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拿白月光剧本——by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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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司:“是啊,不是刚跟你说了?”
宿主突然变得傻白甜他还有点不太适应。
奚白眠像是放松了一样:“那就好。”
席司有些急了:“好什么好啊!你还不快出来,等会儿弋冰花把你的灵气全都吸光了你知道吗,还在那里好好好!快给我出来!”
……
冰洞外,跟游寄礼问过能不能合作的青年踢了一脚滑溜溜的冰面,脚下一滑,险些不稳摔个狗啃泥。
本来就恼火,现在更是心里一肚子气。
气急败坏的他狠狠给了旁边人一个耳光!
“没用的东西!我摔了不知道扶我吗!啊?!废物!”
突然遭了横祸的手下吃痛捂住脸,不敢吭声,只敢在心里腹诽。
明明是自己走路不稳还非得踢两下冰面差点摔了,怎么还赖他?
“真的是,这该死的弋冰花怎么还不出现,小爷我都快把弋冰天给逛了个遍了,还是他妈的没有!没有啊!”骂着骂着,青年又骂上头,给了另一个人一耳光。
“就我在想办法!你们都只知道跟着我走吗!到底是我雇你们还是你们雇我啊!”
另一个被打的人也捂住了脸,不敢说话。
早知这人脾气这么差就不接了,什么东西。
捂住脸的人愤愤然,却又只是敢怒不敢言,谁让青年的家世雄厚,自身还是一个极其受宠的大少爷呢?他们这群打手不就只能乖乖挨打挨骂了呗?
眼看着路过冰洞,跋扈的青年双手负在身后,又倒退了两步回来,狐疑地盯着冰洞看。
“嗯?”
青年走过去,发现竟然是之前那三个人!
而十分醒目的,是那红衣男肩膀上的一株弋冰花!
青年大喜过望,正要伸手去摘,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收回手来,看着合着眼的奚白眠阴狠一笑。
他对着身后人挥了挥手,示意过来。
打手小心翼翼过去,免得又挨耳光吃。
“去,把这个人给我杀了。”青年的手指直直地指着奚白眠的脑袋,颐指气使道,“记得把这个脑袋给我捅成筛子,捅八次。”
“不给我面子就变成个马蜂窝吧。”
打手点头,就要提剑去砍奚白眠的头。
忽的,青年又出声道:“等等!”
打手回头,以为青年要改主意,不杀人了,谁知青年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自己手中的剑,冷嗤一声。
“还是小爷来好了,别人来,小爷不放心。”
青年显然是没有习过武的,提剑的方式错误,自己还觉得是剑的错,低骂了一声:“你这是什么垃圾武器,这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锤子呢!怪不得你就是一个没用的打手,因为有一把没用的武器。”
青年丝毫没有考虑过奚白眠突然醒过来的可能性,还在那里巴拉一大堆的屁话骂打手。
打手的腮帮子已经被他这侮辱的话气得咬得鼓鼓囊囊,却还是忍了。
青年的剑眼看就要刺进奚白眠的脑袋里,剑尖已经碰到头发,削铁如泥的剑锋碰到浓黑的头发,削掉了几根。
被削掉的几根头发掉落在地上时,场面发生了惊天反转。
本是要杀人的青年,剑尖反倒从他的后心窝捅了出来,血自剑尖流了出来,“啪”的掉在地上,与掉落的乌发混合,黏在一块。
奚白眠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抽出了剑。
青年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被捅穿的胸口,想要扭头喊打手上的时候,胸口又被捅了一剑,连带着捂住胸口的手。
破肉声在安静的冰洞里甚至可以听见微弱的回声。
奚白眠那双纯黑的眼瞳看见青年竟然还有力气转动眼珠子,又把剑拔了出来,再次捅了进去。
四个打手就这么看着奚白眠杀了自己的雇主,也没有上去帮忙,甚至可以说是沉默地旁观了青年的死。
而奚白眠,像是为了完成青年的愿望一样,如他所说地一连捅了八下,第八下的时候注入了灵力,一柄完好的剑就这么碎了,全部扎在了青年的胸口上。
奚白眠这个时候,才笑了一下:“如你所愿,变成马蜂窝。”
那柄剑的主人看到奚白眠的灵力如此可怕,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那剑虽然不算什么名门世家锻造的剑,却也是真金白银在拍卖会拍下来的好剑,就这么轻易地碎掉了。
奚白眠余光看见这四个人还在,才有些不耐烦抬头,薄得跟片纸一样的唇才吐出三个字:“还不滚。”
他们见状连忙低下头离开了,而碎了剑的打手有些瑟瑟发抖道:“我、我可以拿回我的剑吗?”
奚白眠皱了下眉:“你的?”
“是、是、是啊……”打手心惊胆战地回答,生怕这个大能一个不高兴把他也给捅成马蜂窝了。
奚白眠却反常地笑了下:“这样。”
打手;“……”
别这样,他真的很害怕……
奚白眠从乾坤袋丢出两颗上品灵石给他,就扭头去看另两个还在昏迷的人的状况了。
打手接住,有些不敢相信地眨眨眼,惊喜道:“谢谢仙长!”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上品灵石,那柄剑不过是三百颗中品灵石买的,这回赚大了!
“高家大少爷的死是意外,我可以为仙长证明!”打手喜笑颜开,没了一直辱骂自己的人,还什么都没干就赚了一笔钱,简直是大好的买卖啊!
奚白眠并没有理他,而是将沈离容肩膀上的弋冰花摘了下来。
冰蓝色的花被摘下来后,色泽反而更加鲜艳了,明明是带着点透明的冰蓝色,现在蓝色加深,反而像是天边的蔚蓝色,棱角也带着点晶莹的光芒。
这些都是弋冰花吸食灵气的特征。
奚白眠并不是他主要的吸食对象,所以修为并没有降低太多,只是掉了两层,但是——
他看了眼面色苍白,嘴唇却格外的红润的沈离容,神色不明地抿了抿唇。
摘下弋冰花,奚白眠等了会儿,沈离容还是没有醒来,无法,便只好继续给游寄礼护法。
游寄礼的状态也很不好,在奚白眠陷入幻境的期间,他虽然因为昏迷逃过了一劫,却也因为无人帮他护法,脸色隐隐有青灰色的痕迹。
奚白眠又得帮游寄礼护法,又得查看沈离容的状况,不时还得给沈离容补一补灵气,免得还没醒来灵气就被吸光了。弋冰花虽然摘下了,但是只有当沈离容醒过来才能够中断吸食灵气的过程,不过也因为摘了弋冰花,沈离容灵气消逝的速度减缓了不少。
现在沈离容并没有生命危险——前提是能快点醒过来。
奚白眠的手将沈离容的头往自己怀里放了后,还将自己的竹月色外袍解开来,在这冰洞里,披在了沈离容身上。
他要给游寄礼护法,没有办法吸掉沈离容周围的寒意,只能够先用衣物给沈离容取暖了。
外袍上沾满了奚白眠的气味已经奚白眠的温度,团成一团裹在沈离容身上后,沈离容有些皱褶的眉心竟然平了下去。
奚白眠注意到了这个变化,眸色微微一动,就抬头给游寄礼护法了。
自从打幻境清醒后,奚白眠的心理历程有了极大的变化。
他继承了幻境的所有记忆。
当他想起一切,破开幻境时,席司对着他咂舌道:“弋冰花幻境,反映人最真实想要的,原来你是想要沈离容当你娘子啊。”
奚白眠当时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十分淡定,没有之前席司打趣他那样会出现不自然地撇头的现象,而是回了句:“也许。”
席司哽住,他总觉得宿主经历了弋冰花幻境,清醒后话少了很多,有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佬气息,反倒是自己的话多了起来。
他有些扼腕,明明以前他才是那个少话的人,现在竟调转角色了。
……
游寄礼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坐在他对面,神情寡淡的奚师弟。
奚白眠见他醒了,微微歪头道:“感觉如何?”
游寄礼摸了摸脖子,明明是被一个鲛人趁虚而入,大打一架,怎么现在醒过来,他反而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不少?
“还可以……”游寄礼刚说完这句话,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颇有些呆滞地看着奚白眠。
真的一点大师兄的端庄风范都没了,他有些激动地说:“满层了!白眠!我金丹满层了!!”
奚白眠故作惊讶,笑道:“恭喜大师兄。”
游寄礼的喜悦溢在脸上,突然看见趴在奚白眠怀中的沈离容,表情一转:“嗯?离容怎么了?”
奚白眠低头顺着他的目光看,相当自然地将已经昏迷过去的沈离容扶起来:“在你昏迷的期间,我们碰上了弋冰花。”
游寄礼这一回表情有些失控。
弋冰花……
他又去看脸色苍白的沈离容,有些着急问:“那他还要多久才能醒?”
奚白眠摇头:“不清楚。”
游寄礼哎了一声,后悔地说:“当时就说别带离容来的。”
奚白眠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虽然脸色差劲却像是睡得异常香的沈离容的脸。
少年的两颊十分的雪白,加之灵气的流逝,这白已经是带上了几分病态的白,不若之前那般有气色的白。
然而尽管如此,他紧闭的双眼依旧好看,合着的眼周泛着浅浅的淡红色,奚白眠伸手去抚,感觉到手下的眼睛动了动。
他其实也没有想到,弋冰花会在游寄礼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来,还挑中了最弱的沈离容。
奚白眠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但是在游寄礼看来,奚白眠只是面无表情地轻柔摸过沈离容的眼皮。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游寄礼甚至还闻到了带着血腥味的杀气。
感觉奚师弟的气质好像发生了点改变——等等,血腥味?
游寄礼顺着味道看过去,发现奚白眠身后竟然躺着一具眼熟的尸体,正是之前要与他们合作的人!
游寄礼震惊地看着那具尸体,问:“白眠,你杀的?”
奚白眠沉吟,才说:“也许用反杀,会更合适。”
“啊?”游寄礼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发现错过了很多事。
奚白眠简单解释了一下后,游寄礼表情有些复杂,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奚白眠:“奚师弟,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成长得快。”
奚白眠扯了下唇角,没说话。
……
弋冰花到手了,沈离容虽然还没有醒,但是不得不回去了,毕竟一直呆在这里也没有用,沈离容清醒的关键性因素还是在于他自己。
游寄礼在前面御剑飞行,奚白眠站在他身后,怀中抱着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沈离容。
沈离容到底是个男的,虽然弱了些,但这么打横抱久了,也会累。
游寄礼便好心地说:“不然我们到下面的客栈休息一下?”
奚白眠说了句不用,调整了抱沈离容的姿势,变成更轻松更自在的竖抱,像是抱宝宝那样,让沈离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颈处,一如当初在紫阚的地宫那样。
沈离容被抱着,一直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像是要睁开,但是其余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
回到清川宗后,游寄礼刚带着抱着沈离容的奚白眠去到炼丹的李长老那里,就刚进门的一瞬间,游寄礼昏了过去。
奚白眠下意识伸出左手想要去扶住他,谁知有个人动作更快,把软倒的游寄礼抱在了怀中。
奚白眠看过去,发现是本应当在病床上的贺远山。
贺远山担忧地问:“师兄怎么了?”
“受了点伤。”奚白眠丢下这句话,让贺远山陷入内疚之中,就去找李长老了。
李长老是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头,长得憨态可掬,十分亲切,但是脾气却非常差,他一进去就听见了李长老在骂看丹炉的弟子只会好吃偷懒,弟子被骂得抬不起头,就差缩进地里了。
李长老正在气头上,自己花费了很多心血的丹药就这么没了,还没有骂尽兴,见到有人直接闯进来,直接就把火气撒给了进来的人。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怒喝声戛然而止,李长老换上了笑眯眯的脸。
“哎,是奚小孩儿啊,怎么了这是?”
李长老对奚白眠的印象可深了,这可是他们清川宗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冰灵根。
奚白眠因为抱着人不方便,只简单行了个礼,然后给李长老解释了一下情况。
李长老摸了摸老长的白胡子,若有所思:“弋冰花啊……好,那就先放在老头我这儿吧,不会死的。”
奚白眠这才笑了,对李长老道谢。
在放下沈离容离开前,奚白眠顿住了,最终还是半蹲下来,牵着沈离容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半晌的唇印。
“娘子,等我。”
等我完成任务回来,等我报恩回来,等我正式地与你成一回亲,不以任何目的。
奚白眠离开后,沈离容被亲过的手,指头动了动。
——
沈离容蹭了蹭布偶猫的猫头,享受地叹了一口气,才唉声道:“等爸爸做完任务,就能见到真的小年了,好期待哦。”
这个房间并不是古香古色的装饰,而是现代风十足的公寓装饰。
沈离容正打算结束任务中难得与小年的相处,手机响了。
他接通:“喂?”
“沈柯,你还不回来,爸爸都死了你也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