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by鸣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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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光闻声当下愣住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之人,直到阳城被盯得直觉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开了口,“陵光神君,您这又是什么表情?”
“你不知道?”陵光不可置信地眯了眯眼。
“我……应当知道?”阳城试探着开了口。
“你不是总与怀令仙师品茶弄花,怎么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阳城一脸呆滞,“天君和商明上仙吗?他们怎么了?”
“挚友?”陵光再次重复了一遍。
“是啊……”阳城小心翼翼道,“两位尊上难道不是关系很好?”
话毕,气氛便瞬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许久,陵光才点了点头,当下别有深意地点头肯定道,“嗯,对,没错,挚友。”
“呃……”阳城茫然不解地挠了挠头,抬眼却仿佛在陵光眼中看出了“真是傻人有傻福”这几个大字。
一时更加疑惑了。
……
泽山的异象已经出现几日了,钟遥夜几次都心觉忧虑,想要前往折岁殿查探一二。
可每每还未出自己殿门,便又会被巧妙的拦回来。
当夜月色如练,她无奈地望着眼前一袭水色洒金衣衫,宛如秋水的高挑清秀的漂亮提灯女子,实在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槐序,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追符了!?怎么哪哪都有你?”
“师尊。”可钟槐序叹了口气,不答反问,“此刻夜半,巡夜的弟子们都已经回去了,您出门做什么。”
“哪有徒儿管着师父的。”钟遥夜虽说是一副做贼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理直气壮,“我出去捉鬼!”
但钟槐序只是已经拦在身前,沉默许久,才轻轻开了口,“我先前前去看过,师叔那里一片尽数封死了,天道阻拦,凡人是进不去的。”
钟遥夜一时被戳穿了心思,当下嚣张不下去了,她伸手捏了捏发梢,正想辩解之时,却见钟槐序忽然上前将她拦进了屋中,随后自然地关了门。
“做什么?”钟遥夜见此行为有些不解。
“折岁仙君飞升,一些山野精怪闻着味了也想侥幸讨个便宜,外面不太平,加之子时了,阴气重。”钟槐序如同进自己屋般熟练地将手中的提灯挂好,细细挽了袖子。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钟遥夜一头雾水。
“伺候您洗漱就寝。”
“我不就寝!”钟遥夜抗议道。
“好吧。”钟槐序施了火咒加热了水,“那先洗漱。”
“噢……”
可半个时辰后,钟遥夜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之时,却是幡然醒悟过来,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听了钟槐序的了?
愣怔过后,心中便是愈想愈觉着不服,当下便想掀了被子再与其争论一番。
可掀被子的一瞬间,她便突然发觉了不对劲。
这被子盖着没什么问题,掀开却仿似有千斤之重。
“你又下符!”她气到简直想锤人。
却见站在床榻边端着瓷盆的钟槐序闻声笑了一下,伸手将纱帘放了下来。
今日的槐序也依旧完美地继承了师尊的绝学,并且也成功用到了自己师尊头上。
秋日的夜愈来愈长了,前日里的雷雨也打落了不少黄叶,空气里尽余一些空旷寥廓之感。
乔暄难得起了个大早,天刚透出些光来之时便睁了眼,可待到他从榻上起身,猛然回头间,却是恍然发觉一边榻上竟是已然空无一人。
几日前,乔河将那个与江屿风有些渊源的少年凌青暂收到了自己门下,钟槐序原是想将其安排至单独的屋中,却未想这少年当下一把环住了乔暄的腰,哭爹喊娘的死活不肯走。
而当钟槐序一脸头疼的模样问其为何时,此人却只是一副可怜巴巴地回答,“我怕我夜里被暗杀了。”
“呃……”在场众人当下沉默了,心想这孩子别的不知道,但如今看来,忧患意识确实挺强的。
不过乔暄显然与他人脑回路不太一样,他当下非常理解这少年此时此刻的心情,毕竟走运又英俊的天才们总是遭人妒忌的。
他思及此处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看破尘世的了然。
“我懂。”他惆怅地低头望着那少年道。
只可惜他这大尾巴狼没能装多久,便被钟槐序淡淡一句,“泽山向来最是太平安定,谁又敢在仙君们眼皮子下犯事?”给噎了回去。
而且不仅是仙君,泽山还有怀令仙师的仙气庇护,说来确实比其他地方更安全一些。
但碍不住凌青就是不撒手,旁人也拿他无法,因此乔暄也只好将这一个巨大的腰部挂件给拖回去了。
只是平日里这凌青起得也不算早,偏偏近日里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总也悄无声息地一大清早便出去了,而且也不知去向何处。
而此刻,“不知去向”的凌青正握着那枚微微发着淡光的福玉从墙后探出头来。
他刚来泽山几日,对周遭尚不熟悉,因此他也是全凭这玉,不知怎么的便摸到了此处。
说来奇怪,他先前从未见过这玉有什么异象,偏偏在来了泽山后,这玉便偶尔会发出一些温润的光泽来,而且越靠近某处,光芒愈盛。
凌青不由地收敛了气息,放轻了步子缓缓上了台阶。
阶前原只是与泽山其他处相差不多的景色,可上了阶,却是一片清静,竹影摇晃之间晨光斜打而来,凌青忽地瞥见不远处巨大古木之上的人影,当下滞了呼吸。
那人仰躺于枝丫之上,发上松松系着发带,流苏轻柔地搭在一侧,勾着暗纹的衣摆袖口垂落而下之时正与阳光相遇,一时宛如四散鎏金。
而最令人无法忽视的,是此人身上所带的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压。
凌青见此一时脑中骤然空了,他呆愣着望着古木之上的人,好似彻底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他不由地上前,想看清那人的相貌,可越近,他却越觉得后颈发凉,好似有冰气不住地往他背上喷洒一般。
可就在他离古木快一丈距离时,却忽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
“何人?离开此处。”
凌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几乎是一瞬间猛地醒悟过来,只是当他立刻回头之时,却又不见身后有任何人。
他一时疑惑地再环顾四周,正怀疑先前是自己幻听,可在转身之时,发现那枝丫之上的人影竟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一切都好似偶然撞见仙人的一场幻象一般,叫他后脊一时间冷汗都下来了。
“凌青,你怎么在此处?”身后不远处,乔暄看见了在原地徘徊的凌青,当下喊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是将凌青的魂喊回来似的,他茫然的回头看向有些惊诧的乔暄,半晌后,竟是一时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下简直是把乔暄吓了一跳,赶忙飞身上阶,将其拉至身侧。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凌青抽噎着喃喃问道,“我想回家。”
乔暄一时也愣住了,他疑惑地开了口,“你不知这里是哪,怎么还来这里的?”
“我是跟着我的玉……”可这回凌青还未说完,却顿时怔住了,他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接着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我的玉为什么碎了?”
“你是不是撞见什么了?”乔暄皱起了眉。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仙人,一袭白衣的,在树上小憩……”凌青呆呆地道。
“你见到的应该是折岁仙君!”乔暄忍不住朝凌青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也是不要命了,这段时间正巧是仙君的渡劫时间,一些鬼魂精怪正想借此投胎修行,阳极生阴,一些地方阴气重的很,你是撞见了不好的东西,仙君正巧在,所以替你挡了。”
凌青被兜头训了一顿,当下扬着一副红着眼眶的委屈模样,不敢言语。
只是他手攥着碎了的福玉,可脑中却骤然间又闪过了那仿佛镀上了鎏金的袖口衣摆。
忽是懂了何为“观棋烂柯”。
终章 千秋
“怎么又逗小孩子。”竹影摇晃婆娑之中,江屿风笑着淡声开了口。
身侧之人伸手轻勾着他的指尖,垂眼轻轻“嗯”了一声,当下异常大度地没有反驳,仿佛江屿风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一般。
若是钟遥夜在此处,定要翻着白眼说这简直就是被儿女私情冲昏了头了。
不过平日里看不出,宋必回此人在私下亲近之人之人面前倒还有些像小孩子的地方。
此人一旦得到了喜爱之物,便是一刻都不肯放手。
他们数年未见,这几日宋必回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待在自己身边,守着瓷物似的生怕他在哪磕着碰着了,叫江屿风都觉得不适应。
清早,原也是宋必回要去为泽山布下一层福泽,因而江屿风便一人闲来无事,在古木上赏花等待,未想却是等到了凌青悄悄上阶来了。
江屿风很快便认出了自己福玉的气息,当下便意识到这孩子兴许是故人之子。
只是这周遭总有阴气虎视眈眈,这孩子被仙气迷了眼,竟都未发现弥散浓重的鬼雾,江屿风只好顺手施了咒,将其与阴气隔绝开来。
却没想宋必回来去倒也迅速,这人见到凌青望着江屿风身影茫然呆愣的模样,旋即便有意一般冷冷开了口,将凌青顿时被吓了一跳。
反倒是恰好将凌青唤过了神。
“也去见过你师伯了?”江屿风轻声问道。
“嗯。”宋必回捏完江屿风的手指又去拽衣袖,被江屿风不客气地拍了回去。
“别闹……”
“我怕吓着师伯,索性先将信放他案上了。”宋必回表面虽是一本正经地说着,但手上小动作倒是一刻没停。
他在被江屿风打回来时确实消停了一会儿,可走了片刻,又忍不住伸手去牵身边人的手,这下却瞬时被江屿风将手攥进了掌心。
“这还是咱们堂堂的商明上仙?”江屿风故作戏谑,“往常谁也不放在眼里,结果如今下凡了,先是以公谋私,后又缠着人不放,届时如果被上头发现了,你不怕引得天怒降下雷劫?”
“呃……”
“也是,我们上仙怎么把这小小雷劫放在眼里呢。”江屿风轻笑一声。
“并非都是以公谋私。”宋必回垂着眼,像是个尽心尽职的判者为刚得道成仙者耐心解释一般,偏偏眼神里却满是纵容,“天君本是下凡历劫,如今劫数已尽,这雷劫受不受无关紧要。”
“噢,那商明上仙先前让我选择,是在故意诱导我选您了?”江屿风立刻抓到了重点,“真没想到,上仙还有这趁火打劫的手段……”
可这下没等江屿风将话说完,便立刻被宋必回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
时光寂静之间,晨光自竹叶的缝隙间流转而下,远山雾岚鹤鸣,尽数坠入层层天光,心神识海无声翻涌。
兴许是上头也等不及了,正午时分,江屿风便收到了一封出自金鳞之手的神笺。
信上洋洋洒洒数千字,一大半都是在问候他是否安好与抒发对他的怀念,最后留了一小半便是在祈求天君能够尽快归位,理由是天君殿中神兽们已经感受到了天君的气息。
如今显然躁动不安,有镇压不住的趋向,若是再拖延上一段时间,说不定一群“妖魔鬼怪”都要在殿上摆宴了。
当时正巧乔河有事相托,又念及江屿风刚过天劫,便唤了宋必回前往,江屿风一时偷得闲,正好留在殿前晒太阳。
只是如今收到了信,他才恍然间意识到人间已过去了数日。
成仙之后,光阴似乎真如典籍中所说,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了。
江屿风起身披了鹤氅,避了人群选了条幽静的小路漫无目的的四处走走,却是在不留意间绕到了山门。
彼时他以为自己与此处毫无干系,只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却未想只是轮回命运,丝丝缕缕都将他束缚在这里。
“折岁。”他忽听见乔河温和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当下回过神来。
江屿风抬眼,瞬时见不远处长阶之上,乔河、宋必回与钟遥夜三人正相立而言,听到乔河忽然唤江屿风之时,宋必回也转过身来。
倏忽风过,扬起了那人的衣袖与肩上发丝,深邃宛若静海的眼眸遥遥望过来时,带着一丝惊喜与笑意。
恍然间,叫江屿风只觉重回了当年一般。
只是那时宋必回望他的眼神还是寒冷如冰,也曾不告而别,水火不容。
如今看来,倒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小师兄,怎么我们刚刚提及你,你便来了。”钟遥夜弯了眼。
“说我什么了?”江屿风笑着应了,下阶而来。
“说了一些从前的事儿。”
当年梦行是泽山众人心头的噩梦,而她亲眼见着宋必回与江屿风陷落梦行,导致这数年来,也都过不去心头这道坎。
修道之人忌讳执念,偏偏泽山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而如今听宋必回说明原委,她才算是真正释怀。
“听说必回今早见过槐序了?”乔河待到江屿风走近,又笑着问宋必回。
“她恰好来巡殿。”宋必回点了点头,“说近日遥夜师叔比较操劳,昨夜也没能睡好,正好今日来取一些安神香回去。”
“呃……”昨夜喊着要去捉鬼的钟遥夜顿时没了声音。
“遥夜平日也须注意身体。”乔河叮嘱道。
“我无事,是槐序总是添油加醋的。”钟遥夜赶忙岔开话题,埋怨道,“如今小师兄飞升了,掌门师兄就开始唠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