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拿白月光剧本——by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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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这是天道所为,那祂的这个举动意义又何在?
奚白眠觉得自己肯定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地方,可现在窒息的疼痛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没办法继续发散思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已经找到了机关,石缝打开,可不幸的是他们又一次被守脉兽捉到,这次损伤惨重,几乎全员受伤,受伤最重的是奚白眠,半边身子都染上了血红,像是从血河中沐浴而出的河妖。
在这种时候,奚白眠也没有再坚持,合上眼,说:“撤吧,别留下来了。”
他脸上的血迹蜿蜒着,像是一条裂缝,这条可怕的裂缝被滚落的泪珠划过,晕淡了深红。
贺远山咬牙,知道这个时候撤退才是最好的办法,他伤得不算重,掩护着大家离开,柳若卿伤痕累累的手抓着开了的石缝。
“别管我,我下去就行,你们先走吧。”
说着竟就要这么往下跳。
千钧一发之际,一记手刀斩晕了柳若卿,他软绵绵地往后倒,纪仲洲接住他,他太重了,几乎是拖着出去的。
然而灵脉并不是他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简单地方,他们往后退,遇到了之前在另一路上遇到的不明物体,直直地往他们脸上撞。
冰刀如光,剑影四射。
这回他们也顾不上什么手下留情了,守脉兽如此疯狂,他们不管对什么都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守脉兽又追上来给他们几箭,根据现在的情况,他们很可能支撑不下去了。
“走吧。”
奚白眠像个没事人一样,额上一直汩汩流下的血也不去擦拭,就这么手持佩剑一路杀,双眼已经杀得猩红,瞳孔微微颤动,隐隐有着入魔的趋势。
就在他们继续往前走寻找出路的时候,前面的石壁动了。
众人脚步稍稍一滞,还有奚白眠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他手上的剑紧握着,石壁又一次颤动。
下一刻,石壁竟然开了。
与石壁打开同时进行的,是奚白眠手中的剑。
利落干脆地直接往大开的石壁中刺。
剑锋凛冽,冷中带煞,之前刺穿那些飞行物的血还在剑上滞留着。
如此锋芒毕露的一剑,却在即将刺中的一瞬间停下,奚白眠的瞳微微放大,暗红色的血液也因为陡然的收手,控制不住地往下滴落。
“啪嗒。”
十分清脆的一声滴落声。
是血。
“啪嗒。”
又一声清脆的滴落声。
是泪。
“夫君——”
奚白眠收起剑,看见出现在他面前,颇为狼狈,脸带了一些擦伤的沈离容,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在他们所有人都决定先出去的时候,消失的沈离容和辛临竟然神奇地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离容显然是被那把距离自己眉心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剑尖给吓到了,听见奚白眠喊他,还有些怔怔傻傻的。
“啊?”
奚白眠直接张开手,想将人拥入怀中,却发现沈离容正拖着昏迷的辛临。
“你们……”
有太多的疑惑奚白眠想要问,可后面传来的动静表示守脉兽又一次近了,他们不得已中断,继续赶路。
柳若卿看见活的沈离容,放下了心,连忙过去帮忙背起辛临。
也许是沈离容的回归,让整支队伍都重新被灌入了新的力量,他们的移动速度比之前快上不少,就连受伤的柳若卿背着昏迷的辛临,也跑得相当快。
柳若卿提了提在背后的辛临,小声吐槽道:“是我的错觉么?怎么感觉辛临变得小只了?还轻飘飘的。”
他的嘀咕被游寄礼听去,说了他一下:“背好就行,别多嘴。”
柳若卿撇嘴:“知道了。”
他的目光往前看着,期待沈离容表扬他主动背辛临的举动,可沈离容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过奚白眠。
走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完全是凭借运气走出去了,这里的地形复杂,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逃到了什么地方。
幸好的是身后的守脉兽又一次被甩开,他们便打算原地休息调整一下,短暂疗伤,以便有更好的体力出去。
“实在是不对劲。”游寄礼给自己施了一道治疗术,撕裂的伤口暂时不会裂开,可疼痛依旧,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纵然是天品灵脉,也不应该这样。”
今日的灵脉确实和他们认识的不一样,守脉兽一般处于沉睡状态,而开采人员一般经验丰富,不会轻易激醒守脉兽,更别说这些开采人员是清川宗派来的,可以说是修真界最具实力的开采人员。
可现在开采人员死了不少,就连他们现在只是过来看一眼,都被像是陷入了狂暴状态的守脉兽攻击。
这种特殊情况,游寄礼也曾经听说过。
只有出现一种情况,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特殊情况。
“有人拿了脉心之源。”奚白眠直接说出了原因。
他不仅知道原因,更知道这是谁拿的——南倾。
开采人员的死去应该是南倾导致的,脉心之源对于南倾的魔修具有极大的好处,南倾修炼的是上古凶兽留下来的功法,需要天品灵脉的脉心之源还有蚩黄丹和纯阴之人的魂魄。
现在脉心之源有了。
蚩黄丹不出意外应该在安长老那里。
还差一个纯阴之人的魂魄。
奚白眠突然呼吸一停,看向了自己旁边的人。
沈离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目光相当无辜地回望。
奚白眠的心感觉被捏着揉搓来揉搓去。
他的夫君,就是纯阴之人,书中说过的,正因如此,当初他才会通过半仙之口,设法使得沈夫人让自己和沈离容成亲。
而他用的理由,就是他是纯阳之人,沈离容是纯阴之人。
沈离容感觉到奚白眠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又看了他一眼,软声问:“娘子,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差。”
奚白眠摇摇头:“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现在很危险。”
沈离容弯弯眼睛,笑道:“我当然不会离开你的视线啊,娘子。”
柳若卿见两个人聊得这么开心,屁股忍不住往他们那边挪了挪,手也撑在了沈离容旁边,与他紧贴着。
柳若卿问:“沈离容,你是怎么出来的?”
沈离容面色平静:“我掉下去后昏过去了,等到我醒过来后,是辛临抱着我在逃,但是我们还是被攻击,辛临为了保护我,就晕过去了,后来我一直走,走到走无可走的死胡同后,打算先休息一下,却感觉身后的石壁好像可以打开。”
“结果一打开就看到我娘子了。”沈离容说着,看向奚白眠,甜甜一笑,“幸好我娘子看见是我,没有一剑刺下来,否则我可就白逃出来了。”
沈离容学着奚白眠的动作,也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奚白眠的手一顿,古怪的感觉升起。
好奇怪。
为什么他夫君右手的掌心,带着薄薄的茧。
像是不满意奚白眠的无动于衷,沈离容瘪瘪嘴,用指腹去摩挲了下奚白眠的掌心。
不是错觉,四指根部那里,是不算明显的薄茧……
奚白眠浑身堕入冰窖。
沈离容从来手不提重物,更没有佩剑,怎么会有薄茧?
身边的人,不是沈离容,是谁。
此时,奚白眠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了他曾经在原著中看见的文字。
【南倾是药人,后来用墙上挂着的镇宅神剑杀了仆人又自杀,血喷涌而出,他掉入井中。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在想,用剑杀人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当初在母亲身体时的美好感觉,不管是杀别人,还是杀自己。】
【此后,南倾最爱的便是使剑,和杀戮。】
紧接着闪过的,是在之前那条路,辛临毫不犹豫地用剑虐杀不明飞行物体,眼睛不眨。
明明已经多次提过非必要,不要击杀灵脉中的任何生命。
奚白眠的记忆再次跳转,回溯到了当时被海长老叫过去的场景。
他看到辛临的第一眼,对方并不是穿着清川宗的白金校服,而是散乱开来的紫衣。
当时他以为是因为辛临刚入宗,没来得及换上。
可现在,结合当初初遇霍离的场景,对方不正是一袭紫袍,踩着木枝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么?
而霍离和安长老之间有问题,这是席司已经确认过的,甚至因此,席司一直被关在安长老的房间里,没有办法出来,对方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可以让作为数据虚拟存在的系统都没有办法逃掉。
安长老当初又是中立派的,后来才加入海长老的阵营。
一环扣一环,奚白眠的脑袋逐渐清醒。
南倾,霍离,安长老,海长老,辛临。
这几个人的关系网缓缓浮现出来。
按照这样推测,自己身边的人,应该是南倾假扮的沈离容。
可奚白眠不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选择扮演沈离容?
可随之而来的,是奚白眠的松一口气。
幸好南倾脑子有包,要假扮沈离容,不然刚才石壁别离,就真的成为了他和夫君的最后一面了。
“想什么呢?”沈离容不满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奚白眠回过神来,轻轻扯了唇角:“没,觉得夫君没事真是太好了,不然我可该怎么办啊……”
“如果我真的回不来,那你会怎么办?”沈离容仰头看着他,鹿眼眨巴眨巴的,一闪一闪。
极其好看的眼睛,在奚白眠看来,却如此想吐。
奚白眠笑了下,语气阴冷:“当然是为夫君报仇,百倍奉还。”
沈离容缩了缩肩膀:“哼——你别这么凶的表情。”
“笨,我不是为了你好吗?”奚白眠伸手去抚摸沈离容的脸,不经意的动作却引起了沈离容的注意。
他往后一退,表情自然道:“别摸我的脸嘛,有伤,碰到会疼。”
独属于少年的声音,语调轻轻上扬,的确有几分沈离容的娇憨感觉,稍不注意,确实不容易发现破绽。
奚白眠看着他,良久后扬起眉。
“好,不碰,回去帮你搽药,嗯?”奚白眠眼睛带笑,脸上的笑容也相当大。
“好,夫君真好。”沈离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柳若卿见他俩又一次你侬我侬,撇嘴,把靠在自己旁边的辛临扶正来,百无聊赖地帮他看看有没有什么伤需要治疗的。
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他的手臂上有一条血痕,血已经凝固,但是这条长长的血迹在奶白色的手臂上显得非常狰狞。
“帮你抚平,不用谢。”柳若卿叹了一口气。
他是土木灵根,属于学习的法术比较多治疗,只是他的性格原因,偏偏喜欢攻击性强的,治疗系法术学的少,但这种小伤口治疗起来还是手到擒来的。
柳若卿有些失落,他其实专门学过五类治疗,就是想着若是有天和沈离容出任务,对方受伤了,自己能够给对方疗伤。
可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治疗的对象竟然不是沈离容。
呜呜呜,他委屈,他也想要沈离容夸夸他。
奚白眠的视线像是不经意地飘向柳若卿那边,他问:“辛临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柳若卿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学的五大治疗,竟然就这样牛刀杀鸡一样用了。
“嗯,你保护好辛临,他是为了救我夫君才昏迷这么久的。”
奚白眠淡淡道,可柳若卿却有些不悦。
感情他就是个治疗工具呗,奚白眠用他来卖人情?
奚白眠显然没有他想的这么多,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和沈离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柳若卿还在气愤中,脸都气红了,可接下来沈离容一句话就让他脸更红了。
“柳若卿,麻烦你了。”
柳若卿一怔,手足无措,嗫嚅着:“谢什么,这种小事,真是的。”
……
陷入黑暗中的沈离容觉得自己像是一块浮木,不断沉浮,漂浮不定。
这种轻飘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想要抓住东西。
没想到的是,他没来抓到什么,反而被别人捉住了手。
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沈离容只听到。
“别闹了,你这家伙昏迷中还动手动脚的,本小爷的清白你可赔不起。”
是谁?谁在说话?
他不知道,但是他有种莫名心慌的感觉,继续挥舞着手,接着他被抓着手,打了一下。
“说了别玷污本小爷的清白,你这臭辛临,等会儿把你扔下去。”
辛临、辛临?
辛临是谁?
他娘子呢?他娘子在哪里?
沈离容挣扎着想醒过来,可接着,他听见了之前从石壁坠落下来时,听见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柳若卿,你出了好多汗,我帮你擦擦。”
“啊,不、不用了、了……不是,我是说擦擦吧,嗯,用我的手帕就好。”
那个声音笑了下:“我也没带手帕。”
“……啊?你之前不是随身带的么?”
那个声音像是很困惑的样子:“那我之前随身带,现在也要随身带么?不带就不能帮你擦汗啦?”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哎呀,你快擦吧,等会儿奚白眠回来,就擦不了了。”
那个声音轻笑:“你这话说的,跟我们在偷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