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偏执大佬进火葬场——by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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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软一个没绷住,噗嗤笑出声。
沈慎言掏出鹿皮眼镜布擦拭镜片,应笑问,“小孩儿,傻笑什么?”
唐软在写字板标注,“你好像电视剧里私塾的先生。”
沈慎言重新戴好眼镜,嘴角微勾,“小孩儿,你今天是不是有点过分。”
唐软微撮圆嘴唇。
沈慎言竟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凑脸过去,“我有那么老吗?你好好看我的脸,沈叔叔......老学究......我分明才刚三十出头而已。”
唐软确实认真看了小叔叔完美无缺的面孔。
有些男人越老越值钱的。
譬如沈慎言。
唐软很多次都偷偷在心里描摹过对方的面孔。
俊美,沉稳,连眼尾若有似无的细纹都饱含岁月沉淀的智慧与魅力。
可是,也该死得从某个角度,跟沈顾长得有一丝相像。
这是基因与近亲血统缔造的痕迹,不可轻易抹除。
唐软的面色微变。
沈慎言立刻装作恼怒道,“好好好,男人三十一枝花,软宝宝却嫌弃我老,那我离开这几天保证每晚敷张面膜,等你十天后见我,一定被我的美貌所诱惑。”
唐软又撮圆了嘴巴。
若不是他不同意。
沈慎言都快想叼住那张鲜红粉软的小嘴了。
“对,家里的古法竹纸已经做好了,约定的买家看上一个最近风头正盛的新生代书法家手笔,若是能谈成这笔买卖,我们出国玩三个月。”
唐软眼神一闪。
沈慎言竟能读懂似的,将手上抄写《多心经》的竹纸放在一旁,和蔼搓一把对方的头发,“这笔生意交给助手去做会出差错,何况我也必须回天城去见见哥嫂,免得起疑。”
天城。
唐软侧了头去看桌面间摆放的黄花梨镇纸,曾经的学渣经过两年的沉淀与熏陶,也知晓哪种墨汁配合哪种毛笔,写出哪种字最好看。
沈慎言对他分外小心谨慎,简直快要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融化,随即哄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把不该引来的人引来的。”
唐软顿时愧疚,回眸又对上沈慎言,仔细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可以理解为,软软是舍不得我走吗?”
唐软似乎要生气了。
沈慎言举双手投向,“你就原谅我,毕竟我老了嘛,舌头跟不上脑速,也不知究竟该怎么哄你了。”
吉吉恰逢时机窜进屋来。
唐软旋即有了主意,写道,“是吉吉说,叫你路上小心。”
沈慎言哈哈大笑,扭了一把唐软粉弹的脸蛋,心底是无奈的,脸上终究未表露什么遗憾,“那你跟吉吉说,我会按时回来的。”
十天过后。
沈慎言并未如期回来,连手机也意外断开了联系,家里请来的工人制作完最后一批竹纸,唐软按照小叔叔临行前的安排,给大家结了尾款。
热热闹闹的院落里顿时更加安静,甚至寥落到连麻雀都看不见几只的地步。
唐软又试图用手机联系。
害怕沈顾会采取极端方式查找他的下落,沈慎言说即使用手机联系,软软也是尽量要伪装成他的熟客。
手机号码也确实是那位熟客友情提供的。
但是发电子邮件,或是别的联系方式并不可取,网络黑客随时能追索到信息来源。
小叔叔一向说定几天,几天会准时回来。
也不是说唐软对沈慎言的依赖程度已经达到不可或缺,只是沈慎言无故推迟回来,唐软的疑心便发作得厉害。
是不是沈顾找来了。
是不是沈顾找来了?
与被沈慎言藏起来的这两年,他算半个与世隔绝,看电视玩手机从来规避开那些财经娱乐频道,生怕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想起来沈慎言说这笔生意做成功,带他出国玩。
唐软并不知晓自己离开天城后,沈顾会做出什么举动,但是出国是要拿护照通海关的。
若是沈慎言的诺言为真,只能猜到最浅显的一件事。
沈顾已经不稀罕他。
或者,已经跟唐凌顺利在一起了。
唐软能推测到这条隐藏信息耗费了十天时间,一旦想明白,心底的一半是放松的。
沈顾,你终于去祸害别人了。
唐软竟在想明白的刹那冷冷一笑。
这一笑反把他从镜子里吓了一跳。
原来,他还能露出这种不阴不阳的笑容。
也对,毕竟他也不是他了。
相信过爱又失望的人,会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佣人每天会准时准点送来早餐,今天却不然,常送早餐的佣人神色慌张道,“苏先生,沈先生托人来家里了。”
唐软在一年前换了化名苏颜,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叫这个名字。
唐软随即与佣人一同前往客厅,却见一个年轻人面色苍白地坐在沙发前,看见人毫无顾忌,直接道,“苏先生,沈先生出了一点意外,现在急需请您收拾一下,跟我去见他。”
唐软很少见沈慎言的人,两年来只有小叔叔出现在这座宅子里。
拿起写字板写道,“他怎么了?”
也难怪他会担心。
沈慎言失联超过十三天,若是再久一点,唐软几乎要选择报警了。
那青年似乎很着急,只催促道,“沈先生这件事一句话讲不清楚,但是您是他唯一信赖的人,只有您能帮到他,要不然这样,您赶紧收拾一些简单行李,我们快上路,路上我会替您讲得清清楚楚的。”
唐软也不是个多有心眼的人,况且契机恰好,也慌张起来,随便拣两件衣裳,用画板告诉佣人们要守好家,过两天便回来。
吉吉瞧他慌慌张张,一直乱叫。
唐软摸了摸狗,朝年轻人比划,“沈先生在哪里?”
“榕城。”
一听并非是天城,唐软又以询问的眼神示意,我们坐什么交通工具?
年轻人也该是极有眼色的,慌乱中依旧面面俱到,“您可以把小狗带上,我们去榕城很快,坐车一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事不宜迟。
唐软与青年坐上停在门口的悍马车,怀抱小狗,带着紧张的心情直奔榕城。
榕城距离通州城确实不远,若非如此,唐软是打死也不可能上车的。
年轻人见惯风浪八面玲珑,知道唐软不能张嘴说话,一路上除了简单贴心的照料,也不会特意跟唐软说话。
唐软写,“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车祸。”青年说得十分沉重。
“不过您放心,人没什么大事,只是胳膊断了,而且昏迷中一直喊您的名字。”
目前听起来十分合理。
唐软忙于担心沈慎言的安危,胡比划乱又问关于小叔叔的其他事。
青年都合理应答,毫无破绽。
两人连带司机是早晨出发,第二日早晨差不多相同时间到达榕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司机的车路过医院面前并未停车,而是在某个位置停了下来。
一晚上都没睡好的唐软蓦地警觉,比划问,“为什么不进医院?”
还不等他反应,青年面露凶光,将他整个人的脖颈提住。
唐软想要反抗,怀里的吉吉猛地咬上去,把欺负主人的大坏蛋咬了一口。
“死狗!”青年抬手要打死吉吉,唐软一把抱紧拼命救主的小狗,从包里掏出一瓶防狼喷雾,对准对方狂喷,包括司机也没放过。
车厢内顿时打了起来。
可惜寡不敌众。
从旁边的酒店里走过来一群男人,为首的发色银灰,面目张扬,直接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被满车厢里刺鼻的气味、狗发疯的叫声,以及反抗的唐软气得面色一凌。
扯住唐软的胳膊一甩。
“我倒要看看,沈慎言金屋藏娇的是个什么样的绝色。”
厉学的情绪分外嚣张。
沈慎言居然敢用电话驳他的面子。
那他也得处心积虑掌握一些沈慎言的软肋才好。
只见唐软庐山真面的刹那。
厉学几乎愣住三秒钟。
“你是......你是沈顾那个死鬼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沈顾,哇哈哈哈哈。
沈慎言一门心思地谨防沈顾,而厉学与沈慎言单独联系时定位了他,所以提前遇见了唐软。
第 48 章
沈顾是一个禁词。
而厉学代表着无限黑暗中的某一块绊脚的石头或土坑, 突如其来且每次印象异端不好。
两者加在一起所产生的效果更是非常不好,打从心底令人惶恐。
唐软摇头示意,你根本认错人了。
厉学的手却不肯放松, 一直掐死对方细弱的手腕, 险些一个用劲便掐断了。
若不是沈顾把他逼得太狠,厉总也想不出用手机致电定位沈慎言的馊主意。
得罪沈慎言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过厉学尚有筹码握在手心, 暂时无所畏惧。
但沈顾不一样, 沈顾是要他死的。
也不管唐软如何反抗, 张狂笑得不阴不阳,“你说不是可不算, 要捉到沈顾面前瞧瞧, 究竟是不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唐软又闹了半天,瞧厉学的手下取出一块沾了迷药的方巾, 若是被药晕了会更为被动。
唐软旋即改变策略,拿出打斗中被扯得七零八碎的写字板。
“我听话。”
竟乖得吓人, 同时还抱住面部,谨防对方朝自己下黑手。
厉学从之前便觉得这张脸比唐凌的要魅惑人心, 是个男人都喜欢占有的软物,但凡乖顺一点的话, 一颦一笑都是勾人的利器。
沈家的男人还真tm的会选。
朝手下递去眼神,示意不用再弄那些个下三滥的手段, 免得将来这美人真是沈顾的人,唯恐不好交易。
蓦地想起更有乐趣的事情, 单手撑住车座的后端, 靠向明显躲闪的唐软, 啧啧说, “曾经听说过不少挖墙脚的爬灰的,都是些龌龊事,没想到沈家这样的名门望族,竟也出了侄子与叔叔抢一种货色的丑闻,要是传出去恐怕能影响到沈氏企业的不少股价吧?”
他侧起脸,近乎贴近唐软的长颈。
厉学本是男女色通吃的顽主,睡过的人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凡是吃惯了肥肉的,总想再吃点清淡搭配。
眼过千帆。
唐软这块肉便生得极好,雪丽透白,连耳垂都似颗粉圆珠子,含在嘴里的感觉嚼劲十足,更不要提身上别的玩处。
他虽好色,但也不是下流无度没有底线,收敛了一些艳羡的眼神,刻意观察唐软听见自己的话后,会做出任何反应。
怎知唐软毫无反应,仿佛真的是另外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在听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拿着银针笔在写字板上写,“反正在你手里,随你讲。”
我才不是什么沈顾亡妻,也绝非那种流转在叔侄争夺里的玩物。
厉学的提醒,唐软以前也并非未有知觉,与沈慎言适度保持距离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他确实不够聪明,但在是非曲直面前总会有多少考量。
况且,他上辈子与这辈子何其不幸,才总要折在姓沈的手里。
厉学见他沉默不语,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状况,也不再为难唐软,甚至为了方便交流,差手下替他临时买了部手机,下载朗读女软件,选择“度叔—男生—普通话。”方便与哑巴交流。
对于唐软,厉学还是挺好奇的,依稀记得对方第一次见自己不过一个口齿不清晰的小结巴,转眼半年竟成了个可怜楚楚的小哑巴。
常听家里那群嚼舌头的讲八卦,沈顾的妻子被大火烧死了,才导致他性格大变,成了天城商界一把暗黑镰刀,任谁与他做生意都战战兢兢,但又不得不仰他鼻息,说话做事不能差错一丝半点,否则绝不会好过。
厉学便是吃了这方面的亏。
纵然沈顾性格阴郁反复无常,能强忍下来的不但有肉吃还有肉汤喝,冥冥中还拉拢了天城几位重量级的大佬一起针对厉家。
百足之虫死而弥僵。
厉家毕竟树大盘根,还能有撑得住的根基,然而沈顾决绝,凭他家几十年做外贸积攒下的海外力量,将厉家延伸至国外的试水公司逐一击垮。
目的只为砍掉厉家伸向海外市场的手脚,留下华国东部区市场,叫厉家的资产缩水百分之七。
不可谓不歹毒。
厉学瞧着唐软路途跋涉,坐车久了昏昏欲睡,起了念头对准快要合眼的人儿问。
“喂,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哑了?”
即将睡着的人惊得一个机灵,张开嘴失声啊啊了几声。
喉咙深处的嘶哑感仿佛缺水的鱼,全然听不见一点水花。
唐软睡意顿消,输入文字,再由浑然有力的男士音播放道,【你有病啊!!】
与娇弱的人成鲜明对比。
包括怀里的可爱狐狸犬也警戒得汪汪狂吠。
厉学得趣了,呵呵笑了起来。
比他那些所谓的小情儿们还能招人喜欢。
返回天城后,厉学旋即将唐软安排好了地方,再由人从偷拍的角度拍了几张模糊照片,给沈顾的公司邮箱发了过去。
唐软似乎已经习惯了各种被拘束在某个宅子里的生活。
他意外穿进这本书就是一个错误,但并不会一错到底。
首先他把能与沈慎言联系的手机藏了起来,手下们搜身的时候没找到,他借口说出门太着急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