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by鸣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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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平日里公务缠身。”江屿风捧着茶盏,云淡风轻道,“应当不会时时刻刻盯着我们的。”
可他话音刚落,梦行塔之上的铜铃便骤然泠泠响了数声。
“呃……”江屿风当下面无表情。
“师兄,下场梦行……多加保重啊。”钟遥夜一时间满眼的可怜同情,“若是撑不住了便说些好话,师尊那么宠你,肯定不会下死手的,况且还有必回呢。”
正殿之内气氛瞬时沉默了起来。
怎么越说越觉着凶多吉少了呢,槐序无声地搁了笔,却看见宋必回正垂着眼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下意识抚了抚自己耳后的辫子。
完了,清醒的人不剩几个了。槐序沉痛地想道。
开门寓意是万物之初始,本是极好的征兆,但江屿风基本上是看透了梦行的极限操作。
虽说是吉门,但也不过是挂个牌子罢了,反正里面会发生的事儿一般要么大悲,要么大喜,根本无法预测确定。
现在他都害怕会不会一进门突然发现自己才刚出生,那可就实在是太惊险刺激了。
“准备何时进门?”钟遥夜见江屿风慵懒地撑着下巴在喝茶,当下问道。
“再缓一会儿。”江屿风淡淡道。
他现在还在努力地做心理建设。
休门的那些往事简直是一把利刃,直接捅到他的心窝里去了。
若不是宋必回时时刻刻陪着,他可能还会在其中流连徘徊上一阵。
“我听说开门好像是最多变的。”钟遥夜回忆道,“说不定也会有些好事呢?”
江屿风感觉自己对这梦行一点儿都没有期待,像他这种遇事就倒霉的,只要不是特别坏的,他都觉得是祖师爷保佑了。
“算了,走吧。”他突然淡声开了口。
“那么快。”钟遥夜惊讶地问,她本以为江屿风二人还要再多待一会儿,没想到才聊了几句的功夫,他们便又要走了。
毕竟梦行伤身伤心,有些门生好不容易出了一扇门,都恨不得直接休养个半年,到最后还是被钟遥夜像赶猪一般赶着进门的。
一边的宋必回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起了身,只是他耳后的小辫子轻轻一晃,总叫人有种见到西域的风流太子的感觉,很是不一般。
叫槐序都不禁多瞧了两眼。
只可惜此人和“风流”一词八竿子都打不着,唯有在辣手摧花这一方面倒是很有一套。
也只有江屿风治得住他了。
可此时此刻,江屿风望着沉重斑驳的门陷入了沉思,总觉着有种不好的预感从他的心中升了起来。
“师尊在算什么?”宋必回声音低沉而磁性,在这寂静的古塔之中宛如古钟轻响。
江屿风迅速掐着指头,片刻,很无语地算到了个“空亡”。
“呃……”早知道不算了。他心下气道。
“梦行算不准的。”可宋必回却忽然上前将他揽到了身侧,伸手扣住了自己的手指,“它不是真实,只有我才是,往后师尊只算我便好。”
可江屿风却当下倏忽笑了,“但我一见你便心有杂念,根本算不准。”
宋必回闻声,眼神几乎是在瞬时愈发深沉起来。
可正当他忍不住想低头去吻面前之人时,那人却突然眼睛一亮,淡然轻缓道,“咱们门内见,好徒儿,记得早些来找为师。”
他一怔,却发现身侧的门已经骤然被推了开来。
夺目的亮光将他们二人笼罩时,宋必回气得咬紧了牙。
这人简直是把他的心全勾去了,到了如今,万千思绪都是有关他一人。
实在让人没法冷静理智。
可待到再睁眼时,面前之人却叫他当下顿住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熟悉的人惊恐地瞬间与他拉开距离,一时间叫他更加疑惑了。
“师尊?”他迟疑着开口。
可他的声音一出,却看见“江屿风”骤然瞪大了双眼,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又再次恐慌地退后了一大步。
“你是何人!?”两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当下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砰!”
可屋内的大门却忽然被一股极强的劲风冲了开来,瞬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紧接着,却见另一个江屿风一袭勾竹白衣,手持长剑宛如白鹤一般落入屋内,在看见宋必回时立刻眼睛一亮,猛地扑到了那人的怀里。
“快点让你自己停下来!”江屿风着急忙慌道,然后焦急地望向了大门。
“蛤?”宋必回望着怀里的人当下愣住了。
可就在他回神那一刻,门外却又落下了一个仿似杀神一般冰冷阴沉着脸色,发梢衣摆微荡的俊美男人。
那人随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但在看清屋内场景之时,却也在一瞬间怔在了原地。
气氛在瞬间变得沉默又诡异了起来。
成双作对的江屿风与宋必回在此种微妙气氛之中面面相觑。
一时间都感觉自己的心情异常复杂。
“你对我做什么了吗?”宋必回忽然幽幽地开了口。
“没做什么啊。”江屿风睁着双无辜的眼,抬眼去看那人,“我就摸了一把他的胳膊,他便生气了,不过你放心,他肌肉摸着没你舒服。”
“呃……”
第92章 作对
“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区分一下。”江屿风迟疑着开了口。
他恍然发现梦行之中另外两人似乎正是还没消除误会时期的他们,而且现在看来,那些仇恨和误会应当还深着呢。
怪不得他当时一眼看见“宋必回”,本是很欣喜自然地去碰那人的手臂。
但那“宋必回”却跟整个人炸毛了一般突然暴起,气得直接便要提剑砍他。
真是的,吓得他还以为他们成亲还没几日,感情便产生了裂痕。
好样的,这开门,可真够损的!
所以现在弄出四个人又是整的哪一出?
而且此时此刻比较棘手的是,现在的宋必回似乎是对梦行之中的自己很是敌视,两个宋必回就这么面对面地放冷气威压,实在有些叫人受不住了。
“咳,必回。”江屿风只得无奈地开口制止道。
可他这一声刚出,与他面对面坐着的“江屿风”却是惊得手中的茶盖都快掉了。
江屿风奇怪地抬眼,却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真是勇士”这四个大字。
毕竟在他眼里,在这种两个宋必回制造的死亡气氛之下还能开口的,那确实是勇士。
江屿风痛苦地闭了闭眼。
但是按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应当是宋必回梦到了当年的他,而他却也正巧梦到了当年的宋必回,才导致了如今这一副极为尴尬的局面。
“冒犯了,如今又是什么情况?”“江屿风”似乎已经缓过了神,当下淡淡地开了口。
真不愧是他自己,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够遇事沉着冷静。
这叫江屿风不禁心中舒了一口气。
至少如今还是有正常人的存在的。
毕竟这会儿他身边两个宋必回还在互相瞪着对方,那眼神活像是要杀人似的。
根本无法交流。
“此事解释起来有些许复杂。”江屿风波澜不惊地缓声道,“但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我们是两个不同时间的人。”
“所以你是未来的我吗?”“江屿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江屿风肯定道。
然后二人不约而同地端起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
正当江屿风以为气氛又要回归沉默之时,“江屿风”却忽然又庆幸一般开了口,“还好还好,未来的我还活着。”
“呃……”原来当时的他要求那么低,江屿风心中哭笑不得。
那若是到时他突然发现,未来的自己还和那个有着“深仇大恨”的徒儿做了道侣,那不是整个人都要疯了?
“江屿风”好奇地又瞧了未来的他两眼,然后小心翼翼望了望那人身侧的宋必回,却见宋必回竟是眼神和缓地也望了他一眼。
天珩仙君冷俊的眉眼没了锐利的锋芒,竟是有种格外深情温柔的感觉。
“蛤?”“江屿风”感觉自己仿佛是见到鬼了。
为什么未来的他与宋必回看起来关系似乎不错,这也太奇怪了,自己竟有如此神通还能哄住这位祖宗吗?
他都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来。
可他身侧的“宋必回”却突然冷哼了一声,然后异常不满地瞪住了对面的宋必回。
但宋必回根本不在意,只忽然冷笑着勾了勾唇角,然后在“江屿风”低头喝茶不留意之时,倏忽抓起身侧江屿风的手,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
“什么东西!?”“宋必回”气急败坏地猛地站了起来,险些将他们四人围坐的矮桌都一脚踹翻了,把江屿风也吓了一跳。
“啊?!怎么了?”“江屿风”不知“宋必回”发生了什么,却是极其惜命地赶忙退后了数步。
席间四人,唯有宋必回稍稍扬了扬下巴,然后泰然自若地饮了一口茶。
“呃……”真幼稚,他是在打以前自己的脸吗?江屿风当场无语了。
第93章 竹牌
这次的梦行是什么意思?
江屿风是真的搞不懂了,他与对面的自己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玩邪符牌么?”“江屿风”却突然淡淡地问道,然后慵懒自适地撑住了下巴,“正巧四人凑一桌了。”
江屿风这辈子都没想过有哪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之下打牌。
但到了此刻他也不得不感叹,以前的自己倒是真挺会在危险的极限边缘反复横跳的。
他本以为“宋必回”会当即拒绝,但等四人坐上桌的时候,江屿风感觉自己神情已经有点恍惚了。
毕竟其他人表现得都极其自然,身边的宋必回甚至还熟练地上前做了庄。
最重要的是,当他侧眼望过去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身侧当年的自己都到了这种危难关头了,眼睛却还散着一种别样的光芒。
倒也是他忘了,当年的他还做着离家出逃,攒钱过活半辈子的春秋大梦呢。
江屿风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人,待到所有人将牌都抓完,才缓声道,“出牌吧……”
他说着,转头去看身边的宋必回。
“师尊,天胡了。”可身边宋必回却冷冷地开了口。
“呃……”江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必回淡然潇洒地推了牌。
他张了张口,似乎正想说什么,却又听见对面的“宋必回”冷笑道,“也不过如此。”
然后将手中一副极好的牌也推了出来。
这下几乎是让江屿风瞬间咬紧了牙,他低头看着手里一整副的烂牌,现在恨不得抓起牌去砸那两个混蛋。
但当他看见身旁同样一脸阴沉的“江屿风”时,还是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不愧是他,不管什么时候手气也是一样的差,是他不自量力了。
“是我错了。”“江屿风”淡淡开了口,“你们俩就根本不适合这种博戏。”
“我同意。”江屿风同样无情冷漠地道,“你们打得很好,以后不许再打了。”
“宋必回”一直都不明白,明明江屿风本来就不擅长牌类,为何又会如此地着迷自信?
他闻声冷冷笑了一声,当下不屑道,“不想打,那便早些回去休……”
“师尊还想玩什么?”但一边的宋必回却忽然打断了那人的话语,和缓地道,“我陪您……”
江屿风一时间都不禁心中感慨万千。
果然用宋必回来治宋必回才是最快最好的办法,而且他也真是没想到,宋必回竟是丝毫不给以前的自己一点儿面子。
“你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药?”“宋必回”嘴下也完全不留情面,如今局势完全是一副针锋相对的模样。
“你今日又吃了什么火药吗?”宋必回端起桌上的茶盏稍稍抿了一口。
“要不你们出去打一架?”江屿风无奈道,“究竟是怎么了,还和自己杠上了?”
“一山容不得二虎。”“江屿风”冷静地分析道,“如果要打的话,我建议离泽山远一些,毕竟我怕泽山会被他们俩弄塌。”
“呃……”江屿风感觉现在这种一唱一和的情况特别诡异,而且这样面对面的,就跟在照镜子似的。
可正当气氛再次陷入沉默之时,一连串的脚步声却传了过来。
“天珩仙君!”只见一位门生气喘吁吁地登上石阶而来,他一身白底红莲的衣裳,正是泽山特有服饰。
他匆匆抹了一把汗,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朗声道,“刚刚山下有一人要我将……”
他刚说一半,但一抬眼,却恍然被眼前齐刷刷望过来的四人直接震住了。
“蛤?!”他惊恐地退后了一步,望着两对的宋必回与江屿风,一时间吓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头掉下来了。
这青天白日的为何有四个仙君!?
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必惊慌。”江屿风只得赶忙淡声道,“我们是……在练分身。”
“对。”宋必回随之冷着脸点头。
“噢……噢。”那门生依旧迟疑着害怕地抱紧了手中的红布包。
“那是什么?给我的?”“宋必回”冷漠地瞥了一眼那人手中的奇怪之物,但一时间却让一边的宋必回和江屿风都怔住了。
宋必回经历过此事,自然是知道这是何物的。
但江屿风不清楚,但他也大概能猜出来,而且此时此刻他心里还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在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