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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by祝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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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舒并未生气,一边翻看着水利河图,一边顺着问道如今的河情状况。
  副总河见谢舒问起这个,倒不含糊道:“回禀河督,今年春汛提前,入春以来,已有三处河口决堤,这些天,属下带领着民工四处清疏下游,勉强能应付。”
  副总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谢舒的神情,他是从河工一步步坐上副总河的位置,虽说现在不怎么亲自到河上治灾,但无论经验还是能力都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以比拟的。而且他深知河工们怕的不仅是险情加重,更怕外行人指手画脚,因此刻意说的严重些,谢舒听后自然不敢随意,他们也有更大自主权。
  谁知谢舒不慌不忙,继续问道:“决堤的三处河口在何处?周围能调动的民工又有多少?附近的居民可安置妥当了?”
  见谢舒问的都是要害之处,副总河心中一凛,不过他对这位年轻的长官确实提不起多少敬畏之情,只是诺诺回答道:“决堤的几处分别是高家堰、许家口还有曲阜乡,民工么约有万人,比往年少些,至于居民安置,当地的官员在管辖,别的属下也不清楚了。”
  谢舒脸色一冷道:“我这一路走来,看到多少流民无家可归,百姓流离失所,你做河务的,就可以不管百姓了?既然民工不够,为何不好好妥善解决?国家社稷,三分之一的财赋都在江浙,治河有失,你拿什么都担当不起!你说决堤的这三处,我看分明不止,如此胆大包天、欺上瞒下,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副总河闻言心中不由得惶然,却仍是不服气,涨红脸道:“河督大人初来乍到,有些事不明就里也是有的。就拿流民来说,前些年,大潭湾决口,淹了十二个村子,我们派人安置,紧接着引来了成千上万的流民,瘟疫也随之而来,最后连民工都没法上堤了。我们何曾不想做些利民之举,只是每年朝廷发的赈灾银子有限,修建一个堤坝就要耗费数十万银子,民工的工钱更不能不给,大人出身优渥,不知道我们的为难之处。”
  谢舒脸上毫无表情,不过心中确定了几分,这位副总河是做实事的人,并非世家的棋子,想来也是,河督府中的官职,既辛苦又容易受罪,在这里插人没有任何好处。
  正因为如此,谢舒也知道要想让此人为自己所用,如若不费一番功夫是极难的,所以谢舒仍然冷冰冰地说道:“河工劳苦我也知晓,但百姓又何其无辜?我沿路看到修建的几座堤坝,有的因河途改道而荒废,有的撑不住几日河水的冲刷,你说大家尽心尽力,我看未必,千年陈法来治河,一味开宽河道,修筑堤坝,见效虽快,却治标不治本,此乃搪塞百姓朝廷之举,又如何算得上为国为民?”
  副总河惊愕地看着他,谢舒口中此话确实是病根所在,作为治河老吏,他心中还有些知音之感,但见谢舒毕竟年轻,又没真正上过堤坝,即便有所见解想必也只是从书中读来,或是高人指点。
  到底顾忌着谢舒官职,副总河只好压着性子道:“那河督大人有何高见?”
  谢舒淡淡道:“束堤筑水,以水冲沙。”
  副总河目光霍得一跳,看向谢舒,这八个字对他来说何其的熟悉。
  三年前,陛下降下圣旨,便让他们依这个八个字而行,但虽说这治河术确实要高明许多倍,不过却没有先例,即便要想按照此术,也需得处处谨慎小心。因此上任河督并没有在此多钻研功夫,只有他费心费力,好不容易打听到这治河术原来是陛下南巡到金陵的时候,出自一个秀才口中。
  而这时,再看谢舒,又想起他的背景来历,副总河哪里不明白谢舒原来就是当初的那位秀才,如今陛下派遣的河督。
  副总河想到这里,激动不已地开口道:“大人,你看,该从何处下手呢?”
  谢舒正色道:“先收纳人才,无论是懂绘图制表,天文算数的,都一律招来,还有安置流民,必不可少,以后固堤种树,没有人力是不行的。”
  副总河却有些为难了,河务艰险,积重难返,正是这个道理,前者还好说,后者里头的繁难是一言难尽......
  副总河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只是咬牙道:“卑职愿尽力而为,但流民......”
  谢舒注视着他笑道:“此事我已有定计,副总河不必忧心,如今治河一事刻不容缓,陛下圣心已定,这才派我前来。
  但河道长久失治,一不留神,便会误了身家性命,副总河可有决心,愿同我担此重任,今后创下这不世功业?”
  副总河闻言心中阵阵发热,不仅是被谢舒的话语所打动,更是因为谢舒所说的前景,如果真是陛下有心,那么也许此事真的能成。
  副总河颤声道:“大人,卑职愿陪同大人辗转大河之滨,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几日后,便传出江浦城外新立了一家粥铺,那粥铺挂姓为虞,但在江浦城倒没有听说过那家富户是虞姓,只知道江南首富是个姓氏。不过既然有人施粥,流民闻风而动,短短半月,几乎附近的流民都往这里赶来了。
  这粥铺主人还很有善心,派了医官给每人检查,一旦合格便可入城登记,不止如此,还可受官府雇佣为民工,以后的生计也有着落。
  这时众人才知道背后的原因,原来这次派来治河的河督叫做谢舒,而他早年入赘虞家,不用多说,众人也猜得出来,这粥铺主人正是他的夫郎虞楚息。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日子一晃而过。
  这三年里,谢舒带着河督府的众位河工往返于这条滚滚黄河上,而随他一起的民工已增加到了四万人左右。
  自从受命以来,户部拨下的银子一如往年,因这三年来,谢舒治理未出什么大问题,便不曾克扣为难,但如今远远不够。
  因此谢舒这段日子,给庆帝写了不少陈情帖子,几乎每隔一个月都会把当地的雨情,河情,人力状况发上去,有庆帝特许,可直接到庆帝手中,至于庆帝是否回复,谢舒并不在意。
  不过这并非是无用之功,今年庆帝让户部多拨了一百万两银子,又按照谢舒的计划,陆陆续续将谢舒要的几种树木都送齐了。这三年里,谢舒带人固堤束水也总算有了成效。
  今年雨季一来,目前还无一处堤坝决口。
  谢舒站在新筑的河堤上,脚下的泥土早已被夏日的骄阳烘得半干,但昨晚的暴雨一来,他下身衣摆上又溅满了泥泞,不一会,就看不出他来之前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三年过去,谢舒的五官轮廓在连年风雨下也变得成熟起来,已无当初那般灼灼刺目的感觉,反而透着一股沉稳温和,如同一方上好的玉石,将全身的光芒都收束在内。
  副总河站在他旁边,看着脚下不停翻涌着浪花的涛涛河水,还是有些担心,却不敢相劝。
  这几年,他跟着谢舒身边,对谢舒的才华能力深感佩服,也摸清了他的性子,知道这位长官平日的行事风格。
  谢舒性格温和,但也坚毅,处事往往经过深思熟虑,但同时雷厉风行,哪里是池中之物。
  这段时间,副总河虽忙于河情,不过也知道朝廷上的风雨并不比此处的小,想必等河运事了,谢舒就要回京了,若谢舒要想往上走,也不知道能到哪一步......
  还没等副总河多想,这时,身后传来众人不同寻常的哄闹声。
  原来已临近午时,今天又是检查新河堤状况的日子,于是送餐提前,也是为了庆祝一番。
  来的人不仅有江浦城的百姓,就连谢舒的夫郎虞楚息也到了。
  如果说整个江南河道地区的百姓最感谢谁,除了河督谢舒,无疑是虞楚息莫属。
  如果不是虞楚息施粥救济,又在当地开设的各种坊铺,那些流民也不会那么快地安定下来,如今江浦城的发展也后来居上,在江南地区已经名列前茅。
  谢舒看见虞楚息时,即便这几年磨练出一番不言不动的性子,此刻也不由得欢欣起来,他快步走到虞楚息的面前,可又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
  往日他回家时,都会脱掉外套,免得弄脏了家里,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去碰郎君?
  虞楚息不禁莞尔,含笑牵住他宽大,粗粝的手掌。
  衣袖下,两人十指紧扣,对视时,唯有彼此知道的温柔。
  泰安十年,谢舒任河道总督满三年。
  从郑州东到江苏西,年年泛滥的千里泽国终于被收束在一线之间,从黄河源头再到江浦海口,堤坝岸边皆有栽种。堵塞的河口渐渐疏通,计划的堤坝也如期完工。
  下游往年被淹没的地方露出万顷沃土,百姓得以安居,这百年之内,都难得再见黄河肆虐的时候了。
  自此以后,谢舒的名声在江南广为称道。
  年末,吏部考核功绩的时候将谢舒记载了上去,庆帝龙颜大悦,御笔朱批:谢舒治河有方,立百世之功,擢升工部尚书,不日回京。
  此时谢舒今年才二十八岁,而吕朔当年二十八岁的时候,虽然也是同为正二品的紫微令,但两者之间,大不相同。工部尚书乃是实权,执掌六部之一的工部,非同小可。
  消息一出,举国为之震动。


第097章
  工部尚书这样的正二品要职, 按理来说,早就有人盯着,即便是以资历和惯例, 首先考虑的也该是作为尚书的副手工部侍郎, 而不是谢舒。
  但偏偏前任工部尚书已经入狱, 整个工部都在彻查之中。
  在这个关头, 谢舒的功绩考核百里挑一, 再加上工部本就是主管各种工程水利,交通屯田的事宜,谢舒担任此职, 恰如其分,而他虽离京已久,但朝中推举他的人竟然也不少,于是此事顺理成章。
  至于堂堂六部大员工部尚书为何入狱, 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自从大庆开国之初, 边患问题便横在眼前。一开始鞑靼偶尔劫掠边境, 未曾构成较大的威胁,直到二十年前, 鞑靼入侵河套, 之后便将河套视为他们的给养地。
  有了河套作为支撑, 鞑靼日益壮大, 于是大庆只好逐年增派兵力, 但面对凶残的鞑靼骑兵败多胜少。
  驻守陕西前都护史曾经上书,主张举全军穷搜河套,因为军备不足的问题并未成行。
  之后也有人上书, 认为要想平定边患, 唯有收复河套, 不过要起战事,举国用兵,劳民伤财,实在是大事,需从长计议。
  三年前,跶坦再次侵犯边关,庆帝提拔了王振作为都护统领,守卫边境,然而他刚上任不久,跶坦便举十万大兵冲入边墙。
  王振带人拼死守住边关,但驻军也元气大伤,这样的结果令庆帝很不满意,因此王振旧事重提,上书请求率领军队,收复河套。
  庆帝对这一决议不置可否,交给群臣复议。
  吕朔看到了这一机会。
  吕朔虽然之前因过贬职,不过谁都看得清楚,庆帝对他的信宠,依附他的只多不少。
  吕朔知道如今边关乃是庆帝的心腹大患,王振有着大用,因此他动不得世家。
  所以要想走到他想要的位置,那么王振是断然不能留下的。
  而这次庆帝让群臣商量是否要让王振率军收复河套,吕朔表态道:“王振欲率数万之众,深入艰险之地,驱除数十年盘踞之兵,谈何容易?”
  他话一出口,立刻受到兵部尚书王奎的驳斥。
  王振是王奎的侄子,都是王家的人,不过王奎秉着用人不避亲的原则,况且他也信任王振的能力,自然不会拆侄子的台。
  加上王振真的能够收复河套,从此王家满门荣宠,吕朔又算什么?
  于是王奎抨击吕朔不懂战事,一味软弱,并且说如今国盛兵强,只要下定决心收复河套,从此便可边关肃清。
  王奎的话语顿时得到许多人的附和,庆帝也有些意动,吕朔于是不再开口。
  隔了几日,庆帝下了一道诏书,让兵部户部工部修边饷银造器,来预备战事。
  此时朝中人心激动,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份诏书依旧出自吕朔的手拟。
  泰安八年,就在谢舒前去赴任河督一年后,王振发兵十万往河套而去,同年,吕朔官复紫微令。
  战争一起,便没有止境。
  三天两头,都有军报从河西传到京中,很快便堆积如山。
  庆帝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熬夜看过几晚后,接着就感觉枯燥乏味,军报不像普通的奏事折子,军情也不是能够一语就能说的透的,战场上瞬息万变,信息也需要辨识。
  但统治者只看结果。
  原本有兵部尚书王奎、户部尚书顾谦、还有吕朔一同参与机务,不过顾谦老了,王奎又和王振有亲,于是庆帝遇事只召吕朔。
  吕朔之前就已经买通皇帝近侍,并指使边将陷害王振掩败不报,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尚书令崔源狼狈为奸。
  当着庆帝的面,吕朔则提醒庆帝,王振此次要夺回河套,是为了兵权。
  此事并非先例,前朝乱象,正是因为藩镇拥兵自重,其中也有世家的手笔。
  庆帝本就多疑,顿时疑心是不是近些年对世家打压过重,使其有了不臣之心。
  当自己的政权受到威胁,那么边境已不是最首要的事情了。
  何况庆帝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决心要收复边境,眼看着国库一日比一日缩水,但却没个最终的捷报,庆帝坐不住了。
  半年前,在吕朔的精心策划下,庆帝终于发作,责令河套为何久攻不下?如今生灵荼毒由谁能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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