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偏执大佬进火葬场——by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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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爱惨了唐软的每一种肢体细节与微表情转化。
在人还爱着自己的时候, 就很喜欢很喜欢。
以至于软软因为撒谎被揭穿后的小结巴, 也喜欢得不得了。
他只安静地看着唐软。
唐软最终放弃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武装, 忍不住地自我揭短, “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被你玩.弄的可怜人而已!”
“那个时候我想着摆在面前不过是两条路,一条是索性被你抓住弄死,若不然装得更可怜一点,求小叔叔能帮我一把。”
“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沈顾!”
眼泪这种东西并不是随便且能忍得住的。
像一种可恶到条件反射的习惯,巴普洛夫的试验。
唐软眼前一花,泪汁便如奔泻的珠帘,成串地往衣襟前掉落。
他并非一个擅长撒谎的人,那个时候睁开眼睛的瞬间,嗓子也确实像刀割一般疼痛。
起初,他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是他不想说话,他只想死。
最后等他能看开生活不过是一道处处布满暗算的机关后,更多的恐惧汇聚成一股洪流,将唐软屡次吞没,撕扯,分崩离析。
小叔叔毕竟跟沈顾是亲叔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沈顾家里那么有钱,找到他只是弹指一挥的简单事......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唐软确实没有更聪明的头脑来想出办法,只好装成哑巴,让自己看起来愈发可怜,更容易被保护起来。
那些曾经折磨他困扰他的念头又被沈顾提示激发,排山倒海地压向唐软脆弱的神经,令他因诡计被轻易揭穿而羞耻万分。
从不会撒谎的人连头都开始痛起来,眼前一片光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起来。
沈顾听他每一声哭泣俨然要心碎,把唐软强行扯进自己怀里。
他有多久没有抱过软软了呢?只是半个多月而已,总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掐紧一点。
老婆便会如烟云一般,被风一吹消散殆尽。
沈顾亲亲他微凉的指尖,恨不能把每根玉白的手指捂在胸口,含在嘴里,慢慢焐热。
他也偷着吻了老婆的面颊,老婆哭得实在太厉害了,眼泪沾满了沈顾的口舌,竟不觉得咸苦,只是甜蜜的磨难。
他只能低声哄道,“软软并不是说谎,软软只是被吓到了。”
该死的沈慎言和石麒!
只要想到唐软沦落到小叔叔手里,委屈自己不能说话,并且仰仗对方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沈顾简直恨到牙痒。
“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你不好的事呢?”
真相。
他很想当着唐软的面说出事实的全部真相!
“软软,你对我是有误会的,懂吗?我们都被人算计了,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找人伤害你呢?”
他急于在真相的前面安装一块踏板,叫唐软顺利地接受所有的事实。
哪知他的处心积虑,并没有引起唐软的重视,反倒是软软立刻不哭了,汹涌委屈的泪水说停且停,水涟涟的眼眸生出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明。
而后,在看清沈顾担忧的面容后。
用一种极空洞的目光在回应对方剖心剖肺的款款深情。
唐软从不会这样看他。
一种含混着委屈,愤怒,或者说是嘲讽不屑的空泛眼神瞧他。
仿佛从唐软干净清澈的躯体里掺杂进了一抹不属于他的灵魂,使他的单纯混入了浓稠的别样的情愫。
唐软利索抬起袖子,擦擦自己被吻过的部分,额头或面颊,用一种令沈顾感到心寒的话说道。
“即使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又如何?难道你曾经对我的各种伤害就能一笔勾销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也想叫你吃点苦头,不敢轻瞧我。”
推开沈顾的怀抱,弯腰捡起地面上的手机,迎光看了一下屏幕,边角并没有被划破或是磕碎的地方。
“我骗沈慎言,你觉得仅仅是想从他那里寻求些安慰和保护?”
唐软不再看向沈顾,仿佛刚才吓到哭鼻子的人并非是他,以瘦长的背影应付沈顾狐疑的目光追寻。
“更多的,我是想让小叔叔来收拾你,因为我知道他对我有些意思,我又可怜又无法开口说话,他只会更站在我这边,替我狠狠地教育你!”
陌生,陌生,一种陌生异常的感知叫沈顾惊慌,他试图将唐软重新拉回到身边。
唐软反手一拍,打开沈顾手背的刹那,在他手背擦过三道指痕。
沈顾嘶得倒抽凉气,依旧不能松手,手背火辣辣地疼痛着,拼命扯住唐软的衣摆。
“软软,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气我怨我又没有办法,只能抓住你认为最好的最厉害的来对付我,我都是能理解的。”
“但是小叔叔并不可信,他......他才是我们最应该提防的人。”
“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是应该的,唯独不要再继续依靠沈慎言好吗?他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爱情使人失去睿智这句话委实不假,沈顾不断从内心更是自责自怨,若不是他后知后觉,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叫沈慎言钻了空隙。
唐软却毫不留情,一点也不感谢他的开脱之词,狠狠说,“少说好听的话,也少管我的事情。”
回眸递给沈顾一抹完全陌生的眼神,似乎警告道,“还有六天,我们就该离婚了,希望你不要再想任何主意来转移注意力,最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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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慎言在唐软的公寓里一直耐心等待,锅里煲煮香糯的白米粥,吉吉叼着最喜欢的胡萝卜造型塑胶玩具。
沈慎言:“过来。”
吉吉便撒欢地将胡萝卜放在主人手里。
“去捡。”
沈慎言丢出了一道橘黄色的抛弧线。
吉吉得了趣,欢快地扑向抛物线的尽头。
不用沈慎言刻意立起双耳,唐软开门的声音已经最先吸引了吉吉的注意。
吉吉连小玩具都不要了,最先迎面扑向最亲爱的小主人。
唐软换了拖鞋,轻言细语揉一把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沈慎言从屋里走出来,想潇洒地跟唐软打个招呼,跟他解释自己只是突然想喝点清淡的,来软软的灶房借点做饭的手气。
他刚出来,唐软闪身进了盥洗室,连影子都没看到。
倒是把吉吉也一并驱赶在门外,害得小狗委屈巴巴从狗嘴里发出唔唔之声,水圆乌黑的眼睛打量向小叔叔,仿佛在求小叔叔做主。
沈慎言微露轻笑,走到盥洗室门口敲门,绅士般礼貌问,“我可以进去洗个手吗?”
里面发出一阵水花四溅的沙沙声。
沈慎言推门进去,唐软早把温热的毛巾展开,满满地遮盖在整张脸上。
沈慎言有模有样地洗了手,出其不意地搂住唐软的腰,逼得软软遭电击一般趋避他的手掌。
沈慎言趁势拉开遮面的毛巾,露出一张饱含委屈的小脸,面颊被搓得红彤彤的,快要破皮似的。
立刻敛去开玩笑的表情,双手托住对方的面颊。
“别碰。”唐软要避开。
“让我看看,听话。”
沈慎言露出强势的一面,更多得还是关心,捧起唐软不断闪躲的头颅,冷声问道,“沈顾强迫你了?”
唐软的嘴角也被搓得红肿,嘴角微微蹭破点皮,不知情的人只看他这张被粗鲁对待的脸,从胸腔里就会生出许多愤怒。
何况沈慎言尤其不喜沈顾再碰唐软,再三拿视频的事情警告过对方。
真是狗改不了吃翔。
沈慎言说,“你应该狠狠抽对方的脸,打肿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不是伤害自己。”
捧着一张精致如玉雕雪团般的漂亮面颊,仔细检查有没有擦伤弄破的地方。
唐软的肌肤在盥洗室的强光底剔透如剥壳鸡蛋,几处粗鲁的擦痕叫人心疼不已。
“不能再搓了,当心毁容。”沈慎言安排他坐在小凳子上,快速从厨房取来一颗真鸡蛋,温得刚好,拿来给某人在脸上滚伤。
唐软原本一肚子火,被小叔叔三两下消灭干净,眼眶轻扫了一层委屈的红痕。
“我骗了你,你不该对我再好下去的。”
沈慎言弯着腰,单指勾动唐软的下颌,令他完美无缺的诱人面颊迎着光,只朝自己绽放。
“哦?”沈慎言动作轻柔,虽不是医生,却拥有和医生一般轻柔灵巧的手指,几乎不让唐软感觉到一丝疼痛。
“我倒想听听,你这个小聪明能骗得了我这个大聪明。”
唐软弯了弯唇角,又认为做坏事的人不该笑,严肃交代自己的拙略骗局。
“我其实一直没有失语症,我是装的。”脸蓦地如同火烧。
“嗯。”沈慎言轻手慢作,一点也没停止滚动鸡蛋。
“我当时想利用你带我出天城,避开沈顾,但是我又害怕你会出卖我,如果装成哑巴,你可怜我,或许就不会说出去了。”
沈慎言微皱了一下眉头,“你确实应该更相信我一点,无论能不能张口,我都不会把你交还给沈顾,以前如此,以后依然如此。”
他的动作愈发轻柔,简直可以称之为痒痛的撩人。
唐软以为他会更生气的。
或者扇他一耳光都不为过。
可是沈慎言仿佛自动忽略了他的话,只专心照顾自己的笨小孩。
支支吾吾半晌,说,“沈顾说他根本不会伤害我的,你才是骗了我的那个人。”
“哦?”
唯有这一句,沈慎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包括神态也发生显著的变化。
有些严肃,或者不屑。
“你信他说的?”
唐软摇头,“他说了好多谎,我才不要信他的。”
可是沈慎言似乎被点醒了什么,自言自语道,“难怪他离开了三天,原来如此。”
唐软以为自己不该笨嘴拙舌,起码,应该先讨得对方真正地谅解。
沈慎言摸摸他的脸,终于不再那么红,基本上恢复了原有的白皙,才柔和回复,“我是真的不在乎你骗我的原因,但你骗我的结果,我猜,应该是想借助我的力量,来彻底摆脱沈顾的纠缠吧?”
他竟一针见血。
唐软立刻慌张到想要从小凳子上站起身。
沈慎言反而做出一个令他匪夷所思的举动。
单膝跪在唐软的面前,犹如骑士俯首跪在荆棘丛生的玫瑰花前,带着即将被扎得鲜血淋漓的勇气,高高捧起最美艳的一株花朵,吟唱歌颂。
“如果,你真觉得抱歉,不防亲亲我,算作所有该付的利息。”
而后又说,“我也甘愿化作你手中的利刃,帮你把挡在前面的一切烦恼斩断,包括沈顾,我会把令你哭泣的一切清理得干干净净。”
谨防着唐软避开他火热的目光,又小小地俏皮了一下,“或者当作一场清洗行为也行,要知道,沈顾每次能名正言顺地碰你,都是我被嫉妒之神附体的瞬间。”
唐软原本是想忏悔的,却被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弄得好笑,嘴角才露出些许笑。
“那我当你同意了。”完全顾不得礼仪法旨,捏住唐软下颌,亲了上去。
唐软的惊呼使得他有机可乘,唇门大开直接侵袭进去。
正如他自己所言,当作一场灵魂的清洗。
忍受鞭笞,享用甘蜜。
直到唐软因过度羞耻与震惊,在他迭起的技巧中缓缓透不过气,红着脸晕了过去。
第 67 章
如果人的感觉能分成多种多样, 唐软此刻必然处于冰火两重天的中界线。
冰冷的是克制,而火热属于恣肆。
他的晕厥只维持了短短一分钟,脚底踩了软烂流淌的云, 蓦地蹬空后, 酥麻的电流从脊背延伸向四肢百骸,连指尖都荡漾起缱绻的倦怠。
唐软微闭紧眼睛,眼睑处搭落的睫毛宛如蛱蝶款款, 唯独不敢睁开, 害怕脸红心热得更加厉害。
沈慎言朝他的额头间放置一块浸满温水的毛巾。
那些根跳跃忐忑的睫毛, 早已经宣告了某种刻意伪造的假象。
某人泛笑,食指揉了一把唐软的唇珠, 贴近问, “还敢嫌弃我老吗?”
如同往油锅扔了一块冰,旺火里泼了些许水。
制造的烟烟雾雾, 沸腾滚卷,快把某人羞得要命, 连伪装也不敢了,慌忙扯起头上渐凉的毛巾, 遮盖住眼前的一切。
沈慎言笑得益发欢快。
刮了几下唐软粉烫的耳垂,如同弹奏一曲撩人的音符, “小孩儿太容易害羞了,等我以后会好好教导他的。”
做更多可耻的事。
唐软反手推开他的坏嘴, 口齿含糊说,“小叔叔快走, 十点了, 我要睡觉。”偏偏无法正视与自己调笑如常的人。
仿佛方才害他窒息的人, 不叫沈慎言。
小叔叔捉住他酥麻的指尖, 在掌心亲了亲,恋恋不舍道,“那我真走了。”
又说,“锅里煲了清粥,记得要喝一下,浪费粮食并不好,当心打你屁股。”谈笑间,似乎又舍不得立刻离开。
扑在唐软肩头,“讲真话,别太担心那些个旁的人或事,我愿意做你的盾与剑,绝不是哄你开心的。”
唐软被他反复安慰,之前深感抱歉的心情得到彻底的放松,点头嗯了一声。
沈慎言绝对不是开空头支票。
他手里还有一条好狗,豢养了那么多时间,正是好钢用在刀刃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