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by鸣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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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河先前已经将除祟宴策划了一半了,但因为其中出了种种乱事,便搁置了许久,如今也该拿起来再商讨着办了。
“此次要在沂水潭办,还是在泽山?”钟遥夜撑着下巴,悠哉悠哉地问道。
“长老们有何想法?”乔河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抬头问坐在一侧各门派的长老们。
玄天侧眼看了看还在撸着仙鹤的羽萧,心想,反正他没意见,但他就是有些想吃大肥鹤了。
“沂水潭先前搭建的高台在雷劫时被破坏了许多,如今还在修缮,应当不大来得及了。”星牧长老开口道,“而且现在天珩仙君与折岁仙君刚刚恢复,不宜外出,不如还是选定泽山为好。”
钟遥夜也点了点头,忿忿不平道,“那地方总也出事,还不如安生地待在泽山了。”
乔河见众人对在泽山举行宴会并无异议,便高兴地先记了下来。
他在册上划了几笔,再抬头时,却看见江屿风与宋必回二人正巧一前一后从门外进来。
“在说除祟宴?”江屿风一袭白衣翩然跨进了门,开口淡淡问道。
“对啊小师兄,我们都等你们多长时间了,你们也才来。”钟遥夜抱怨着,将桌上的茶盏端在了手中捂着。
“先前一些私事。”江屿风只得笑着回了一声,却见乔河在座上朝他们高兴地招了招手,活像是见到孩子们归家的年老长辈一般,叫他不禁心中发笑。
二人纷纷入座,见乔河有温声开了口。
“刚刚我们在说除祟宴不如便在泽山举行,你们怎么看?”
宋必回一向对这种一群人聚在一块吵闹得仿佛鸡篮子翻了的宴会没有什么兴趣,他觉着在沂水潭和在泽山也没有很大区别,反正江屿风在就行。
要是江屿风不去,那他也不会去。
不过江屿风也更喜好清净,这些组织由乔河安排便已经很好了。
他侧眼看看身边的宋必回,看他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只是垂着双眼,始终盯着他手腕处的地方。
这小兔崽子刚刚把他那个月牙印都快咬红了,明明起初最先见到那印记时,这小混蛋气得都恨不得与他在宴上大打一场。
如今偏偏又咬着不啃松口,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在泽山也很好,师兄安排就行。”江屿风波澜不惊地开口道,却又故作客气地回头问宋必回,“天珩仙君怎么看?”
宋必回的眸光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接着依旧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声,“我没有异议。”
乔河高兴地点了点头,笑着缓缓道,“沂水潭天劫一事,大家能够在最后化险为夷,届时在宴上定要多喝几杯,好好庆祝一下。”
喝酒?江屿风偏头看了看钟遥夜,看见她当下眼睛都亮了。
她前些日子在沂水潭时便挑了不少的好酒,如今还没来得及喝呢,看来宴上她又要与玄山的二长老不醉不归了。
众人林林总总地讨论了些许细节,将本次庆功宴定了个七七八八,星牧长老近些日子心情不错,竟还大方地说要将门派中的一张星笺送给未来的弟子。
但羽萧很不屑,他觉得就这么张破纸,哪有神鸟好,届时他便将羽宗的小鹤带来,定要将优秀的弟子都套回去。
江屿风缓缓喝了口茶,任他们七嘴八舌地吵着。
“其实我有一点很奇怪。”走在回殿的路上时,江屿风轻轻开了口,“当时在沂水潭,你又是何时认出我的。”
但宋必回只是稍稍勾了勾唇角,沉声道,“很早……”
“呃……”这混蛋原来这么些日子里都在故意整他,就他一个人还在认认真真地演戏!
他回想起了许多不好的往事,让他感觉当下自己的脸面碎了一地。
真是满地都是他的包袱。
不想活了,江屿风面无表情地默默想到。
“很早又是多早。”他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应当是见你第一眼就怀疑了吧。”宋必回伸手将江屿风肩上的鹤氅拢紧了些,低下头缓缓与他道,“不然我为何让你一直住在我殿中。”
江屿风气得牙都痒了。
“他们凑在一块又在商量什么阴谋诡计了?”钟遥夜一抬头便看见黄叶翩然而落之处,宋必回与江屿风两人正在悄悄地说小话,当下奇怪地问身边的钟槐序。
她都快被这两人骗怕了,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他们的道,简直猝不及防。
“也许师伯他们是在探讨功法吧。”槐序温和地与钟遥夜道。
但钟遥夜只是看破一切地冷哼了一声,“他们又能探究什么功法,他们一定又是在谋划什么……”
“正在谋划什么”的一号选手江屿风当下冷淡地开了口,“那你真厉害啊,我以后也不去你殿上了。”
“不行。”二号选手宋必回果断地冷冷拒绝,“你不来,我会去你殿上。”
江屿风不可置信,“你都是天珩仙君了,不待在自己天珩殿中来我折岁殿做什么。”
“那我不做仙君了。”宋必回冷冷负手理直气壮道。
“呃……”
第74章 眼瞳
此次集宴盛大,意义非凡。
原先的试炼会因为拂冥的强开天道,所以中途被打断了,后续一些奖罚都没能按照程序进行下去。
因此这次的除祟宴也承担着一个重要的任务,那便是奖赏本次会议的前几名门生。
而众位长老也会在这时候将自己心仪的门生收入自己门下。
但此事与江屿风无关,反正他也只会收宋必回这一个。
不过他也在想,宋必回要不要收徒?
“这次除祟大会除了你难道还有能入眼的?”只是等江屿风饶有兴致地问他时,宋必回只是这么冷冷地回了他这么一句。
为什么这人偏偏要把他拿门生比?
虽然他是用了江川的身份混进了队伍,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师尊,是泽山的仙君,怎么能跟一些年轻的子弟们放在一块说?
活像是他在占便宜。
他也是差点忘了,宋必回这种少年天才的,最是懒得与一些没天赋还喜欢瞎蹦哒的年轻门生待在一块,要他带弟子……
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请柬发往各宗门后,玄天等长老们便自行先回门派去了,临走时,钟遥夜甚至是一大早专门前去送行。
但江屿风知道他师妹并没有那么别人想象的那般好客讲求礼数,她只是怕这群老不正经的又把泽山什么好东西薅回去罢了。
特别是玄山。
当时她站在泽山的山门之上,死死盯着玄天时,玄天感觉后背直冒冷汗。
“酒的事我会与玄仲师弟说的,遥夜仙君放心便是。”他只得无奈地与钟遥夜保证道。
“啊呀,玄天长老真客气。”钟遥夜当下喜笑颜开,“就带个八百十瓶屠苏酒来泽山就好,其他也不必破费。”
百八十瓶……这小丫头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他玄山什么都不多,就一座山大些,大不了他灌点石头带来。
“玄天长老,一路走好啊。”走时,钟遥夜还笑盈盈地朝他挥手,“如果到时候我没见到,我就亲自去玄山逛逛噢,咱们也可以互相多走动走动。”
“呃……”玄天刚登上云车,闻声吓得险些脚一滑摔下来。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玄仲也真是的。
玄天无言地坐上云车,便开始默默胡思乱想,但越想却又越觉着无奈。
惹谁不好,偏偏把泽山的祖宗给惹了。
这不是想不开吗?
而且遥夜还是最小的那个,上头有乔河跟江屿风两个人护着,一个掌门一个仙君,飞升的仙师也不知道会不会知道。
偏偏遥夜的徒弟还是负责泽山各项开支的管理仙姝,几乎每次大会都会经过她的手,要牵扯那可是牵扯一连串。
那就明天让玄仲自己来负荆请罪吧,他一个人的行为,怎么能代表玄山呢,玄天当下愉快地决定道。
修学堂之中,讲学先生刚刚出门,乔暄便长长地叹了口气,当下垮下脸来。
“都完了,南星。”他哭诉道,“从试炼会之后,我就没再看见江川了,你说他是不是……”
“你怎么天天咒别人。”南星虽然心中也满是忧虑,却又不敢将她心中所想直接说出来。
天道当前,凡人宛若蝼蚁,天地震怒之时从不曾怜悯世人,先前天珩仙君也是受了重伤,更别说江川这么个普通门生了。
即使他在那场试炼会上惊才艳艳,但万般遗憾也改变不了最后的事实。
“啊!”乔暄难过抱起书,跨出门去,“川川……我好想你!你怎么能有事呢?”
南星尴尬得只想低下头装作不认识那人,可却在低头的瞬间眼光骤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玄袍银线勾着欲飞仙鹤,鎏金发冠端正地束着发,宛如雪山之中抽出的锐利冰刃。
“乔……”她几乎是吓了一跳,刚想喊住乔暄,却见乔暄根本没意识到什么,又不要命般鬼哭狼嚎起来。
“川川,你怎么突然不在了……你若是不在了,我可怎么活啊。”
他继续往前走着,却骤然看见了一双干净无尘的黑靴出现在了眼前。
乔暄几乎是瞬间愣怔住了,许久,才默默抬眼。
当下看见了宋必回冰冷的眼神凝视住了自己。
“呃……”乔暄几乎是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刚想解释什么,便听见头顶寒冷如冰的声音低沉地响了起来。
“疯疯癫癫,不知礼数,自行去刑惩殿扣德行。”
乔暄:“……”
平时见不到天珩仙君,难得发次疯,就被逮住了,真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第75章 看透
清晨时分,天光乍破,飘渺淡云缭绕于山峦之间,此刻隐隐绰绰,浓淡有致。
时间尚早……
宋必回自然地伸手去搂身边之人,却不料在瞬时之间搂了个空,当下清明地睁开眼来。
身边的锦衾被小小地掀开了一角,可那人却是不知去向,榻前纱帐被清风轻轻吹拂而动,屋中寂静无声。
“仙君,这月牙丝绸我替您放玉盒中吧。”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条月牙蚕丝绸,低声询问端坐在镜前的江屿风。
“好。”但江屿风只是淡淡开了口,然后偏过了些头,想起什么般问道,“先前这是掌门送来的?”
“是的,仙君,与您那套衣服是一起送来的。”侍女毕恭毕敬道。
那这里面猫腻可就多了,江屿风垂着眼,但没再多问什么。
他任侍女们将他头发解下来,细细梳好,正要开始编发之时,却见门外一个人影缓缓而来。
“师尊。”片刻,宋必回冷淡的声音幽幽响在了门外。
果然是此人。
江屿风当下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但语气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好徒儿,找为师何事?”
屋外宋必回似乎轻轻推了推门,但没能推开,当下知道江屿风是提前在门上下了咒,应当是要故意逗他。
“我在更衣洗漱。”江屿风又缓声道,“除祟宴今日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来我这儿?”
宋必回不答,只默默倚在了门口,用背影表示着自己的不高兴。
这孩子大早上跟自己撒娇呢?
“你去看看他今日穿了什么。”江屿风向侍女抬头招了招手,小声说道。
侍女当下有些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很是小心地开了门,迅速地打量了站在门口的宋必回一眼。
她往日从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看泽山的天珩仙君,如今仔细看了,只觉恍如天人。
那人高挑的鼻梁与抿着的薄唇仿佛是玉雕一般,精致又俊美,一双深邃冷漠的桃花眼更是宛如水墨点染,仿佛看一眼都能将人的魂都勾了去。
他今日一袭金粉玄衣,似乎是来的急,也没多套一件鹤氅,只一脸淡漠地孤身站在萧瑟的风中,风卷带起他的袖袍,仿佛欲飞的孤傲的鹤,叫她不觉心跳加快。
她只好匆匆瞧了一眼,然后动作异常迅速地关上了门去。
宋必回:“?”
“仙,仙君,今日天珩仙君只穿了一件玄色洒金长袍,戴墨玉冠。”侍女恭敬地与江屿风道,但不免声线有些颤抖。
“宴上他穿一身黑做什么?天还那么冷。”江屿风微微皱了眉,抬了手示意为他编发的侍女先停了手,起了身。
“你明明能解我的咒,却还故意要骗我亲自来开。”他缓声道,语气中透着一种无奈笑意,“穿得还那么少,快些进屋。”
“你一大早便走了,如今又将我关在门外,是不是不喜我了?”
宋必回不满地望着他,那人声音低低地,在寥寥风中,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之感。
仿佛是在埋怨情人变了心。
江屿风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没想到宋必回今日如此直白,只觉一时有些心跳加快呼吸不畅起来,“没有不喜你,别闹了,快进来。”
若是宋必回知道他一大早要回折岁殿,肯定又要磨蹭半天不让他走,到时候定了早上的时辰,说不定得拖到午时。
只是他没想到宋必回醒得如此之早,他明明已经刻意早起了许多,甚至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去,但不抵一盏茶的功夫,宋必回便追来了。
“把我那件披风拿出来给天珩仙君。”江屿风缓声与身边的侍女道。
侍女连忙点头,去了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