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明明是本替身虐文——by月亮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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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周牧野又听话筒里。
阮宵嗓音纤细却充满韧性,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声的,仿佛诉说自己的小秘密:
“你也可以,从我这里,拿走很多很多爱……”
“我对你的爱,是没有完的。”
***
对于那几天白诚来找他的事,阮宵嫌丢脸,没告诉任何人。
至于白熙羽跟他其实是同父异母兄弟关系这件事,阮宵也是暗自纠结许久后,才能以寻常心面对。
难怪总有人说他和白熙羽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得像,替身梗就是这么来的。
虽然原书中没有具体提到过,但现实世界的发展似乎在自圆逻辑。
阮宵抛弃一切杂念,专心于冰场中的训练。
再加上之后,白诚一直没再出现过,他渐渐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近段时间占据阮宵整个心思的,也成了对于接下来的俄罗斯之行的期待。
如果说大奖赛华夏站是新星的试炼场,那么俄罗斯站将是真正成熟的竞技平台。
阮宵目前已经知道,有好几个现役的一线老将都会参赛,其中还有上一届的冬奥会冠军,那个冠军也正是这一次大奖赛的夺冠热门。
对于比之前任何一次比赛似乎都要困难的新挑战,阮宵反而能沉下心,整个人不慌不忙,不骄不躁。
他心中当然也有赢的热望,但也做好了被各位老牌战将碾压的准备。
自从上次在华夏站以《黑天鹅》拿到个人最好成绩后,阮宵找到了在赛场上最有利于自己的状态。
那种奋不顾身,拼尽全力的感觉,很纯粹,也很令人着迷,阮宵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体会。
起初几天,阮宵还因为脚踝受过伤,不敢有大动作,但是逐渐适应后,训练的过程再次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然而在阮宵投入训练中时,周牧野还是搞清楚了那天晚上阮宵经历了什么。
周牧野先是问老金,知道那几天阮宵都找借口自己回家,实则是不知去哪儿了。
他又私下里找到了俱乐部的人,知道了一辆奔驰的车牌号,顺着查找,就找到了白诚这个人。
周牧野知道白诚是白熙羽的父亲,也是白客松的儿子。
就算阮宵什么都没谈起过,他也很容易猜想到前因后果。
白诚接近阮宵,目的不纯,要不然也不会背着所有人。
但阮宵那几天,就连晚上做梦,都会说自己开心。
周牧野知道,自己家那位傻子,基本是给块糖,就能拐跑的程度。
生于孤儿院,阮宵肯定不止一次幻想过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他以为白诚是来圆他梦想的,只是最后结果让他失望。
周牧野一想到白诚,整个人就烦躁。
可现实中遇到这种极品亲戚,除了发誓离得远远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起阮宵那天晚上突然打电话来,要跟他创造幸福家庭,周牧野愈发揪心的同时,隐约产生了某种冲动的想法。
太过不寻常,几乎要违背他一向冷静的处事原则。
可明明知道理智该怎么做,但那个想法却越来越不安分,几乎要像烧房子一样,灼烫他的心。
“什么!你想求婚!?”
这天。
沈天诚夸张的叫声惊起林子里的一群鸟。
周牧野双手抄兜,一脚抵在湖边巨大的石块上,蹬了蹬。
过了半晌,他别开脸,扶住后颈揉了揉:“是不是太快了?”
“不不不,少爷……”
沈天诚穿过了大半个申城来交大找周牧野,原来还在抱怨累劈了,现在却觉得自己来得值!
他由蹲在石块上的姿势跃下来,一脸兴奋地八卦:“怎么突然想求婚了?少爷,这么着急?不像你啊。”
周牧野垂着睫,神色寡淡:“想给我的男人一个家。”
“……”
沈天诚一时间心情复杂,忍着恶寒,搓了搓双臂:“那你决定好了?”
周牧野轻拧一下眉:“很犹豫,也很摇摆。”
“犹豫啥啊?”沈天诚擦汗,“难道不是迟早都得结婚的?”
周牧野:“宵宵的事业才刚起步,二十岁对我们来说,早了点。”
静默了一会儿,放下按在后颈上的手,低声自语:“算了,不能冲动,当我什么都没说……”
周牧野似乎已经作出决定,准备离开。
“欸?”沈天诚傻眼,“你就不问问我的意见?”
周牧野看沈天诚一眼,想到是自己把这人千里迢迢叫来的。
于是,轻颔首:“不需要。”
沈天诚:“……那你叫我来干啥?”
周牧野抬头看天,缓缓松下一口气:“来倾听少年阿野之烦恼。”
沈天诚:“……”
开车两小时,倾听两分钟。
我可去你的少年阿野。
***
那天周牧野请沈天诚吃顿饭,两人聊了聊近况,然后就散了。
但沈天诚一向是个大喇叭,什么消息经他的耳朵,一定得传出去。
他们的好友知道周牧野有意向阮宵求婚的这个消息,没有一个不激动的。
但大家都攒着要给阮宵惊喜,所以硬是没向阮宵走漏风声,只私自拉了个群,还把周牧野拉了进来,整天忙着给周牧野出谋划策。
但周牧野冷艳得很,在群里一直没吱声,以至于大家渐渐怀疑,周牧野可能真的只是一时冲动,随便说说,大家的兴致也就慢慢减弱。
直到阮宵即将出国比赛的前一天。
秦双琪又拉了小群,里面既没有阮宵,也没有周牧野。
秦双琪:【今天陪我妈去Lily杨的工作室定制项链,她小姐妹快过生日了。】
主唱:【行了,知道秦大小姐家有钱,送项链都找C牌的首席珠宝师定制。】
秦双琪:【不是姐妹,你听我说完。】
秦双琪:【我跟我妈刚下车,就见周牧野从工作室里出来。】
主唱:【……】
xx:【……】
xxx:【……】
秦双琪:【你们品,你们细品。】
沈天诚:【……别是我想的那回事。】
接着,群里满满都是“O!M!G!”刷屏。
再说白客松那边,过了几天,他兴之所至,又想去火锅店看看。
一路上,助理坐前面副驾驶座上,向他汇报白家大大小小的事务。
正巧谈到白熙羽回了德国,正在为之后的比赛训练。
助理感慨:“小羽少爷在国内的时候,也没见白二爷去过一次体育馆那边的俱乐部,现在小羽少爷出国了,他那几天倒是往俱乐部跑得勤。”
白客松顿了一下,原本正安静地看着窗外风景,现在收回视线,投向前方:“好好的,他去俱乐部做什么?”
助理笑了一声,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他那几天,还托人买了两张去嘉年华的票,可能是送小孩子的吧……”
白客松暗暗沉思,忽然之间,一个气质雪亮的少年浮现于脑海。
白客松一皱眉,身体微微前倾,对助理道:“现在就帮我查一下那个孩子的家庭状况。”
助理还愣了一下:“谁?”
白客松跺了一下拐杖:“阮宵!”
-
隔日里,白诚还在公司办公。
女秘书连冲带撞地推门进来。
白诚责怪:“怎么回事?冒冒失失!”
女秘书大喘气:“老……老爷子来了……”
白诚一哆嗦,连忙理了理领带,站起身。
几乎是同时,外面走进来一个白发老人,面容冷峻,拎着拐杖,步伐稳健有力。
白诚呆滞一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惹得老爷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连忙挤出笑脸,迎上去:“爸……”
话音未落,一拐杖狠狠敲打在白诚的头上。
“咚”的一声闷响,十分结实。
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
秘书和助理连忙退到门外,细心地把门关上。
白诚捂住额,狠狠皱眉:“爸!”
白客松不客气地在沙发上落座,翘起腿,用拐杖指了指站着的男人:
“白诚,你还是不是人?”
白诚还是满脑子懵的状态:“我……”
白客松倏地脸色涨红,大力拍打一下扶手,呵斥道:“你连自己儿子都不认!”
白诚茫然片刻,很快,腿一软,高大身形摇晃,几乎站不稳。
他视线游移,不敢再捂着额,有些支吾:“我没有不认,我去找宵宵了,我认他是我儿子,但现在我家里压力也很大,只好……”
白客松冷哼一声:“别当我不知道你那一家子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豪门利益牵扯,绕不开财产。
白诚和白夫人,正是想用最少的代价把阮宵母子俩打发走,这样永远就不会叫白客松发现阮宵的存在。
见被看穿,白诚脸色难看地低下头。
白客松暗自顺了顺气,偏过头不去看自己的小儿子。
一室的沉默间,两人都好好地冷静了一下。
白客松一想到阮宵笑意明朗,脆生生地喊他“爷爷”,心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
又记起之前的调查记录里,阮宵母子俩在外生活多艰难,一向冷静的双目变得潮湿。
若是揭开过往白诚、阮曼玲和白夫人之间的纠葛,理出真相,阮宵才是白家真正的长孙。
不多时,白客松眼神变得坚毅冷漠。
他拄着拐杖起身,对白诚下命令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让宵宵回到白家,要不然,你们一家子都给我滚蛋,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儿拿到。”
白诚听闻,如遭雷击,脸色一下子煞白。
这……这根本不可能……
就在前几天,他才像避瘟疫一样,让阮宵保证不会认祖归宗。
阮宵也明确表示,不希望再见到他。
那天少年离开时,眼底分明都是火焰燃烧后的冷灰。
白诚虽说于心不忍,但他怕竭斯底里的白夫人,所以为了息事宁人,都事事顺着她,去找阮宵也是白夫人的计策。
当然,白诚作为执行者,也脱不了干系。
白夫人那样处心积虑,想叫阮宵不被白家人发现,就是为了不被瓜分财产。
但白客松现在说,如果阮宵不回白家,他们一家将会连财产都没有。
想到这,白诚落下一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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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白诚带好一堆贵重礼品,前往周家登门拜访。
却被告知阮宵不在家,已经去俄罗斯比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的,主唱没有名字。[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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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好事多磨
由于周牧野课业太繁忙, 阮宵这次去俄罗斯比赛,不让他跟着。
但周牧野告诉他:“你先去集训,最后一天自由滑我会到。”
即便这样, 阮宵也还是嫌折腾。
阮宵按下行李箱盖子, 顺势坐在床边,无奈将脑袋抵在周牧野身上:“我保证心态不崩,阿野你放心好了,我好歹也是上一站的冠军, 是见过大场面的宵宵了。”
周牧野正站在阮宵前方,他低睫,摸摸少年柔软的黑发, 却有些心不在焉:“就去看看你。”
阮宵又劝了几句, 拗不过周牧野, 最终只好点头。
阮宵仰起面, 伸手环住周牧野腰, 忍不住眼眸弯弯, 翘起嘴角:“那我在俄罗斯等你。”
虽说怕对方辛苦, 但男朋友几乎场场比赛都不落下, 这份支持和陪伴让阮宵觉得很温暖,也很幸福。
没过几天, 阮宵便随队乘上国际航班,飞往目的地。
在谢诺梅杰沃国际机场一下飞机, 阮宵就被冰天雪地的气温给冻住了。
他连忙把妈妈牌爱心围巾掏出来, 一圈又一圈饶在脖子上, 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缠进去。
在转盘那儿拿到箱子后, 又把商瑶给他准备的帽子、手套和口罩一齐翻出, 戴上。
商瑶还给他备了暖宝宝, 阮宵一下子撕了四片,前前后后贴在卫衣里面。
行李箱的角落,放着周峙光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黑科技,一只保温杯,杯身可以发热,拿在手里刚刚好。
最后,阮宵把周牧野友情赞助的羽绒服抽出来,在自己的外套外面又穿了一层,一顿叠加之后,直接成了一个球,走路都慢了不少,摇摇晃晃。
华夏队的选手们经过阮宵身旁,都刻意绕着走,唯恐一个不注意碰到阮宵,把奶团子滴溜溜撞翻在地。
肖开阳拖着行李箱,走到阮宵前头时,还回头打量阮宵,笑他:“都是玩冰雪项目的,还怕冷?”
阮宵只剩口罩外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我么有办法呀,就是不抗冻。”
肖开阳拍拍自己胸口,比出大拇指:“等你练出我这副体格,就不会……”
话未说完,走近自动感应门。
门朝两旁打开,西伯利亚的寒风一下子卷入。
肖开阳“嘶……”的一声,瞬间佝偻起身体,低下头,套上一个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绒线帽。
肖开阳揽紧领口,眯着眼顶风前行,语气变得沧桑:“宵宵,一会儿到车上,给我几片暖宝宝……”
阮宵扭扭脖子,往围巾里埋了埋脸:“……”
还好出门前,一家子帮他准备得齐全,要不然也得像肖开阳这样冻成狗了。
阮宵坐上大巴车后,第一时间是把手套扯下,忙着给周牧野发去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