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白切黑小师弟的恶毒师兄——by一人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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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真是。”
萧霖走近,语速极缓。
“明说不会涉险,这会儿又要为那人离门。你叫我如何相信?”
“我……”
虽是如此,但沈星丛觉得萧霖也为免太过杞人忧天了。
他可是合体期,离渡劫临门一脚。若非这几年修为无长进,恐怕早就大乘圆满,只待飞升。
不派百八十个门派大能,谁能伤得了他?
沈星丛:“我知你是担心……”
萧霖打断:“我不担心。”
沈星丛继续:“我的意思是,你是担心牵连到你。”
萧霖:“……”
“师兄若实在想去,”他移开视线,“就在去前解契。”
沈星丛:“你明知我做不到。”
萧霖眉间皱紧。
“萧霖,”沈星丛唤道,“你若实在不安,就同我一起。此次出行,就你我师兄弟二人。”
萧霖闻言一顿,余光瞥去。
眼前人虽是施了避水咒,但发丝依然淋湿几分。衣袍贴于身上,勾勒出身体线条。
他看这人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可他却觉得有些好笑。
“师兄是让我与你一起去救那人?”
沈星丛:“先生亦救助过你。”
话虽如此,他亦知自己这话只是白费口舌。若萧霖会是因此心有触动,原著里也不至于做出那番行为。
他道:“哪怕不为救人,出门游历亦是对你有益。而且,我也想尽可能将你带在身边。”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映亮了萧霖脸庞。
他竖瞳先是圆瞪,继而眯起。
“师兄如此不放心我。”
沈星丛无言。
是,却也不全是。
哪怕这几年未出什么事,他依然不放心让萧霖一个人留在门内。
若再跳出一个“穆小柔”,又或是萧霖因什么契机重蹈覆辙。届时无人干涉,哪怕是他日后再回来,也已无可回转余地。
可他现在似乎没法同以往那般直白说出。
大约是因……他不自从何时起,有些开始在乎萧霖想法。
“你愿陪我去吗。”
萧霖反问:“若我不愿,师兄怎么做?”
若是萧霖不愿,他强拉着人也要把人带去。
沈星丛心里这么想着话,嘴上却道:“你亦不信我,此番同去可作监督。”
闻言,萧霖笑开。眼瞳折射烛光,显出几分诡异亮色。
“师兄如今倒是委婉。”
沈星丛:“发自肺腑,字字珠玑。”
萧霖目光投下。
沈星丛不知对方在看什么,视线同样落下。但什么也没瞧见,干脆伸手:“成交吗。”
他瞧见萧霖先是注视一会儿,继而抬臂。
他心下一喜,正要去握,忽然一股大力袭来。将他直直往前拽去。
落入一人怀中。
因他身上半湿,竟是觉得对方身体温暖不少。
一手抓他手腕,另一只手揽住他腰。下巴枕上他的肩颈。
“师兄若要我去,就不许叫上旁人。”
耳旁听见低声。
“此次出行,只许我和师兄二人。”
即使萧霖不提,沈星丛也是这么打算的。
若是再叫上其余师兄师姐,途遇危险,隐藏实力实在麻烦。
可他没想到萧霖竟会主动提及,有些意外。
此前要去秘境、当听说只有他一人带领,对方分明百般不愿。
拥抱仅一刹那,萧霖很快松开了他。
“师兄既已淋湿,还是赶紧回去。”
“喔、”沈星丛愣神,“好。”
他有些不明白萧霖为啥突然抱他?
但问话时机已过,再提就有些尴尬。他只能道了别,一头雾水往回走。
目送人影消失在密雨之后。
萧霖背倚向门边,抬起自己方才揽住腰肢的手,盯了许久。
继而五指收拢,眉间蹙起。
翌日,沈星丛再去探望兰谨。喂药过后告知对方自己打算。
听了他话,兰谨倏地撑起身子:“不行——”
“先生莫要动怒。”
与师父一般,沈星丛心知这两人是担心他。可他心意已决。
“我现如今已是元婴期,早有自保能力。师弟也答应同我一起。我二人相互关照,先生不必担忧。”
“元婴……”
兰谨连咳几声,侧眼看来。因身体尚未痊愈,面色依然苍白。
“你可知哪一境界陨落修士最多?”
忽然听见这一问题,沈星丛一顿:“是……筑基期?”
人人都从练气入门。但哪怕是再愚钝的修士,迟早也能突破筑基。
筑基期修士数量最多,所以陨落人数也该最多。
他回答以后,见兰谨扯了下嘴角:“不错。但比例而言,死的最多的可是元婴。”
实力强劲,但又并非无人可敌。常常以身涉险,结果就再也出不来了。
因筑基以后,每突破一境界便是天壤之别。
金丹突破元婴,忽然间得到这么多力量,大部分人都过于自傲。
……包括他。
“先生,”沈星丛垂下眼帘,却依旧未松口,“我会小心。”
下一秒,手臂就被紧紧扣住。
“不许去。”
兰谨死死盯着他,指尖发白。
“我已经活很久了,寿元如此,乃是寿终正寝。我并无遗憾。”
沈星丛:“那先生就要这么抛下我?”
兰谨一愣。
沈星丛继续:“抛下师父抛下宗主,抛下整个逍遥门?”
“我……”兰谨迟疑,“我对于门派……”
清醒之后,兰家本想将他接回。但他依然选择留在门内。因他心怀愧疚,想要尽可能做出补偿。
可这无法改变前任宗主身死的事实,只是杯水车薪。
他对于门派早已无用。可对于星丛,他的确尚未弥补。
也因此,叫对方为救自己出门涉险,他更不会同意。
“此番行为,也并非只为先生。”
听见这话,兰谨抬眼看去,见沈星丛已是眼眶微红。
“是我不甘。”
“先生本不该止步于此,更不该就这么死去。良善者一生受罪,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
“若这就是天道,”他音量低下,“我会诅咒。”
不知是否错觉,当沈星丛话语落下,兰谨瞧见对方眼底有暗色金光闪过。
而他再一闭眼睁眼,又恢复了正常的黑。
兰谨有些错愕。
接着就见沈星丛拔出手去,弯腰替他掖好被角。
“先生就在峰内静养,师兄师姐会好生照料你。我明日就出发。”
兰谨见其端起药碗转身,不知怎的,总觉心神不宁。出声唤道:“星丛——!”
沈星丛停下脚步。
“无论先生再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想法。”
他侧回头,屋外阳光透过窗纸落于俊秀脸庞,露出一如往常的笑。
“等我好消息。
第42章 不应有怨言
“啊——”
余飞张开大口。就这么连续叫了数秒, 忽地被人从身后一拍后脑勺。
云琇:“鬼叫什么,吵死了。”
余飞摸摸后脑勺:“师姐,你不觉得星丛与萧霖离开以后, 咱们静心峰安静许多么。”
云琇沉默一会儿,道:“这是师父要求。兰瑾先生需得静望。”
余飞:“可我还是不习惯。”
云琇未再回话,放眼望向窗外。
自萧霖沈星丛离去已过半月有余。那日大雨过后,这段日子天气都很好。碧空万里, 天朗气清。
可同余飞所言,总觉缺了些什么。
“我还是想不通。”余飞边熬药边嘀咕, “为何师父和先生就这么应允他俩离开,不怕危险吗。”
“与其说是应允, ”云琇摇头, “倒不如说是被迫。”
她很少看见沈星丛如此决绝。
平时无论什么事, 尽管面上看着不愿,但也会应下,一边发牢骚一边去做。
唯独这次。她当时也称若沈星丛非要离门,她便一起, 也算安心一些。可沈星丛不肯。
大约是拗不过了, 师父只好松口。临前吩咐他们准备了许多东西送去。
她闻了一下药汤, 关火:“差不多了,给先生送去吧。”
令余飞盛药,自己则端上饭食。
先生如今状况不适, 还是得多些灵食补充灵力。
两人一路走去,刚要敲门时却听闻里间人声。
推门而入, 见是慕容在与兰瑾聊天。
见慕容手拿卷宗, 云琇蹙眉:“慕容, 不是叫你没事别打扰先生吗。”
兰瑾笑:“无事, 正好解了闷。”
云琇将餐食放于桌上,要扶兰瑾下榻。忽听慕容冒出一句:“也不知星丛二人如何了。”
云琇明显感觉到兰瑾身体僵住。
她瞪视过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慕容完全没接收到这一暗示,继续着话:“我真担心。当初若非萧霖介意,我就一同跟去去了。”
云琇想赶紧掠过这一话题,未接话茬。倒是余飞傻傻道:“萧霖?他为何介意?”
慕容:“因他年龄尚幼,比较小气。”
余飞听不明白。
慕容:“若是旁人跟去,怕是会觉打扰他与星丛二人世界吧。”
“你这叫什么话。”云琇忍无可忍,“不过是师兄师弟关系好,称什么二人世界。”
“咦?”慕容疑惑,“他二人不是早就结为道侣了吗。”
话音落下,全屋陷入窒息般的寂静。众人视线齐齐投向他。
余飞:“啥?”
云琇:“道侣?”
兰瑾手抵下巴。
……
慕容见状,“啊?”了一声。
哪里不对吗。
沈星丛发觉,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目前仅知的信息只有一个。那人是医修,在凡界假装郎中四处游历。至于会在何处停留,姓谁名谁,皆一无所知。
时间已过去太久,沈星丛对原著记忆已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一个大概。
也因此,离开灵渊洲半月有余,依然一无所获。
倒并非全然没有方向。那医修既然扮作寻常郎中,自然是医术高明。他挨个去寻了传闻中华佗在世的神医,但每次都失望发现,对方只是普通人。
江山之大无穷无尽。尽管能御剑而行,但想在这短短一年踏遍四处角落,还是有些困难。
再加之目标会移动。有可能他们前脚刚走,人家后脚就来了,结果仍是错过。
沈星丛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肉包,恨恨咬上一口。
唯一宽慰,便是这凡间美食数不胜数。在逍遥门待那么久,他只觉得嘴都要淡出鸟来了。
“师兄。”
此时,一颀长身影于他身前坐下。
“我去问过,方才那郎中便是最后一个。你要找的人不在这儿。”
闹市纷杂。
沈星丛并不讲究,累了就随处找个茶摊歇脚。眼前这人乍一现身,便觉整个摆摊处都亮堂许多。
行人与客人视线齐齐往这边投来。
沈星丛一路与萧霖同行,仍未习惯此般瞩目。
不都说古人内敛,怎的盯人这般大胆?
虽说萧霖确实长得好看。可为何他独自一人时没这么多人盯他,他不服。
他捡起一旁斗笠,让人戴上。
萧霖叹:“挡眼。”
“总比一路被人盯着好。”沈星丛给人摁头上,“快戴好。”
这时听见一道女声传来。
“两位公子。”
沈星丛循声望去,见是一身着青色衣衫的女子朝他俩搭话,身后还跟了几名家丁。
与旁边身着粗布衣裳的客人相比,应是大户人家小姐。
那女子怯生生道:“我瞧两位公子器宇不凡……”
“多谢姑娘夸赞。”
沈星丛摆手止住了话。
这些天已有不少冲着萧霖来搭讪的,他习惯成自然,张口就来:“但我二人皆已有婚约,怕是不便与姑娘多聊。”
萧霖瞥他一眼。
青衫女子则是一愣,接着脸色微红:“公、公子误会了。小女子乃丰天府府丞之女,见二位公子气质不凡,以为是此前寻来仙士的同门。冒昧打扰。”
仙士?
沈星丛心知灵渊洲与外界消息闭塞,以至于外界人总以为修士就是“神仙”。对方此言,难不成是之前遇见了哪位修者?
虽然心知不可能这么碰巧,
但他不愿错过线索,拱手:“这位仙士是谓何人?”
青衫女子张了张口,继而摇首:“既与二位公子无关,小女子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便匆匆离开,似乎极不情愿多言。
沈星丛一头雾水。
“小哥,你还是别多问了。”
一旁饮茶客人道。
“如今丰天府乱作一团,事关家丑,她肯定不愿多说。”
沈星丛看过去,见其朝他丢下一句,又与桌上同伴闲聊。
“当初事情闹那般大,早就是满城皆知了。谁人不知丰天府丞被狐狸精迷了眼,至今仍躺床上不起,成日念叨着狐狸精名讳呢。”
说起八卦,众人都来了精神。
“可不得不说,那狐妖长得可真魅。我也就当日他们接人入府时远远瞧上一眼,至今难以忘怀。”
一人嘲笑:“忘不了的是你上半身,还是下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