提防,以免不小心入局。至于你说的两个玉簪,有很大的可能,但此事还需再看。”
江屿风垂着眼点了点头。
知晓宋必回身世的人不多,大约只有他们泽山亲近之人了解一些。
那道士究竟是何人?
江屿风当下忽然有些担心宋必回起来,只好与钟遥夜二人打了声招呼,找了个还算合适的理由,便先离了屋,朝宋必回那房间去了。
可当他刚经过封印簪子的房间时,却听得细细地“嗡”地一声。
那声音仿佛是什么利器的破风声响,在此刻,简直异常不祥。
果然,江屿风迅速回头,看见了那原本被好好封印起来的簪子此刻骤然间直朝他面门而来。
在此等危机之下,他只瞥见了那不知何时被不知哪儿来的血掩盖了一半的符咒,和那尖锐凌厉散着寒光,已经逼至跟前的玉簪。
不好。他心下一顿。
第42章 诅咒
可就在此等千钧一发之际,江屿风只觉自己猛地被拉入了一人的怀中,那簪子直擦着他的耳边飞去,然后深深钉入了身后的树干。
那树猛然摇晃了一下,竟在骤然间化作了一缕灰烟,顿时消散在了风中。
江屿风一惊,立刻抬头去看宋必回,却见宋必回此时紧紧锁着眉头,肩膀上正有一道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
只是他今日恰好也穿了身玄色的衣服,因而只能看见那处袖上的深色在不断扩大。
接着,一滴血液坠到了地上。
“啊!”江屿风当下只觉怒上心头,见身后那簪子还在微微垂死挣扎般颤动着,当下挥手间,雷咒便已经劈向了那支簪子。
“冷静。”宋必回将他揽在怀中,但因为有伤在身,只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使不上什么劲儿,只能在他耳边沉声道。
钟遥夜被突然的响声惊动了,刚出门,便只见得天地间骤然昏暗下来,密云似乎是将太阳扼杀在了最辉煌的时刻。
云层间雷声震震,宛如银色游龙的雷已然惨白地将院子照亮了,叫她只得招符拦下,却依旧被余波震了个心神微荡。
这门生为何会有如此之强的灵力!?
可如今情急之下,她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事情了,只能连忙哄着江屿风道,“江川冷静,这簪子毁了线索可都断了!”
但江屿风只是垂着眼,手有些发颤地捂上了宋必回不断滴血的伤口,当下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胸口的起伏还有些急促。
此刻他目光冰冷,甚至让人看了都觉心里发慌。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今他会如此不理智,若此刻伤的是他,他定然还是依旧那般气定神闲。
但现在他在望见宋必回的伤口和这人皱紧的眉头时,便顿觉脑中空白了一片。
去他娘的理智,他现在只想将那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他当下咬紧了牙,盯得钟遥夜都心里发虚,只好赶忙用符将那簪子尽数锁住,装进了储物袋中。
得了,眼不见心不烦,线索没了还是有些棘手的。她暗下想到,抓着袋子溜到了一边。
若不是此刻宋必回还拦着他,他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没事了没事了,快进屋,让我看看伤口。”钟遥夜赶忙招呼一边的钟槐序,“去取些热水来。”
钟槐序当下点头,迅速去办了。
“诅咒。”江屿风坐在桌前,轻轻开了口。
他原先也以为只是毒,但毒不至于让树凭空变成灰烟,他望着宋必回有些苍白的脸色,也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钟遥夜沉沉地“嗯”了一声,将浸了血的纱布扔到了盆中,对宋必回道,“我要把伤口边上烂掉的肉给你切掉,可能有些痛。”
这是有些痛?普通人能疼昏过去吧。
江屿风有些不安地起了身,却又被一边的钟槐序摁了回去。
“干得好,槐序,给我好好看着他,这俩现在都不清醒。”
钟遥夜擦了擦手中泛着银光的小刀,垂着眼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将那小刀按到了宋必回伤口周围已经开始腐烂的皮肤上。
锋利的刃瞬间切割了下去。
“不要废话。”宋必回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你若不行,就让我自己来。”
钟遥夜根本没搭理这人说什么,只利落地将那肉迅速割开,将腐肉清理干净,给他放了些血。
那黑色的血液顺着手臂,一路滴到了木盆之中。
叫江屿风当时咬紧了牙。
可全程宋必回眼神始终淡淡的,似乎刀子不是割在他身上一般。
“那道士竟然那么阴狠,我原以为今日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没想到他竟接了一招。”
钟遥夜缓声道,将瓶中的药敷到了宋必回的伤口上,接着用绷带绕紧了,嘱托道,“近期这手臂不要多运动。”
但宋必回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嫌弃钟遥夜此人话太密了,吵得他头疼。
“暂时不知道你中了什么诅咒,但看样子那人就是想恶心你,不想现在就杀你,你等晚些看看吧,只要不想吃人都行。”
钟遥夜细细擦拭着那把银制小刀,对坐在桌前,脸色也不大好看的江屿风道,“你不用自责的,江川,都是这人自找的,我们这几日没法一直待在此处,你得注意看住他,我也不知道他之后会发生什么,说不定突然哪天就冲上大街去追着人啃了。”
宋必回闻声当下抬头望他,二人四目相对,却纷纷沉默了。
第43章 血液
钟遥夜与钟槐序二人走后,这房中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宋必回此刻半躺在榻上,而面前层层落下的白色纱帐掩去了他的身影,叫江屿风有些摸不准他现在是如何情绪。
“来。”片刻,江屿风却突然听见宋必回在榻上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明了。
他只好起了身,轻轻撩起帐来,叹了口气,“祖宗,我以为你都睡了。”
可宋必回只是一只手拍了拍床,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示意江屿风坐到他身边来,“你以为人说睡就能睡?猪吗?”
“呃……”猪真是莫名其妙了。
江屿风真是不明白,宋必回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说起损人的话来还是这么利索。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了口,“为什么刚刚要救我?”
“原来你那么质疑我的道德。”宋必回望向他的眼神愈发冰冷了。
“呃……”江屿风本以为这即将会展开一场深情又感人的桥段,然后二人在这种坦诚的剖白之下,也许就此会消弭以前许多的误会。
但他忘了……
宋必回这人简直就是个反矫情第一人,脑回路清奇得让他句连道谢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这个口。
他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默默闭上。
算了,这个话题实在进行不下去了。
“你先前说,徐冬做了亏心事,下个案子是有关于她的。”江屿风淡淡问道。
宋必回这回终于点了点头,似乎对此人还记得他之前的话感到挺满意。
“我今日入局,见到了一个身着白色寿衣的女子的鬼魂,她头上戴的玉簪与那支染血的玉簪一样。”
江屿风的声音轻轻响在房间中,“但是那支玉簪在我入局时,仍旧还被封在屋中。所以我才会觉得,那应当只是模样相同的两支簪子。”
宋必回轻轻“嗯”了一声,他确实在找江屿风之时经过过那个屋子,也见过那支被封好的簪子。
“我也想过,这两支簪子也许是徐冬与那女子二人的。”
那白衣女子看言行举止应当便是一个歌女,如此看来,与徐冬有些关系似乎也是说的通的事情。
果然,宋必回饶有兴致地盯住了他,他的嘴唇有些苍白,此时有些慵懒地躺在榻上,看起来似乎没有平日里那么不易接近了。
“既然一支簪子还在簪在那女子的头发之上,那伤你的那支,我认为也许是凶器。”
“这又如何说?”宋必回想听听看江屿风究竟是什么想法。
“那簪子上怨气极重,血迹应当也是怨气导致的。在鬼局之中,我当时也试探过,见那女子的反应,觉得我的猜想应当没有问题。”
宋必回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我与你想法相同,但这也都只是猜测。既然她在局中也说了,要日夜缠着你,那今夜你便等着她自己来跟你解释吧。”
“呃……”这话怎么听着感觉酸酸的。
太奇怪了,前几日还是他躺在榻上休养,如今便又轮到宋必回了,此刻位置的对调,想起来都觉得让人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