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演渣受就会死——by佐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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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
“好的,小程先生,您稍等。”刘叔听罢退了出去。
还顺便给两人带上了门。
等门关上,谢洵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也趁着程澄现在还坐起来没烦自己的功夫,起身走过去,想把刘叔送过来的醒酒汤递给他:“喝一点。”
醉鬼摇头。
“……喝了能舒服点。”
醉鬼摇头。
然而谢洵也不会别的什么法子了,继续往前递:“你先喝了。”
醉鬼拼命摇头。
然后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谢洵只会说这么几句,换来的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摇头。
直到刘叔重新敲了敲门,那碗醒酒汤还分毫没动。
刘叔一言不发把程澄的工具摆好,再一言不发地默默退了出去。
程澄往那边一瞥,就重新笑了起来,虽然走路都不稳了,但就要去那边坐着。
结果刚迈出一步,自己的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谢洵狠下心来不让他走,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一手牢牢抓着程澄,另一只手稳稳拿着醒酒汤:“喝完了再过去。”
醉鬼非常抗拒地摇头。
谢洵觉得自己的心像石头:“先喝了。”
醉鬼眼睛亮晶晶的,脸颊上的醉意消退了一点,嘴唇红润漂亮:“不想喝……”
谢洵不为所动:“喝。”
“那,”醉鬼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那喝一口?”
谢洵驳回:“不行。”
醉鬼瘪瘪嘴,但还是不死心地讨价还价:“那,那两口?”
“……行。”
程澄犯懒,自己也不伸手,就着谢洵递过来的碗,嘴唇贴在上面,低头啜饮了两下,跟品茶似的:“好了。”
然后说什么都不再碰。
谢洵没有办法,最后还是松开了手,程澄便撒欢似的跑过去。
在这个房间发生现在的这一切,怎么看都觉得离奇。
谢洵松一口气:“那我就——”
他想说那自己先去换个衣服,然后去叫刘叔来照顾一下。
结果程澄像是听见了他要走,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找角度:“你、你能不能去……那个椅子那里坐着?”
这样好画。
“然后外套脱了,马甲也不要,最好是……”
毕竟要契合场景,程澄也没那么多考虑,只是已经开始在给模特提要求了。
谢洵越听越觉得离奇,沉着脸转过身:“你是不是在侮辱我——”
结果刚一回头,就看见对方眼睛水汪汪的,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宝贝,好不好嘛。”
谢洵愤怒地坐回去。
“……好。”
得到了免费模特的程澄喜出望外:“好的!我很快的!”
“……”
一开始程澄在调姿势和比划的时候还话很多,满嘴的“宝贝身材真好”“宝贝好棒”,但等正式开始画就闭嘴了,甚至眼神也没原来的混沌,一旦定好方向,房间里就只听见刷刷刷的声音了。
清醒的时候跟现在画画又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程澄的手其实并不太稳,跟一般情况比下笔也偏潦草随意,但他的轮廓的确画得很快,每一笔都不多余,不复杂,却传神。
虽然现在的场景实在是过于诡异,可满室的淫靡道具和诡谲灯光倒是给人多了不少创作灵感。
不过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或许是一天的疲惫重新出现,总之当谢洵正在第无数次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时,忽然听见“咚”的一声,程澄的头埋在了画板上。
他走过去,对方这次像是终于闹完了,安静地闭着眼,自己推了推他也没了反应。
谢洵终于松了口气,本想叫刘叔过来,可是面前的人好像睡得很好。
于是他最后也没打可视,自己把睡着了的醉鬼抱到床上去,对方这次乖得很,一动不动,也不折腾了。
他看着乖乖缩成一团睡在水床上的人,表情不着痕迹地动了动。
真是……
谢洵很轻地叹了口气。
第26章
程澄是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想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天色,睁开眼却发现找不到窗户。
没有窗户?
他怔了怔,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
而且床的触感好像也跟自己房间不太一样……
他猛地坐起来,看了一圈四周。
嚯,还算熟悉的景象。
是原著里常常提到的那间不可描述的地窖。
问题是……自己怎么会在地窖里?
程澄揉了一把头发,开始慢慢回想昨天的事。
婚礼的细节他倒是还记得,就是后面刘叔告诉自己祁蓉也要去酒会,自己担心那个便宜爹会为难她,于是本来都上了车,就又拽着谢洵去了一趟。
果不其然那傻逼还真的在,程澄想到这里还是有些生气,然后自己就冲上去给她挡了酒,然后好像有点醉……
然后他就立刻拉着谢洵准备回去了。
那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毕竟就一杯酒,虽然威力过于猛烈,但总归不至于宿醉,程澄没什么头痛欲裂的感觉,只是还是没想明白,后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又跟上次感冒不一样了,毕竟上次自己晕归晕,意识总还是有的。
他当时甚至还记得自己折腾谢洵的全过程,以及后面那句“叫爸爸”。
后来谢洵真的叫了自己全名,虽然又被婚礼那一群水果人给气回去了。
手机静静地放在自己旁边,程澄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中午一点。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还觉得腰有些酸痛。
这间地窖的陈设还是跟之前没多大区别,两边还是那么辣眼睛,程澄多看几眼都觉得头疼。
他努力想要回想起昨晚自己是怎么闹到这里来的,但也只能联想起极少数断断续续的对话,根本无法连接成完整的画面,也完全拼凑不出场景是怎样转换的。
譬如说,他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折磨”,什么“骂程焱傻逼”,期间刘叔好像也来过,自己好像也跟谢洵说过些什么……
哦对,他有了一点很模糊的印象,自己当时因为刚跟谢洵一起演完婚礼,顺嘴说惯了就一直叫谢洵宝贝。
不过叫宝贝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更过分的也不是没叫过。
他试图找系统帮忙:“013,昨晚都发生过什么?”
系统这次也慢悠悠地出现:“抱歉啊宿主,毕竟我们系统是跟您的意识连接的,除了能传输给你原著的内容、人设、记忆以及相关书里本来就存在的人物关系以外,视角都是跟随您一起的,就是说,其他的诸如后续剧情发展、您看不见的事件走向,我们都无法预知呢……”
“说人话。”
“说人话就是系统跟您的脑子一起宕机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除了能当绊脚石还有什么用?!”程澄忿忿道。
跟系统发脾气毫无意义,程澄深吸一口气坐起来,准备开门出去。
不过还没下床,门口忽然就传来一点响动。
地窖的灯是红色的,那人开门进来时,门外的亮光照进来,才让这间调教室没那么阴森。
程澄下意识以为是刘叔,刚想开口说话,一抬头,发现几步之外的地方站着的人居然是谢洵。
“你……”程澄恶人先告状的功力已经炉火纯青,趁谢洵没说话之前先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根据这些日子跟谢洵的相处,程澄觉得这人要么干脆不理,要么随口敷衍两句,结果谢洵居然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在程澄都要觉得诡异的时候忽然勾了勾嘴角。
“我怎么在这里……”谢洵收回视线,像是想起什么不堪回忆似的,“这不应该问程先生自己吗?”
“啊?”程澄皱眉,“你在说什么?”
他昨晚确实没对谢洵干什么吧?
“我不就是喝醉了让你跟刘叔送我回来?”程澄反问。
“是吗?”
谢洵看着他,半晌只回了两个字。
??
难道不是吗?!
被谢洵这么一反问,程澄立刻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他确实是没做什么吧?
“这样吧,”谢洵看上去像是在思考,然后给出了程澄一个合理中肯的建议,“你不然等会儿去问问刘叔?”
——刘叔也知道?!
程澄整个人呆坐在床上。
半晌,他很坚决地否认:“问就问,反正我肯定也不会干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
自己真的不会干什么吗?
因为极少沾酒,程澄二十来年的人生里实在没有什么喝醉到断片后的经验,被谢洵这么一反问,倒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而且既然谢洵都敢直接搬出刘叔了……
程澄嘶了一声。
那不行,不能问。
片刻后,程澄又狐疑地抬起头:“我怎么觉得你在演我。”
谢洵很快做出一副冷淡的模样:“我什么样,程先生也不是没见过。”
“……”
“算了,毕竟我跟程先生结了婚,”谢洵今天的话好像比之前的都多了点,“有些时候,虽然不情愿,但有些事也不是没有想过。”
啊?
啊??
程澄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迅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还行,但就是……挺皱的……
而谢洵早就换了一套衣服。
“我,我,我们……”
“没事的。”谢洵的声音听上去甚至还有点不对劲,“我都明白。”
“不可能吧!”程澄还是不信,“就算我喝醉了,顶多,顶多就——”
就画画?
他话还没说完,谢洵就接道:“那程先生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哦。”
是哦,他们现在好像在地下室。
程澄眉毛拧在一起,表情变得难以言喻。
而他虽然想不起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一些话还是有点印象的。
他确实是叫了谢洵“宝贝”。
好像还说了什么,要折磨他。
然后呢?
宝贝,你好细……
宝贝,我很快的……
宝贝,外套脱了……
宝贝,好不好嘛……
一些碎片般的话猛地从他脑海中闪过。
程澄震惊得直接从水床上跳了起来。
“我,我,我……”
他连谢洵的脸都不敢看了,连鞋都没穿好,趿拉着直接冲出地窖门。
不是吧?!
不可能吧?!
酒后乱性这种三流小说才会发生的事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等等虽然自己身处的也是一本三流小说……不对不是这个问题!
他怎么可能跟主角,跟主角……
程澄上了二楼,期间还偶遇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刘叔,对方只说了一句“小程先生早”,自己就猛地冲进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他觉得刘叔那个笑容都不太对劲。
程澄整个人还处于无法思考的惊讶中。
不过倏地一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虽然自己目前想起来的对话都是些不堪入耳的,但是,但是结合起来,加上刚才谢洵的话……
程澄拍案而起:“013!!”
“哎哎在呢。”
“我——不对,是原主——不对好像是我——算了不重要……”
他有些语无伦次:“我,原主……我们,好像又……”
“又行了?!”
-
而与此同时,谢洵也已经关上了地窖的门,直接按电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桌上还摆着几张纸,画板和画具都被拿回了程澄的房间,他刚才也是为了想要确认还有没有东西落在地窖里,才回去开门看的。
没想到正好撞到程澄醒过来。
谢洵轻讪一声,自己试探着说了一句,没想到对方还真是对昨晚没什么记忆了。
刚才程澄震惊然后奔逃出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谢洵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几张画上。
明明都是些线条简单干净的速写,有些地方甚至有点潦草,多少能感觉出作者在作画时候的心情澎湃。
谢洵翻动着那几张白纸。
不难看出程澄在这方面是有功底的,谢洵也有些惊奇,他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这样的爱好。
只是这些画……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第一张还好,上面的人物坐在一张有些奇特的椅子上,表情和动作都很随意,像是一幅练手的画。
然而第二张就开始离谱起来。
主角换了个姿势,衬衫的纽扣已经松松垮垮地只剩了一颗,露出大片大片肌肤,而动作也愈发大胆,一只手靠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则往下伸,放在半敞不敞的裤链上。
如果说这张还算是当时程澄硬扒着自己做的姿势就算了,可是第三张……
模特的上半身已经不着寸缕了,虽然线条每一笔都简单,但每一笔都是重点,勾勒得完美又流畅,一些地方还加了阴影。
但关键都不是这个。
关键主角变成了半躺着,姿势闲散,而这个诡异椅子原本所赋予的特殊功能也发挥了作用,末端翘起来,一些绑带也盖在模特身上,其中还有一些原本挂在地窖柜子上的小球、皮鞭和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