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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by鸣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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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兄……你为何……”她微张着嘴,被玄天一把拽了过来。一瞬间,她原先所待之处,雷正巧劈了下来。
  “小丫头能不能看看现在的情况,愣什么神呢!?”玄天不满地训斥道,可刚转头,却也看见了宋必回身边的江屿风,一时间也傻住了,“折……折岁你,啊??”
  “什么折岁啊?折岁仙君不是在泽山吗?!你们在干嘛,赶紧破通天道啊?”
  羽萧坐着那只秃毛鹤在身后焦急地喊道,然后在掠过阵前时,也看见了江屿风。
  “呃……”他差点儿直接从那鹤上栽下来。
  “呃……”江屿风无语了,这种危机之时,难道不是天道比他更重要一些吗?为何所有人都在傻傻地看他。
  这下完了,脸面丢尽了。
  一伙人望着穿着“江川”那袭白裳的江屿风,此时此刻久久沉默了。
  直到天际的天道突然发出了一阵碎裂一般的“咔啦啦”的可怖声响,他们才恍然之间回过神来。
  “江屿风!你骗我!”钟遥夜当下委屈道,转身召符而出,去填那天道了。
  她先前因为江川担心了好久,怕他去了便被雷阵轰成齑粉了,还心疼泽山少了个惊世之才。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她师兄和她师侄合起伙来逗她,她一腔担忧与伤感全白费了。
  钟遥夜当下气得在心里直骂娘,但紧要关头,又不能抓着这两人质问。
  “你失败了。”江屿风望着拂冥长叹了口气,缓步上前,“束手就擒吧。”
  “失败……”拂冥不可置信地笑了,“我失败了吗?”
  他说着,却忽然掷出了手中的法铃,法铃之上金光大作,符文宛如密雨一般旋转开去,江屿风一惊,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宋必回,抬剑迎上。
  白刃在金光中破开了一条通道,宋必回迅疾提剑,直击拂冥面门而去。
  拂冥幕篱骤然荡了开来,却凭空消失在了原地,金色的法铃在瞬息之间炸开。
  江屿风皱着眉捂住了耳朵,感觉那铃响直震到了他心里,正当他以为此次就要过去时,脚下的地面却忽然崩裂开来。
  天际轰然作响,整个世界在以肉眼的速度缓缓合闭。
  宋必回也当下一惊,立刻持剑抬手,将那剑尖直指向了破裂的苍穹。
  一瞬间的剑气宛如一只巨大的手掌,不断向上托举着那下沉的天。
  此刻所有人的面色都非常难看,可如今唯有不遗余力地释放灵力,努力将天推送上去。
  钟遥夜刚刚借灵石符将那豁口补齐,已然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急促地喘了口气,看见宋必回与江屿风二人强劲的灵力瞬时顶了上来,她当下闭了闭疲惫的眼,放下心来。
  若有江屿风与宋必回二人,那便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江屿风在废墟之中卓然而立,他淡然地伸着手,灵力源源不断将地面往下推。
  一盏茶的功夫后,天地终于被分了开来。
  玄天长老看着暗色缓缓在淡退的天,深深地舒了口气。
  宋必回此时也收了手,可转头去望江屿风时,却忽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师尊!”他心猛然一跳,当下朝江屿风大声唤道。
  但江屿风灵力消耗严重,有些回不过神,一时茫然地望向了宋必回,可一秒,他却只觉心间猛然一阵刺痛。
  “呃……”他缓缓低眼,看见了已经没入胸口的白刃。
  面前那个握着刀的女人疯狂地阴笑着,大骂道,“江川!都是你毁了我!一起下地狱吧!”
  他只觉嗓子口一股甜腥涌了上来,鲜血从他嘴角滑落。
  苏荑千……他恍惚间记起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一切都变得慢了,他能看见宋必回不可置信的惊慌失措的眼光,他眼中的愤怒悲伤与痛苦,那些好像根本不可能存在在他身上的剧烈情绪,都在这一刻出现了。
  是因为他吗,江屿风缓缓想着,脚下的地面骤然崩裂了,他当下伸手直接拽住了女人的手腕。
  一同坠入了无尽的天堑。
  “江屿风!你不可以!!”宋必回目眦欲裂,只觉心口一阵刀铰般剧痛,心气逆流,他诅咒未愈,心绪剧烈动荡之下伤口崩裂,当下一口血喷了出去。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发生了,叫人回不过神来。
  天堑塌落掩埋,耳边凄厉的呼唤终究还是随风去了。
  “师兄!必回!”钟遥夜迅疾从剑上落下,险些被地上的枯木绊倒,惊慌无措地上前一把接住了倒下的宋必回。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脑子里那根弦直接崩裂。


第56章 江南
  乔河本是在殿中欢欢喜喜地预抄大会之后的盛典名单,准备为各位经历了近一月辛劳除祟生活的长老与门生们接风洗尘,却不觉心中猛然一跳。
  他手下一个不稳,墨迹在卷轴之上漾开。
  为何会有心悸的感觉?
  乔河从座上不安地起身,可刚下玉阶,千年前立于山头的莲纹铜钟却骤然敲响了。
  那钟听说百年都未曾响过,如今又怎会出现此种异样?
  当下,一种诡异的恐惧感直袭上了心头,他奔出门外,直朝折岁殿去了。
  一路上的门生都在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听那幽幽阴冷的钟响,听它仿佛是催命符一般缭绕在泽山上空,将每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难道泽山有哪位长老仙君出事了?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当下只觉是这钟出了问题,还有一些年轻弟子本就不知这钟声是何等含义,还傻傻地呆着愣神。
  “折岁!”乔河猛然推开了折岁殿的殿门,但幽暗的殿中,却只剩下一个倒下的,无声无息的人影。
  江屿风是被颠醒的,濒死的疼痛还留在他脑海。
  当下,他痛苦地蜷缩起身子,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一架板车之上,正被人拖着在向前走。
  一滴雨水落到了他脸颊,空气中潮湿冰冷,好像呼吸都变得沉重。
  大雨将至了。
  “哟,我果然没看错,闺女你来看,我说这是个漂亮的小白脸吧。”
  一个老头沙哑调笑的声音突然在他的头顶响了起来,他微微一顿,睁开了眼。
  “爹你说什么呢!人家都被你吵醒了。”身边少女的声音甜甜地埋怨道。
  “领回去,给你当情郎喽。”那老头笑着逗自己的女儿,却被那少女红着脸羞涩地打了一下。
  但老头却笑得更开心了。
  江屿风:“……”就不能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吗?
  他真的很无语。
  雨落了……
  那老头将板车拖上了一个破庙前的台阶,却差点没把江屿风颠得吐出来,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木板边,感觉他虽然在实际意义上是脱离宋必回了,但完全偏离了他的计划!
  这一刀可不轻。他也没想过要真的挨上一刀啊。
  他伸手碰了碰腹部,却忽然发现腹部与其他身上的一些伤口已经几乎愈合了,可腕间的凤凰镯已经没了光彩,变得灰蒙蒙一片,仿佛本就是一个古朴的灰镯子一般。
  兴许是灵力消耗太大了。
  江屿风当下心中震惊,宋必回不会当时就料到他有这么一劫了吧,所以将这镯子给了他。
  可此后宋必回却一直都不太顺……说不定也是被他拖累了。
  他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却不知苏荑千那女人去了何地,当时他只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所以也将她一同拽下了天堑。
  那人没有什么法器,灵力也散尽了,也许唯有一死了。
  他虚弱地蜷着身体,因为易容的退去,手腕上的月牙显现了出来,片刻,他感觉到有个柔软的触感轻轻碰了碰他的皮肤和镯子。
  “公子?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我叫小杳,你先前落在岸边,我们便把你救起来了。”
  江屿风抬眼望了望面前的少女,那少女年纪尚小,大抵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此时看着他当下羞红了脸,很是紧张地绞着衣摆。
  “多谢。”他淡淡开了口,嗓音还有些低沉沙哑,“我叫江川。”
  “你好,江公子。”她甜甜地问候道,但片刻又遗憾地开了口,“但你身边那个女子已经……对不起……”
  可江屿风听了却不禁心里拊掌,终于啊!不然可就要把他气死了。
  但他依旧神色淡然地缓缓撑起身来,“小杳是吗?我记下了……如今这里是何处?”
  “这里还是江南,再往前走便要到皇城了,我们准备去那里找舅舅。”小杳乖巧的笑了笑,“对了,刚刚我爹是开玩笑的,他是个粗人,你别放在心上。”
  江南……
  他先前还想着若要离开宋必回,应该去江南还是漠北,结果现在真的给他送江南来了。
  他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
  那这次……真的要走吗?就抛下一切,当个游侠散仙,什么都不管了,这样也可以吧……
  命运直接放置了一条岔路口在他面前。
  他却忽然想起了坠落之前那声嘶哑凄厉的“师尊”。


第57章 回溯
  泽山已经完全乱作一团了。
  但登仙楼却还一片寂静,此时此刻长夜漫漫,长老们却还没有丝毫消息回来。
  钟槐序坐在堂前,手边的祈福香正燃着点点微弱的光,楼上的乔暄缓缓走到围栏前,看见她正端坐着望着门口的方向思考着什么,香灰落了下来,窗外仿佛被整个罩起来了一般漆黑一片。
  “槐序师姐。”他突然开了口,打破了这种有些诡异的寂静,钟槐序回头,神色还算平静。
  “何事?”她淡声问。
  乔暄没有作声,却很是神秘地下了楼,正当槐序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时,这人凑到了她耳边,缓声道,“槐序师姐,我好饿呀,有吃的吗?”
  说完,那人肚中“咕噜噜”的叫声还在寂静的环境之中异常明显地骤然响了起来。
  钟槐序,“……”
  这孩子心态可真好,这种时候居然想的还是吃的吗?
  泽山每年也都会教授防饥一类的功法与辟谷的技巧,可是凡人口腹之欲极难控制,很少会有门生一直坚持下来。
  况且连掌门乔河也认为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些,所以那些门生学这些功法往往也都是草草了事。
  可谓是正宗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钟槐序也曾思考过此事的根本原因,后来发现可能是因为在泽山根本是吃喝不愁,若放在玄山,兴许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场景了吧。
  “你去后厨看看罢。”她温和道,心想若此时情况坏到极致,师尊他们都失败了,天道搭起、天地崩裂……
  总不能让孩子饿着上路。
  但乔暄似乎完全不知道钟槐序心中的想法,高高兴兴地屁颠屁颠往后厨去了。
  ……
  此地周遭除了个破庙,其他便什么都没有了,夜中除了听到有大灰耗子在佛像后头“嘎吱嘎吱”地啃木头,便只有一些游魂在他们身边瘫着张脸飘飘荡荡。
  江屿风偶尔抬手时,它们便会被吓走,但过了一会儿,他们又会被灵气吸引着飘过来。
  逗起来还挺好玩的。
  屋外是层层茂密掩映的树林,没有水流,便也没有了沐浴的条件。
  江屿风刚刚灵力恢复过来一些,便都用作画净身符了。
  他的发冠在落下天堑之时不知掉在何处了,身上衣物染了灰,又在水中滚了一遭,浑身这种粘腻的感觉简直是在将他往被逼疯的道路上狂推。
  导致他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只被泥裹起来的叫花鸡一样,扔火堆里便能直接烤了。
  身侧,那位自称小杳的少女与先前拉板车的老头已经团在干草堆上睡着了。
  那老头刚睡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开始震天响地打呼噜,那声音,仿佛能直接盖住屋外的喧嚣雨声。
  而江屿风背对着他们,在角落默默凌空画符,他庆幸怀中的储物玉没丢失,便取了件干净衣物出来,施法换了。
  “呃……”衬着这潇潇雨夜,怎么看怎么凄凉。
  他如今也没了束发之物,只得让柔软的长发披散下来。
  此刻发丝安静地垂在他肩头时,叫他整个人显得随意又慵懒。
  江屿风垂着眼在玉中搜了一会儿,却恍然间发现了一条极为细密精致的绸带。
  在这暗夜之中散着温柔的光泽。
  如今再看见这条月牙蚕丝丝绸,他只觉心中仿佛万千感慨,莫名其妙有种故人不再的悲哀凄苦的错觉。
  可惜这本非他命里之物,不过是强占的,又有什么脸面感叹这些?
  他只得叹了口气,无声地用那丝绸将垂落的头发绑了,月牙白的淡光绕在青丝之间,安静而平和。
  宋必回又在干嘛呢?他此刻究竟会是何种心情?
  江屿风望着跃入屋中的雨星,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何必自作多情、庸人自扰……都结束了。
  钟遥夜感觉自己明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但此刻却又异常地清醒,她冷着张脸有条不紊地将交代槐序的话都记在了符上,当下将符送回了登仙楼。
  符上书写,见字如面,要她明日将一众门生安排妥当,让其各回各自门派,明日与她在泽山会面。
  江屿风生死未卜,而宋必回一直都仿佛陷在诅咒的梦魇之中,长老们想尽办法,也未曾将其唤醒半分。
  钟遥夜知道他心有郁结,始终跨不过那道坎,此次也许会是他最难过的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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