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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by祝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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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谢舒猜出这是一篇闱场赋,姜鸿目光一闪。
  要知道这篇赋根本没有对外传出,毕竟是考场上的东西,只是为了档案记录而存下来了,这也是他离开京城前带走的一份抄本,而当今天下除却国子监有所保存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可谢舒居然能够猜到这个......
  姜鸿心中好奇,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闱场赋?”
  谢舒也没有遮掩道:“因为我看这赋中有几处都刻意点名了主旨,像是根据某个主题而作,而且此赋的作者张胜大人的文采应该不止于此,如果是文体赋的话,他大可精心修饰一番,不知学生猜的可对,若是不对,还请先生指教。”
  姜鸿点点头道:“不错,这确实是闱场赋,这是延平十二年,我主持会试的时候,张胜依据“起源”二字论题所作。不过你之前说的却错了,这篇赋不是上品,当时考场的三名学政都认为此赋乃是下品!”
  姜鸿所说的延平十二年,正是上一个年号,距今为止,已经有六年的时间了。
  听到下品两字的时候,谢舒不敢相信!
  谢舒闻言皱紧了眉头,他看的赋论这些年来也不少,虽然大部分都是名家所作,因此才会流传下来,可经过这些熏陶,谢舒对于赋论也有了一定的鉴赏能力。
  谢舒并不觉得自己的眼光差到了这种地步,难道是內闱赋有别的他所不知道的要求不成?
  见谢舒神情困惑,姜鸿却并没有急着为他解答,而是不慌不忙说起考试的制度来。
  姜鸿沉声道:“你之前考过乡试,该记得一共有三场考试吧?第一场各作一篇诗赋,第二场考帖经墨义十道,第三场考试论一首方策三道,会试也同样如此。那你可知道,每一种考试的目的是什么吗?”
  谢舒思考片刻,想起《四库全书》中的一段话,慢慢念出道:“义以观其通经,为论以观其识,赋以观其博古,策以观其才。”
  姜鸿听到谢舒虽然言辞简略,却十分精妙地概括了每一种试题的目的性,心中不免有些惊叹。
  紧接着姜鸿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会知道考察赋论的目的便是以此来观察考生的只是知识累积程度,所以一直以来,赋论要极尽奇巧之能事。因此,最后的评判标准便是文辞格律。”
  原来如此,谢舒闻言,明白了老师的意思,诗赋要以文采渐长,声律为妙。可这样一来,难道就没有什么弊病吗?
  姜鸿见谢舒听了他刚才的话,并没有完全心服口服,还残留着些许质疑,他反而露出微笑来:“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坚持自己的思考很好。”
  说道这里,姜鸿语气凌然地说道:“不错,我一直反对如此章句声病,苟尚文辞,这些都是小能者为之,所以当日我看了这篇赋论,将它从落第处拿出,取之为甲等!”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0章
  谢舒闻言, 目光微微一亮,原来如此。
  老师和自己对赋论的见解一样,也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件何其幸运的事情。
  姜鸿看向谢舒, 语气不乏深意:“所以, 我一向认为, 以文词取士而病, 以实学应科才是正道也。”
  不过这时姜鸿神情肃然,话锋一转道:“但容展,你须得知道考场上瞬息万变, 任何一点错误都有可能导致数年的光阴耗费!你想过没有,如果当日这场考试的主考官不是我,或者是我并没有一一检查每一份试卷该如何?”
  谢舒闻言,心中一震:“老师的意思是......”
  此时谢舒已经明白了姜鸿的话, 如果当日没有这样的巧合, 张胜便落第无疑了......
  但谢舒心中的疑惑并没有被打消, 如果老师的用意只是为了提醒他这个,就没必要告诉自己, 他所认为的取才之道。
  这时, 姜鸿沉吟道:“容展, 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 既然我欣赏以实学来论人才, 为什么没有在科举之中也延续此道?”
  谢舒闻言慎重道:“学生确实心中有此一问,但学生也同样清楚,既然以往都是如此, 以词句糅熟之文来相天下, 若要肃清士气, 改弦更张,必然会遇到无数艰难险阻,想必老师也是遇到了同样的困难。”
  这话仿佛勾起了姜鸿的一丝难言的心绪,他长长一叹道:“这改革诗赋的靡靡之风看似容易,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只要参加科举考试,无论是任何文体它的载体首先便是文辞,论策和经义先不提,这诗赋自古以来便以辞采华美,格律严谨而扬名。
  可辞采华美并不等于铺陈文藻,格律严谨不等于行文板滞,可惜大部分的人并不懂得这个道理,最后又因科举选士的功利性,让诗赋变得繁缛密丽,毫无意义。”
  姜鸿说完后,又整理好情绪道:“容展,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便是要你清楚,在学理制文上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也鼓励你有这些想法,因为它不是错误的,可是科举却是一个不问过程,只问结果的考试。在没有通过考试之前,你即便有再多的想法也是无用的。”
  听到姜鸿的话语,谢舒刚才的疑惑尽数消失,并且还深有体会。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考试,曾经在许多考试上,谢舒还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和科举也一样,只要是考试,都有着弊端。
  比如它们选取人才的标准便是以应试,背诵解题的能力为要,可这并不能说这是不可取的。
  但在古代这样的社会发展和生产力水平的限制下,这已经是很好的办法,只是......不是最好的办法。
  谢舒看出先生脸上还残留的几分怅然,轻声道:“先生,我明白您的用心良苦,先生想告诉学生,面对科举考试要慎之又慎,即便知道其中的弊病,但也不能够肆意妄为,需要以应试为上,不得有丝毫纰漏之处。学生会谨记先生的教诲。
  不过先生,我依旧认为这篇《起源赋》写的很好,学生私以为,张胜师兄能够写出这样的赋论,也是一个有大才的人,他未必不知道这一点。可依旧如此,或许是因为先生的缘故......他明白,先生能够知之。”
  谢舒换了一个称呼,用“师兄”来称呼张胜,是因为他想起一件事来,会试的主考官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叫做“知贡举”,这一职位只有十分有名望的大臣才能担任。
  而知举者和及第者除却考生和主考这一关系之外,其实还带着一种师生之谊,最后通过会试后的学子还会特地准备礼物来拜见主考官,称之为“座主”。
  对于门生来说,座主的简拔恩重如山。
  因为只有主考官掌握着真正的取舍大权,即便其他几个副考官都不同意,但只要主考官认为此人可以及第,便可以让他通过科举,还可以决定他的名次。
  而对于门生来说,座主的喜好是重中之重,所以谢舒猜测,张胜应该是在知道了主考官是老师之后,才会选择写出这样一篇论赋来。
  姜鸿神色微怔,没有想到谢舒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不过姜鸿回想过去,当时他将张胜的文章从落地者中挑选出来之后,又看了看他接下来两场考试的答案,都做的不错,于是姜鸿将他取为会试的第一名会员。
  考试结束后,张胜也和当年其他及第的举子一样向他府上递交了拜帖和礼物。
  但对于姜鸿来说,他向来不以此为意,也不需要别人因此来感激自己,况且座主和门生的习俗往往会生出利益牵扯,朋党勾结,姜鸿当年也就一个没见。
  不过后来,张胜进入翰林院后,仍待他极为有礼,此次他离开京城,也亲自来送别。
  姜鸿收回思绪,看着谢舒,眼神多了几分笑意:“也许是如此吧,不过,这种方法不可取也,诗赋之道,仍以文辞格律为要。”
  谢舒则淡淡一笑道:“先生,这两种文体我都想一试,还请先生教我。”
  在谢舒看来,若要做一件事,便要尽善尽美地好,在现代考试中,他也是同样如此。
  只会一种解题思路,还不够,最好每一种都会,这样的话,才能算作有所准备。
  姜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他并没有拒绝,而是点点头道:“也好。这样吧,我今日再给你一篇赋论,这篇赋论也是当日闱场所作,虽然辞藻华丽但不浮躁,难得有些清新,你先拿下去好好研习一遍,明日我再教你。”
  这时姜鸿又想起一事道:“对了,左然老兄要来我府上,你到时候随我一起去见他,说来他前几年便收下了一位爱徒,也不知道如何。”
  姜鸿三十岁那年,才离开金陵去了京城,自然认识金陵的这位大儒左然,不过两人的关系其实也就只是泛泛之交,毕竟当年姜鸿在金陵的时候,并未扬名,家中又十分清贫,不得已一直借住在栖霞寺中苦读,这才认识了玄真。
  谢舒闻言倒有些汗颜道:“先生,他的学生叫做王静,去年在乡试中考中解元,弟子远远不及。”
  姜鸿却毫不在意地瞪他一眼道:“解元又如何?乡试不过是地方上的考试而已,那些主持考试的学政尚且稂莠不齐,再说了,难道我看中的学生能比其他人差?”
  谢舒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虽说他知道老师这话是出于护短的心态,但这乡试也是省考,哪有这么简单?
  不过老师的好意他是明白的。
  谢舒认认真真地道:“学生一定努力,不会辜负先生的期望。”
  *
  谢舒在姜鸿那里拿到了第二篇赋论后,便开始研读起来。
  这篇赋自然也叫《起源赋》,做此赋的人叫做江安辉,也入了仕途,如今在中书省当侍从,跟在帝王身侧,同时也有为奉旨做诗赋的意思,可见此人的文采十分优秀。
  谢舒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篇赋讲的是万物起源,其中兴盛衰减的景象,以景物描写居多,最后又抒发情感,这便是最正统寄景于情的写法。
  而从语言形式以及修辞上来看,它语言华丽,用排比居多,这样一来,便很容易陷入刚才所说的弊端,但却又能让老师给出清丽的评价,这是因为此人虽用了铺排的手法,却并不大量集中,避免了繁冗和矫饰,加上情感抒怀真切,文章波澜起伏,保留了赋体的华丽又凝重的特色。
  谢舒看到老师规定的时间未时结束,便回到了家中。
  所谓的未时便是下午十三点到十五点的时候,现在已经到了初夏,因此离落日的时间还有很长一会儿。
  不过到家后,谢舒发现,郎君并不在家,他问了丫鬟才知道,郎君中午便出了门,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一直没有回来。
  谢舒干脆就在听雨苑的一楼一边看书,一边等着郎君,直到落日依依在天际徘徊,虞楚息才踏着晚霞出现。
  虞楚息进门前一直在和风荷说着话,他眉心微蹙,脸上少见地带着一丝愁色。
  但看到谢舒后,虞楚息的唇角已经情不自禁地微微翘起,露出浅浅笑容:“你今日回来的这般早?”
  谢舒点点头,他将书卷合上,递给旁边的洗墨,可眼神却凝视在郎君如画的眉目上,今日郎君打扮地有些庄重,华服冠带,色泽鲜艳,愈发衬得他乌发雪肌,眉眼带了几分端丽的感觉。
  可谢舒也不是没有看到郎君刚才神色中笼罩着淡淡的忧愁,那忧愁是如此地让人在意,仿佛青山顶上的几缕云雨,浮云蔽目。
  但现在,郎君脸上却带着轻快的笑意,就像是收拢了天上的晚霞,他的眼眸是那样清亮地注视着他,浓密的睫毛微微卷翘,好似有星光跃动。
  谢舒的目光难以从郎君的脸上移开,虞楚息被他这样看着,视线忍不住有些游移,他今日怎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谢舒这时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没有立刻询问郎君,而是等和郎君进了副厅后,他才深深看着虞楚息道:“郎君,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虞楚息不妨被他这么一问,不免轻轻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摇摇头,然而他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目光温柔似水,声音徐徐如风,让人难以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1章
  虞楚息这才开口, 他的神情带着些云淡风轻:“其实也没什么,今天是盐政御史顾大人例行召见我们商户......”
  盐政御史?
  谢舒这时也想了起来,上次举办西园诗会的顾元科顾公子他的父亲便是盐政御史顾钟。
  盐和铁一样在古代是一项极为重要的资源, 一直受到国家的管控。
  不像铁这样的战略资源, 盐还是每家每户的必备品, 由于盐主要产自沿海地带, 加上古代交通和商业的不发达, 盐便变成了稀缺品。
  而盐却又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官府为了垄断其中的暴利,所以一开始规定百姓只能买官盐, 不过因为官盐的质量参差不齐,加上盐商为此铤而走险,才有后来民制、官收的制度。
  虽然如此,但想做盐商买卖的人依旧不少, 尤其是这江南省, 自古便是淮左名都, 又临近大江大河,十分便宜, 一旦成了官府指定的盐商, 其中的好处可想而知。
  也因此, 这盐政御史也变成了一个人人都想要的肥缺, 如今这门差事落在了顾钟手里已经有十年了。
  可若真是和往常一样例行检查, 郎君不至于露出这种神情。
  谢舒更觉得其中不简单,不免沉声道:“郎君,你不要瞒我, 这些事情你不与我说, 又与谁说?还是郎君嫌我不能为你分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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