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渣O想重生——by林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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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猝不及防的降下防弹车窗,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伸出窗外,密集的子弹压着本田的挡风玻璃直直地扫了过去,祝挽星扯着嗓子吼道:“那就看看我们谁先死!”
玻璃全被打碎,歹徒始料未及之下慌乱的抱头躲避,祝挽星趁机猛踩油门,抵着他的车头冲向右后方的斜坡。
开枪时的后座力震的他手腕发麻,额头伤口流出的血干涸在眼尾,但祝挽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任由对方的子弹不断震碎防弹玻璃的外层,依旧近乎疯狂的推着歹徒的车往前走。
终于黑色本田被撞进斜坡,车尾在快速移动时猛然悬空,立刻带着车头翘起,祝挽星看准时机挑起车头全力加速,用力到齿尖把嘴唇咬破了,硬生生把本田撞翻了过去,“砰” 的一声倒砸在斜坡上,霎时间燃起火光。
危机短暂解除。
快要脱力的Omega呼出一口气,眼泪不受控制的冲了出来,顺着下巴一滴滴往下滑。
祝挽星呆滞了两三秒,抬手抹眼泪时才发现两边嘴角全都被自己咬破了,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他掐着掌心仰靠进座椅里,捂住砰砰震动的胸口,明知道陆廷鹤听不到,还是轻声喃喃了一声,仿若喟叹:“哥,我都要疼死了…… 等见了面,你必须亲我一下……”
徐舟的车里鸦雀无声,凡是听到刚才那场混战的人无一不陷入了静默,他们垂下视线,眼眶湿红,过了好几秒有一个Alpha警员不敢置信的问:“真的有Omega可以勇敢到这个地步吗?这种场面,可能连我都挺不了多长时间。”
清醒状态下反复经历绝望又燃起信念,紧绷着神经独自化解一次又一次危险,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这都不是纤细的Omega能完成的事。
“他的爱人在撑着他,” 徐舟侧过头,和王嘉的视线相对,了然道:“他们会互相支撑到最后一刻,最后一秒。”
祝挽星只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就重新踩上了油门,徐舟让他拐进永宁路,被祝挽星嘲笑着拒绝了:“永宁路埋伏着老K的人,十分钟时间我不知道先撞上你们哪一波,枪里子弹用完了我就不去冒险了,可以的话徐警官让他们把老K的人找出来解决掉吧。”
徐舟回了句知道,又立刻规划新的营救路线,随口问:“永宁路,是陆廷鹤通知你的?”
“对啊,” 祝挽星边说边顺着主干路往前开,甚至还有心情开起玩笑:“你们那么多人,都没有我哥一个好用。”
“……”
徐舟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和祝挽星汇合,好在祝挽星跌跌撞撞之下走的新路线并没有拉大他们的距离,第二队警员很快就能和他碰头。
另一边陆廷鹤已经知道小涛失手,大志也没有堵到人,老K又立刻联系了另一伙人去追击祝挽星。
只不过他所有行动计划都被陆廷鹤套了出来,每次老K一说完,不等陆廷鹤发暗号作指示,祝挽星就自己改路躲了过去,还要小声贫一句:“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哥真是马后炮。”
经过刚才的混战,他现在已经冷静的多,相爱两世的默契在此刻显露无遗,甚至隔着耳机的两道心跳都逐渐趋于一致。
然而陆廷鹤的情报也不总是那么及时。
就在祝挽星开下高速和徐舟的警员汇合前的最后一个路口,一辆灰色大 G 突然从侧面横冲而出,朝着他直直撞了过来。
祝挽星只在余光里扫到一个车头,大脑还没反应手上就有了动作,紧急打了个转向冲出去,车尾随着惯性猛甩,正砸在大 G 右车门。
坐在副驾的陆廷鹤只来得及伸手护住脑袋,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向了驾驶位,车窗玻璃 “砰” 的震碎,锋利的玻璃渣打了他一头一脸,手表被砸烂了,整个表盘都凹了进去。
“哥!”
看清后面的人是谁的那一刻,祝挽星就惊叫着大喊了一声,他整个人傻在那儿,浑身的血液从头凉到脚,根本不敢想自己那一下撞的有多厉害。
“哥…… 哥……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他惊慌无措的扶上方向盘,手肘在玻璃上撞的鲜血淋漓也没顾得上,不管不顾的掉头往回开,甚至想直接下车冲过来。
陆廷鹤疼得捂着手低叫,拼命撑着自己坐起来,刚一意识到祝挽星想要做什么,他立刻从背后抽出枪,对着前面沃尔沃的后挡风玻璃 “砰砰砰砰” 一连开了四枪。
祝挽星尖叫着捂住耳朵,躲在座椅里任由眼泪和鲜血流了满脸,他知道陆廷鹤不可能朝他开枪,所以枪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传递信息。
四声枪响,两长两短,这是陆廷鹤教他的第一个也是最简单的暗号——跑。
“不行…… 我不走……”
他紧攥着方向盘摇头,眼泪决堤似的涌出眼眶,一路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都在陆廷鹤被撞的那一瞬间轰然崩塌。
撑着他的那一口气倏的散掉,理智和冷静荡然无存,祝挽星捂着嘴瘫在车上哭喊,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彻底崩溃了。
耳机里徐舟和王嘉都在叫他,祝挽星却置若罔闻,只磕磕巴巴的重复说陆廷鹤被撞了。
车后又传来四声枪响,陆廷鹤还在催他跑,被撞到护栏上的大 G 已经重新点火准备开过来。
祝挽星绝望的喊了一声,关上车门,重新扭转方向盘,快速往前开,一边通知徐舟一边把老K引向前面警员的包围圈。
与此同时,大 G 车里,老K咒骂着捂着额头,踩着油门疯了似的追赶祝挽星,“妈的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你他妈是不是下不了手杀那个小狐狸!”
陆廷鹤扬手给了他一拳,“你疯了!我还在车上!你这样撞过去我他妈得给你俩陪葬了!”
老K早就杀红了眼,对着他一通臭骂:“你就是个孬种!我他妈早就看好了你不敢!”
他说着拿起手机给人打了通电话:“胖子准备!我们今天反正跑不了了!撞死一个算一个!”
“你们还有人?”
“这就完了,你他妈当老子这几年是吃干饭的!”
陆廷鹤没空再和他演,“人在哪儿?”
“不该你问的少他妈问!”
话音刚落一股满是杀机的Alpha信息素猛地乍起,老K下意识挥拳而去,只听一声清晰的骨裂声擦过耳膜,陆廷鹤直接掰断他的手腕拧向背后,因剧痛大张的嘴巴还未及惨叫就被冰凉的枪口捅入。
陆廷鹤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冷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我问你人在哪儿。”
老K含着枪管惨叫了两声,随即就是疯狂的大笑,“原来陆少爷不是狗尾巴花啊,哈哈哈哈他陆临江怎么都想不到会栽在自己亲儿子——唔!”
陆廷鹤直接操着枪柄把人打晕,“这话你等到了下面再和陆临江说吧。”
他扯开老K自己坐上驾驶位,右手疼得快要失去知觉了也没管,边发动车追上祝挽星边在一片浓雾中搜寻可疑车辆。
终于在离沃尔沃不到十米时看到了右侧路口处突然亮起的强光。
两道灯光,强度直接穿过浓雾,高度也和普通小轿不一样,但只亮了一下就消失了。
陆廷鹤几乎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一辆大货车或者重卡,就在他想追过去让祝挽星先停下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两道灯光骤然亮起,照着马上要经过路口的祝挽星直冲而去。
“挽星快停下!”
陆廷鹤猛踩油门加速追他,大声呼喊,连开好几枪示意他停车。
祝挽星也注意到危险,慌乱的踩下刹车想要急停,但全速前进的沃尔沃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 快停下啊!”
他又连踩了好几脚,汽车依旧全速前进,那一瞬间祝挽星手脚冰凉,脑袋里 “轰” 一下近乎炸裂,他绝望的意识到——刹车失灵了。
眼看重卡马上就要冲出路口,刺眼的灯光直直打在祝挽星侧脸,他呆滞的扭过头,眼前猛然陷入一片黑暗,像被强光捕获的青蛙一样僵在原地。
比沃尔沃大出三倍的庞然巨物像是一头能把他轻易碾碎的铁制猛兽,朝他直冲过来。
“挽星…… 挽星!”
急促的叫声划破黑暗,在最后一刻那双沾满血的手攥住祝挽星的肩膀,拼命他把拖拽上大 G。
裹挟着血腥和尘土的乌木香像汹涌奔腾的海,拨开风浪把他吞噬入怀。
至此,奔逃了一夜的星子终于落地。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黑夜被划出银河,陆廷鹤的声音砸在他心口。
“别怕,哥来了。”
第69章 “哥还没亲我……”
重卡的强光把黑夜照的亮如白昼,直直的打在脸上时甚至感觉到灼烫。
祝挽星像是灵魂离体一般呆滞的紧缩瞳孔,耳边骤然响起一阵尖锐到刺耳的刮蹭声,紧接着猛烈冲击掀起的气流从他肩膀刮过,只听 “砰” 的一声,在相距他不到一拳的位置,大 G 的整个后座被重卡撞了个稀烂。
他和陆廷鹤一起被撞击带来的巨大冲力掀进车里,霎时间炸起的火舌擦着陆廷鹤的胳膊烧过,耳边响起Alpha剧痛的低叫,但拥紧自己的手臂依旧如同钢筋铁索般牢固。
直到刺鼻的汽油味和钢丝胎摩擦地面的震耳声浪闯进脑袋,祝挽星才痉挛着挺起胸口,像刚刚获救的溺水者一般猛烈呛咳着喘出一口气,终于清醒了过来。
“哥…… 哥!”
他崩溃地尖叫两声,拼命拍灭陆廷鹤胳膊上的火星子,紧攥着他手臂的指尖甚至已经因为失控刺进了皮肉,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死神拿着镰刀来和他抢人,祝挽星一定会先献上自己的脑袋。
刹那间冲天的火光像是直接烧进两人眼底,刮在脸上的东西已经分不清是汽油还是水,或者血。
有那么一瞬间祝挽星真的觉得他们逃不掉了,因为那辆重卡在第一次撞击失败后迅速追了上来,车上的歹徒疯狂且执着的想要他们的命,大 G 被撞烂的后座就是他们的下场。
倏然间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绝望的幻想被毫不留情地掐断,陆廷鹤冰凉的手掌遮住他的眼睛。
“信我!”
他嘶哑的喊声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散开,又在祝挽星的心口聚集。
陆廷鹤目光坚毅的看向远方闪烁着的警灯,猛踩下油门,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操控着方向盘,用半辆残破的车载着自己的爱人逃亡。
生死之间,命悬一线。
接下来的几分钟亦或几秒钟,祝挽星完全不知道怎么过来的,甚至连呼吸都卡在了鼻腔里。
只知道有一只手勒着他的腰拼命往车里拽,两条悬空在外面的腿终于收回了车里,下一秒一阵急促的摩擦声刮过耳膜,陆廷鹤擦着最右面的护栏硬生生挤了出去。
被撞凹进去的右侧车门彻底下岗,“嘭” 一声砸在护栏上,又被紧追而上的重卡碾压而过。
歹徒早就杀红了眼,重卡两侧被撞的内陷也毫不顾忌,疯了似的追着他们狂碾,宽阔的路面上一大一小两辆车几次相遇又几次擦身而过。
陆廷鹤总是把它引到护栏跟前才急速转向,想借着重卡加速时的巨大惯性迫使它冲出去,但歹徒中过一次圈套后就有了警惕,几次极限撞击下来只损坏了车尾。
然而大 G 的油箱已经被撞烂了。
大半汽油泄露出去,在歪曲的车辙旁流下一道道深黑色的浓稠污渍,重卡擦着路面急速驶过,“轰” 的一下,摩擦而出的火星猛地将汽油点燃,霎时间,黑夜中舞动起两条火龙。
像是要把他们逃生的路一并吞没。
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如果在汽油耗尽前还没有摆脱重卡,那失去动力的大 G 就会变成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蚂蚁,歹徒会迫不及待地把他们推到护栏边,狞笑着碾成肉泥。
“是不是漏油了?”
祝挽星呆滞的问了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他已经因为耳鸣控制不好自己的音量了。
陆廷鹤回了一句 “是”,然后紧急打了个转向,再一次从重卡和护栏间闪身而出。
祝挽星握紧他的手,“那…我们的车会爆炸吗?”
“不可能,偶像剧少看。” 陆廷鹤笃定的语调不容置疑,像一只宽厚的大手紧攥住他的心脏,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祝挽星蓦地笑了出来,挣脱开捂着眼睛的手掌,用撞破的手肘撑着自己半跪到座椅上,手中握着陆廷鹤的手枪。
“还有几发子弹?”
“五发,” 陆廷鹤说着扭身把方向盘打直,松开油门紧急减速,大 G 和重卡间的距离猛地拉近,陆廷鹤沉声命令:“打他的轮胎!”
这种情况下射杀歹徒没有任何保障,一是对于祝挽星来说难度巨大。
再一个急速行驶下重型卡车的惯性是普通小轿的三到四倍,即便司机失去行动能力,重卡依旧能接近原速碾上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打爆轮胎彻底将车逼停。
祝挽星瞬间了然,抬枪等陆廷鹤把两车的距离拉到最近时射向重卡前轮,子弹飞速冲出弹道,刺穿钢丝胎。
与此同时祝挽星缩回身子大喊一声:“向左加速!”
只听 “嘭” 的一声车胎爆了,重卡霎时间失衡,不受控的向左撞去,而陆廷鹤已经第一时间驱车躲避,没让两人伤到分毫。
全程不过半分钟,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
不需要任何交流亦或眼神对视,陆廷鹤再一次减速靠近重卡,祝挽星同时准备射击,“砰砰砰” 三颗子弹破风而出,重卡的四个前轮又爆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