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明明是本替身虐文——by月亮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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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精致流畅的鼻梁线条往下,就是红得恰到好处的唇,带着水润质感,看着很软。此时因为专心,嘴唇微微张着,一字一顿念着数字。
橙花气息从过于宽松的外套衣领间往外散发,源源不断,带着属于少年的温凉。
周牧野盯着看了会儿,眉渐渐松开,神色趋向于寡淡,没来由问了句:“你真想上冰?”
阮宵没抬头,“嗯”了一声,在手机里输入号码后,系统提示这个号码躺在黑名单里。
阮宵眼一眨,什么都没说,把号码放出来,写上备注。
周牧野静静看他做完这一切,低声问了句:“要不要我教你?”
阮宵略显讶然地抬头,结果差点跟周牧野蹭上鼻尖,这才意识到两人距离过近。
他脸色控制不住发红,往后坐拉开距离,摆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不用啦,我会滑。”
周牧野看他。
刚才他只听到阮宵说要买鞋,上冰给那群人看,所以很难相信一个连冰鞋都没有的人会滑冰。
阮宵看出他的怀疑,连忙点头:“真的真的!我以前跟师傅学过,就是滑得不太好而已。”
周牧野得到了拒绝的答复,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不再说话,低头玩手机。
阮宵在旁边坐着,抚了抚腕上的电子表,瞄了眼周牧野冷淡的侧脸,又忍不住瞄了眼,小声道:“阿野,你是不是担心我?”
“嗯。”周牧野头也不抬,应了。
“……”阮宵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猝不及防间呆滞了一下,又问,“担心什么?”
周牧野撇头看他:“怕你被笑。”
阮宵心尖微动,被他看得低下头,捉住过长的外套袖子捏在手心里。
过了会儿,突然轻声道:“阿野,他们笑我,是因为不了解我。”
周牧野轻眯了下眼。
阮宵温宁地坐在那儿,垂着脑袋,露出一截净白的颈,声音还是那样细弱,却有种风中蒲草的坚韧。
“放心,我会努力做到不让他们嘲笑。”
阮宵看向他,翘起唇角,气质雪亮又干净。
“阿野,谢谢你为我着想。”
***
晚间八点,随着一声突兀的拉闸响动,原本漆黑一片的1号冰场内亮起一盏高功率的白炽灯,照亮偌大冰场的一隅。
从一片漆黑中,鬼鬼祟祟走来一道少年身影,他直接坐在冰上换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撑着冰面站起身后,少年往后撩了把白金色的发丝,开始在灯光下漫无目的地踩刃滑行。
可若是细看他在冰上滑行时留下的痕迹,会发现那都是一段一段鱼尾般交错的弧线。
来人正是小狮子陈墨,因为抹不开脸面,所以等所有人都走后,他才偷偷溜进来练习莫霍克步的变刃。
就因为傍晚时被那个傻子说变刃方式不准确。
哼。
陈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下次再叫他遇到那个傻子,一定要叫对方无话可说。
陈墨是喜欢花滑的。
但因为他们俱乐部有“野王羽帝”两个青少年组名将,所以教练们的培养重点大多放在那两人身上,再加上下一个赛季的训练即将开始,教练变得很忙,他目前正苦于想挑战更高难度的跳跃但无人指导的状态。
所以阮宵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是听进去了的,但不能全信就是了。
一个傻子,凭什么让他相信。
陈墨练了一刻钟的前外莫霍克步,觉得已经记清变刃顺序,也能准确无误地做干净了,突然生出想挑战一次阿克塞尔两周跳的冲动。
虽然从小到大一再被明确警告,没有教练在身旁,禁止一切跳跃练习,但陈墨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技术也不差,跃跃欲试。
陈墨退出光亮的边缘,在黑暗中放松,呼气。尽管知道阮宵的话不可信,但开始滑行前,还是忍不住把阮宵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注意变刃、保持轴心、双臂弯曲角度一致……
过了会儿,自黑暗中响起“刺啦刺啦”的破冰声,接着,猛的一声踏响,陈墨修长的身姿于半空中旋转进灯光下。
落地,砸冰,摆腿,惯性带动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
全程稳扎稳打,不见一丝摇摆晃动,一击成功,完成了一个足周的2A。
陈墨渐渐停了下来,愣愣地盯着冰面大喘气,似乎自己都不敢相信能这么轻松达成目标。他不过是将阮宵说过的问题都一一纠正过来,跳跃时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突然想到什么,陈墨猛地扭头,心脏剧烈跳动,难以置信地望向傍晚时分阮宵坐过的位置。
所以那个人到底是傻子,还是……
作者有话要说:
阮宵:本可爱当然是天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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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改了,过两天换封面。1-5章基本全修,对不上的可以清下缓存从头再看。
第07章 我有鞋啦
晚上回到周家,阮宵跟周牧野挥手告别后,直奔后厨房。阮曼玲正好端一锅小鸡炖蘑菇上桌。
母子俩吃好饭后,阮曼玲洗碗,阮宵就待在阮曼玲身旁,指尖拖着水渍在台子上划划写写,明显没事干,又赖着不肯走。
哗啦水声中,阮曼玲伏着腰刷锅,连眼神都没分给阮宵:“有话快说。”
阮宵内心已经演练了好半天,抿了抿唇,掌心一把抹平台子上的水渍:“妈,能不能借我手机?”
“嗯?要手机干嘛?”
被这么一问,阮宵刚鼓起的那点勇气又散了,垂下眼,用衣服下摆蹭手上的水渍,有几分艰难地开口:“我……我想上网买双冰鞋。”
对于一般青少年来说,问长辈要东西是件稀疏平常的事,可以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但阮宵从小到大都在孤儿院长大,不习惯对别人提出诉求,又或者说,提出诉求也不会被满足,他几乎不会用“我想……”、“我要……”这样的句型,因此问阮曼玲要东西的时候,整个人十分拘谨。
水流声突然中断。
阮曼玲一手还浸在泡沫水里,扭头看阮宵:“冰鞋?”
“嗯。”阮宵头埋得更低,“我今天又去冰场了……”
阮曼玲昨晚才喝令他不要去冰场,结果他今天就想要双冰鞋,阮宵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可阮曼玲只是看了他一会儿,接着一声不吭地直起腰,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拿去。”
阮宵的黑眼瞳骤然明亮,唇角压不住笑意,双手接过手机:“谢谢妈!”
得愿以偿后,连语调都明显活泼起来。
阮曼玲眼神嗔怪地看他一眼,似乎是怪他跟自己客气,不过同样含着笑。
阮宵弯腰趴在台子上,捧着手机登上淘宝,目光专注地紧盯屏幕:“我不买贵的,就有空的时候去冰场玩玩。”
“别贪便宜,该花的钱还是得花。”阮曼玲打开龙头,“知道怎么买吗?不懂就多向小周少爷请教,他不是那什么花样滑冰锦标赛第一名吗?找他推荐准没错。”
“我知道我知道!”阮宵连连点头,“不用麻烦他。”
等搜索结果一出来,看到满屏幕的冰鞋,眼里的光芒更甚。
阮曼玲却摇头表示不信:“你又没学过滑冰,怎么知道买哪个好?”
阮宵划着屏幕,头也不抬:“我平时会在网上关注呀。”
阮曼玲瞥了眼阮宵,“哟”的笑出声。
居然还会上网关注花样滑冰?
她真没想到阮宵会对这方面感兴趣。
阮曼玲心里高兴:“你要是真想学滑冰,妈给你请教练,一对一,就教你。”
阮曼玲没期待阮宵能学会点什么,自己的儿子她知道,各方面都能力低下,平平安安长到现在就不错了。只是阮宵从以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到突然表现出来对某样事物的喜爱,这样的改变让她很受感动。
阮宵赶紧冲她摆手:“我真的就是去玩玩,不请教练。”
阮曼玲笑了下,低头刷锅,又瞄了眼手机,看到卖家秀上的白色冰鞋,提醒了句:“买真皮的,软点啊,别硌脚。”
“妈,现在都不用皮制的了。”阮宵埋着头在手机上找冰鞋,忍不住反驳阮曼玲,“皮制的容易塌帮,脚踝没有支撑,会受伤的。平时压刃也好,跳跃也好,花样滑冰对踝关节稳定性要求很高,所以绝对不是材质越软越好,现在专业运动员都用碳纤维制成的冰鞋,因为足够硬,这样不仅能保护好脚踝,还能支撑起力量,而且不容易变型。”
阮曼玲难掩讶然之色,看向滔滔不绝的阮宵。
阮宵这时指尖犹豫片刻,将眼前的商品滑走,有些苦恼地嘀咕:“碳纤维虽然好,就是太贵,国产的也要一千朝上,我还是选玻璃纤维的吧,硬度也够了……”
阮曼玲这时抬肩蹭了把脸颊,莫名有些眼红,她不再看阮宵,转而继续刷锅,只是力道比先前更足了,身体里仿佛正源源不断地生出力量。
听阮宵此刻说话,绝不会有人把他跟低能儿联系起来,反而会惊讶于他对冰鞋了解得如此细致,这样的变化令人欣慰,同时也让她在这一刻觉得,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由于阮宵给自己的预算有限,所以能供选择的牌子并不多。他支着台子挑来挑去,最终还是选了销量第一的初学者冰鞋,连冰刀都省得挑了,反正是配套的。这样的冰鞋不能期待有多好,但平时滑着玩还是够用的。
阮宵把冰鞋加入购物车后,又规规矩矩地把手机还给阮曼玲。
阮曼玲腾不开手,朝台子努努嘴:“放那儿吧,我洗好碗帮你付款。”
阮宵眯眼笑:“谢谢妈。”
-
阮宵先回房间了,阮曼玲擦干净手,捡起一旁手机,走到桌旁坐下。
她打开购物车,看见里面躺着的初学者冰刀鞋,标价298元。
阮曼玲在下单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付款,退了出去。
转而打开页面上的“足迹”。
但凡阮宵刚才浏览过的商品页面,在上面都会有记录。
回想起阮宵刚才对着好几款鞋都露出渴望又肉疼的表情,阮曼玲摇摇头,怜惜地笑了。
***
那天晚上睡前,阮宵刚要爬上梯子,放一旁充电的电子通讯表震动。
阮宵探过脑袋一看,是周牧野。
周牧野:【7:30】
只发来个时间。
不过阮宵明白,周牧野在提醒他明早七点半在前院见面,到时候一起上学。
阮宵会心一笑,趿拉几步拖鞋到桌前,回复:【好。】
想了想,带着点试探的意思,发去消息:【话说,你不会觉得我怀孕奇怪吗?】
发完,双手握紧手表,等对面回复。
经过一天相处,阮宵愈发怀疑,周牧野就是那个让他刹那心动的少年。
一是因为周牧野跟他坠梯前遇到的少年一模一样,二是因为周牧野给他的感觉和当时看书时渣攻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可能真的如周牧野所说,他失忆了,或者他为了故意气白熙羽在作秀,但长得一模一样这一点就太巧了。
可再怎么怀疑,阮宵都没有证据。
周牧野除了自称失忆,忘了一些事,不过看得出来,他对周围环境很熟悉,无论是在校园还是家里,他都没有丝毫不适应。
周家有只阿黄,是陨石边牧和哈士奇的混血串。
今天他们回家,阿黄从屋里冲出来腾空扑向周牧野怀里,周牧野非常流畅自然地就将阿黄托举起来。那动作,仿佛做过无数遍。
狗狗只有跟自己的主人才会有那样的信任和默契。
从这个角度看,周牧野又像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阮宵既想知道答案,又需要隐藏自己穿书者身份,只能靠怀孕的话题去试探。
因为在他们原来的世界观中,男人生子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奇葩并且震撼我全家的事,但凡周牧野对他怀孕这件事透露出一点不自在,阮宵都会继续追问下去。
过了会儿,那边回复。
周牧野:【是挺奇怪。】
周牧野:【居然一次就中。】
阮宵:“……”
好了,他不会再怀疑了。
***
后面两天,阮宵都不跟周牧野去冰场了。
那天白熙羽和陈墨等人的嘲讽,对他也不是全然没影响。
周牧野就周三放学的时候问过他一次,得到不去的回答后,又道:“先让老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阮宵摆手,“我坐校车就行。”
周牧野单肩包挎得很松:“校车是不是还要转公交?”
“嗯。”阮宵回忆查过的地图路线,“也就三站吧。”
周牧野视线淡淡地移向他的腰腹,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阮宵霎时间脸色涨红,又开始抱住肚子,弯起腰。
他嗓音软糯:“你别看……没那么夸张……”
好半天,又有些不服气:“公交还有老弱病残孕专座呢。”
“……”
周牧野站在一旁没动,目光上移。阮宵由于埋着头,后颈暴露出一片雪肤,衣领边缘的皮肤晕开一层好看的粉。
不禁让人怀疑,这人害羞时,是不是全身都泛着那种颜色。
周牧野没再停留,向教室外走,经过时,指节轻叩在桌面上。
声音冷冰冰的,还是那句话:“先让老金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