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拿白月光剧本——by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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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们是被卜家请进来的, 那些修士倒也没有怀疑,直接把他们放进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东房着火时,修士们会这么干脆地离开, 因为里面还有几个修为不容小觑的修士在。
他们也并不打算现在立刻把南乐交给卜家,按照整合的信息可以推测,南倾之前的行动失败,应当还会再来, 奚白眠必须趁这个天选时机,将南倾直接拿下, 如此就可以提前完成任务。
他们并没有告诉卜宿凝计划, 而是直接以卜家主的名义进来的, 卜宿凝见这么多人来他房间, 也没有觉得奇怪,后来便昏睡过去, 现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他都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们现在能做的仅仅是阻止南乐的计划, 双方的仇恨应当是不可调和的了, 奚白眠可以感受到方才扮演卜宿凝的傀儡,中了两种蛊,一个是母子蛊,另一个,应该也是什么厉害的蛊。
游寄礼把南乐抓了起来,不知道如何安置,奚白眠沉声道:“大师兄,你身上不是有识海囊吗?把他放进里面去吧。”
游寄礼一愣:“可是,识海囊是用来……”
是掌门给他们用来放穷凶极恶的恶人的。
游寄礼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心想反正南乐会暂时昏睡几天,将他安置在识海囊。
他走到奚白眠身边问:“刚才,南乐是不是不仅对傀儡下了母子蛊?”
奚白眠点头,看了眼其他两个人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便侧头,掩饰唇形:“还下了一个蛊,也很凶,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等我回去再与你细说。”
游寄礼点点头。
四人离开房间后,卜宿凝的房间又回归一片寂静。
四个人打算回去一趟,再次商量下一步应该如何做时,发现他们的厢房被烧得焦糊糊的。
……东房是他们住的厢房,他们竟然全都忘记了。
看现在这建筑一片狼藉的模样,应当是救完火了。
沈离容看着已经烧成渣渣的房间,不由感慨,幸好他没放什么贵重物品……啊不是,是心疼卜家,里面不少摆饰品都挺贵的样子,还以为当时修士救火是南乐设的障眼法,没想到是真的。
他们这下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正当四个人傻愣愣站在那里看着残骸时,有脚步声从他们后面传来,回头一看,竟然是颇为狼狈,满脸黑色痕迹的贺远山,他身后的其他清川宗弟子虽然也有些被焦炭碰到的黑色痕迹,但是没有贺远山那么夸张。
贺远山的手中还抬着几桶水,看见四个人完好无缺地站在他们面前,他下意识将目光集中于游寄礼身上,问出那句关心的话。
“你没事吧?”
不是你们,是你。
游寄礼是肉眼可见的衣着干净,当然跟他身后那场熄火了的火灾没有接触到,自然就是没事的,可贺远山还是条件性地说出这种多余的关心话。
天知道当他得知大火就烧在游寄礼的方向时,当他赶过来发现火势相当大,大到他用法术都难以扑灭时,他的心情是如何的。
什么置气闹别扭,通通都忘光了。
这场大火明显不是一般的火,很难扑灭,当时情况紧急,一堆人过来救火时,贺远山问里面的人是什么情况,通通摇头说不知道。
这突如其来的走水,谁也不知道原因,更不清楚里面的人有没有出来。
直到他队里的一个弟子跟他说,晚上回房间之前还看到大师兄房间那边亮着灯,他毫不犹豫地疯狂用法术扑火。
发现这场火用法术根本不够时,走投无路之下,只好采取最原始的搬水救火,可就连法术都没办法扑灭的火,水又如何扑灭?
他不停在泼水和抬水的匆匆之间,一直在发了疯般地祈祷,里面的人不要有事。
这场火来得如此诡异,又是针对清川宗的人,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早就提前做足了准备。
在救火的过程中,贺远山发现卜家的人来得很少,一问才知道都睡着了,叫不醒,又如此恰好的,叫不醒的都是负责东房这边的仆人。
结果显而易见,有人针对东房,并且下药让他们昏睡不醒,再一把火烧。
里面的人凶多吉少。
贺远山其实无数次想直接冲进去,都被他身后的弟子给拦下,只能够绝望又疲劳地一趟又一趟地往返救火。
现在终于,如他所愿的,看见了完好的,连一丝丝污渍都不曾沾染上的游寄礼站在他面前时,他心中涌上了十分复杂的情绪来。
是庆幸,是后怕,是冷汗,更是虚脱。
游寄礼看见贺远山脸色苍白的样子,下意识想要去扶他,可却被离贺远山最近的沈离容先扶住了。
水桶滚落在众人之间,泼洒出来的水溅到了沈离容衣摆,湿了些。
纪仲洲当即就感觉到了奚白眠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吓得赶紧去帮忙,不动声色地隔开了沈离容。
“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呵呵呵……我来就好,我来我来。”纪仲洲尴尬笑笑,随后对着最后面的游寄礼喊,“大师兄,快来帮忙!”
游寄礼被他一叫,才反应过来。
纪仲洲经历了沈离容和奚白眠昨天的冷战,可太清楚不能够瞎搅和小俩口的事了,再次不动声色地发挥红娘作用,将肩膀上贺远山的重量挪到了游寄礼身上,两个人贴得很近。
游寄礼顿住,随后抬手帮他擦了擦额间的焦黑,眸光有波动,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把人背走了。
贺远山的状态很不对劲,沈离容很担心,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奚白眠的表情,扬长了脖子看,被纪仲洲一下塞到了奚白眠怀里。
“好了好了,你别操心了,今晚大师兄会照顾贺远山的,放心吧,现在该担心的是我们,今晚都不知道睡哪儿了。”
沈离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们的房间没了,回头一看,视线蓦然撞上了奚白眠的眼睛。
奚白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稍稍低下了头,唇瓣轻轻掀开:“跟我要求怎么跟你自己的要求不一样,嗯?”
“啊?”沈离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直愣愣又无辜至极地看着奚白眠。
奚白眠气急,音节冷冷从鼻子里喷了出来,扭头不看他。
可很快的,他又回过头来说:“你不是说过我俩好好过?”
“是、是啊。”沈离容觉得万分迷惑,他是说过,怎么了?
“那你刚才那么紧张贺远山干什么?你到底跟我过还是跟他过?”
这下沈离容反应过来了,原来他娘子是吃醋了。
少年赶紧澄清,打消奚白眠的不高兴:“不是的,你误会了,贺师兄最近不是和大师兄闹别扭呢?现在又因为救火很疲惫,眼看就要摔了,我就扶了一下,朋友之间的关心,没有别的意思。”
“纪仲洲去扶他了,大师兄也过去了,你还眼巴巴看着他?”
沈离容这下没话说了,干笑两下:“……担心嘛。”
奚白眠哼了一声,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但是他也清楚,在沈离容面前,若是什么都不说,让对方猜,那沈离容能猜上一辈子。
奚白眠别扭了好一会儿,才不高兴地继续说:“我要有什么事,怎么不见你这么紧着我?”
沈离容严肃地打断他:“呸呸呸,你能有什么事儿?少咒自己!呸呸呸!”
他的脸上两颊的肉还挺多,鼓起来,认真往地上呸的时候,又把奚白眠逗乐了。
奚白眠乐着乐着,又感觉自己挺悲催的,被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给狠狠拿捏住了,以后估计这种心塞时刻不会少。
正当奚白眠打算威胁威胁沈离容,叫他少干点让自己心塞的事的时候,沈离容又扬起一张嫩脸瞧他:“还有,什么叫没紧着你?你没看见就是没紧着了?”
沈离容鼻子皱了皱:“前几天你失踪的时候,我就算是昏迷,都是在找你,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也是找你,药也喝不下去,这还不算紧着你,那你的标准也未免太高了。”
后面那句,沈离容几乎都是带着点委屈嘟囔出来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奚白眠刚刚硬起来的心一下就软了。
他就知道,他被这个叫做沈离容的家伙拿捏得死死的。
明明是个又笨又娇气的软乎小团子,可是每一次他想要生气,这个小团子总能够用一些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表真心的话来动摇他的心。
他的弱点就是沈离容,他又如何不被沈离容拿捏呢?
——
最终,没有了住处的几人,又被卜家安排到了其余空房去住了,只是去的只有他们三个人,游寄礼一直没有回来。
南乐的消失,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本来就是潜入卜家,又悄无声息地不见,就连听书楼那边也没有动静。
一大早的,纪仲洲又跑到了奚白眠房间来。
以前没事干,他无聊才去修炼,现在有有趣的事儿玩了,他自然是要积极参与,有事没事就往奚白眠房间里钻。
奚白眠堪堪整理好了衣服,打开门,纪仲洲嘿嘿一笑,正要说话,一下被奚白眠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奚白眠走出来,反手轻轻合上了房门。
纪仲洲见他啊如此小心翼翼,一下就才出来了里面的人还没有醒,怀疑人生般地看了看天边的太阳:“现在都太阳晒屁股了,他还不醒?”
奚白眠嘴巴蠕动了一下,正要解释,忽然想起对方是纪仲洲,何必跟这个单身狗解释这么多,便淡淡打发了他一句:“我乐意。”
纪仲洲:“……”
得,无缘无故,还是得吃狗粮。
单身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反而跟在奚白眠身后,饶有兴致地问:“你猜猜昨晚卜家发生了什么?”
“进了不明人物?”句式虽然是问句,可奚白眠说出来,确实带着肯定的语气的。
纪仲洲被他这未卜先知惊到了:“你也知道这事儿?”
“猜的。”奚白眠走到厨房,给沈离容选好了他喜欢吃的早餐后,就端起盘子,慢慢悠悠回房间去。
“怎么猜的?”这下,纪仲洲对奚白眠的态度已经变得有些谦卑了。
其实来到卜家之后,纪仲洲就已经对奚白眠改变了看法。
以前认为奚白眠不过是一个运气好一点,才有幸成为冰灵根的拥有者,这个是靠命,并不是靠实力,奚白眠自然是得不到宗里大多数人认可的,纵使他被大师兄和掌门撑腰,也是一样。
只是表面上会比较客气罢了。
然而跟奚白眠出了两次任务,第一次是蛇妖地宫,他没有跟奚白眠近距离接触,自然没有改变什么看法,反倒是对沈离容改变了看法——一个五灵根,还是全队最弱的,可以用尽全部灵力将大师兄给捞上来,足以让纪仲洲刮目相看。
而这次的南信国之旅,他跟奚白眠组队,已经能够理解为什么大师兄当初会如此力荐奚白眠给掌门了。
南乐南倾的事,如果不是奚白眠,他们也许直到离开南信国,都无法得知这一卜家秘辛。
昨晚对南乐的套话和黑吃黑,更是刷新了单纯天真的纪仲洲对于世界黑暗的认识——竟然还能这样套话。
奚白眠身上的傀儡术,他并不清楚,学习中,他的师父并没有跟他说过这个东西,但是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双刃剑,这把双刃剑如何正确利用,他算是被奚白眠给上了一课。
现在奚白眠又说他猜到了昨晚卜家会有人偷袭……
这是神算吗?
不知道纪仲洲已经把自己当成大神的奚白眠继续走着,语气毫无波澜:“昨晚发生了走水,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有贺师兄他们还有几个卜家仆人来救火,这就可以说明那个时间段卜家仆人被聚集到了别的地方,而晚上守在卜宿凝房间的几个金丹修士也不见了,说明他们也被召集过去了。”
“能够召集这么多人的,只有卜家主,而能够让卜家主如此紧急召集这些人的,只有可能是卜家遭遇夜袭。”
简单的几句话,一下就把纪仲洲给点拨明白了,可奚白眠还没有说完。
“夜袭的很有可能就是南倾。”
纪仲洲微微惊讶地张开了口:“因为南乐消失了?”
奚白眠摇摇头:“跟南乐无关,他们两兄弟应该还没有和解,或者说南倾在单方面冷战,不可能会关注到南乐这边的事,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南倾不可能提前预知南乐会被我们抓到。”
纪仲洲了然:“确实,昨晚走水是比南乐进房先发生的,而那个时候,就没有多少人救火,说明那时就已经被召集过去,所以我们的东房才会被烧得这么彻底。”
奚白眠点头。
纪仲洲陷入了思索,直到他猛地撞上了门。
他捂住了额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奚白眠,你……”
“诶?纪仲洲你在外面呀?”沈离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还没等纪仲洲反应过来,沈离容就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少年只着白色底衣,发冠未束,有点凌乱,却又带着慵懒的美感。
“啪。”
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纪仲洲再一次吃了一鼻子的灰。
“咳咳咳——”纪仲洲捂着鼻子,明明没有碰到鼻子,可是为什么他感觉鼻子有点点湿润……
“穿好衣服再跑出去,衣衫不整的,像什么?”里面传来了奚白眠低斥沈离容的声音。
“凶什么嘛——又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