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渣O想重生——by林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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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柏不仅不听话还猛地站起身,“小祝总,您不能再这样了!”
“我知道您喜欢陆先生,但也没必要把姿态放这么低,您这是第三次因为发情期晕倒了,他却看都不来看您,他根本就——”
“就什么?”
高柏呆了片刻,慢慢垂下眼睛,盯着他满是注射针孔的手臂低声道:“他根本就不喜欢您。”
空气倏的安静下来,连缓慢流动的微风都识趣的凝滞了,祝挽星抬起眸子往窗外看去,呆愣了良久才启开唇瓣,声音轻的要化在风里:
“我知道他不太喜欢我。”
但这都是他自找的。
每个人的情感都有限度,消耗一点就少一点,他前世就把陆廷鹤的爱都透支光了,这一世也就不再奢望他给自己多少喜欢。
从五年前那个重获新生的雨夜开始,祝挽星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还给陆廷鹤的。
他曾经亲手把最爱的人迫害致死,他的心也就跟着悬在刀尖之上,任由陆廷鹤肆意切割剜刺,再也不得着陆。
第3章 前尘往事
前世的祝挽星是个左右逢迎的交际花,京城里出了名的小狐狸,凭着好相貌和显赫的家世把圈儿里的Alpha玩了个遍,不管是商圈还是政界,但凡有些名气的青年才俊,就没有和他不沾边的。
一个 3S 级的 omega,信息素是榛子威士忌,每次出席舞会总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因为只要他稍微释放一点信息素,就能盖过满场的酒香。
他的两位父亲,一个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一个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祝挽星别的本事没有,把这份骄矜自傲又贪玩浪荡的做派学了十成十,勾的京城半数Alpha在他跟前栽倒,陆廷鹤就是其中一个。
比起那些真正纨绔的二世祖,陆廷鹤的家世虽体面却也尴尬,他爸是地产大亨陆临江,生母却是浸淫欢场的卖酒女。
母亲刚把他生出来就妄想着靠他嫁入豪门彻底扶正,使了颇多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这种自作聪明的阴损招数犯了陆临江的忌讳,随手就把他们两个一起打发到了乡下。
后来卖酒女跟城里的男人跑了,就只剩了陆廷鹤一个小豆丁像流浪猫狗似的在村子里长大。
可想而知陆廷鹤过的有多贫苦,被村里人轮番周济,吃着百家饭勉强度日,后来走了大运遇到好心人资助,磕磕绊绊的完成了学业。
他是拼着一口不肯低头的傲气才从小山村里爬了出来,刚上大学就和朋友一起合伙开了公司,努力打拼多年也混的风生水起。
之后陆临江良心发现把他认回了本家,大张旗鼓的举办了认亲酒会,和祝挽星就是在这场酒会上认识的。
陆廷鹤身材比例极好,肩宽腿长,天生的衣服架子,眉眼深刻又凌厉,下颌线却流畅柔和,沉稳清冷中还处处都透着彬彬有礼。
在他身上看不出丝毫白手起家的少年人常显露出的桀骜或自卑,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润谦和,他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整场酒会的焦点。
这样的人物简直合乎祝挽星捕猎的所有偏好。
他捏着酒杯走过去,眼神毫不掩饰的在人脸上流连,又堂而皇之的嗅闻他的信息素。
“你好香啊。”
嗅完还大大方方的做了评价,圆润的眸子笑得澄江狡黠,薄薄的嘴唇开合时露出一点虎牙的尖儿。
陆廷鹤光是把视线从他眼眸上移开就用了两秒,随后礼貌的退后一些,低沉的语调里夹着几分没藏好的紧张。
“谢谢,你也是。”
“嗯?你说什么?我也是…… 哈哈哈哈也太老套了吧。” 祝挽星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趴在他身上,“你听起来像是在敷衍我。”
“没有敷衍,我是真心的。”
陆廷鹤心想你那么好看,没人会舍得敷衍你。
祝挽星却不笑了,眼眸一扬:“撒谎。”
他水润的眼眸扫过来,突然猛一下探身凑到陆廷鹤近前,两人之间规矩的社交距离被缩短到只剩方寸,omega 身上特有的甘烈酒香轻轻巧巧的在他鼻尖打了个晃儿。
“你站那么远,根本闻不到我的信息素。”
他又凑近一些,好似羞赧的抿了抿唇:“到底好不好闻,你尝了吗?”
话音砸在地上消散,陆廷鹤有短暂的一瞬间失去了听力,脑袋里空白了三四秒,盯着祝挽星湿红的舌尖只觉得喉口干渴。
他后退了半步才从祝挽星的信息素吸引中挣脱出来,勉强稳住呼吸频率,红晕却从耳朵尖蔓延到脖颈,维持了一整晚的风度气场在某一瞬间溃不成军,心脏鼓动的厉害。
“闻到了。” 他开口时有些哑:“刚进来就闻到了。”
“好啊,那我们来玩游戏。”
祝挽星不动声色的笑纳他有趣的失态,又拿了两杯酒,一杯给他,一杯自己留着。
“你既然说闻到了,那我们就互相猜对方的信息素,猜错了的自罚一杯,好吗?”
陆廷鹤和他碰了下杯以示同意,下一秒祝挽星就报了答案:“是乌木!对不对?我早就闻出来了!”
陆廷鹤无奈一笑,“对,没错。”
“嘿嘿。” 祝挽星挺了挺胸脯,像只骄傲的小狐狸似的挑了下眉,“该你猜我的啦!”
“威士忌。” 陆廷鹤说的也很快。
“不对!”
“不对?”
“嗯哼,还差一种。” 祝挽星状似无意的拨了下领口,“我的信息素是混合型,只不过威士忌的味道太重了,把另一种压过去了。”
细长的脖颈从敞开一些的衬衫里露出来,能看到锁骨上那颗玫红色的小痣,陆廷鹤只看了一眼就快速移开了视线,抬眼和祝挽星对上,后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是教导主任抓包违纪学生。
“怎么样啊陆少爷,猜的出来吗?”
他满脸担心的瞥了一眼酒杯,“猜不出来可是要喝酒的哦。”
陆廷鹤扬了下手,干脆道:“我认罚。”
“哎,别!” 祝挽星抓住他的手腕,“不用当真啊,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软,尾音扬起来一点,像是猫爪子挠在身上,“今天晚上就一直看你被人灌酒,他们也有够无聊的!不就是欺负你是新来的吗。”
“不过你也别担心。”
祝挽星就着他的手一点点喝了那杯酒,“哥哥喝不完的,都可以给我。”
陆廷鹤全程都是怔愣的,被他握着的手腕慢慢升温发烫,祝挽星喝完就转身要走,一会儿都不多留,好像只是贪图他这杯酒。
“等一下。” 陆廷鹤在身后叫住他,“你还没告诉我另一种味道是什么。”
祝挽星沉吟着皱了皱眉:“不能告诉你啊,你都没猜出来。”
“下次吧。” 他抬手朝陆廷鹤扬了扬酒杯:“下次你自己来尝。”
一场酒会结束,所有人都知道陆廷鹤和祝挽星有了交际,有好事儿的凑到祝挽星身边调侃:“还真看上那块木头了?”
祝挽星勾了勾那人的下巴:“瞧他那副样子,多好玩。”
*
他看上了陆廷鹤的脸还有高岭之花的架子,总觉得征服这样一个和尚似的人才最有成就感,没几天就把陆廷鹤拐上了床。
完事之后爽是爽着了,但祝挽星总觉得差点意思,不说是高岭之花吗?怎么这么容易就上了他的床?
祝挽星虽然算是阅人无数,但他也知道Omega的身体结构处处受限,一旦被终身标记就再无选择,加之他的家世背景实在诱人,从来不乏心怀不轨的Alpha想借他上位。
祝挽星当然不愿意年纪轻轻就这样掉死在一人身上,所以他从来不和人上床,只贪念一时情趣但绝不深入,以免被哪个不长眼的给强行标记了。
这次或许是陆廷鹤太过温柔,那么古板老套的一个人,嘴里没一句撩人的话,全程都在皱着眉头问他疼不疼,眼睛都急红了也没冲动乱来,更是连腔口的边都没碰到。
祝挽星被这份体贴和尊重搅的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就和他上了本垒,从此以后两人的关系也就模糊不清起来。
说是朋友那是扯蛋,说是爱人,那祝挽星恐怕还有一个小区的备胎,满打满算顶多称的上是床上密友,但外界可不这么想,都在传这位荣耀归家的私生子栽在小狐狸身上了。
其实陆廷鹤并不是对祝挽星的名声丝毫不知,真说不介意那是假的,但祝挽星和他暧昧之后多有收敛,陆廷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说到底陆廷鹤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不省心的货,还是因为祝挽星的父亲为了给他博好名声,在他还小的时候就以他的名义成立了一笔公益基金,帮助家庭困难的孩子上学。
陆廷鹤就是被资助的学生之一,当时父亲带着祝挽星来贫困乡拍照,祝挽星贪玩溜走了,在乡里迷了路,被还是孩子的陆廷鹤捡到。
当时祝挽星还天真可爱,毫不介意的和一身破旧的陆廷鹤玩了半天泥巴,他像是抹蛋糕一样把泥巴抹了陆廷鹤满脸,本以为对面的小男孩儿会抹回来,可陆廷鹤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小祝挽星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他玩,看着他被自己弄花的脸还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不抹我啊?”
陆廷鹤不作声,拉着他去水龙头下洗手,祝挽星的手又软又白,还胖乎乎的,和陆廷鹤满是冻伤的手一点都不一样。
他握着祝挽星的手在水里轻轻的揉,嘴里轻声道:“想你一直干干净净的。”
末了陆廷鹤红着脸问他叫什么名字,祝挽星小大人似的抱了抱他:“我是你的小星星啊。”
陆廷鹤怔愣住了,“我的吗?”
祝挽星特别肯定的点头,“所以小哥哥要努力啊,长大了来城里找我玩!”
那时陆廷鹤刚十岁,却已经寄人篱下多年,不管是养他长大的村子,还是已经忘记模样的父母都没给他留下任何东西,在小少年不算成熟的想法里,只有这颗小星星能打上他的便签。
然而小星星飞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只剩陆廷鹤默默惦记多年,咬着牙一步步往上攀爬,后来更是为了得到那颗小星星,不惜强忍着恶心接受他父亲的 “好意”。
当然这些事祝挽星都不知道,陆廷鹤也不打算告诉他,他很高兴祝挽星愿意为他改了以前的毛病,既然当年小星星肯毫无芥蒂的陪他玩了半天泥巴,他也愿意忽略祝挽星那些风流事。
陆廷鹤虽然性子冷,于情爱上并不算热切,但一对上祝挽星就有无底线的耐心,只当他是心性不定的小孩儿,纵容着他折腾,毫不吝啬的把所有温柔都给了他。
只要他过来就放下工作给人做饭,找各种浪漫刺激的电影陪他看,也会学着开一些冷笑话。
祝挽星的体质不算好,每次做完都很难睡着,但身上又酸疼的厉害,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的不得消停。
当时陆廷鹤的公司正处于关键阶段,他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然而不管再忙他也能变魔术似的腾出时间,把祝挽星抱在怀里细致的安抚照料,好几次祝挽星在他怀里醒过来都看到陆廷鹤正开着小夜灯看文件。
他喜欢闻陆廷鹤的信息素,或许是契合度高的缘故,只要一小缕就能吸引走祝挽星全部的注意力,不管他暧昧过多少个Alpha,那股温柔又内敛的乌木香都是他想入眠时的首选。
祝挽星最爱洗完澡后没骨头似的趴他怀里,什么都不做,就只小口小口吸他的信息素,不老实的手从他的背心里伸进去一通乱抓,还要揶揄他:“怎么这么喜欢穿棉背心啊?我爷爷都不穿了。”
“陆少爷,你好土,小土包子。”
“我小吗?” 陆廷鹤把他不老实的手抓住,一板一眼道:“我比你大三岁。”
祝挽星气哼哼,“是是是,男大三,管的宽,你好像我叔!”
陆廷鹤放下文件看他:“不喜欢我管你?”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祝挽星亮出小虎牙咬上他喉结,“喜欢的我每天都想咬你!”
陆廷鹤笑着给他咬,没忍住在他侧颈吸了两口,“好了,乖乖睡,睡着了我抱你回去。”
“嗯……” 祝挽星半眯着眼睛蹭了蹭,“谢谢土哥。”
两人的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暧昧状态,没有实实在在定下来,陆廷鹤知道祝挽星还不能彻底收心,就也克制着不去拘束他。
只尽量把他的所有空余时间都占满,有事没事就拉着祝挽星一起去爬山旅游,国内国外的瞎逛。
有一次自驾游路上出了意外,被一伙人拦路抢劫,陆廷鹤拼着一身伤把祝挽星救了出来。
那天祝挽星彻底吓坏了,红着眼睛哭了整夜,惊魂未定时就删掉了那一小区备胎的联系方式,下定决心要和陆廷鹤安安稳稳的在一起。
陆廷鹤当时疼得快要失去知觉了,但也切实感觉到祝挽星阴天下雨的知道往他怀里跑了。
在那之后两人迅速陷入了热恋,感情坐着火箭升温,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好景不长。
陆廷鹤的父亲突然去世,祝挽星家里的生意也遭重创,眼看名利地位不保之时,陆廷鹤同父异母的哥哥陆逢川递来了橄榄枝。
他手里有全市最大的资金链,足以帮助祝挽星家里度过难关,但条件是要他诓骗陆廷鹤签下一份股权转让合同,放下财产继承权。
陆廷鹤早就表示过对家里的财产不感兴趣,可祝挽星还是犹豫了好久,他想过那份合同可能有问题,但最后还是抵不住两位父亲轮番打电话催促,当晚就拿着新提来的酒把陆廷鹤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