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人精恋爱指南——by不吃姜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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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没再停留:“那我去吃饭啦。”
说完,踩着大了几码的拖鞋“噔噔噔”走了,背影看起来还有几分雀跃。
乔意和阿姨一走,客厅里安静下来。
周慎揉了揉眉眼,刚想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让他一会儿来接乔意离开,又突然想起刚刚他说不吃饭的时候乔意委屈的表情,拧起了眉。
以他对乔意的了解,乔意这样实在是反常,但他还不知道乔意是什么目的。
周慎的心突然沉静下来,翻了下通讯录,刚找到司机的号码,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听说小意在你那里啊?”电话是周慎的爷爷打来的。
八成是陈秘书给他说的。
周慎揉了下眉心。
他和乔意结婚后不怎么在一起的事情爷爷也知道,但爷爷还是非得让他们在一起,老人家思想固执。
周慎没反驳他,爷爷笑了笑:“哎呀开窍了啊,生日礼物给人家送了吗?”
周慎没说话。
爷爷却不在意,反正早就习惯了孙子这个八百年蹦不出十个字的性子,又问:“对啦,那小意和你提了他爸那个工程的事儿了吗?”
周慎敲键盘的动作停了一下。
餐厅里,乔意裹着毛毯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小口地咀嚼着。
他刚刚进餐厅没多久就有个陌生来电给他打了电话,乔意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
刚接通,对面就有个中气十足的男声有些凶地问他:“在哪儿呢?”
乔意嘴巴鼓鼓地唔了两声。
对面没什么耐心地吼他:“说话。”
乔意突然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好不容易把东西咽了进去,他揪着毯子上的毛,小声反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乔父被大儿子这说话口气吓了一跳,看了眼手机号确认自己没打错人,才又接着说:“让你找周慎的事情你找了吗?这都几天了你知不知道公司多需要拿下那个工程?”
被乔父这么一提,乔意想起来了。
一个星期之前,乔父突然找到原身,说要让他去帮忙吹个枕边风,乔氏想要拿下周慎那边的一个工程。
乔父平时没事都不会找乔意,就当没这个儿子,当初让乔意和周慎结婚倒是满口打着为乔意好的名头。
乔意又往嘴里塞了口吃的,小口咀嚼着,又很有礼貌地回他:“对不起呀。”
乔父:“?”
说着,乔意委屈地说:“周慎很忙,我见不到他呀。”
乔父:“?”
要不是听周老爷子说乔意病了回了周家,他能打这个电话吗?
周慎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乔意坐在那儿偶尔踮起脚尖偶尔晃一晃小腿,一只手在盖在膝盖上的毛毯上拔来拔去,歪着脑袋,也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周慎想起爷爷说的话,正想进去和他说车准备好了,就听见乔意礼貌又诚恳地说:“我现在在朋友家里,就是我那个红头发、喜欢穿皮衣的朋友,您还记得吗?他开了个派对,请了很多人,一会儿我还要去和他跳舞,您打扰到我了。”
周慎:“?”
作者有话要说:
红头发穿皮衣的周慎:来,跳舞
第05章 嘿嘿嘿
乔父和乔意沟通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被气得半死,以往乔意都是跟他对着喊,比谁骂得过谁,今天乔意这态度,他还觉得儿子被掉包了,但关系再怎么不融洽,儿子声音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不过就是说话没有平时那么呛人,声音也缓和了不少,甚至还更礼貌了,但听在乔父耳朵里反而更加刺人,感觉乔意在嘲讽他。
乔父被噎得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乔意已经说了句:“再见。”火速挂断了电话。
乔父一肚子火瞬间没地方发,想打回去,又正好接到了别的电话,只能作罢。
乔意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刚接电话就大吼大叫的人,在原身的记忆里,自从原身的母亲去世之后,乔父就再也没有像正常父子一样和他好好沟通过,他们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冷战。
不过乔意不会撒谎,尽管刚刚对着的是手机,也让他的耳朵变得通红。
乔意心虚地摸了摸耳朵,又开始吃东西。
他吃东西有自己的小癖好,喜欢塞一整口,咀嚼的速度却很慢,这样能够让他更好地品尝到味道,也有助于消化。
他顺手翻了下手机通讯录,才发现手机里只有一个联系人,那就是“周扒皮”。
乔意拔毛毯的毛拔得更起劲了。
毛毯是周慎给的,他没有特别开心,接受周慎和梦里的男人是不一样的这件事总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现在把毛毯当成周慎来拔,谁让他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让你不陪我吃饭。”乔意心底认同了周扒皮这个名字,嘀嘀咕咕了两句,下意识往门边一看。
动作顿住了。
周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这人还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表情寡淡,跟当标兵似的。
乔意觉得自己被抓包了,脸随着耳朵的温度一起攀升,他揉了揉毛毯上拔下来的毛,试图让它们看起来并没有脱离本体,然后又往嘴里塞了一整口的饭。
脸颊都被撑得鼓了起来。
周慎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乔意吃东西。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乔意已经差不多吃完了。
乔意正在安安静静地擦嘴,他吃饭基本没什么声音,桌子上也很干净,就是阿姨做了好几个菜,他就动了自己前面那个。
擦完嘴,乔意磨磨唧唧看向周慎,小声说:“我吃完了。”
周慎嗯了声。
乔意攥着毛毯上的毛,“那我去睡了……”
摸不准周慎在这儿看他吃东西是什么心思,乔意现在只想溜,但这毕竟是周慎的家。
周慎盯着他看了会儿,也不说话,就硬生生看着。
乔意本来还不困的,他睡得够久了,但吃饱了饭,又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很快就打了个哈欠,打完他又赶紧捂住了嘴,眼角渗出了眼泪,看起来亮晶晶的。
周慎这才出声:“去吧。”
等看着乔意上楼离开的背影,周慎才皱起了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看着此刻干干净净仿佛没有人吃过饭的餐桌,拿起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别来了。
就让乔意在这儿再待一个晚上好了。
不管他什么目的,是不是做戏给自己看,以乔意的性子,也没那个耐心一直待在他这里。
回了房间,乔意看着黄色的天花板和粉色的被子,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刚刚那点困意消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穿书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是一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的人生从小到大就顺风顺水,家境优渥、家庭和睦,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郑铭:没事吧?怎么消失一天了
是之前那个男高音发来的消息,对方看起来挺关心他的。
乔意搜刮了一下记忆。
在原身的记忆里,那群人确实算是他的朋友,可是昨天是他生日,他请朋友们吃饭,他们却连一个蛋糕都没给他准备,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
-有事的
乔意趴在床上晃着腿打字。
那头,郑铭被这直白的回复打得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会儿才接着问:怎么了?
-受伤了很疼
-昏迷了一整天头晕
郑铭删删减减,怎么看怎么觉得乔意这语气不对劲,想起乔意在会所里那时候的表情和眼神,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自动给脑补上了。
-你们怎么不早点送我去医院呀?
郑铭顿时心虚,刚打好的字又给删了。
昨天乔意被周慎带走后,酒钱还是他们一群人自己平摊垫付的,因为开了几瓶很贵的酒,差不多花了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这点钱对乔意这种大少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平时花乔意的钱也习惯了,郑铭也是特意隔了一整天才来找乔意。
就怕乔意还待在周慎身边。
不过现在已经是大半夜,这个时间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吧。
昨天是乔意说要请客的,郑铭本来是想旁敲侧击让乔意把钱补上来,但现在又说不出口了。
他在这儿纠结,那头,乔意晃着晃着脚腕疼,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想找药酒涂的,结果被蛋糕和周慎转移了注意力。
他不太在意郑铭回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给周慎发了条短信。
【周慎哥,你睡了吗?】
那头,周慎刚洗完澡出来准备准时上床睡觉,工作的手机响了两声,他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打开一看,却是乔意给他发的消息。
不知道乔意又想做什么。
周慎看着“周慎哥”这个称呼皱起了眉。
他回了句:【没】
【你知道药酒在哪里吗?】
药酒?
周慎还未来得及细想,乔意又发:【脚腕有一点疼,我想擦个药,但是没有找到药酒】
乔意确实翻了下房间,房间里除了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连医药箱都没有,可以看得出来平时是真的没有人住。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收到了回复:【开门】
乔意愣了下。
开了门,周慎穿了件睡衣站在门外,他头发还在滴着水,显然是才洗完澡出来,见到乔意,表情依然淡淡的,把药酒递过去的时候,视线下滑到了乔意的小腿上。
乔意还穿着那件衬衫呢,别的衣服他都不想穿,因为开门匆忙也没有穿鞋,脚腕看起来确实有点肿,但不仔细看也不明显了。
“谢谢你,周慎哥。”乔意刚趴在床上导致脸红扑扑的,眼底还带着水光,他是那种偏少年的音色,再加上说话喜欢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还带着一点尾音,听起来就有点软。
周慎顿了顿,本来想伸出去关门的手垂在了身侧,就听见乔意小声地嘀咕:“怎么还要揉十分钟……”
“那不是更疼了吗。”
昏睡的时候他没什么感觉,没穿过来那会儿光是检查脚腕他就觉得疼了,更别说揉十分钟。
乔意突然就后悔了,要不还是……
他突然抬起头,眨着眼睛看着周慎:“不然你还是……拿回去吧。”
他不擦了。
周慎见他一脸纠结,意外地挑了下眉:“怎么?”
乔意捏着瓶子解释:“会疼。”
“说明书上说,要揉十分钟,会很疼。”
他说得很诚恳,看起来不像是故意找事。
周慎垂着眉眼看了他一会儿,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句:“我帮你擦。”
乔意坐在床上膝盖上盖了毛毯,他把衬衫袖子放下来了,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面,双手撑着床面,仰头看着和自己面对面坐在椅子上的周慎。
乔意白皙细瘦的脚陷进被褥里,周慎碰了下他的脚腕,乔意就瑟缩着:“……冷。”
周慎的手太凉了,和他身体的温度不匹配。
周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倒了点药酒在自己掌心,刚要贴合,只感觉耳朵有一阵热气。
乔意俯着上半身努力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你轻一点。”
周慎眉心猛地一跳,乔意已经退了回去,下一秒,周慎的掌心就贴着乔意脚腕的皮肤摩挲把药酒涂抹上去,那片皮肤被润湿,粗粝的大拇指沿着润湿的画圈,把皮肤逐渐画红,红和白交映。
疼痛也越来越明显,乔意只好抓着床单闭着眼睛深呼吸。
一开始还能忍受,但逐渐的,从脚腕疼到大脑皮层,周慎根本没把他的嘱咐听进去。
乔意绷直脚背忍不住往后缩,刚退开,就被周慎抓住了小腿,毫不留情把他给拉了回去,周慎终于舍得抬头,不解问他:“你跑什么?”
乔意蜷缩着脚趾带着鼻音冒出一个字:“……疼。”
周慎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乔意陷在粉色被褥里圆润、透着粉红的脚趾,一只手握紧了乔意的小腿,指腹下的皮肤一片滑腻,大拇指一不小心在涂了药酒的地方留下一道比周围更深的红色痕迹。
周慎僵硬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努力放轻了力道。
乔意在痛觉神经里反应过来,这个人是陌生的周慎。
早知道就该拒绝。
说是十分钟,周慎就一秒钟都没有少,乔意的床单被抓得乱七八糟,他双眼和脸颊都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小声地一下又一下顺着呼吸。
松开的那一刻乔意立马缩了回去裹上了被子,就露出个脑袋在外面,下嘴唇殷红,还被磨破了点皮,眼神里满是控诉。
看见他这副表情的瞬间,周慎感觉自己像个罪人。
乔意跟他对上了视线,抿了下唇,脑袋也钻进了被窝。
留下了一个蚕蛹。
周慎:……
周慎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药酒弄湿的睡裤和满身的药酒味儿,眉头跳了跳。
要不是乔意刚刚那副我不想自己涂药的表情,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周慎转过身,瞥过缩成一团的蚕蛹,皱着眉十分不解:“我放轻了力气。”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能这么怕疼。
一直到周慎走到门口,乔意才闷闷地应了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