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白切黑小师弟的恶毒师兄——by一人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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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弥沉着脸:“听就听了呗,又不是正式师父,能拿我们怎么样。”
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行为不太正常。为将来考虑,他绝不该与内门子弟结仇。
可不知怎的,他听见那些夸奖兰谨的话就心烦。
自去年一别,他经常会梦见兰谨身姿。今次又有授课,更是堂皇不安。反驳那些赞美之词,更像是反驳自己内心那些可耻的旖旎。
“……”
这都是沈星丛闹的。若非那人插话,他绝不可能吵那么大声。
余弥咬紧后牙。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那小子彻底消失?
授课正式开始了。
一堂课下来,那声音宛若催眠一般,沈星丛听得昏昏欲睡。
因他空有一身修为,却对那些专有名词一知半解。大部分知识都是来自于修真小说。
听着听着,大脑便开始神游太空。忽地断线,往旁坠去。
肩膀忽觉一沉。萧霖笔尖顿住,宣纸上落下细小的墨点。
往旁看去,身边人不知何时睡着了。正侧头枕在他肩上,呼呼大睡。
萧霖:“……”
当等沈星丛清醒,发现自己额头埋在了桌面,纸上全是自己哈喇子印。
奇怪?
他迷瞪抬头。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看看四周,多数弟子都在认真听课。而萧霖正在做笔记。毛笔字遒劲有力、入木三分。与本人那秀气的外表大相径庭。
沈星丛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忽而道:“你字写的真好。”
萧霖抬眼看来,注意到他压根没翻开的书册:“师兄的字倒是一片空白,可是做了个好梦?”
沈星丛轻咳一声,哗哗翻开几页书掩饰尴尬。
刚巧这会儿授课结束,众人又纷纷起身向修士道谢。
沈星丛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睡了一整堂课,快两个时辰。这睡眠质量可要比在榻上强多了。
“诸位辛苦,另外还有一些事情得知会诸位。”兰谨轻柔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关于此次内门遴选,日子已经定下。主考官由静心长老担任,我在旁协助。”
沈星丛倏地看过去。
他虽记不清帮助萧霖人的相貌与姓名,但却是记得职位的。
最终考核虽由长老负责,前期统筹安排与人员核定等杂务却是另一人。
这样看来,前期接触萧霖并给予遴选名额的,难不成就是兰谨?
兰谨的话仍在继续:“考核名单会根据诸位平时贡献、修为等综合评定,由管事通知到人……”
他简要说明了一遍情况,最后微笑。
“内门期待诸位的加入。”
课程结束后,沈星丛见萧霖收拾好笔墨朝前方走去。他一把拉住人:“去哪儿?”
萧霖:“课上余了些问题想要请教。”
沈星丛当然不可能让这两人接触:“什么问题,我看看。”
“师兄开课不到半时辰就在睡觉。”萧霖道,“看了也没用吧。”
沈星丛捂胸口。
这货真擅长用最纯良的表情说最伤人的话。
这么一耽搁,兰谨先生已快走到门旁。萧霖看了眼倒也没去追,似乎问问题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其他人亦捧着书本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模样。
大家虽然崇敬兰谨,但对方毕竟是内门精英弟子,元婴期修士。他们这些练气筑基期的小虾米去拦人,岂不是浪费别人时间?
结果直到兰谨走远,也无人上前。
“余弥师兄,”此时才敢有人发话,小脸发白,“这次由兰谨先生主持遴选,那我们方才……”
“行了,别多话了!”
余弥脸色也不好看,一拂长袖径自离开。其余人连忙去追。
课室内不知谁噗嗤一声笑。
“瞧见余弥脸色了吗,可真精彩。”
“平时就仗着辈分拿腔调,这回可踢到硬板了吧。”
“他成天趾高气扬的,好似马上就能成为内门弟子。这回由兰谨先生负责遴选,定能锉锉他的锐气。”
众人谈论着纷纷散去。
沈星丛见萧霖收拾书具往外走,连亦步亦趋跟着。直到课室外边一段路。
大道两旁皆是树林。萧霖停步:“师兄,授课已经结束了,你还要跟我多久?”
“啊?喔。”沈星丛左右看看,“你接下来去哪儿?”
他得确保萧霖和兰谨之后不会暗中接近。
萧霖笑:“去师兄不去的地方。”
沈星丛:“……”
行了行了,他知道自己这样一直跟着很烦!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内门遴选结束前,他必须杜绝任何二人接触的可能。
“我刚巧往这边走而已。”沈星丛道,“你走你的罢。”
萧霖瞧他一眼,调头去了另一个方向。沈星丛立马跟着调头。
萧霖停步,沈星丛也跟着停步。
萧霖:“……”
沈星丛:“……”
萧霖开口:“师兄。”
沈星丛:“何事。”
萧霖:“若是觉得烦心,可同往常那般,不必如此。”
这是自暴自弃了吗。
“我刚好顺路。”沈星丛手一指,“你不觉得那边叶子的形状很好看吗。”
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几片落叶飘零。
萧霖打量片刻:“可我看不出什么区别。”
沈星丛摇头叹息:“你没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
“那师兄便去欣赏吧。”萧霖道,“我去书室。”
沈星丛立马跟着拐弯:“突然觉得去翻翻卷宗也不错。”
大约是觉得甩不掉沈星丛了,萧霖在片刻的停顿后继续朝前走。
这时候就要比谁脸皮更厚了。
论这一点,沈星丛自觉绝不会输给别人。
他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此刻外门偏峰。与几名管事商议完遴选一事,兰谨起身准备告辞。
“先生辛苦了,”胡管事道,“今日既有授课,又同我们一起商议到这般晚,回去后还请好好休息。”
兰谨笑笑:“职责所在,不必介怀。”
“关于遴选名单,我们已拟出了大概。先生可带回去过目。”胡管事递来符箓。符箓灌入灵气后可直接连通识海浮现文字。
兰谨接过以后,又听管事问:“今日堂上,先生可否有在意的弟子?”
兰谨想了想:“倒是有一个。”
“喔?”管事略显激动,“是哪一位?”
“课前与人吵闹,课时又一直在睡觉。”兰谨似是想到什么好笑事,“我的授课有这么无聊吗?”
“这……”几位管事一时尴尬。
这明显是不好的印象啊!
兰谨看上去年岁比他们小,却已在逍遥门待了多年,连几位长老都要敬上几分。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是我们规矩没教好。”管事们连忙道,“下去后立马教育这些弟子!”
兰谨摇摇头:“小事而已。现在还是以处理遴选为主。”
“是。”
兰谨正要走,又回头询问:“全外门弟子的名录,可否给我一份?”
外门弟子大多还未辟谷,因此有食所供一日三餐。只需灵石兑换。
萧霖没等沈星丛起床就独自来了食所。
这些日子对方不知为何总缠着他。说实话,有些烦。
用完餐后,他去归还碗碟。没走几步就见有数人围来,堵住了去路。
“萧霖师弟。”为首的不怀好意地笑道,“听说你最近和沈师兄关系很好,每日同进同出。今次吃饭怎么一个人?”
萧霖看着他们:“诸位师兄何事?”
“你进门这么久,我们作为前辈都尚未好好招待,实在有愧。择日不如撞日,”那人上前揽住萧霖,“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是招待,力道却极为强硬。偏偏每个人都满脸堆笑。食所人来人往,竟无一人瞧出不对劲。
萧霖并未反抗,在众人簇拥下去了一处偏屋。这里靠近灵田,通常是用来饮水休息的。
屋内窗户紧闭,透不进一点儿光。
刚迈过门槛,萧霖便被人推搡一把。趔趄进了屋,房屋门嘭地一声在身后关上。
萧霖侧过头。那些人并未同他一起进来。
“你来了。”
黑暗深处传来男音。
萧霖回首作揖:“余弥师兄。”
余弥从深处走出:“有些话想与萧霖师弟细谈。在外边不便,所以才来这里,还请见谅。”
这大概是余弥最为客气的时候。
萧霖笑了笑:“余弥师兄有话请讲。”
“长话短说。”余弥道,“你想不想把沈星丛赶走?”
萧霖:“赶走师兄?”
“我知道他一直暗中欺凌于你。不仅把工活都推给你干,还经常打你。你难道不恨他吗。”
萧霖没有回话。
余弥接着道:“大约是内门遴选近了,他近日总装出一副好人模样。但你千万不可被骗。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明白吗!”
他鼓吹了半天,却没得来半点儿回应。
本来他以为自己主动提出合作,萧霖一定会感激涕零。结果这人却跟个木头似的,只是安静听着,好似那些事压根与自己无关。
余弥说得口干舌燥,逐渐有些不耐烦了:“你究竟怎么想?是想这么下去一直挨打?被当个奴隶般的使唤,你就不觉得毫无尊严!?”
萧霖终于有了反应,笑问:“你想我怎么做。”
“去向管事告发。”余弥立马道,“只要你说自己一直被沈星丛欺凌,管事再怎么想宁事息人,也绝不可能不管。那小子本就劣迹斑斑,至此以后,定会被赶出逍遥门!”
“怎么样?”余弥伸手,“要不要跟我合作。我保证,只要把那厮赶走,外门绝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萧霖低头,视线落向对方伸出的手掌。微微眯了下眼。
第6章 用那个打我
惨、惨了!起迟了!
当等沈星丛醒来,隔壁床的萧霖早已不见踪影。
虽然他千叮咛万嘱咐对方一定要叫他,但难道是他这段时日缠得过紧,终于引发了小师弟的逆反心理?
遴选名单马上就要发表,绝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篑。
沈星丛一溜烟儿从床上爬起,匆匆洗漱完便要出门。结果迎面便跟人撞了个正着。
沈星丛看清来人,一把抓住人肩膀:“你去哪了,怎么不等我!?”
听那口吻,不知情的几乎要以为是被丈夫抛弃的怨妇。
萧霖:“师兄早上起不来,我便先去吃饭了。”
“那你,”沈星丛愣了一愣,“现在是专程回来找我吗。”
萧霖并没有作答,推开了人:“我有话对师兄说。”
沈星丛见其变得这么郑重其事,同样严肃道:“你说。”
萧霖张开口。
沈星丛等待他发问。
然而半柱香过去,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却没人说出一个字。
外间有风拂过,屋门吱呀作响。沈星丛打了个喷嚏:“你说话了吗。”
萧霖未回话,左右瞧瞧,走去房间角落捡起长扫帚。
这是准备打扫?
沈星丛心想。
接着,又见人将长扫帚塞进他手里。
……这是要他打扫?
沈星丛又想。
当这些事做完后,萧霖看了他一眼,转身背过去,解下了外袍。脱下挡风外套后,又伸手去解里衣。衣襟半敞,裸露白皙的肌肤。
“等等等等、”沈星丛看不明白了,“你脱衣服干啥?”
萧霖:“不脱的话,待会儿衣服会坏。”
沈星丛:“啊?”
“师兄。”萧霖手指过来,“用它打我吧。”
沈星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或者说他其实没醒,还在做梦。
他轻拍了下自己脸颊。
嗯,有点疼。
沈星丛一把扔开长扫帚:“你吃错药啦,我干嘛要打你?”
萧霖:“需要理由吗。”
沈星丛:“废话!”
萧霖不解:“那师兄以前为何打我?”
因为原主就是个变态暴力狂。打人纯粹是为了心理发泄。萧霖不会告密,是个十分趁手的沙包。
“你、你别管以前的事了。”沈星丛实在对这话感到惊悚,“你干嘛突然让我打你?”
萧霖:“因为痕迹不明显了。”
沈星丛一顿,立马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伤痕。
此前瞧过那么触目惊心的伤势,他用仅存的余钱去换了些灵药给萧霖,也再未动过手。
这近一个月过去,痕迹已消下不少。
沈星丛干巴巴道:“那不是很好吗。”
“可是没有痕迹,就没法证明师兄你打过我了。”萧霖笑了笑,“为了赶走师兄,需要证据。”
沈星丛还未完全消化这番话的意思,就见萧霖合上衣衫。
“师兄不愿便算了。”萧霖道,“我先走了。”
沈星丛愣愣看着人出门,呆立原地。
萧霖想要赶他走?
这件事放别人身上很正常。毕竟原主那般使坏,常人都难以忍受。
但这可是萧霖。天生丧失了七情六欲,虽有痛觉,但其对原主的态度恐怕更多是无感。否则也不会无言忍受这么久,甚至还能正常对话。
那么,只可能是其他人挑唆了。
沈星丛压根不用猜,立马想到那人身份。
余弥不了解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