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未来霸总HE了——by松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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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延关上了霍峤家的门。
王梅他们明天就回来了,永茂路的房子两天没有住人,褚延要回去打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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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峤下飞机的时候,当地时间才凌晨三点。
这两天L城下了几场雪,地面铺了薄薄的一层,还好没有让飞机延误。
霍老爷子的司机早早在机场等着,见到霍峤就连忙跑过来接他。
上了车,霍峤略有些疲惫地垂下眼眸,给褚延发了条信息。
他问司机,“爷爷怎么样了?”
司机也不知道太多,只道,“老先生还没醒。”
他说了些吉利的话安慰霍峤:“小少爷你放宽心,医生寸步不离在守着,老先生又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霍峤阖上眼,“嗯”了一声。
大约一小时左右的车程,车子在一幢古典优雅的庄园别墅前停了下来。
庄园里仍然灯火通明。
霍峤走进别墅,趴在脚垫边的Lucy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亲热地吐着舌头凑了上来。
大厅里待了不少人,霍峤的姑姑和伯父两家都在,霍渭平也在。
壁炉里燃着香木,奶奶崔红缇披着貂绒披肩坐在沙发上,不时拿手绢擦眼泪,旁边姑姑霍娅和伯父霍淳鹏正在劝老太太回房休息。
霍渭平则坐在一边埋头抽雪茄,听到佣人的通传声抬起眼向霍峤看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霍峤伸手撸了撸Lucy的长毛,他还没说话,伯父的儿子霍屿泽就道:“霍峤,你可总算是来了。”
霍屿泽今年23岁,正在CU读大学。
他母亲是霍淳鹏当年不顾霍老爷子反对非要娶的女星简筱依,他则继承了霍家和其母的好基因,俊眉修目,仪表堂堂。
霍峤只看了霍屿泽一眼就懒懒地收回了视线。
他走过去叫崔红缇,“奶奶。”
崔红缇见到他眼泪又下来了,霍娅和霍淳鹏连忙宽慰老太太。
霍峤垂下眼睛,有些意兴阑珊。
崔红缇拿手绢抹了眼泪,倒是不要人扶。
她虽已年纪不小,但保养得当,看起来仍是雍容华贵的老太太,甚至比霍娅的气质要来得更好些。
崔红缇抓着霍峤的手,霍峤蹲下身任她抓着。
老太太眼泪不肯停似的,“我的峤哥儿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霍峤没说话。
一旁的霍淳鹏也跟着劝霍峤:“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懂事的,怎么一闹就这么大的事啊,都把老爷子气得吐血了。”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霍娅道:“爸还昏着,霍峤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吧,不如先歇歇。”
她叫一直跟着霍老爷子的管家,“福伯,让人给霍峤拿点吃食来。”
霍峤冷眼看着这一堂心思各异的人,觉得很没意思。
像一出热闹的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心思藏得重偏偏又露一点锋芒出来。
“哼。”
这时,霍渭平把手中的雪茄往烟缸里重重一杵,对霍峤说:“你跟我出来。”
“哎?”
老太太叫了一声。
“没事,”霍峤垂眸道,“奶奶,我出去一趟。”
下过雪的L城气温很低。
霍峤抬眼看着院子里那棵蒙了细雪的雪松,就听霍渭平冷哼一声:
“丢人现眼的东西。”
霍峤极为薄淡地笑了一下,雪夜中廊灯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却不见暖意。
反而跟院里的积雪一样冷似的。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霍峤说:“掌了霍宅这么久,还是透风。”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宝贝们最近太忙了(跪)欠的章我尽快补上来!
第086章
霍渭平听到霍峤的话脸色顿时一沉。
他像是想发火, 但又忍了下来。
“我会处理。”霍渭平道。
他看着霍峤,冷笑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看未必是从霍宅传出来的。”
霍峤跟霍渭平的关系一直都说不上好, 前些日子更是大吵一架。
若是换对关系和睦的父子, 也许就能把话摊开了来说,而不是意有所指地打机锋。
霍峤没兴趣听霍渭平对他的指责,他冷淡地半耷着眼皮, “还有事?”
“……”
霍渭平被他一噎,一口怒火又上心头。
但他不想在这里和霍峤吵, 最终只是警告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脾气,在这边都给我好好待着。”
霍峤皱了皱眉,心里烦躁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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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爷子终于在凌晨五点多时苏醒过来。
一家人顿时都松一口气,崔红缇在小辈搀扶下往老爷子的病房走去。
为方便照顾两位老人,楼上专门配置了小型的家庭医院。
各项医疗检查设备都齐全,有雇请的家庭医生和护士常年坐镇,一般病痛都可以直接在家看护,比之大医院也差不了多少。
医生及时做了检查,而后告诉众人老爷子已经没有大碍,但最好是再卧床修养几天。
霍启泰到底是年纪大了, 身体已大不如从前。
他虽然醒了,但精神状态仍然不好, 短暂的苏醒过后,就又睡了过去。
众人都不敢打扰他, 只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就安静地退了出去。
“我在这边陪着爸。”
霍渭平道:“妈你们都先去休息吧。”
崔红缇熬了一晚上, 这时放下心来也熬不住了。
她点点头, 由佣人领着往房间走。
老太太离开后, 霍娅和霍淳鹏也跟霍渭平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两家人相继离去。
走廊上只剩霍渭平和霍峤。
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霍峤没话要同霍渭平说,他将手揣在衣兜里,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身后霍渭平皱着眉头叫住他。
霍峤顿了顿,就听见霍渭平低沉威严的嗓音——
“记住我的话,别再惹你爷爷奶奶生气。”
霍峤的心上像蒙了厚厚的乌云,他绷紧嘴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接下来的几天,霍老爷子大半时间都在静养和输液,直到三天后,方才可以下床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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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这天,王梅和屈向民带了大包小包的特产回来了。
王梅还是穿着过年买的新大衣,气色上虽然有路途奔波的劳累,但仍然是笑容居多。
见她这样,褚延也总算是放下了心。
他帮着两人一起把带回来的特产收拾好,王梅还跟他讲了好多这次回老家的趣事。
褚延是个好听众,会配合王梅的话给出反应,让王梅讲得非常开心。
收拾好东西,褚延就继续回房间学习。
现在他一天几乎有大半时间都在学习,偶尔会跟肖程程他们打打游戏。
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收到霍峤给他发的消息。
两人的聊天时间并不固定也不频繁,但只是寥寥几句的对话却也能让褚延高兴很久。
尤其是在收到好消息之后——
霍峤告诉他,他爷爷身体已经好多了。
褚延激动地发了好几个“小熊跳跳”的表情过去。
他是真的开心,为霍峤感到开心。
至于多的,比如霍峤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从来也不会问。
——霍峤也没有说。
初五这天,褚延又回到御兰华庭去看山茶。
山茶花已经开出了第二朵,这一朵是粉色,漂亮的重瓣花粉嘟嘟的。
褚延惊喜地睁大了眼,连忙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霍峤。
这株山茶基因很好,虽然植株长到现在也并不算高,但花色开得极好。
褚延撑着下巴看了很久的花,而后做出了决定。
山茶花的折沿盆太贵重了,褚延打算等他和霍峤去上大学时,就把山茶移出来。
花盆就留在御兰华庭——也算是他和霍峤共同的记忆。
如果房子也有记忆的话,就会记得这里放过霍峤的各种手办收藏,也放过一盆曾经属于他的永乐青花。
至于山茶,等他和霍峤租到房子,就可以带到那边去养了。
褚延弯了弯嘴角,在心里默默地做下了决定。
他没有把这个决定告诉霍峤,因为褚延觉得现在跟霍峤聊以后的话题,就好像在给他压力一样。
褚延不希望霍峤有负担。
他从御兰华庭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地铁去了王梅和屈向民的串串店。
两人都是很勤快的人,过完年回来闲不住,今天就去重新开业了。
褚延到店里的时候,店里只有几个客人。
屈叔叔正在后厨忙碌,王梅则在整理柜台。
“妈,屈叔叔,我来了。”褚延叫了一声。
“延延,你怎么来了?”王梅笑着说。
屈叔叔也从后厨探出身子打了个招呼。
褚延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他对王梅说:“妈,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干什么?怎么了吗?”王梅奇怪地问。
褚延有些紧张,但还是对王梅笑了笑,“我有件事情要跟您说。”
王梅愣了下,而后“哦”了一声。
“就是之前在超市你给我说的那件事吧?我先前还在想呢,什么事要等到过年后才说,最近一忙倒是给忘记了。”
褚延点了点头,他觉得在店里不太好说,就问王梅:“妈,您可以跟我去外面的咖啡店坐坐吗?”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有一家咖啡馆开了门。
王梅还从来没有去过咖啡店这样的地方。
她愣了愣,心里突然就跳了一下,因为不知道褚延要跟她说什么,反而生出不安。
王梅琢磨了一下,心想褚延不会是要跟她说志愿的事情吧?
虽然她不懂这些,但褚延愿意给她说她也挺开心的。
这样想着,王梅解了围裙,又对屈向民说了一声,就跟着褚延去了那家咖啡店。
这条街上以往各种饭店、小吃店都很多,现在因为过年,有一大半店都还没开门,显得冷冷清清的。
那家咖啡馆里面也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一个女生在吧台上用pad看电视剧。
咖啡馆不大,装潢设计也是偏普通的风格。
但王梅是第一次来这种看起来小资情调的地方,一时很有些不自在。
“没事的。”褚延宽慰王梅。
他找了个靠窗的离吧台较远的位置让王梅坐。
之后又去吧台上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份甜品。
褚延端着咖啡和甜品回到桌上,将咖啡和黑森林蛋糕推给王梅。
“延延你不吃吗?”王梅问道。
褚延摇了摇头,“我不想吃,您吃吧。”
他因为紧张,现在并没有胃口。
王梅就用勺子挖了一勺蛋糕吃。
她吃了几口,忽然压低声音对褚延说:“怎么觉得没有你之前带回家的那些好吃。”
褚延惊讶地眨了眨眼,想起王梅说的应该是之前他为了给霍峤做生日蛋糕,带回家的那些练习品。
王梅的这个夸奖实在很大,褚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的紧张倒是散去了一些。
他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妈,我有了喜欢的人。”
褚延道:“他是男生。”
王梅手里的勺子没抓稳,塑料勺掉在桌面发出一声粗哑的噪音,上面的巧克力奶油落下来变成黏腻的污痕。
她如遭雷击,愣愣地看着褚延。
明明每个字都听清了,王梅却觉得自己根本理解不了,她宁愿没有听清。
褚延垂下眼睛,注视着那道宛如污浊的褐痕。
再好看的蛋糕,再美味的奶油,不待在原来的地方、不被好好放置,跌落下来滚上泥尘,也只会变成难堪的污垢。
更遑论他和霍峤异于常人的同性之爱。
哪怕他们知道那是甜的、没有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可怕,但在不理解的人眼里,他们的爱情却只是洪水猛兽,是连看也不愿意看、生怕会一脚踩上的泥淖。
褚延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握紧了,紧到掌心都感觉到痛意。
他继续对王梅说:“我喜欢同性,天生的。”
这句话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梅睁大眼睛看褚延,嘴唇哆嗦着。
她不肯相信地问他:“延延,你刚刚说……什么?”
褚延顿了顿,还是张嘴打算把那句话重新说一遍。
王梅却又猛地制止了他,“不,你不要说了!”
她吼完这句,眼泪就直挺挺地淌了下来。
王梅这一生度过了很多艰难的时刻,她从前会控制不了地崩溃大哭,可后来发现哭并没有用,再没有人会站在她的身后帮她。
她只好让自己不要哭,让自己强大起来。她还有个那么丁点大的褚延要养,她如果只会哭,又要怎么养褚延呢?
后来条件慢慢变好,褚延的成绩变得很优秀,她又跟屈向民结了婚,王梅以为这就是苦尽甘来了,她再没有什么好哭的。
到了今天,王梅才知道,原来她还是要哭的,老天爷好像一直都在跟她开玩笑。
她捂着脸哭了一会儿,崩溃一样地问褚延:“你能不能改啊?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肯定可以……”
褚延咬了咬唇,还是说:
“妈,我喜欢同性不是病,我也不用看医生,因为是天生的,我改不了。”
王梅怔怔地看着他,“可是你这样,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