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by祝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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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这话绝非是无的放矢,黄河治理困扰着历朝历代,一旦黄河发起洪水,都是一场灾难。洪水伴随着的不只是城市遭受破坏,往往随之而来的还有瘟疫,一般要好几年百姓才能恢复生息。
庆帝年轻的时候,也想过好好治理黄河,但这么多年来,问题依旧没能得到彻底的解决,这让庆帝越发感觉到有心无力。
吕朔则在旁低声劝慰道:“陛下,自古以来,黄河就是一大难题,河道艰难,积重难返,历任黄河河督容易陷入身败名裂的境地,甚至有的葬身于此,因此他们并不敢放手一搏,多以治潜为标。”
庆帝哪里不知道吕朔话中的道理,吕朔还有一点没有提及的弊病,庆帝心里清楚。
这任命黄河河督也不容易,首先河督是五品官员,真正能够做到五品的,要么走正途的科举,要么是有名望的世家子弟,这样的人能够对河道了解多少呢?所以也想不出什么创新之举,只能延续着过去的方法治理河道。
至于对河道有所研究的河工,又无力统筹整个黄河的治理局面,这让庆帝很是头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一人兼顾这二者。
庆帝看了一些折子,很快就疲乏地揉揉头,他挥挥手让吕朔退下。
吕朔垂目从屋内走出,这时看到了候在门外的顾钟。
顾钟见吕朔出来后,却没有传召自己的旨意,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这时顾钟和吕朔打完招呼后,看着吕朔的背影,只见他行走的方向像是往府外去,顾钟想起一事来,不禁笑道:“吕朔,这是要去吃闭门羹了。”
同时顾钟也在心头暗道,姜鸿心情耿直,必不会原谅吕朔,吕朔被姜鸿拒之门外,必然心中有气,又怎么会管他那“师弟”,正好方便自己算计。
对了,之后如果虞家倒台,苏家倒是可以扶持上来,之前苏凯说他有对付谢舒的手段......
另一边,吕朔进入马车时,一个内侍为他掀起了帘子,他身形微顿,便毫无异色地坐了进去。
等马车车轮转动,吕朔才垂头看向手中的纸条,片刻后,他便敛上了目光。
*
洗墨拿着刚到手的身份牌很快出了府,其实刚开始,洗墨也有些忐忑不安。
他在没有征得主子同意的情况下,就告诉了风荷其中的一些内情,主子会不会怪罪他?
但洗墨转念一想,郎君又不是别人,主子也不会生气。
况且他若是不说,连主子交代的事情都办不成了,那才是舍本逐末。
再说了,刚才洗墨也不是没有看出来,风荷的态度有异。这次他又是办这样敏.感的事情,若是不解释清楚,惹得主子和郎君生了间隙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洗墨只怪主子不争气,若是主子和郎君住在一间房,哪里还用得着他多事?
作者有话要说:
虐不起来qaq
第068章
苏凯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前不久, 他看准机会,搭上了顾钟,知道了顾钟打算对付谢舒的事情。
苏凯暗喜, 上次谢舒是如何打他脸的, 让他刻骨铭心, 以后虞家再一倒, 他苏家成为金陵首富便指日可待了。
为了表忠心, 同时显现自己的能力,苏凯也想在谢舒头上狠狠踩一脚。
但是先不说这谢舒有虞家保驾护航,其次谢舒现在本就名气不小, 举办了文会之后,更是声名无暇,实在找不到什么错处来。
不过苏凯记得,谢舒曾经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 听说虞家招了谢舒上门, 谁不是当一个笑话来看?
苏凯早就盯上了虞家, 一直叫人偷偷打探着。纸包不住火,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即便隐瞒地再好也有暴露的一天。
不久后, 苏凯就知道了, 谢舒和虞楚息成婚以来, 都是分房睡的, 两人根本就是假夫妻!
当然苏凯一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谢舒好好的一个秀才,主动上门去虞家入赘,摆明了是求财。虞楚息要和虞万春争虞家的位子, 需要一个入赘的丈夫, 所以两人做戏也不奇怪。
可是后来, 苏凯越想越不对劲。
他之前没见过虞楚息,只以为这个手段厉害的虞少当家再好看又能好看到什么程度?
但那日,他才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些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莺儿燕儿比起虞少当家来,真是差到不知哪里去了。
可疑的是,谢舒这三年来和虞楚息的关系都冷淡至极,怎么落水一趟后,便改头换面似的,和虞楚息好了起来。
这其中说不通情理的地方太多了,但如果结合起之前一个看似荒唐的流言,那么一切就明明白白了。
苏凯想到谢舒和那卫卿童从小一起长大,这青梅竹马,暗生情愫并不奇怪,后来想必又因为什么事情闹掰了也是有的。
而其中的关键之处在于卫卿童,卫卿童不像谢舒和虞楚息,那么难以接触,其人还是一个貌美的双儿。
苏凯那日见了虞楚息后,不知为何,老忘不了虞楚息的样子,想来这双儿也有双儿的好处。
但卫卿童如今无父无母,无牵无绊,不好使手段逼迫,好在他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在外,苏凯便让人把他那两个哥哥找了回来。
苏凯又做出一副诚心诚意的态度,答应了卫卿童数种要求,一则可以让人宣扬出去,传到谢舒的耳中,二则,也可以拉近卫家人的关系,借此机会从他那两个哥哥口中套话。
而看过卫卿童后,苏凯更加满意,这卫卿童虽然不及虞楚息那般明艳锋利,却也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情。
苏凯如今倒真生了几分心思,这卫卿童他是要定了。等卫卿童过了门,他要想知道什么,还不简单?
苏凯于是改了主意,准备快点将卫卿童接回去,因今日是陛下到金陵的日子,不能办事,苏凯便定了明日一早。
*
今天陛下驾临金陵,万人空巷,所有人都站在中心道路两侧,争相一睹皇帝的风采。
洗墨抄了一条小道,回到平乐坊,这平乐坊本来就有他之前安排的人手。
很快,洗墨就打探清楚了不少内情,他还得知,苏凯打算明日一早就迎卫卿童过门,而刘公公明天才会动手,也不知道赶得及么。
最好让卫卿童拖延一会时间稳妥。
和卫卿童怎么见面,这点倒是容易,谢家旧宅和卫家本就是邻居,后门还有一条不起眼的暗巷连着。
可和卫卿童怎么说,洗墨有些犯难。
卫家大门紧闭,只有卫卿童一个人在家,他坐在塌边,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中的红色嫁衣,忽然他感觉到指尖一痛,这才注意到他刚才一晃神,针尖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凝出一道刺目的红珠。
卫卿童皱着眉头将红珠抿干,又泄愤一般地将嫁衣揉成一团。
他这几天都数着刻度过的,可一日复过一日,眼看着他明天都要被一抬轿子抬进苏府了,他要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
卫卿童枯坐了一会儿,脸上的绝望慢慢变成了一抹惨然,他其实早就意识到了,不可能有人再拉他一把了。
他是有罪之人,生来就在淤泥里,每次他用尽全力想要爬出去,也会再一次被按进泥里......
卫卿童忽然站了起来,他一步步地走到廊下,拿出一个之前就藏好的纸包来,慢慢地来到了后院的水井侧。
就在这时,卫卿童听到了有人在唤他名字,从身后传来。
卫卿童手中的纸包差点落在地上,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是洗墨的声音,他的脸上闪过似哭似笑的神情,这才迅速收回手,转过身看向坐在墙头的洗墨道:“你来干什么?”
洗墨狐疑地看了一眼卫卿童的背后,他刚才分明看到卫卿童拿着什么东西。
不过洗墨没空关心这个,他快声道:“卫卿童,你是不是不想嫁给苏凯?”
卫卿童听到洗墨这样问,一时生出一个期望来,可这期望,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可以幻想的。
他只咬唇道:“我不想,可又有什么用呢?”
洗墨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既然不想,那你听我说,明日苏凯要将你迎过门,你尽量拖延时间,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救你。”
洗墨不能说的太明白,若是卫卿童知道主子的真正打算,指不定怎么反应。
不如让卫卿童先配合,等刘公公将他接走再说。
*
吕朔乘坐的轿子,乃是官制,由宫人抬着,禁卫军随行。
这金陵城百姓站在两旁,等着皇帝,久久不见来,看到一人坐大轿鸣锣张伞而来,纷纷以为只有当今帝王,才有这等排场。
正要举头就拜,又有不少人认出,这轿子的品阶和徽记分明是朝中二品大员所有。
这金陵人虽然从未见过二品官员,但也知道上面坐的是何人,这次跟着陛下来的只有那位当朝紫薇令吕朔。
一时之间,人潮沸腾,浩浩荡荡,铺天盖地随着那大轿后面沿着街口缓慢涌动。
最后吕朔的轿子停在了文启坊的一处府邸面前,宫人前去敲门,吕朔也亲自下轿,站在门口等待。
可一直到落日黄昏,府邸门口也无一人出来。
吕朔伫立许久,又在门口一拜后这才离开。
在这样的炎炎夏日里,吕朔此举,不亚于程门立雪,众人看着也不禁咋舌,一面觉得吕朔尊师重道,万分心诚,一面又猜疑姜鸿连见吕朔一面也不愿意,其中难道没有什么内情吗?
*
等洗墨走后,谢舒继续坐在桌边,学着老师教给他的方法布棋,以局势为棋盘,以各方为棋子。
如此一来,当前的情形自然清明许多。
谢舒一步又一步地移动棋子,反复推算,不容许一点差错。他心神皆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发现天色已暗淡下来。
谢舒这时才意识到什么,忽然门口被人轻轻推开。
只见虞楚息逆光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东西,神色模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带着明显的冷淡:“做什么连饭都顾不上吃了,丫鬟敲了几次门,你也听不见么?”
谢舒哪里看不出郎君生气了,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好像确实有敲门声,但当时他一心在棋盘中,哪里顾得上其他。
想必郎君等了自己许久,久久不见他下来。
谢舒立刻站起身,大概是坐久了的原因,腿脚血液循环不畅,一时有些麻痛,他不免皱了皱眉扶着桌子,轻嘶了一下,接着又忙向虞楚息解释道:“郎君,刚才我在想事情,没注意,若是下次,郎君不必等我,自己先用便是。”
虞楚息唇角紧抿,朝着谢舒快步走来,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明知道谢舒不是他所想的意思,但虞楚息还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气恼从心头生起。
虞楚息直接走过来,想将重重地将食盒放在桌上,可看到精心布置的棋盘后,虞楚息又一把递到他面前,冷笑道:“好啊,既然你觉得我们不需要在一起用餐,又何必住在一起?不如你还是从这里搬出去的好。”
谢舒闻言头一次这般心急,他从未见过郎君这样大发脾气的样子,还说这样重的话。
而看着郎君递来的食盒,谢舒也想到了郎君见他久久不下来,专门为他准备了食盒,可自己刚才还说那样有礼的话,对着别人可以,但对着郎君却万万不应该。
谢舒又急又悔,此刻有万般歀语温言想和郎君说,却不知从何述起。
虞楚息手指攒紧,他刚才是赌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虞楚息却并不想收回去。
即便他知道今天下午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谢舒并不是惦念卫卿童,也不是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然而他还是不开心。
虞楚息想,也许自己早就意识到了,为什么会在听到谢舒说那句话时,便先入为主有了定论,明明该信任对方,可他没有。
因为他知道谢舒曾经喜欢着另一个人,他如今失忆,才会喜欢上自己。
可这样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呢?他们没有什么十年的过去作为支撑,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牵系。
所以他会不安,他会猜疑。
但这些,虞楚息都没办法向任何人倾吐。
虞楚息也知道这样赌气的行为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像是在无理取闹,就连他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是,虞楚息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虞楚息定定地看着谢舒,眼圈渐渐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9章
谢舒这一刻既是心疼又是酸涩。
明明该着急的是自己, 郎君却反倒气得快哭了。
谢舒又怎么舍得郎君真为他落泪,上一次看着郎君哭的时候,谢舒就在想, 他从今以后, 再也不想看到郎君伤心的样子。
而现在......谢舒不知该怎么让郎君消气才好。
谢舒一只手接过郎君递来的食盒放在一边, 另一只手拉着郎君不放。
谢舒握着郎君温软的手, 心中柔肠百结, 将自己从未说出口的话语都全拿出来,使尽全身解数哄慰道:“郎君,我有错, 你骂我就是,不要为我气坏了身子......”
听了这话,又被他这样牵着,虞楚息也不像刚才那么难受, 忍不住瞪他一眼道:“我骂你干什么?再说了, 我气坏了身子, 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谢舒见郎君总算回转了一些,便凑近轻轻搂住郎君的腰身, 低声道:“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 我一颗心都在郎君身上, 看着郎君生气, 肺腑都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