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白切黑小师弟的恶毒师兄——by一人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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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这回,那小子不知怎的与兰谨攀上了关系。难不成真跟那群弟子所说,是因为之前课堂上的争执?
他有说错什么吗。
兰谨本就长了一张女人脸,身形也没个男人样。举手投足更是娇弱,引人生出不该有的旖旎联想。
逍遥门乃是大宗大派,有这种人存在难道不觉得耻辱?
偏偏此人插手了内门遴选一事。肯定会记恨他的话,将他从名单中去除!
今日兰谨对沈星丛示好、将其从人群中带走,就是最好的佐证!
余弥心中愈加窝火。再看眼前少年,依然一双墨瞳宛若死水,瞧不出半分反应。更看不出惶恐或生气。
这副模样,更是火上浇油一般。
“我以前倒没注意。”
余弥忽地挟住萧霖下巴,语气阴狠。
“你怎也长了张女人脸?”
第8章 老子就想揍你
沈星丛当然清楚,自己这一请求极为冒昧。毕竟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区区练气九层,又凭什么一同参与监管呢。
但这已是他情急下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至少由他专门全程盯着萧霖,一旦发现不对劲,能及时提醒旁人注意。
而不会在终选期间一片混乱时,丢了萧霖踪迹。
在他硬着头皮提出这一请求后,兰谨并没有立即回应。只称天色已晚,叫他先离开。
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当场拒绝。说不定还有希望。
事到如今,沈星丛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月色披肩。当他回屋推开房门时,却见里边空无一人。萧霖尚未归。
榻上薄被规整折成一个小方块。中间桌上放了一碗茶水,是沈星丛今早喝的,已经凉了。
屋外树影重重,枝叶摩挲发出沙沙声响。
那人是还待在书室?亦或是在静室修炼?
由于此前养成的习惯,沈星丛下意识想去找人。刚走半步却又止住。
木已成舟,这会儿是否再去阻止萧霖与兰谨接触已是意义不大。
于是他又折返了回去,想点燃灵烛收拾一下。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终于回了。”
沈星丛回头,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进了屋。
不知是否错觉,又或是光线太暗的缘故。总觉衣衫略显凌乱。
“你绝对猜不到兰谨先生找我去干嘛……”
沈星丛想尝试撺掇萧霖放弃遴选。没来得及吊胃口,就听对方问道:“遴选的事?”
沈星丛一愣:“你咋知道?”
萧霖:“猜的。”
他顿了顿,“……或是跟他们说的那样,是看中师兄的脸,所以请去喝茶?”
沈星丛大怒:“谁说的!我知道自己天人之姿,但也绝不接受这般诋毁!”
他随手点燃灵烛,两人影子映上墙面。
许是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有些刺眼,他见萧霖抬手挡了下光。
而这一瞧,他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萧霖身上有伤。
脸红了大半,眼角肿胀几乎睁不开。再瞧不出往常的秀气。布衣多有些破损,裸露的手臂清晰瞧得见青紫伤痕。
可偏偏当事人一脸平静的模样,让沈星丛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否看错。
他揉了揉眼。
萧霖已转过身,去铺开床铺。
“等等、”
他一把捉住人,强使人正面向了自己。烛光映来,他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些本该早消失的伤,不知为何再一次出现在了此人身上。
脸部肿胀。这模样实在显得有些滑稽。
可沈星丛着实笑不出来。
“你怎么肿得像头猪。”
或是觉得这话有些好笑,萧霖扯了下嘴角。但立马撕扯到了伤口。估计也是觉得疼的,便立马不笑了。
沈星丛:“谁干的?”
萧霖:“嗯?”
沈星丛:“我问你谁干的?”
萧霖:“摔的。”
沈星丛:“怎么可能,你是摔井里了吗!”
萧霖想了想:“就当这样吧。”
沈星丛手抖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气的。
当然他也明白,依萧霖性格,恐怕真不觉得挨打有什么,否则也不会让原主猖狂这么久。说不定此刻还会觉得困惑,自己干嘛要问这些。明明从前也是一直打人的。
可他跟原主不同。
就算他讨厌萧霖,就算他知道这货日后不干人事。但见一个半大孩子被打成这副模样,他就是觉得看不下去。
沈星丛:“是余弥干的吧?”
要说有仇,一时间他只能想及此人。
“是不是?”
萧霖立原地看他。半晌,终于开口:“师兄为何要在意这点?”
沈星丛:“咦?”
萧霖:“为何要追问?为何不当作没瞧见?”
沈星丛:“……”
若是原主,恐怕真会同萧霖说的那般熟视无睹。
不,甚至于是嘲弄。因为被迫瞧见了这副恶心样,再来上几拳。
这些对于萧霖而言才是“正常”吗。
看来,萧霖日后会变得那般扭曲,除了天生冷清冷血的性格外,原主的错误示范也有很大影响。
萧霖自己提了问,但似乎又对答案并不那么关心。
在沈星丛再一次追问后,他移开视线:“……的确是余弥师兄找了我。”
果然如此。
对于余弥动手的原因,沈星丛已猜出七八分。他神色暗下,手指床边。
“你,去那边坐着。”
萧霖看了眼床榻,没动。
沈星丛:“去坐着!”
他拿上师兄威严。
萧霖终于去坐了。沈星丛转身出去打了盆水,又翻箱倒柜翻出此前给萧霖的药膏。
当拔开瓶塞,却发现几乎是满的。药膏没怎么用。
“你怎么没用?”
萧霖奇怪:“必须用吗。”
这倒是让沈星丛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当时他递去药瓶时啥也没说,原以为萧霖知道作用,结果这货压根不明白。
或者说,只觉得没必要。
因伤势既被衣物挡着,又不影响日常活动。所以没必要上药。
沈星丛没再多言,毛巾浸水拧干后递给萧霖:“擦擦,身上全是灰。”
萧霖沉默接过。
沈星丛接着将药膏倒于手上。
这是逍遥门药修自制膏药,活血化瘀,对恢复外伤有奇效。
再转头看萧霖,对方依然手抓着毛巾没动,仅是在一旁注视他的举动。
沈星丛走近,挟起人下巴:“闭眼。”
萧霖:“……”
他微阖眼。
下一秒,便觉一冰凉覆上脸侧。抹开后,掌心温度传递而来,略微感到舒适,似是缓解了肿胀。
不过,这片刻的快意稍纵即逝。萧霖只觉自己跟个面团似的,被身前人左捏右揉。但他并未对此提出不适,依然无言坐着。
“衣服也脱了。”
沈星丛见其外袍破损的厉害。
事到如今,萧霖大约已经懒得反抗。正如从前被揍时默默接受,此刻也依言脱下了衣服。
他身子单薄,肤色与纸一般苍白。若非沈星丛见其一日三餐顿顿不落,几乎要怀疑是营养不良了。
难不成是灵根不齐,才导致身子不足?
“……”
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能让萧霖修复灵根。
身上满是青痕。沈星丛给人背上了药,又将药瓶塞过去:“其他地方够得着吧?剩下自己来。”
落下这句,便径自朝外离开了屋子。
萧霖并未问人去哪儿,只是注视着那人离去背影。直到消失在黑夜中。
烛光摇曳,映于墙壁上的影子庞大而模糊。
他垂下眼帘,看着被塞于手中的药瓶,几乎能感觉到那残留下的体温。
萧霖能察觉到发生在沈星丛身上的变化。
比如,不再将活计推于自己身上;比如,不会再不顺心就揍人;再比如……近来事无巨细地纠缠。
也并非没听闻过大能夺舍的传言。但于萧霖而言,并不在意芯子里的人究竟是谁。
唯独一点。
那人知晓他灵根不齐之事。
这点如果暴露了会很麻烦。所以他在旁静观,想看此人究竟有何打算。哪知自那日之后,竟未再提此事。反倒开始纠缠一些无聊的细节。
比如方才。被打的人明明是他,那人为何如此动怒,甚至亲自给他上药。
虽然原先也会不明缘由地欺**骂,但现在的师兄,似乎更加令人难以理解。
萧霖摇了摇头,甩去脑内杂思。
他现在有把柄在师兄手上。
若对方日后打算以此威胁,那么即便修为有所差距……
“砰。”
萧霖放下药瓶。
他亦有手段夺人性命。
沈星丛并不知晓萧霖心中所想。
但哪怕知道了,他也不会感到奇怪。
萧霖本就是这种人。
当初他已做好心理准备。在爆出灵根不齐这个秘密后,萧霖会对他产生防备、甚至于计划离开逍遥门后干掉他。
但他修为摆在那儿,不放松警惕,绝对能提前一步干掉萧霖。
可后面出了差错。沈星丛唯独忘了自己是个连鸡仔都不曾杀过的社畜,更别说杀人了。
哪怕对反派抱有再大的恶感,当活生生的真人站自己面前,他还是下不了手。
当然,他也不准备和萧霖和谐共处。等躲过遴选这段剧情,他绝对要多远闪多远。
但余弥这货突然来节外生枝。
只因赶走他不成,便将萧霖打成那副模样。
沈星丛可没有那么大的度量。既然萧霖被打根本原因在他,那他必须得把这个公道给讨回来。
何况他也最讨厌这种纯属恶意的发泄。
无论原主还是余弥,压根就是一类烂人!
“嘭!”
他一脚踹开屋门。
丁组弟子都住一处偏峰,相距不远。此时屋内挤了不少人,正谈笑着什么。忽然听见有人闯入,齐齐抬眼看来。
沈星丛一眼瞧见坐在众人中间的余弥,径自走去。
“沈星丛?”余弥面色不快,“你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沈星丛:“出来,我有话问你。”
余弥皱眉:“有什么事不能明日提?已经很晚了。”
沈星丛:“你们不是还没睡吗。”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的。”余弥一拍桌面倏地起身,“我不想跟你聊,这里也不欢迎你。”
“既然你想在大家面前聊,那也没事。”沈星丛开门见山,“萧霖是被你打的吧?”
闻言,余弥像听见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接着嘴角一勾,扯出颇为讥讽的笑。
“哈哈、你是来质问我这事儿?我没听错吧?”他夸张朝向周围,“就这人,明里暗地成天打人发泄。现在竟跑来质问我?他配吗!”
话落,旁边纷纷响起揶揄的笑。
这点的确是事实,原主干过的事无法磨灭。
“行。”沈星丛道,“那就明日上告胡管事,让胡管事弄清楚来龙去脉。”
“上告?”
听见这话,余弥看过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萧霖是我伤的?我还要揭发你贼喊捉贼,将责任推于我身上呢!”
“就是。”旁人不知谁应和了一句,“我们都没瞧见余弥师兄动手。倒是经常听说沈师兄你欺负萧霖师弟呢。也不知这会儿是不是想推卸责任。”
“听听,大家都这么说。”余弥得意洋洋,“既然如此,那就明日上告管事,让胡管事定夺一个公道。”
在场人都是站在余弥这边的,沈星丛势单力薄,比音量压根比不过。
他倒也不急,等那些吵完了再道:“你打萧霖,是因为上回想找他合作失败了?于是恼羞成怒揍一顿,好顺理成章把责任推我身上。”
“你可别泼黑水。”余弥道,“我什么也没做。”
沈星丛:“你就不怕萧霖说出真相?”
余弥冷哼一声:“你成日欺凌萧霖,怕是说辞也备好了吧。他既害怕于你,自然不得不包庇。”
懂了。
余弥这货是打算撒谎到底。刚好能趁内门遴选名录公布前的最后一个机会,将他赶出逍遥门。
沈星丛看了眼守在余弥身旁的一众弟子,整理了下袖口:“看来你们这么多人,却没一个记性好的。”
余弥:“什么?”
沈星丛:“你们今天应该看见兰谨先生找我吧?”
这是余弥最为在意的一点,立马没好气道:“这又如何?”
沈星丛:“当时众目睽睽,兰谨先生也在场。萧霖跟在我身侧还好端端的。此后我同兰谨先生离开,现在回来萧霖就已受了重伤。时间间隔这么短,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现在我就去找胡管事,又有兰谨先生作证,你觉得管事会信谁?”
余弥未想及这点,一下子白了脸色。
“没错。”沈星丛转身,“我这就去。”
余弥大喊:“拦住他!”
几名弟子立马动身,齐齐在沈星丛动身前关门。
“你可要想好!”余弥咬牙切齿,“你要真将此事闹大,你自己也讨不得好。此前你所作所为,我会一分不差告知胡管事。”
沈星丛:“你不是没证据嘛。”
余弥:“你——!”
他已说不出辩驳的话,吩咐左右:“关住他,不许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