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猫崽——by空灯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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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外,离谛还在不屈不挠地和结界作斗争,势必要打开结界,把林琪救出来。
为了抵抗妖界士兵的攻势,他将残存兵力重新安排,数千人连成一个巨大的玄真魔阵,另外一半则在后方待命,准备轮班替换。
离谛则站在魔阵的正中间,控制着魔阵的运行。
玄真魔阵是上古魔阵之一,攻防兼备,而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它能将数千人的功力翻倍加持在阵主的身上,撤去法阵却不会对阵主造成任何损伤,是当年神魔之战中,顶级大魔常用的法门。
只是这阵法失传已久,早就是旧事异闻,只存在于那些不靠谱的江湖传说中了,离谛竟能结出这样的阵法,着实是出人意料。
魔阵一出,妖族士兵瞬间就慌了神。
妖界在这数十年来为结界所护持,未经战火侵蚀,早已习惯了安定的生活,少有动乱就会慌乱不已,否则也不会魔军才出现在边界,就惊慌失措地跑去向龙堙禀报,活像是妖界就要覆灭一般。
庞大的魔阵容纳数千人,魔气交织出一个淡黑色的半圆形顶罩,严丝合缝地保护着阵中士兵,将妖界发出的利箭统统挡住。
随着魔阵推进,魔气终于同妖族结界碰在一起,魔气与灵气相撞,交界处迸发出持续不断的剧烈光亮,半边天际显出颜色,连带着大地都在震颤。
离谛缓缓抽出随身佩剑,阴狠而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结界,终究会破在我的剑下!”
丝丝缕缕的魔气沿着法阵脉络传到离谛身上,离谛得意地看着结界内惊慌失措的妖族士兵们,将魔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剑中,冷白的剑身上黑气缭绕,挥动间连接着数条粗黑的魔息,空气中似乎在噼啪作响。
离谛猛地出剑,挥动中甚至有无数细小的火光闪现,剑气铺天盖地冲着结界撞了过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天地遽然变色,妖界士兵四散奔逃。
一剑过后,又是一剑,离谛志得意满地不断抽取着法阵中的魔气,全都加诸在剑上,结界摇摇欲坠,那半弧形甚至都凹陷下去一角。
*****
龙堙正深情款款地冲着林琪保证,就差指天发誓一定不会亏待他了,幸亏他完全沉浸在幸福当中,只是以为林琪太过感动,根本没看出他的震惊和抗拒。
床面突然剧烈地震颤一下,遥遥传来沉重的轰击声,紧接着就是持续不断的震动。
“地震了?”林琪忽然慌张起来。
“什么?”龙堙明显没听懂林琪在说什么,反应片刻才理解了大概意思,还以为是在人界听来的词,安慰道:“不必担心,这寝殿还是相当结实的。”
他搂着林琪,力道柔和而又不容抗拒地让他重新躺下,嘱咐道:“好好休息,别怕,我陪着你。”
林琪无法拒绝,心中颠三倒四地计划着该怎么说清楚,可不管办,似乎都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龙堙对他实在是太一厢情愿了,他们认识还没超过半个月,两人就完成了从认识熟悉到谈恋爱再到做全套。
还没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时候,龙堙就对他的抗拒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悦,甚至有威胁的意思;若是在他认为他们已经算的上是真正的伴侣之后,再拒绝,他面临的恐怕就真是小黑屋的地狱模式了。
这可该怎么办啊!
林琪苦恼地躺在床上,被迫承受着龙堙温情脉脉的注视,只得闭眼不看,心里痛苦不已。
床板还在不停地震颤着,轰击声越来越响,殿外传来一阵慌乱的交谈声,在快到殿门口时才安静下来,随即便传来急促的通禀声。
龙堙蹙了蹙眉,未免打扰林琪休息,他觉得还是得亲自出去一趟。
他从林琪身旁爬起来,仔细地压好被角,然后温柔地在额角印下一吻,轻声道:“别怕,我就出去看一眼,马上就回来。”
林琪闭紧双眼,努力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希望他不要再回来了,他实在是怕了,他真的招架不起龙堙的占有欲啊!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随即便又被关上。林琪迅速睁开双眼,仔细地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直觉告诉他,这时候前来通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而这事情十有八|九与持续不断的震动有关。
透过殿门,交谈声一丝不漏地传进了林琪的耳朵里。
“吾王,那魔头,他又想出了新的招式来,我们的灵箭根本就伤不到他。”
“他那招式凶狠得很,结界震颤得厉害极了,咱们都怕结界会破。”
仆从连同士兵全都跪在龙堙面前,惊慌失措地禀报着边界传来的情况,龙堙脸上洋溢的幸福一扫而空,阴郁得几乎要拧出水来。
“吾王——吾王——!”远远又跑进个一脸惊惶的士兵,被龙堙骂了句才停住叫魂似的声音,才到龙堙身前就扑到在地,抖着身子禀报:“吾王,结界,结界裂了一条缝了。”
“什么?”龙堙这才真的感到事态紧急,连忙道:“别急,我带人去看看。”
“去传金甲卫集合,其余人等,全部归位,不要在我跟前哭丧了!”
“是!”
龙堙匆匆转身推开门,大步走进来,林琪才闭紧双眼装作熟睡的样子,龙堙几步就走到床榻前,金色的眼眸极深极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要将眼前的少年完完整整地记在心底。
他莫名有一种即将要失去林琪的感觉,大抵是这一战实在艰难,他可能……要再次陷入沉睡了吧。
林琪被龙堙这么专注地盯着,心里有些发毛,悄悄地抖了抖,然后唇上就传来一种微凉而柔软的触感。
“崽崽,照顾好自己,我若是……”龙堙一吻即分,伏在林琪的耳边低声诉说他的爱意与不舍,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眼前人的睫毛轻颤,龙堙猛地起身,近乎于落荒而逃似地扭过头,从木箱中翻出他压箱底的法衣,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寝殿。
殿外上千名金甲卫已经集结待命,龙堙走在回廊这短短的一段路上,匆匆吩咐仆从传鸾鸟随军前来,然后渊渟岳峙地站在殿前,望着精神抖擞的金甲卫,大喝一声“好!”,一声令下,全军便向着边界出动了。
林琪悄悄听着大军开拔的声音,似乎也被龙堙悲壮的气氛影响,然后忽然反应过来,龙堙不可能死啊,他知道后续情节,还跟着悲伤个什么劲啊。
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后,他发现除了肌肉酸痛外,无甚大碍。虽然龙堙重欲,但幸亏他看在自己还是第一次的份上,温柔理智许多,也就弄了他小半天。若有充沛的灵气滋养,一身斑驳红痕应当没几日就能消去了。
他忍不住撑起酸软的身体,取过留在身旁的衣服披在身上,逃跑的念头又在心头升起。
趁着龙堙和离谛打架,这大好时机,他刚好趁机溜掉啊!
作者有话要说:
龙堙:莫名感到失去的伤感,是我这战必死吗?垂泪.jpg
林琪:什么失去的伤感?难道不是因为我要跑了吗?猫猫蹦跳.jpg
第34章 [修]那是个相当明显的吻痕
林琪屈膝坐在床上, 双臂搂住膝盖,美滋滋地安排好了大半年的计划。
他终于能逃脱小黑屋和强|制|爱的威胁,奔向自由的怀抱了。
“出了妖界,先在人界好好逛一圈, 吃遍各地美食, 等过了幼崽期,妖族血脉稳定下来, 就回宗门, 接着修炼。只要修为强, 谁也不能难为我!”
快乐洋溢在他的脸上, 不远处,殿门却悄无声息地开了, 黄金铺就的地面上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林琪伸开双臂舒展身体,脖颈后仰, 上衣松松散散地披在身上,下半身干脆就没穿衣服, 大半胸膛连同优美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 斑驳的青红痕迹一览无余,丝毫没有留意到愈来愈近的身影。
“师……!”
林琪这才蓦然惊醒,猛地转头,看见做仆从打扮的师弟。
林子清身穿仆从灰色长袍,脸色惨白, 正僵立在屏风旁,眼神直直地落在了林琪的身上。
顺着他那惊诧的眼神,林琪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许多不能被看的痕迹, 脸色骤变, 忙扯过锦被遮住身体, 下意识蜷缩成一团。
林子清局促地站在原地,眼神左摇右晃,就是不敢往床榻上扫一眼,最终低头盯住一个点,仿佛忽然对垂落地面的金色帐幔充满了兴趣。
方才,林子清在湖底躲了大半个时辰,全靠着圣湖内充沛的灵气,才没昏死过去,从湖底爬上来时,早已脸色惨白,发丝凌乱,活像只怨气不散的水鬼。
他喝下的小半瓶妖血也即将失去效用,剩下的大半瓶就揣在怀里,可他根本不敢动一口——那是留着给师兄用的。
死寂。
片刻后还是林子清主动打破了沉默,面上是若无其事的模样,眼底却能看出震惊与不可置信。
“师兄……我是来救你的。”
“趁着宫内防守空虚,我们走!”
震惊之下,林琪大脑一片空白,随即种种信息与考量在脑海中碰撞交叠。
他的幼崽期还没过,现在回宗门,若是一个不慎,露出些许妖相,就会有暴露的风险。
林琪扣在被子下的右手紧握,装出担忧的样子,谨慎道:“妖界在龙堙的掌控下,从王宫一路出去危险重重,恐怕还是要小心些……”
“师兄,龙堙同离谛交战的时机千载难逢,此时防守空虚,若是现在不走,恐怕就真的更没有机会了。”
林子清脸色苍白,额发一绺一绺地粘在侧脸上,湿漉漉地向下滴答着冷水,诚恳而焦急地望着林琪,脑海中挥散不去的,却是方才那白皙身体上的斑驳痕迹。
“师兄,你若是不放心,就喝了这妖血,同我这般变作假妖。”林子清掏出怀里妥妥帖帖地保存着的妖血,又递出另一套灰色长袍。
这当口,实在是不会不行,推脱不得了。
只是妖族不能随意饮用其他种族的血液,尤其是他还处在幼崽期,灵气稍有混乱就会有现出妖相的危险,更何况灵气充沛的血液。
林琪看着林子清苍白的脸色,再看看他尤带体温的妖血,顿了顿,缓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辛苦师弟,妖血珍贵,还是留在关键的时候再用吧。”
林子清举着玉瓶的手顿了顿,看着林琪柔和的脸庞,没说什么,慢慢缩了回去,眼底露出难以察觉的失落。
林琪接过粗布长袍,犹犹豫豫地张口:“你……”
“我,我先出去。”林子清忙避到屏风后,心头莫名有些的烦躁。
林琪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从锦被中钻出来,展开灰色长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确保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后,才低声唤道:
“师弟?”
林子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往林琪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妖界多年未生动荡,一朝变故,王宫之内的仆从无人管辖,全都惶惶不可终日,藏的藏,跑的跑,殿内根本看不见一个规矩做事的人,刚好给两人提供了逃跑的机会。
凭着记忆,两人无惊无险地穿过层层回廊,因为有其他仆从也在四散奔逃,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王宫,两人就混在人流中轻松脱身。
“师兄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林子清笑着道,语气里得意而骄傲。
“嗯,你说的对。”林琪走在林子清身前,转头接话,无意间露出浅浅笑意,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弯起个弧度,一块红痕撞进林子清眼中。
那是个相当明显的吻痕。
林子清心头一动,是谁在师兄身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是龙堙吗?龙堙和师兄是不是已经……
他近乎自虐地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洁白皮肤上的斑驳痕迹在脑海里挥散不去,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再看林琪一眼。
林琪回头时脚步一慢,刚好同林子清齐肩,边走边思量着该怎么应付这个便宜师弟。
按照他常年写作的经验,若对师弟太好了,师弟就会对他日久生情,想要日他;
若是他对师弟太冷漠,师弟又会心生不平,一不小心黑化了,还是想日他。
十分难搞。
林琪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祈祷林子清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
两人出了宫门后,不敢御剑飞行,只能老老实实地赶走路,将灵气全都加诸脚上,恨不得将这段路程缩得再短一些。
虽然林琪已经恢复灵气,且在沟通天地灵气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他毕竟只是个筑基,还是比不得林子清金丹期的修为,不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落在身后。
“师兄!”林子清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一脸汗水,柔和的灵气随即就顺着交握的掌心涌了出来。
林琪随即轻松许多,林子清却有些吃不消了,他原本身上的伤就没好全,在圣湖里折腾许久,又要担负两个人的重量,不一会就脸色惨白。
林琪却在思索一桩十分棘手的问题。
他没有这具身体先前的记忆,只根据原作情节,知道原身刚入门时勤学苦练,又有天赋,是个绝佳的好苗子,十二岁就上了筑基期,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少年才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筑基过后,原身却越来越怠惰。林子清却不敢放松,还是战战兢兢地刻苦修炼,两年后筑了基,又过三年竟然结成金丹,成为最年轻的金丹修士,宗门上下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