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拿白月光剧本——by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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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寄礼的脸又一下红了。
他突然发现,这沈离容平时看起来蠢萌蠢萌,又呆又迟钝的,没想到说起好话来那是一套又一套,他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要不是他了解贺远山的性子,指不定真的就信了沈离容的话了。
只心里是门清,可脑瓜子却还是忍不住有点上头。
游寄礼问:“你觉得……他真的喜欢我吗?”
沈离容眼睛蹭的一下,光亮光亮的,疯狂点头:“当然啦当然啦!你可以怀疑五灵根不是最废的,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怀疑贺师兄喜欢你的真实性!”
游寄礼猛地躺下,把脸对着墙壁:“好了好了,离容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沈离容看着他通红的耳朵,知道自己这是成功让两个主角之间的感情升温了,开开心心地将皮影放在桌子上,才离开。
“大师兄要记得带走贺师兄想送给你的皮影哦!”
门被合上,只留下一个不仅耳朵通红,脸也通红的大师兄在房间里。
沈离容刚刚关上门,就跟奚白眠正正撞上。
鼻子一下撞在了奚白眠坚硬的胸膛上,沈离容捂住鼻子嗷了一声。
奚白眠看他捂着鼻子,痛得眼泪都出来,忍不住笑了。
沈离容抬腿给了他一脚:“你干嘛袭击我!”
奚白眠:“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沈离容瞪了他一眼,秉承着不要破坏好心情的原则,哼歌回去房间。
结果一进房间,他就看到一个超大号的木桶放在中央,上面还腾腾冒着热气。
奚白眠跟在他的身后,把门关上:“进去吧。”
沈离容:“啊?谁进去,我?”
奚白眠动作相当熟稔地为他解开腰带:“不然我还能帮谁洗澡?”
沈离容瞪圆了眼睛:“为什么是你帮我洗澡啊!”
他不要大狐狸帮他洗澡,还是个又茶,对他又凶的大狐狸!
“那你想谁帮你洗?”奚白眠垂着眼,不在意地回道。
“小二!小二——唔!”
沈离容的嘴巴被奚白眠捂住了,于是他又用自己又大又圆的眼睛去瞪奚白眠,还泄愤般喷出了一个呼吸。
“别闹了,赶紧洗好赶紧上床睡,明天还得赶着去弋冰天呢。”奚白眠将人扭过来,继续解开衣带。
沈离容嘴巴被一只手捂住,但是眼睛还能转。
像是要出什么坏主意一样,沈离容一双琉璃眼突然笑得弯弯的。
他嘟了嘟嘴,示意奚白眠可以放开自己的嘴巴,他要说话。
谁知,嘟嘴后,奚白眠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他。
奚白眠的双眼极黑,宛若点漆,所以只需要一点点的亮光,就能在里面点亮,变得特别好看。
同理,只要他定定地看着你,不做声,沉沉的,你就会觉得压迫感十足。
沈离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变轻了。
奚白眠的脸突然离得特别近,近到沈离容都能看清他脸上细细软软的绒毛了。
一双黑瞳桃花眼就在沈离容的眉毛上方,低低看过来,侵略性很强。
“你是在亲我吗?”
沈离容:“…………???”
作者有话要说:
orz为了避免误会还是说一说,攻现在对受的感情不是玩一玩,是被受吸引了心动,但是又没有看清自己感情的阶段,对于现实世界的光不是爱,只是必须回去一趟,所以会有一直想回现实但是又会被受不经意的行为撩到产生的矛盾行为,攻偶尔动手动脚也是因为被吸引了,但是一直没有做出出格的行为,比如偷亲之类的,最出格的就是那次池中吓唬受,或者就是在护着受的时候因为近距离有些亢奋,然后抱得更紧quq很快就会来到转折的,表急!!
第三十三章
“呸。”
沈离容往青年的掌心喷了一口涎水风。
这还是头一回沈离容正面回击奚白眠, 若是往日,估计要被奚白眠的眼神吓得好一阵动弹不得,这一回只凝住呼吸片刻, 就龇牙咧嘴地回击了。
像是一只从来都忍气吞声的小奶猫, 仗着什么有恃无恐地张牙舞爪一样, 凶自然不会觉得凶, 会有一种意外的感觉。
见奚白眠愣住了,沈离容挑眉:“挪不挪开?不然我再——”
这下,奚白眠才怔怔收回手来, 也不知道是嫌弃还是不嫌弃,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这人向来情绪沈离容都猜不到。
奚白眠握拳咳了咳:“逗逗你而已。”
仿佛那阵压迫感没有存在过一样。
沈离容以为眼前人被自己的“呸”吓到了,哼了一声, 把脸扭到一边去,昂首挺胸的,当初在蛇窟里用法术烧死那些蛇他都没有那么骄傲过。
他在游寄礼房间和对方聊天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自己何必要怕奚白眠?平日里活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不是不敢吱声, 就是气鼓鼓地憋到内伤。
他的任务是撮合两个主角,现在两个主角对自己的观感都不差, 尤其是主角受, 一路上都夸了他好几次了。
游寄礼是谁呀?清川宗的大弟子, 掌门的儿子, 金丹期的大能诶!之前怕奚白眠是因为这系统真的只有吹牛的时候才有用,平时还不如自力更生来的管用。
如今有现成的大腿, 他还抱上了, 不仅抱上了, 他在这个世界的目标就是要跟着大腿, 为大腿的爱情保驾护航的!
这底气一上来,和往日的奚大狐狸对上阵,自然士气大涨,杀对方个“片甲不留”啦!
沈离容还自我鼓励地给自己点了点头,戏很足。
也许是方才和游寄礼聊天聊嗨了,确实有些累,沈离容也没有多把心思放在奚白眠身上,自己利索地脱下衣服来,直到脱得只剩下底衫时,他回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我自己能洗,你出去吧。”
奚白眠看着他,沉默了会儿才说:“那夫君先把你的衣裳给我吧,我拿去给小二洗,如此你便不用跑来跑去了。”
沈离容一想,似乎有点道理,就把几件外衫给了他。
奚白眠还站在那里,沈离容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你身上还有一件。”奚白眠指了指他身上的那件底衫。
沈离容哦了一声,麻溜地脱了,直接扔给奚白眠,然后就进了盛满热水的木桶里洗澡了。
一个蓝色的,荷包模样的袋子被压在这些衣服之间。
奚白眠摸到了,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身子才转了一半,还没有完全扭过来,就被沈离容大声喊停。
“好了!我什么都丢给你了,你不要再留在我这里打搅我洗澡了!不然我就去跟大师兄告状!”
奚白眠一听,笑了起来:“告什么状?”
沈离容一下想起了两个人的身份来,一噎,眼珠子转了转:“告你不守‘妇道’,大白天的偷看你夫君洗澡。”
“……”奚白眠咳了咳,“早就看光了。”
在沈离容又一次要炸毛的时候,奚白眠才像是安慰一样地开口:“好好好,我走还不行?不过等会儿如果夫君让我进来的话,我可……”
沈离容都没听完,就直接哼哼打断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好了,你快点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奚白眠手上用两指捏着的荷包,一下子变了动作,改成攥在掌心:“好。”
他的确如沈离容所说的那样带上门离开了,将衣服给了小二拿去洗后,便出门了。
只他并不是真的出门,而是寻了一处容易踩的地方,脚尖点地,踢踏着墙壁,三两下就轻松一跃墙上。
这个客栈用的瓦片,若是不小心,就会在屋□□出声响来。
他在屋檐上慢慢地走,没有发出声响,甚至还随手拈来了一片叶片,上面还沾着雨珠。
奚白眠指缝间夹着叶片,走到一个位置后,就这么坐了下来,用手慢慢地磨着光滑的叶片。
应该可以吹出声。
他这么想着,但他没有吹,而是继续慢条斯理地看着叶片,甚至不时地对着还有些刺眼的太阳比划着,眯了眯眼。
蓝天白云,金乌瓦片,一个身姿欣长的青年人斜斜躺在那里,两只眼眯了起来,似乎快要睡着了。
只他的耳朵微微动着,表明他正在留心周遭的情况。
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时不时响一下。
奚白眠也不急,就躺在那里,用嘴试了试叶片能不能吹出声。
此时,耳边响起的水声停下了。
奚白眠弯唇笑了一下。
三个数。
一。
二。
三……
“奚白眠?”
奚白眠躺的瓦片下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过那个声音很小,也似乎很纠结的样子。
像是怕被别人听见,又怕没被听见一样。
“奚白眠你在外面吗?”
“怎么了?”明明是在屋檐上,但奚白眠的声音却仿佛是在门口一样。
“那个……我好像忘记拿换的衣服了,你把我的乾坤袋拿来给我。”
“不行啊夫君,我不能进去的。”奚白眠把叶片放在了自己的鼻下,随着呼吸,叶片一颤一颤的,“我要是把夫君看光了,到时候大师兄可不饶我。”
语气里的吊儿郎当是沈离容第一次听到。
沈离容有点尴尬,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不是都看光了吗?现在忌讳什么?”
奚白眠低低地笑了声:“那不是夫君自己说的嘛?”
这下,沈离容沉默了。
奚白眠轻松悠闲地拿起叶片,慢慢吹起来,是轻缓悠扬的调子。
然而这个时候,沈离容根本没有心情欣赏:“那你怎样才肯给我?”
“其实方才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就想跟夫君说,你的乾坤袋在这,结果夫君打断了我,还让我不要打搅夫君。”
“……”沈离容忍耐着,不久前才建立起来的对阵优势一下荡然无存,“那先前是我错了,娘子快给我吧。”
他认错认得相当快,奚白眠本来还想捉弄一下他,不然这小家伙动不动给他甩脸色。
想到这,奚白眠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沈离容对他甩脸色,不是应该的么?他为何如此不悦?他们两人一开始本来就并不是什么融洽的关系,只一路上,沈离容的软性子暴露,他一欺负,沈离容就喜欢委屈巴巴的,不然就是眉眼灵动的样子,或者含着一泡泪。
可爱是可爱,可他分明已经答应了席司……
奚白眠的思绪纷飞。
还泡在热水中的沈离容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又想了想,小声说:“你别生气了嘛……”
软软糯糯的,光是听声音,奚白眠就已经感觉得到脸颊上那坨小小的肉捏起来有多腻滑。
奚白眠已经来不及想什么,揭开一片瓦片,将手中一直带着的乾坤袋丢了进去。
“接好。”
声音恢复了远近。
沈离容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一直和他对话的奚白眠竟然在屋顶上。
少年伸手去接,精准接中了。
奚白眠将瓦片盖好,两指间捏着的那片树叶也被随意地扔掉,只他的力道不减,叶片便直直地飞向母树上,直挺地插在树皮上。
他忽然想起了这回拉上沈离容来此趟的目的——不正是原著中沈离容喜欢贺远山,哭着喊着也要跟着来?弋冰天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游寄礼将会有一个际遇,是他突破的转折点。
游寄礼已经在金丹期三年了,别说到金丹的瓶颈期,甚至还在金丹的道路上狂奔,却还是没有看到瓶颈期的影子。
他要为游寄礼护法,而弋冰花虽然不是被沈离容摘下的,却是被沈离容带回去的,甚至因为贺远山先问了游寄礼的情况,而吃醋,直接顶替游寄礼的功劳,说弋冰花是他自己千辛万苦拿来的,引起贺远山的怜悯。
这个剧情就是他要带沈离容来的原因,阻止主角之间的感情。
“穿好了吗?别让我看光了。”
奚白眠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声音,淡淡然,像是什么遗世独立的君子。
甚至他真实面目的沈离容小声地哼了一声:“小气鬼,这么记仇,等会让让小二给你端来壶凉水吃吃。”
“嗯?”
奚白眠耳聪目明,浅淡地扬了一下尾音,沈离容立刻收好了腰带,正襟危站的。
“好了好了。”
一袭竹月色的长衫随着步伐飞扬着,黑面白底的云纹靴子踩着屋檐上的飞钩,翻了个身,两手抓住支点,一双修长的腿轻松而随意,就这么从大开的窗户进来了。
而且没有任何的声响,身姿十分轻盈。
沈离容惊呆了,忍不住凑前去问:“娘子,你的功夫何时这么好了?”
奚白眠瞥了他一眼:“你猜。”
沈离容:“……”
“天色也不早了,睡觉吧。”
奚白眠说完,就躺到了床上,一条手臂放在双目前,遮住了所有的光。
沈离容看了一眼外面还亮着的天:?
“为什么我就要洗澡,你不用洗澡?”沈离容也懒得纠结天亮天黑的问题,直接抓重点,开始谴责他,“你不能这么脏的,娘子。”
谁知,奚白眠的手臂稍稍抬了一点,漆瞳从缝隙望来。
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奚白眠笑出了声。
“我会净身术。”
“嗤”。
一道利箭射进了沈离容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