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by鸣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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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些烦心事结束了,便会稍稍轻松些。
但钟槐序却突然某日到她身边问,“师尊,为何师伯和师兄到现在还没出来?”
“啊!?”钟遥夜原是坐在殿中喝茶,闻声却是当下差点一口茶全喷出来,“他们俩还没出来?!”
这两人似乎进开门已经许久了吧,往常这个时候,最晚也应当出来了。
她几日前还想着要从泽山带些长生果回来与江屿风好好唠唠,结果这两人怎么进了门便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难不成又玩突然失踪?
她当下起身,一时险些将身后的椅子都踢得翻个个儿。
可她刚站稳,却恍然听得梦行塔骤然震颤了一下,其上铜铃泠泠响了数下,幽风一路往下卷到她身侧,带起了她的衣袖。
钟遥夜皱了皱眉,却见一种诡异的阴气流转而下。
梦行本是怀令仙师的仙识,纯净且庄严,为何会有如此邪气存在在此处?
“出事了。”她冷冷开了口,当下迅速利落地召符而出。
可她的除煞符刚显现,那团阴气却是莫名其妙地消散而去。
仿佛刚刚这一切都是她们的幻觉一般。
但身侧钟槐序却是依旧面色沉沉,显然也是发觉了异样,她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却是突然上前,一掌打了上去。
面前瞬时波纹一动,一层透明的灰色的结界瞬时在眼前显现了出来。
诡异的花纹从低处攀升,宛如丛生荆棘一般,倏忽之间便将梦行塔层层笼罩。
一切都在呼吸之间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钟遥夜一时只觉心下咯噔了一下,骤然睁大了眼。
竟是有人控制了梦行?
第104章 瓜葛
乔暄近来很郁闷。
虽然生门不屑让他参与其中梦行,但却不意味着休门会这么爽快地放过他。
他本以为休门嘛,顾名思义,就是让他好好地休息休息。
可等入了门,他当下便觉着这种想法就是天方夜谭。
这门中简直是在跟梦行玩躲猫猫的游戏一般,他或是因为逃学,或是因为一早起来,发现已经睡过了几个时辰,然后不断在被仙君抓住,而进行重溯。
等重溯几遍之后,他就快受不了了。
毕竟他现在一看见宋必回的脸,就跟看见阎王一般,吓得他真是心脏都强大了不少。
可能梦行的意义就在于此吧。
此时此刻,他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无比炫目灿烂的阳光,然后默默地继续躺了下去。
反正也要被抓的,再多睡会儿吧。
宋必回并不知晓某日还会成为别人的梦行,他也不在意。
这会儿他只是正枕着江屿风的腿,睡得很是轻松自在,即使他手掌的伤口还没愈合。
但他还可以借此光明正大地赖在江屿风的身上。
“喂,宋必回。”未睡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却是突然从廊上响了起来。
江屿风抬眼望见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从柴房窗口倏忽走过,端着残羹冷炙的身影当下出现在了门口。
“快过来吃……你是何人?!”那和尚当下被江屿风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破碗都扔了。
“我你祖宗。”江屿风淡淡望了他手中那碗散发酸臭味的泔水般的饭菜,然后视线上移,无声地盯住了那人的眼。
这和尚兴许也没想到这会儿竟会有外人在此处,当下有些心虚地无措起来。
他眼神游离着,一时见江屿风气度不凡,浑身穿着也并非是一般之人,却是立刻殷切赔笑道,“这位施主,你可是香客?怎的到此处来了……”
江屿风不明白,这天门寺中的和尚难道都是这么一副谄媚样吗?换身衣服都能去宫中当太监了。
“我不能来吗?”江屿风波澜不惊地望着他,甚至自然地伸手,哄睡般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宋必回。
宋必回懒得搭理这些人,只继续闭着眼休息,将后背冷漠地留给了那秃驴。
“呃。”那和尚似乎也没想到江屿风会如此不好说话,只觉此时此刻自己端着这碗猪食不如的东西,有一种极其尴尬不适的感觉。
他退后了一步,却听江屿风突然开了口,“你端的是什么?”
“这,这是……”他犹豫地望着碗,迟疑了许久。
“送来的饭菜?”江屿风冷淡的声音宛如浸入冰中一般,叫那和尚不觉身体一颤。
“必回不吃,你自己吃吧。”
江屿风缓缓道,然后端庄地抬了抬手,他手腕之上的凤凰镯倏忽从他纤细的手臂滑下,说得轻巧又自然。
那和尚当下一愣,却忽觉江屿风话音刚落,自己的手竟是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瞬时将豁口的碗靠近了他的嘴。
“啊!?”他吓了一跳,整个人被定住一般惊恐地瞪大了眼,却是迅速地紧紧抿紧了嘴。
酸臭熏天的汤顺着他的嘴角从下巴滴落,尽数撒到了他的衣服之上。
那和尚整个人恶心地喉中直发出呕吐的声响,叫江屿风都不禁皱了皱眉。
“你待在此处慢慢享用吧。”江屿风叹了口气,却是轻轻抱着宋必回起了身,开口道,“过去些,别挡道。”
他淡淡说着,见那和尚以一种极其奇怪地方式跨出去一步,然后左脚拌右脚顿时栽到了地上,一时连脸上都沾满了那腐烂的饭菜。
江屿风挪开了一些,然后云淡风轻地跨出了门槛。
宋必回揽着他的脖子缓缓睁开了眼,当下也是淡漠地瞧了瞧那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的人,冷冷地又偏过头“哼”了一声。
当年他看见这人端着一碗泔水前来,却又毫不留情地将那酸臭了的食物缓缓倒到了地上,想借此嘲讽侮辱他。
此人不怀好意,也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在梦行之外,此人也在这事之后的数年里因病而死。
他死时满口烂疮,被寺中的那些好师兄弟们随意地扔在了后山。
这都是天命报应罢了。
“你醒了?”江屿风听见伏在他肩头的宋必回出了声,当下也缓声开了口。
可宋必回却依旧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继续装睡,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肩膀,身上体温似乎降下了些许。
“既然你醒了。”江屿风根本不理会宋必回这些小手段,伸手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接着别有深意地开了口,“那便说说小尼姑又是何事吧。”
“呃……”这事真是过不去了,宋必回当下恨恨地将脑袋偏了过去,“那是谣言。”他气道。
“只是谣言啊?”可江屿风却是有些遗憾地道,“我还以为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为什么这人看起来还有些不高兴?
宋必回当下疑惑了起来。
难道他希望自己与那些不明不白的女人有些瓜葛吗?
第105章 纸钱
“梦行是师尊的仙识,怎会被轻易地侵入?”乔河知晓此事时,当下便意识到了不对,皱着眉起了身。
钟遥夜已经开始在每个殿中搜刮泽山遗留的符咒了,这会儿忙得简直焦头烂额的。
“谁知道呢?”她匆匆道,将落到眼前的发丝很是随意地拢到后面,“师尊都飞升多少年了,留在凡间的仙识出问题也很是正常,再说先前还被必回炸了一次。”
那不会宋必回又做了什么,惹师尊生气了,然后将所有人困在梦行塔里了吧?钟遥夜说罢便当下顿住了。
不对,应当不可能,她又立刻否定了自己,怀令仙师是飞升,又不是入魔,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合情理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想着,却是忽然从乔河殿中的柜子里摸出了一沓银票。
“呃……”钟遥夜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里蒙了层薄灰的钱,一时沉默了。
“噢,好像是当年我顺手塞进去的。”乔河一时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都忘记了。”
这泽山的生活真是,真是太奢靡浮华了。钟遥夜都忍不住心中感叹道。
如今随手竟然还能摸出钱来。
钱……钱?
“师兄,这是什么时候的?”钟遥夜不禁问道。
“这好像是当年折岁拿来的。”乔河回忆道,“当年必回去了趟雪山,却是突然带回一条月牙蚕丝绸来给我,可第二日师弟便来了殿中,说想将此物要走,说什么准备娶亲时候用……”
虽然之后也没用上。
钟遥夜当下傻了眼,她怎的一点都不知发生过此事?
乔河望着那一沓的银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时候屿风性情兴许是因为修行变得有些奇怪,总也与必回对着来。我这里一边是必回,一边是他,实在叫我很难决定。”
“那你还是给小师兄了啊,当时我见他星门回来之时,发上系的便是月牙蚕。”钟遥夜一时奇怪地问。
他还以为这起初便是江屿风之物,结果竟是并非如此。
但乔河却是摇了摇头,温和道,“其实我当时并未答应,只是还在迟疑,可他倒是直接扔下一沓银票,当即便将那月牙蚕拿走了。”
他说到此处,却是不禁莞尔,“我们师兄弟二人加上必回,本就不是别人,怎的又要做得如此疏离?”
钟遥夜闻声也一时陷入了沉思,江屿风确实有一段时间性格大变,与宋必回之间关系闹得一度很僵。
那段时间宋必回偶尔会送些东西来给乔河,但第二日便会被江屿风知晓,然后立刻讨要走。
闹得乔河也很是不知所措。
泽山掌门的性子本就温良和悦,那时候夹在自己的师弟与师侄中间,一度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过渡点一般,这里刚送来,那里便拿走。
宋必回和江屿风气氛僵硬之时,他也只得在中间打圆场。
不过这俩如今终于是好了,叫他也跟着舒心了不少。
只是此刻钟遥夜拿着这钱,却是骤然神色一变。
她愣怔了许久,当下猛地将那银票一把撕开,乔河也一时被她这动作震住了。
可却见那被撕开的零落碎纸忽变作了飘忽而下的冥钱,阴气幽然燃起一簇火光,将那纸钱尽数焚烧了个干净。
“啊!”乔河当下上扬的嘴角也沉了下来,他沉默地望着足下的灰屑,只觉心中一跳。
“与梦行塔外的阴气一模一样。”钟遥夜顿时咬紧了牙,“师兄……你觉得那时小师兄还是小师兄吗?”
乔河不禁睁大了眼,却忽地发觉自己手心却是已经冒出了冷汗。
不是江屿风,难道还另有其人曾经光明正大地待在他们身边过吗?
恍然之间,乔河的脑海之中却是骤然浮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叫空烛。”木廊之中,宋必回冷冷地开了口,“我与她没有任何瓜葛。”
“那又为何会传出此事?”江屿风为他重新缠了纱布,然后系了个结。
“因为她已经动了凡心,只是在找借口离开罢了。而且我不是出家之人,总有一天要离开,若能趁机够借上个依靠,那便是最好的事。”
宋必回垂着眼看着他的手掌,“这谣言也是她起初传出来的。”
“呃……”江屿风神色一动,却是没想到此事的真相竟是如此叫人觉着无奈又荒唐。
“况且这寺中的人本就在寻机会将我光明正大地赶出去。”
先前兴许是碍于净海的面子,净海此人广施善缘,这寺中的僧人们也是有不少受了他的恩,所以才一直对宋必回留下来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之后寺中香火不盛之后,他们便也不再这么想了。
生存还是报恩,他们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天命最是不该考验人性。
只是临到此前,谁都不愿做那个所谓明面上的“恶人”,佛祖眼下,他们最希望的只是站在高处指责那个格格不入的人罢了。
将宋必回逼走才是他们最为期待的事情。
而且借机还能将这种孤高傲气之人钉死在耻辱柱上,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所以空烛与他的流言一经流出,他们便兴高采烈地推波助澜起来。
三告投杼……
江屿风一时觉着心中仿佛被压住了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本以为这兴许会是宋必回难得的一些有趣、值得以后用来调侃的少年风流往事,却没想到竟又是一道深深伤痕。
宋必回儿时便经历了场黑暗的童年,而后又从尸山血海的瘟疫走出来,却又沉溺进了这场孤独疼痛的少年时光。
始终支撑他的也只是因为心中那一个执念,便是赴约来到泽山。
可是等他来到泽山之时,命运却是给了他最后一下重击,在那次大典之上,叫他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光彻底湮灭。
虽然这其中只是诸多误会。
但在江屿风找回记忆,误会解开之前,宋必回却始终都是在这暗无天日的路上踽踽独行的。
江屿风一时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正当想着事,却忽觉自己的发梢似乎被轻轻扯了一下。
“呃……”
“师尊头发好香。”宋必回如今撒娇很是有一手,他趁着自己负伤在身江屿风不会拒绝他,当下不由自主又贴近了那人,伸手去勾他的头发,“是打结了,我理理。”
他睁着眼说起瞎话来。
这小兔崽子。
真是叫他一腔感情都浪费了。江屿风心下无奈。
梦行塔之外的结界花纹就宛如疯长的植物一般在不断盘绕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