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憨憨,不会掉马!——by浅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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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来熟的动作,痞里痞气的表情,不是李信杭是谁?
他穿着卡其色的外套,后面跟着飞仔他们一干小弟。
晏彻要是到现在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话,他就不是晏彻了。
他看向许子凌,那人也正含笑看着他。
许子凌笑道:“晏彻,新年快乐!”
薛文周跟李信杭飞仔他们也都纷纷说了生日祝福。
“别站着了,一起去吃火锅吧。”许子凌拉起晏彻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
晏彻凑近他的耳朵问:“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是问句,但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许子凌扭头轻声道:“大家一起过年吧。”
李信杭和他都喜欢吃辣,晏彻很会吃但不喜欢,薛文周和飞仔他们完全不吃。许子凌根据这情况就点了个鸳鸯锅。
许子凌的小狗尾巴都摇了起来,兴高采烈:“我去给你们配酱。”
晏彻就跟一条大狗一样沉默地跟上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晏彻眉目都盈着愉悦的光,却还是闷声道:“我还是更喜欢跟你一起两个人过新年。”
许子凌小声道:“过年就要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在一起啊,而且李信杭还说要给你过生日,不能辜负别人的心意。”
晏彻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李信杭,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哦”。
李信杭站在一旁,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这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吧,是吧是吧?!
李信杭捂着受伤的心去冰柜拿肉串,旁边的薛文周倒是看起来很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飞仔则在吃酱后震惊,“这个酱真好吃!”
许子凌很开心,“好吃吧?我的特调。”
一张桌子大家挤挤刚好能坐下,服务员小姐姐过来问要喝什么饮料。
晏彻坐在许子凌旁边,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要不要喝橙汁?”
许子凌指指菜单,“我想喝淮山汁。”
晏彻挑眉,“那是什么味道的?”
许子凌想了想,眉毛皱成一团,“其实就是淮山本身的味道,淡淡的有点甜又有点咸,喝起来感觉很健康就是了。”
李信杭食指反扣敲了敲桌子,“聚会禁止咬耳朵。”
嘿,这两人就像开了结界一样,完全不听别人在说什么。
真行。
听了许子凌的建议点了一扎淮山汁,食材就正式下锅煮了。许子凌和薛文周都会做饭,煮熟一点食材就更简单了。
牛肉容易熟,一烫就好了。
薛文周先夹了一片试味道。
许子凌把小碟子递给薛文周,“你尝尝这个酱,是我调的,绝对跟你以前吃过的都不一样。”
雾气四溢,薛文周于是把眼镜摘了下来,他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漂亮,因为近视的缘故看东西微微眯起,眼型看起来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但是眼眸里却是柔和的。
“好。”
薛文周沾了些送进口中,鲜甜的酱一点都不喧宾夺主,可以说是既发挥了食材本身的味道又极大提高了鲜味。
“很好吃,是怎么调的?”薛文周有些意外,又空口沾了些吃。
许子凌就把做法一一跟他说了,薛文周拿手机备忘录记下了,“奶奶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我回去调给她下饭吃。”
两人凑得有些近,晏彻的嘴角就慢慢拉了下来,面无表情。
晏彻戳了戳许子凌葱白的手指,“好吵好难受哦。”
许子凌很快从跟晏彻的对话后抽身出来,凑过去伸手捂住晏彻的耳朵。
下意识的动作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晏彻不是已经不幻听了吗?
对上晏彻计谋得逞含笑的眼眸,许子凌紧张的情绪慢慢消去,生气又好笑。
臭小孩!
晏彻伸手把他搭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拢在自己的手掌里。
许子凌想去煮一些面,晏彻笑着拉住他的手腕,“不给走。”
“我饿!”许子凌小狗眼瞪大,哼哼道。
他是空气时就被晏彻黏着,基本一整天都和他近距离呆在一起,因此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又来了又来了。
结界开了,完全看不到周围还有别人。
李信杭简直没眼看。
李信杭凑近薛文周,忍不住问:“晏彻他原来就这样吗?”
薛文周夹了块鱼滑,闻言看了他们一眼,嘴边带着笑,“这样不好吗?”
他能理解。
要是他的话,也会很喜欢顾星时的。
“时哥以前也不这样,最近大家都中邪了不成?”李信杭摸不着头脑。
虽然中邪后好像都变得好相处了很多。
许子凌涮了喜欢吃的肥牛,婴儿肥的脸颊上染上一片绯红,眼里也开始泛光,就像看到了松果后走不动道的小松鼠。
晏彻坐在旁边看他,也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能吃。
很好养活。
淮山汁上来以后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许子凌提议:“大家碰个杯吧?”
李信杭哈哈大笑,“谁不用酒碰杯啊?果蔬汁碰杯多没意思,要不叫两打啤酒上来?”
他这话只是下意识说的,却马上被晏彻用死亡目光看着,那感觉,如同光着膀子被丢进刚化冰了的冷湖,冻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仅他,薛文周、飞仔他们都用不赞同的眼光看向他。
李信杭不由得开始打量顾星时。
虽然他们叫他一声时哥,虽然他今年刚满十八岁,但是时哥本人白白嫩嫩的真的很像未/成/年。用狗狗眼看人时就像一只小天使一样。
奶奶的,看起来好治愈。
李信杭的大尾巴开始摇了起来。
这一刻,他与其他人达成了微妙的共识。
要保护好时哥。
许子凌疑惑地回看他,李信杭挂上哄小孩的笑脸,“要不要再来一打橙汁?”
许子凌:??
“你不是要喝酒吗?”
李信杭义正言辞道:“未/成/年人可不能喝酒!”
最后还是加了一扎橙汁。
许子凌捧着杯子喝橙汁时,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像是围观什么小动物一样。
许子凌喝了一半后探出头,他们又默默移开了目光。
?
几人站起来碰了杯,“新年快乐!”
火锅的热气阵阵腾起,鸳鸯锅里下了满满的食材,光是看着都让人感到幸福。冬天的火锅,与其说是吃暖意,还不如说是吃一顿人间烟火气。
薛文周手中拿着半杯淮山汁,嘴边含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薛文周看向许子凌,他吃的嘴唇通红,正在跟晏彻说话,说到好笑的地方眼睛都弯成了漂亮的月牙。
连他都想留住这种温暖,更何况晏彻呢?
众人酒足饭饱以后就分道扬镳了,许子凌和晏彻则慢悠悠地散步。
晏彻很喜欢这种感觉。
漫无目的地和他一起走着。
去到哪里都无所谓。
许子凌惊讶:“前面是不是快到车站了?”
市里去到县城的公交车站,只有一班车,就是在下午,他们正好赶上趟了。
“我们要不要一起回县城去看看?”许子凌突发奇想,漂亮的眼瞳里流着光。
晏彻勾起唇,“我们?”
他喜欢这个词。
许子凌不明白他反问的意思,脸上冒出一个大问号,“对啊,我们。”
晏彻的眼尾都泛着笑意,“好,我们。”
第050章 回到少年时
下午的太阳很大, 方圆几里很荒芜,只有公交车站小亭子上方的小棚撒下的一块阴凉。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两人上车后坐在一起。
路边的景色与以前已是大相径庭。
许子凌忍不住感叹“以前这边不是这样的。”
晏彻捏了捏他的手指, “现在看起来也不错。”
对于祂而言, 县城算是半个家乡。
但是对他来说,这里之所以值得留念,是因为承载了与祂的回忆。
一段路,说长不长, 下了车后再往前一段路就是两人都知道的世纪佳影小影楼。
老板看到两个人一起走着,热情招呼:“晏彻,小同学, 你们一起来啦!”
顾星时应该是不认识这个老板的, 许子凌慌了一瞬, 很快想起来反正他已经掉马了。
哦, 那没事了。
251慢悠悠品茶, “只能说不愧是你。”
老板见到晏彻以后显然很高兴, 手边的工作都先放下了, “好久不见了, 你长大了好多!”
“真的很久没见了,您的生意看来不错。”晏彻不咸不淡的回应。
老板笑呵呵地摸了摸脑袋, “开了这么多年,总得有点老顾客积累下来了。”
“说起来……”老板话锋一转, 摸着下巴道, “之前小同学帮你带的照片你收到了吗?”
许子凌本来是在一旁看他们叙旧还挺开心的, 现在一下子就心虚起来。
晏彻知道照片的事吗?
许子凌抬头跟晏彻对视了一眼, 只见他的眼里都是戏谑, “已经拿到了。”
老板舒了口气, 继续絮絮叨叨:“拿到了就好,我可找了好久呢,你拿去参加模特海选了吗……”
老板是个会唠嗑的,即使没人搭腔也能一个人说很多。
告别了老板以后,晏彻挑了挑眉,“为什么要拿我的照片?”
许子凌猫猫心虚,晏彻继续道:“模特海选?”
“……”许子凌脸悄悄烧了起来,其实他就是想回忆一下晏彻以前的样子,顺便跟现在对比一下。
晏彻却忍不住继续逗他,“就这么喜欢我的照片?要私藏?”
他凑得很近,几乎是对着许子凌的耳朵呼气了,许子凌忍不住颤了一下。
许子凌头都快埋到胸口了,耳根通红,“没,没有。”
晏彻继续凑近他,“那为什么要专程来找我的照片?”
许子凌捂着发烫的脖子,“因,因为……”
编不出来呜呜。
他要怎么解释啊,晏彻已经完全把他当成小变态了吧qaq。
“我真的不是小变态。”许子凌小小声道,伸手揪住他的衣服,试图用坚定的眼神说明自己的无辜。
晏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捂着眼睛笑了出来。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怕小狗狗脑袋烧炸了,晏彻揉了揉他的脑袋问:“前面有卖糖葫芦的,吃不吃?”
“……吃。”许子凌用小狗眼瞟了他一眼,看他没有继续追究稍微放下心来。
晏彻早就觉察出来小狗在偷偷看他,艰难地忍住不笑出声。
太可爱了。
251:可以说是把傻子拿捏得死死的。
从糖葫芦老爷爷那买了一串,上面沾满蜜色的糖浆,橙黄色搭配艳红的山楂看起来很有食欲。
许子凌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一点都不酸,好好吃!
许子凌的心情总是直接写在脸上,“幸福”两个字让人看得一目了然。
晏彻凑近他问:“这么好吃吗?”
许子凌嚼着山楂含糊道:“其实以前你吃的时候我就很馋了。那个时候只能看着你吃,真的好饿。”
想到他在吃山楂,祂飘在空中馋嘴的样子,他不知怎么的觉得很有趣。
想吃还吃不到,肯定急死了。
许子凌咬着糖葫芦,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还有那个卖手磨豆浆的老爷爷,你记得吗?”
晏彻想了一下,“在校门口摆摊的对吗?”
“嗯嗯。”许子凌又咬了一口,“每次你从那里路过,我都好想喝!豆浆的味道好浓,老爷爷肯定是用的好豆子,我闻得出来。”
“还有后门的煎饼和炸丸子,真的好香。”
“后街那还有一个卖桂花糕的,我已经很久没吃桂花糕了:”
晏彻眼底藏着笑意,安静地听着他说。
记忆里确实有这些东西。
漫长的岁月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记忆,你们可以分享所有的事,也永远能信任彼此。
这种感觉很好。
县城就这么大,他们走着走着就到了浦安中学。
在晏彻毕业那年浦安中学装修过一回,之后划区招生后生源逐渐好了些,现在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晏彻脚步顿在浦安中学门口,“想不想进去看看?”
许子凌为难地看了一眼门口拿着大茶缸的保安大叔,“好像不行吧?我记得这里假期不给进的……”
他刚说出这句话,就猛然意识到了,晏彻以前逃课时什么时候走过正门?
“翻墙?”
“翻墙。”
两人异口同声。
许子凌不由得笑起来,“我还从来没有翻过墙。”
晏彻拉着他的手溜到后门与建筑衔接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形同虚设的栅栏。铁围栏间隔很细但是不高,大概只比人高半个头,脚底下还可以蹬着台子。
栅栏上面连尖锐的玻璃设置也没有,看来也是心大得很,整面墙都散发着“快来爬我”的气息。
“还跟几年前一样啊。”许子凌不由得感叹一声。
晏彻踩着小台子很快就翻了过去,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以前还是半长发的时候,翻墙的时候头发,动作却非常利落。现在的短发和当时的身影逐渐重合。
不过之前他翻墙时从来不会回头,这次却转头伸出手,笑着说:“看吧,很容易的。”
许子凌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小孩,爬墙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我不太会爬……”
他只能用小狗眼可怜巴巴地看向对面的晏彻。
晏彻眼神温柔,“别怕,我会接住你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会感觉到触动。如果是不喜欢的人,听到接住和拥抱这样的词汇,会有边界感被侵/入的感觉。
两个男生之间也鲜少会有一个人接住另一个人这样的说法。
许子凌定定地看着他,久到晏彻眼神开始变得幽深,气氛好像变得古怪起来。
许子凌忽然开口问:“我们这样像不像在探监?”
两人之间隔着一根根铁制的杆子,许子凌背后荒不拉几的,乍一眼看过去很像是劳/改/所。
晏彻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朗声笑了起来,眼尾甚至挂上了点笑出来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