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偏执大佬进火葬场——by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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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沈顾终是露出全部残忍的利爪,“你的肚子?”
“我的......肚子?”石麒原本还能保持镇定自若,当沈顾的轮椅载着黑魆魆的身影靠近的片刻,形如一团乌云过境,或是一股寒流,冻结了石麒的五感六知。
来自于沈顾身体周围的阴沉气息把他牵制,竟让石麒这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动不敢动,惊骇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你想干什么?!!”
沈顾笑了,皮笑肉不笑。
“你不是曾说过吗?把我的膝盖骨塞进谁的肚子里,用丰富的毛细血管供养一年半载,能保证那双髌骨助我顺利地走起来,还能一辈子又走又跳,安然无恙。”
沈顾的动作一向很快,即使坐着几年不动,但他的臂力非凡,是常年自律约束锻炼身体带来的最大好处。
一伸手,正紧紧摁住石麒颤颤巍巍的肩膀,捏住对方肩窝的死穴,一股股酸麻撕痛在冲.撞,导致石麒动不动,狼狈的身躯整个摇摇欲坠。
“怎么样,不过是在肚子上破开个口子,塞进去两块小骨头而已,用一年半载养成之后,我还能赶快通知你的父亲,不要那么快去法院公示你已经死亡的判决书。”
难道不好吗?帮我以血养骨?
“毕竟这是你为我出的好主意,用在你的身上难道不是最好不过的?”
石麒的冷汗一点点从周身滴淌,他被对方血淋淋的提议吓得不轻。
恰时屋门不知被什么东西碰触了一下。
“咚。”
仿佛替他开膛破肚的仪器准备就绪,准备往屋子里推。
正如当年他准备对半昏半醒的唐软动手。
“不......不......”
石麒心智健全又富有社会经验,唯独两年的藏身经历使得他宅在村居的时光更多,与世隔绝的生活容易使人慌张,尤其是沈顾的眼神。
直勾勾的,毫无一丝人类善意的,黑如离渊的眼睛,与他近距离对视。
可怕,真的好可怕。
而他根本逃不掉的,但凡敢袭击沈顾,外面十几个人会生吞活剥了他。
石麒害怕了,奔溃了,撕开伪装懦弱得像一坨烂泥,颤抖的腿几乎摆出要被吓尿的窝囊姿势,口齿不清含糊道。
“对......对不起,沈少爷,求求您放过我......这件事真的不怪我,真的。”
“我只是收了钱,故意吓唬一下唐软,至于您与沈慎言之间有什么过节,我真的完全不懂的。”
嗯?
沈顾松开手,暗自攥成一拳。
不是解恨,就是结仇。
石麒瞬间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区区七尺男儿彻底没了骨气,大口换气瑟瑟发抖,“真的,我不骗您的,我缺钱您是最清楚不过的,而沈慎言给了我一百万,说让我在您耳边不停去提以血养骨的事情,最好是能叫唐软也听到。”
“原本我们说好的,要不停地给唐软灌耳音,小夫人性格软糯毫无心机,多耗些时间叫他逐渐信以为真,以为你真的想拿他动手。”
“谁知我也只说了一次而已,小夫人的反应居然那么大。”
“然而沈慎言说不行,毕竟小夫人对您情深似海,心里必须不能留一点你的好处,最好叫他对你彻底死心,所以才做了一场戏给他看,让他绝望。”
叫软软对我绝望!!
沈慎言!!
沈顾一时间无法在强装镇定,一把又重新扯回石麒的衣领。
“究竟什么戏码?说给我听!”
此刻的沈顾哪里还有人的行为,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摇动手里的垃圾。
软软是他的逆鳞。
孰知沈慎言与石麒竟然在暗处做下如此龌龊的交易,而他竟闻所未闻,知所未知。
恨!
沈顾抛开教养威仪不论,狠厉威胁道,“每一个字,你和沈慎言的阴谋每个字都给我讲清楚,否则现在就破开你的肚子放血!!”
.
中医门诊常年病患满棚,来去的人影多半面色不佳,走廊中时有小孩在跑,不消一刻钟又被大人狠狠捉住,叮嘱医生需要诊脉,千万不要制造噪音。
唐软依照寻常的惯例,先到门诊请老中医切脉,再去理疗室做针灸。
医生每天替四五十人针疗,手艺稳健,唐软脱了外套再将衬衫纽扣解开三五,露出细长的脖颈,再往理疗室的病床上一躺。
后颈长仰,连圆巧的喉结都泛着粉,更不要提大敞的衣领深处,露出两截性感到要命的锁骨,能在骨沟里盛放雪水酿就的佳酿,引人啜饮。
医生布好十几根粗细不同的银针,要放最后一根时。
沈慎言蓦地探进半截身子,直面见到如此良肌美肤,软腰乖顺,赞了一声,“冷吗?要不要烤电磁红外线治疗仪?”
唐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侧了头往旁处去躲小叔叔的汹涌视线。
医生气道,“别胡闹,多大的人了,快出去等着,万一我这手里的针扎错地方,他这一辈子别想好彻底了。”
沈慎言一向自有主张,今天主动要求陪唐软一起来医院理疗。
对医生的冷嘲热讽也不觉得冒犯,主动认错道,“实在对不住,我只是想看看这孩子扎针的时候怕疼不?”
唐软微嘟起嘴,从侧面能看见他雪白的胸脯隐藏在衬衫底下,起起伏伏得诱人,能明显看到耳朵粉粉烫烫的一片。
“才不怕呢?小叔叔你快出去。”
穴位上扎着针,连这些细如发丝的银针也随之起落,颇有些楚楚怜爱又忍受痛楚的隐忍。
怎么看都是好看得要命。
医生本对二人的关系产生猜测。
情人?爸爸?
一听是叔叔。
没好气说,“请不要耽误其他病人的时间。”又补充说明,“请到病人家属接待区坐一会儿。”
沈慎言轻笑,从兜里摸出一只早买好的手捏萌萌兔,递在唐软的手心。
“太疼的话,给你解压的。”
医生简直对于他的无视要发怒了。
沈慎言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抱歉手势,“软软,我在外面等你。”
终于送走不速之客。
医生故意反诘道,“软软......还当你小孩子呢。”
唐软捏住掌心里的绵软萌萌兔,又气又无奈说,“他老糊涂了,瞎叫呢。”
自己可不想七老八十的岁数,还被人叫软软。
他要抗议。
沈慎言则含笑走出理疗室门廊,专门安静地等在两三米远的位置,方便唐软出门就看见自己。
其实如果可以,他会天天都陪软软来做理疗,每天给他买不同的手捏小玩具,还会提前给他准备入口即化的牛奶巧克力。
......
沈慎言做了很多的宠溺设想,尤其是唐软与沈顾的婚姻濒临结束的最后一周。
他的设想简直疯狂到要爆炸的地步。
沈慎言想。
为了能宠溺他的宝贝,将他的宝贝重新搂进怀里日夜亲吻。
他仿佛计划筹谋了两生两世。
一直未曾停歇。
第 64 章
沈慎言极尽耐心地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针灸加艾草熏蒸,软软再出现时面颊粉汗淋漓,自带几分药蒸后的熏香。
沈慎言脱下外衫, 将人牢牢裹住, 指尖整理衣领的角度,指腹无意识滑过白皙的脖颈后侧,细绒般的碎发并不扎手, 反而绵柔地挠人。
唐软顿时粉了脸, 轻嗔道, “好痒。”
换来头顶春风拂面般的轻笑声。
沈慎言并不总会处心积虑逗弄他,掏出手绢朝对方的额头摁去, “稍微找个地方坐会儿, 凉凉汗再走。”
他的手绢上带着优质熟男的幽然香气,属于偏于草木般清透怡人的味道, 毫无攻击性且令人心脾舒畅。
与沈顾的肃冷禁欲系香气截然不同。
更安心,也更低调地奢贵。
唐软手攥着贵重的真丝手绢, 因做了理疗,使得他说话有气无力, 于浓重的鼻音中透出撒娇似的喃呢。
“不用凉汗的,”唐软坐在被小叔叔擦到干净如镜的凳面, “平常弄完可以直接走。”
沈慎言坐在他的身侧,微微贴近的两层衣服里, 雄健的臂肌在微微鼓动,似在暗示着无穷的力量。
告诉唐软。
靠过来, 靠到我的身边。
不过沈慎言的表情相对来说要自然许多, 取下鼻梁间的眼镜架, 掏出鹿皮镜布, 一点点擦拭镜片的余污。
嘴里轻责道,“也就是我早先并不知情,不然真要拍你的屁股。”
“人做了针灸艾熏后,毛孔都是打开的状态,钻了风进去将来老了有你受的。”
唐软被他的养生言论逗笑,无端顽皮起来,“小叔叔是不是每天都在喝枸杞人参泡茶,穿三层秋裤保暖。”
沈慎言的手中镜框已经擦拭得精光闪烁,戴回高耸的鼻梁间,又是一副尊贵的模样。
故意的,缓缓说道,“我的裤子底下可只穿了内.裤。”
舌尖弹了弹,“而且完全不用喝强肾的茶饮,身强体健极了。”
如果能再放肆一些,八成接下来的话会是。
谁可以来试试,检验一下真假。
唐软最怕他说诸如此类的话,语义层层叠叠,却又直白得要命。
害得他不会接,连招架都会无力。
最叫唐软脸热心跳的是,沈慎言似乎随着话音的消匿,整个精健的上半躯压了过来。
叫他软绵绵地矮了半截身姿,双手轻推着对方的胸膛,低声说,“不要,那个......人好多呢......”
接吻,或是别的。
此刻的姿势最为合适。
以至于路过的男男女女不禁倾目相视,又觉得应该是情侣间肢体发肤的细腻碰撞,面红嬉笑着快速离开。
唐软的掌心很快印出小叔叔有力的心跳声,微眯起眼眸,像只坐以待毙的小奶喵,横竖逃脱不开。
沈慎言则停止了欺压的动作,一双眼睛在镜片的映衬下闪烁明亮,偏长的眼睫毛扑簌簌地剐蹭着眼帘内的可爱风景。
“脖子还痛吗?”
沈慎言细细扫量唐软白皙的脖颈间,明显存在的十几个针眼。
随着喉结上下,那些小针眼也栩栩如生起来,红沙细点,每一孔都含着小可爱的甜美血汁。
假如嗫一口,或舔尽余血。
应该很美味的,是唇齿的享受。
沈慎言内心越躁动,表面愈发安静地如同一抹轻烟,朦胧了眼底疯狂滋生的慕欲,舌尖在牙尖上摩挲。
快要暴露出真实的性格了。
嗜血又独占。
唐软用手里的手绢遮挡住脖颈,小心翼翼应答,“习惯了,不痛的。”
说话的气息喷吐向快要燃烧的人。
无异于扇风点火。
“我帮你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沈慎言的唇形极薄,在面相中属于寡情的一类人。
此刻那唇沾着夜露般的湿润,缓缓贴在唐软的脖前,轻轻地,疼惜地,其实是怀着恶意,想弄得对方疼出眼泪来的意图。
呼~
绵长的气涌,与软软慌促的鼻息交融。
唐软无法阻止,锁骨的细皮嫩肉里泛起潋滟般的粉浪,红得烧起来似的。
“小叔叔......”
沈顾的声音使劲打断了二人间无端的旖旎之色。
“软软!”
这一声堪比砸乱池水的巨石,削平翠□□流的利刃。
他很想充满占有欲的冷吼一声,软软,过来,到我身边来!
但必须忍耐克制......
妈的。
他只能主动擅自坚定不移地驶向唐软,朝沈慎言冷道,“不劳烦小叔叔照顾我的妻子了,我来亲自接他。”
沈慎言并不为之所动,只是亲侄子投来的眼神有些叫他意外。
居然不再像一只疯狗,拼命保护饭盆里的食物。
而是一种提防,或是警惕,包括讲话的方式都开始讲求面面俱到,甚至步步为营。
叫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无从拒绝。
唐软当然不想让来往的人听见任何不妙的对话。
例如你快从我老婆身边滚开!
我与你的老婆清清白白,你哪只眼睛瞧到有奸情的存在。
......
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对杀,唇枪舌剑。
几乎很容易就能幻想得出来。
唐软率先站起,手里攥着沈慎言的手绢递还给他。
“谢谢。”
也没分给沈顾任何眼神,只自己先逃离了战场较量。
沈慎言接过手绢,上面沾染了软软的余温,在他的掌心内不断揉缩后,冷静地揣进口袋。
他与沈顾都坐着对视。
沈顾的气场确实在冥冥中变化,只是三天未曾狭路相逢而已。
沈顾的防备气氛俨然要从肢体发肤间满满溢出来。
“你想对我告诫什么?”沈慎言耸耸肩,“反正你也告诫不了几天了。”
也就是七八天吧。
沈顾自从与石麒谈了许久之后,立刻意识到对方的心机深沉到恐怖的地步。
简直是无耻至极。
“我什么也不想多说,”也没有多余的告诫,只说,“劝你你也不会听,只能说咱们走着瞧。”
沈慎言的镜片前,翻涌起无尽的精光,连嘴角也翘了起来。
“咱们屡走屡看。”
唐软跑出医院,被沈顾安排在外面的保镖截住,朝他毕恭毕敬说,“小夫人,沈总的车停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