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文男主会读心——by昔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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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岩,你过来。”连衡睁眼,笑意不变地对那群弟子们招手。
花岩心口微跳,带着些不可名状的复杂意味迈出了队伍。
“师尊。”花岩低声叫道。
铎曜记得,这个叫花岩的人就是许久以前连衡想让他收下的弟子,当时还是一个只敢躲在连衡身后悄悄探头向他看过来的凡人,如今竟然已经挤身鸿剑宗十六位天骄之一了?
连衡让已经长高许多的花岩站在身旁,对铎曜一笑:“师弟应该对他有印象,我当初就说他天赋不差,这次出战我去不了,就麻烦师弟多看顾一下他了。”
莽松在旁皮笑肉不笑:“你该拜托的人是我,师弟哪有心思个个都顾着。”
待两人不再开口后,花岩才紧张出声:“师叔。”
鸿庚身后站着的凌游将目光默默望向自家师尊,他也想要被小师叔看顾。
鸿仓沉着脸瞪了他一下。
臭小子,你师尊没有你二师叔的脸皮厚!
铎曜颔首应声:“进步很大,天赋是不错。”
一番扫视后花岩比之当年产生的变化心中就有了数。
当年就觉得他生得偏昳丽,没想到如今长开了就真是一副丽色极重的妖孽模样,桃花眼时刻低垂也无法挡住眼尾勾人的艳丽感,五官偏艳,唇色过红。分明也是天骄之一,却总有种怯弱感。
这样的感觉只会让他本就妖孽的容貌招致许多别有他好心思肮脏的修士。
宴朔唇色也是过红,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同,冷眼抬目时只会让人心中发寒。
不过这也是铎曜按照宴朔对旁人的神情稍作推测而来,他所看见的宴朔从来都是唇角带笑,满面温和。
花岩得了铎曜的夸赞,面上露出点喜色,眼尾轻扬便是无双丽色。
他悄悄看了眼前惊鸿一眼惦念许久的白衣修士一眼又一眼,本以为满心的挂念会就此打住,却发现自己又生出了旁的痴念。
他真像个仙人。
花岩心中微叹,心绪复杂。
“师尊。”
主殿殿门处传来动静,宴朔一入殿门就见师尊对着一人颔首夸赞,偏巧了,那人他极为眼熟。
宴朔黑眸瞬间幽暗沉寂,唇角缓缓上扬低声开了口。
这个时机出现的很凑巧,主殿内几十号人的目光瞬间全部落在了宴朔身上,花岩的眼中更是多了些说不清的神色。
他眸底深处浮出一种近乎冷酷的打量意味,视线在宴朔身上巡视着在探寻什么,与他呈现与外人眼中的感觉有着明显的不同。
宴朔走至铎曜身边,只望着他旁人余光半分也分不到,声音发闷道:“这位师弟是哪个峰的?为何我以前从未见过?”
还是个老熟人,他有心忽视对方的存在,没想到这个人自己跳了出来。
宴朔漆黑眸底仿佛覆上一层若隐若现的血色,吸纳所有光色的墨黑中这几丝红光是唯一的它色,却因为掺杂在其中而平添阴鸷。
他扭头对着花岩扬唇笑道:“初次见面,师弟你好。”
花岩仓促地点了下头,便迅速退回了队列中。
他在对视的一瞬浑身冷得厉害,仿佛骨子里都被注满了寒髓,连呼吸都带着冰渣子。
这比他最弱的时候被人修抓住时还要让他感到恐惧,有时候恐惧与理智无关,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在颤抖。
这个青年让他害怕,哪怕他是笑着的。
宴朔就这么看着,转眸时那抹漠色被藏起,眉眼微耷只盯着铎曜不放。
姑且称那个家伙为主魂,他作为被分出的一抹意识为分魂。
主魂前世毕竟是世间难见的至尊,神魂中的力量完全不是他能抗衡的,他潜意识的抗拒延迟了两个神魂的融合,但副作用就像现在。
他厌着花岩,极厌极厌。
见到对方,就如通过对方窥见了前世那些腥风血雨,鼻间都恍如有着前世始终不褪的血腥味钻入,熟悉又反胃,直到一抹药香嗅入让他瞬间回神。
他想不起前世那些触目的血色,周身的血腥,满眼的黑暗到底是因为什么。
最为根本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
这个世间他虽不太喜欢,因为他见到的总是人性的偏执,随他长大看见的都是人们的阴暗面,可还是有些东西值得存在的。
除非,这个世界容不下他,所有人都容不下他。
宴朔呼吸突然变得困难,他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却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连衡在花岩退回去后心内摇了摇头,觉得花岩的性格还是要磨一磨,不过他现在倒是不急,看向宴朔眯眼一笑:“他是我预定的亲传弟子花岩,以前都在我的元药峰苦修,这次勉强够上了一个天骄的资格,天赋虽好却不及你,作为师兄可要多多照顾啊!”
宴朔笑了:“自然。”
铎曜这才蹙眉责问:“怎么来得这么迟?”
宴朔面带歉意,道:“出了些事。”
也不算事,他怕出问题选择先融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却没料到拖了这么久。
殿内人挺多,铎曜也不好多问,索性直接道:“你随我先走,师兄你们随后跟上。”
莽松瞪目还来不及说话,师弟就拉着那小子御剑飞走了,他动作僵硬地收回了踏出一步的脚。
忘了他修为不及师弟,完全拦不住对方。
连衡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
鸿仓头疼挥手:“准备准备就追上去吧,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我难受。”
莽松匆忙清点了下人数后,道道剑影划过,殿内瞬间空了下来。
鸿仓看向连衡:“你也回去吧,刚刚故意去刺宴朔也不看看自己的辈分。”
连衡笑叹:“这不是看他整日没个鲜活气,心思又深没什么难得倒他的,只能在他在意得不行的师弟上下功夫吗?”
鸿仓摇头,叹道:“最后只能看他自己。”
*
不等铎曜责问,宴朔先开了口,低落道:“师尊想收花师弟为徒,是因为我令师尊不喜了?”
铎曜原先要说的话被这么一抢,便不知如何开口了,最后只能蹙眉道:“别多想。”
他要御剑,就未多关注身后的情况,也就没有看见青年贪恋灼热的目光,其中升腾而起的烈焰足以将他困住。
宴朔舔了舔唇,他在见到花岩时就知道,这场天骄大战上会见到许多熟人,但那些人中本不该有身前的师尊。
他每产生这样的念头就知道自己心中贪意愈盛,一次比一次重。
师尊是他的。
宴朔垂目,心中明白他将为此不择手段。
铎曜久不闻身后有声音传来,叹道:“你若真想与我一起下界,到时我可以暂时封住你的修为。”
铎曜说完又略感失言,闭嘴不再开口,心中念头一转而过。
“只是怕他毫无修为,我又不能时刻看顾,恐会遭遇不测。要多留心他的安危……果然还是不该心软。”
铎曜最后听见身后青年声音变得沙哑了些回复:“好。”
他双手掐诀使剑变了方向,心中微疑。
声音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铎曜:他声音怎么了?
作者翘腿(三次元):他脑子不干净带着声音也不干净了
————
讲真,宴朔打不过我们的铎曜大美人
他要真玩小黑屋那一套,指不定被提着耳朵揍一顿。
现在两个宴朔哪一个人格上都不完整(非常微小),最后变成一个人时才会把感情线摆明面上光明正大各种意义的诱拐,在这之前只能悄咪咪吃大美人的豆腐(作者也想吃)
第20章 诱拐仙尊的三十六计(20)
天骄大战参战的宗门就如连衡所说多达百数,在场人数翻上十数倍观战场地瞬间便人山人海,但真正能坐在擂台之上观战席的也只有修仙界如今盛名的三宗六派九小府。
他们的领队长老无一不是往届天骄大战的风云人物,也曾一剑一曲震凌霄,引得万人仰首瞩目。
总共十八个观战席,下方人海漫漫,现在这里也才坐上几人而已。
夏淼璐抬手半掩唇倚着椅半扭着身子对坐席上了一位的温农妩媚笑道:“温道友,许久未见风姿依旧啊。”
她身姿窈窕容貌娇媚,身上仿佛有着特别勾人心魂的气质,这么一笑引来了底下暗中不少修士窥探的目光,而席上屈指几人却无动于衷。
赤凤派的女修一向是修士们眼热的存在,她们功法特殊,个个都是难得的美人,若是与其双修对双方都有着极好的益处。
可惜赤凤派女修心气甚高,她们看上眼的男修往往不注重双修一道,但求己身悟道求仙,使得赤凤派内单身女修无数惹尽外人眼馋。
温农右手执萧反扣椅靠之上,清俊容貌中透着疏冷,冷淡道:“客气,夏道友才是风姿依旧。”
夏淼璐倒想继续说些什么,余光瞧见天际又飞来一队,哀叹一声:“那群总是喜欢多事的和尚们来了。”
悟禅宗的佛音会压制她的夺魂术。
说完她随手捋过长发,动作间身上如妖般勾人的媚意褪了许多,但这依旧不影响她本身出色的姿容。
夏淼璐始终笑意盈盈,只作没看见下方有些修士眼中清醒过后的厌恶。
她向来认为美这个东西给了人便是让人心生愉悦看着舒心,而不是给人亵玩的。媚也好艳也好,有些人就不会生出什么肮脏心思,眼中干净得她看了就心动。
夏淼璐笑着换了个略显妖娆的姿势,赤凤派暗地里有妖女之称,可是啊,她红唇勾了勾眸中染上些讽意。
能修得赤凤派正统功法者无一不是天骄之女,所谓双修不过功法中不起眼的一处效用而已,却被有些人如此喧宾夺主。
还敢说她们赤凤派的姐妹们心气高?
不知好歹。
夏淼璐对坐下的悟辛摇了摇手:“大师~”
她语末微拖,便带出一阵似有若无的笑意。
悟辛垂眉面色不变道:“不敢当。”
大师一称,实属夸耀。
坐了许久的范敦忍不住笑出声:“我说夏道友,你这自坐下来后几人都快被你逗个遍了,还不消停一会?”
夏淼璐轻瞪他一眼,又忍不住笑道:“那不是最想逗的人未到吗?要说逗起来最好玩的自然还是鸿剑宗那群动不动就拔剑的剑修了。”
温农耳中听着他们的笑语,眼睛看着下方,漫漫人海掀起的声潮被结界挡得很干净,也让他能集中心神看到人们隔着较远的距离斜向擂台这边看来时的各类神情。
半晌过后,他面色平淡地收回了视线,看向了上处的那个席位。
那个人会来吗?
有很多的小宗门是第一次参加天骄大战,他们此生可能也只会有这一次,那些顶级宗门的天骄与他们也许此生就这么唯一一次的交集。
张远来自浩大修仙界一个偏僻地方的小宗门,虽然宗门所处地方偏僻,但好在资源不错又只有他们一个宗门,不会发生什么争夺资源的头疼事。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修仙界的盛事——天骄大战,也是他们宗门的第一次。
他从不认为一个被自己宗门上下视作天才的自己有什么能骄傲的资本。
张远看向擂台前上方的观战席目光火热,修士的视力普遍都极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看到那些存在卓然的气质与傲世的风骨。
他们只是安静坐在哪,就已经是最特殊的存在了。
这时身旁传来异响,张远随意向源头那处看了一眼后,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
他面上失了神般,只是呆怔着随着那人移动,直到那人入了观战席他才蓦然回神,发觉自己稍蠢的行为脸上瞬间涌上半含羞愧半含痴意的红。
但场内如此的人却绝不止他一个。
下方人海就像温水沸腾般持续升温到沸点之后不停地炸锅,他们还算规整的队伍有着溃散的趋势,约束队伍的修士都神情发怔地仰首注视着上空,人群中的声潮一浪翻过一浪。
依他们的视力自然看见那个御剑而来的白衣修士,满身清幽孤冽的寒意,轻轻向下方督来一眼,眉宇间恍若天成的清冷也掩不住绝艳倾世的面容。
他们仰首看着,失了心魂恋恋不忘,却只敢站于原地半点不敢上前,那人身上的凛冽剑意就如那张绝艳无双的容貌一般,使人本能畏惧不敢多想。
当实力强到一定境界,美人也会带了毒。
太阳够暖,却无人敢奢望占有,只在恩赐般撒下的阳光中暗生欢喜悄然停住不动。
铎曜带着宴朔停在了观战席上,轻呼一口气,他当时带着宴朔一同御剑已经飞到了空中也不好再让他分出自行御剑,第一次带着存在感如此强的人御剑让他颇为不自在。
铎曜那时才若有所感,宴朔在他眼中或许是个对他依赖性极强的小家伙,但这不影响他成为一个要担起责任的男人。
他轻轻看了一眼身后的宴朔,便立刻得了一个灿烂笑容,青年对着他时似乎总是这般模样。
铎曜却在想,天命之子也总归是人的,而能拯救世界的——是神。
他收回目光,却没有坐上首座而是站在了椅后,却不料他的举动招来了许多惊疑目光。
铎曜无奈解释道:“我只是随护长老,领队长老是莽松师兄,他稍后就到。”
夏淼璐在铎曜落地前便悄悄坐直了身子,虽说她不在意旁人如何想她,但面对这冰雪般满是霜寒却也如冰雪般干净璀璨的人,她总是做不到将他如旁人一般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