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攻略我宿敌番外篇——by榕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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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牢房一角的少年有着栗色微卷的长发,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腕脚腕早已瘦骨嶙峋,手腕上还戴着沉重的枷锁,甚至白皙的脖颈上也戴着一道连有铁链的项圈。
多日的监.禁已经让他粗麻的衣服变得有些脏污,但是他的眼神却并不像是一只羸弱的囚鸟,反而更像被误关进陷阱的嗜血猛兽。
“小东西……听说你又不吃饭了,嗯?”楼羽笙走近他,语气玩味,“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劳尔……”少年的声音因为极度缺水,变得格外的沙哑,但是那份熟悉的低沉磁性却已经初见端倪。
阶下囚正是原为异国贵族的伊万,少年伊万的面容十分具有东方神.韵,让楼羽笙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祁以南的少年时期,而那糅合进去的些许混血感,更让他冷漠的面容多了份惑人的韵味。
没错,楼羽笙口中“不听话的小猫咪”正是抽走楼羽笙选中那张牌的祁以南。
也就是说两个人意外调换了各自选择的身份。
感谢这个阴暗逼仄的地牢,楼羽笙对自己的倒霉手气又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他不用想就知道这绝对是整摞牌里最糟糕最恶趣味的一张!
因被判异端而入狱的伊万不仅是卑贱的罪人,还是主教盯上的漂亮禁.脔。
嗯,这个长得比谁都好看的红衣主教还是个鬼.畜的变.态,尤其喜欢圈养漂亮又反骨的禁.脔,不断折磨他们的精神和身体。
“可怜的伊万,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称呼我的名字。”楼羽笙十分敬业地演着原本属于祁以南的剧本,眉眼间的神色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他甚至怜爱地抚摸着对方瘦出骨头来的手腕,“这就是你反抗我的下场,明白吗?”
对方却只是用那双祖母绿色泽的眼睛盯着金发的楼羽笙:“你这个恶魔竟然是红衣主教,看来海德帝国也不过如此。”
“果然如吟游诗人歌唱的一样伶牙俐齿,但是这张漂亮的嘴巴迟早会为你惹祸的——阿莎,看来我们又到了教育小家伙的时候了。”楼羽笙勾扯着连在他项圈上的铁链子,让他离自己更近了几分。他给了恭敬站在外面的阿莎一个眼神,阿莎浑身一抖,低着头递过来一条细长的小皮鞭和一桶水。
水折射出的光泽让少年的眼神停滞了片刻,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已经一天没有喝水了,嘴唇已经干裂发白,但是他很清楚这桶盐水绝不是给他喝的。
果然,楼羽笙将细皮鞭在水桶里稍微蘸了下,抬手便“啪”地抽了过来!
“呃啊……!”
祁以南眼前疼得几乎快要晕了过去——妈的!这姓楼的疯子居然真的往他身上抽!
如果不是这张和楼羽笙七八成相像的脸和微表情,祁以南甚至都要以为眼前的人是真正的劳尔主教了!
而且刚才那鞭子不偏不倚正打在锁骨和脖子之间微妙的地方,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他,这一鞭是为了报复自己上一局的行为而特地奉上的“礼物”。
“声音很不错,就是这样……”楼羽笙微眯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祁以南,同时轻轻舔了下细鞭子上沾到的血珠,“告诉我,你记住刚才的感觉了么?”
说着继续扬鞭抽去,随着“啪”地一声脆响,祁以南睁大眼睛。
这一鞭完全看上去杀伤力十足,可是其实根本没有打到他的身上,只是把他的粗麻布衣服给划得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唬人的很。
他顿时明白过来楼羽笙刚才那话的意思,配合地在楼羽笙鞭子抽过来的时候闷哼出声,令门外的仆人纷纷露出不忍的神色,但都压抑着不敢多事,生怕自己变成触怒劳尔大人的戴罪羔羊。
可他们不会知道,牢里两个人已经眉来眼去地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只听祁以南咬着开裂的嘴唇,声音恶狠狠地:“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你这邪恶的魔鬼!”
楼羽笙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巴,话里有话地冷笑道:“呵呵,真正的恶魔,那是雪山之巅在月夜的传说,是一种名为狼人的怪物,传闻……他们容貌似狼非狼,会不会……这种怪物正好拥有狼一般莹绿色的眼眸呢?”
少年凶恶的眼神瞪过来:“你懂什么?这是拥有梅林大人血脉的人才有的眸色,怎么能和那种不人不兽的怪物混为一谈?倒是你……我倒是听说位高权重又阴险狡诈之人最容易被狼人同化。”
楼羽笙了然地点点头:“一般来讲是这样,但是红衣主教是被教皇承认的人,早已拥有可以看穿邪恶与良善的信仰神力。”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互相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祁以南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朝他无声地比了个嘴型:哟,预言家啊。
楼羽笙微微一笑:承让承让,来自梅林之乡的女巫。
先是互相怀疑对方是狼人,但又结合特殊的人物设定挑明了彼此真正的身份,楼羽笙和祁以南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
本来为了这一局两个人恐怕都已经构思了许久怎么neng死对方,尤其是当两个人物的关系如此亲近微妙的时候,简直就是干掉死对头绝佳的机会。
……谁也没料到他们俩居然都是正义阵营的,还是正义阵营里最重要的两个角色,哪个先死都是直接给狼人送分。
楼羽笙心里撇嘴,明明这家伙长得这么像头年幼的孤狼,结果居然是决定生死的女巫?
祁以南也皱着眉头嫌弃地打量楼羽笙华贵的衣着,这一副衣冠禽兽的变态模样,结果居然是堪称游戏明灯的预言家?
这游戏没法玩了!
*
劳尔大人迟迟没有从犯人伊万的牢房里出来,并不清楚两人实际情况的仆人们只能看到主教大人在抽打完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之后,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就越靠越近……
牢房里郁卒失望的氛围在外人看来却是暧昧非常。
阿莎脑门上已经开始流冷汗了,主教明明对所有的“漂亮玩物”都是漫不经心又百般折磨的态度,过去也确实最喜欢折磨这个叫做伊万的东方异教徒,可是今天怎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听到声响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上帝啊!她看到了什么!
高贵如神祗的劳尔大人居然不嫌脏地抱着那个卑贱的犯人,他身上肮脏的血液都染红了主教大人华美的衣袍,但是主教大人竟然就像没看见一样稳稳地抱起他走了出来。
“劳尔大人!这只是个卑贱的罪人!”阿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悲切地叫道。
楼羽笙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阿莎,你逾越了。”
说完便看也不看她一眼地抱着怀里的人向外走去。
而被人叫做“卑贱的罪人”的祁以南几乎是咬牙切齿——该死的楼羽笙,这见鬼的公主抱算什么狗屁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努力写的鬼畜了!大概总结一下就是……霸道主教和他的异.教.徒小娇妻(喂!
第21章 真人狼人杀世界
祁以南抽到的少年异教徒伊万已经被囚禁在地牢里不知道多少天了,自那以后,伊万和劳尔主教的斗争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现在已经升级到了绝食断水的地步。
而祁以南进入游戏的时间恰好就是伊万已经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的时候,老实说,楼羽笙的那张脸再怎么惊艳好看,他看在眼里都是直冒金星的状态。
楼羽笙和祁以南讲了几句话就敏锐地发现了他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虽然心里还想再多和他“玩”一些别的花样,但是要是人先晕倒了就糟糕了。
预言家与女巫结盟是势在必行的,就算心里再怎么算计这个死对头,他也不可能真的狠下心去虐待他,更何况现在还是必须要一起合作的狼人杀“盟友”。
楼羽笙没有忘记,那张牌原本应该是他自己的。
这样想的话,似乎又因为自己的关系,让祁以南代为受罪了……
正因此,楼羽笙几乎是大步流星地抱着他走到了自己的寝殿,将怀里的少年放在床上的时候,简直用到了自己无法想象的轻柔动作。
“逞什么能啊,都已经是盟友了,我怎么可能让你继续被关在这里。”
“这可难说,我看你演的不是挺起劲儿的么,如果不是你这张脸,我真看不出你和劳尔主教有什么差别……咳咳……”祁以南正说着,就猛烈地咳嗽起来,过度虚弱的身体完全经不起一点情绪的波动,终于开始彻底大罢工。
他的脸色看上去简直苍白极了。
这副样子又让楼羽笙想到以前自己拉他一起完成“跳楼”的那次壮举,他好像也是这么个让人没法继续强硬怼他的凄惨模样。
楼羽笙耸了耸肩,语气还是那么的欠抽:“你看看,一说我坏话就是这个下场,是不是?”嘴上虽然很是奚落,但在心里却任命地叹了口气。
他拿起手巾蘸了些水,小心翼翼地涂在少年那干裂渗血的嘴唇上,一点点让它润湿,然后起身倒了杯水,慢慢喂了下去。
楼羽笙很清楚,祁以南只是受到人设的限制所以才会暂时看上去虚弱,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什么需要人呵护的小可爱,而是可以与自己相比肩的强者。他很清醒地知道这些,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喝了一整杯水之后,祁以南这才抬起眼睛看向连披风都没解的楼羽笙,眼睛半眯着努力支起身子:“干什么无事献殷勤?”
楼羽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个指头就把他按回了床上:“先喝点汤吧?你多久没吃饭了,两天?三天?真是没见过这么惨的梅林后裔……”说着他便不理祁以南的怒目相视,起身摇铃让阿莎端了碗蔬菜热汤过来。
阿莎瞥着少年伊万的眼神简直可以用恐怖惊悚来形容。
那可是劳尔大人寝殿里唯一的床,如此神圣的地方现在居然躺着个浑身脏兮兮的囚犯!
哦,我的上帝!
劳尔大人一定是被这个样子好看的异教徒给蛊惑了!
阿莎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板着小脸凶巴巴地瞪了伊万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
“阿莎是被劳尔在乱葬岗捡到,从小抚养长大的,和一般的仆人或是奴隶不太一样。”楼羽笙见祁以南多看了阿莎两眼,一边吹着热汤,一边向他解释道。
“她很活泼,而且既敬畏、又很关心你……”祁以南张嘴喝下温度刚刚好的热汤,滑入喉咙的美味蔬菜汤让他挑了挑眉毛,“烹饪手艺也很不错,你这是当童养媳来培养的?”
楼羽笙舀汤的勺子一顿,哭笑不得道:“你开什么玩笑……阿莎才14岁,我又不是恋.童.癖,童养媳你个头啊!”
祁以南指了指自己的过分年轻的一张少年脸:“嗯?‘不是恋.童.癖’?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圈养的禁.脔啊……
咳,当然不能这么直说。
楼羽笙捂着额头,有些头疼:“伊万怎么也快要18岁了吧……等等,话说你不要拿游戏里的年龄说事啊,差点就被你绕进去了,明明是你比我还大好几岁才对吧?”
在以前手机上玩狼人杀的时候,大家就互相报过年龄,现实中楼羽笙确实比祁以南小了好几岁,没想到因为抽卡牌身份的关系,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小鲜肉”竟然变成了怪蜀黍……
“现在是在海德帝国的首都奥灵格,那么当然就以现在的年龄说话。”
“好啊,你说要以奥灵格的规矩来办是吧?”楼羽笙这下子也来了脾气,本来就是个脾气很火爆的人,在压抑心情许久以后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把汤盅往旁边一放,手撑着欺身过去,“可以啊,那我就来告诉你奥灵格是什么规矩。”
金发的男人可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他的手指带着干燥的热度,在少年伊万那破破烂烂的粗麻布衣服上流连。从脖子上那道发红的鞭痕开始,他的指尖轻轻抚摸过他衣服上每一道被皮鞭抽破的裂口,偏偏还若有似无地和裂口下面白皙的皮肤触碰滑过,所经之处,明明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举动,却让少年的身体一下子就燃烧起了燥意。
手指滑到腰腹下部的一道破口的时候,楼羽笙勾起嘴角,轻轻弹了下那道破口的布料边缘,别有深意道:“身体已经成熟了不是么?那么在奥灵格,这就是可以进入‘成人游戏’的界限。”
祁以南板着有点发烫的脸,盯着他湛蓝色的眸子:“你这是在性.骚.扰吗,变.态劳尔主教?”
“……我还没有想不开到那个份上。”楼羽笙抿了抿嘴角,坐到一旁打开圣经,开始了今天的研读祷告。
圣经的故事原本晦涩难懂,但是在楼羽笙一点点的讲解中,变成了一个个平易近人,又充满警世教义的小故事,毕竟是最顶尖的红衣大主教,对圣经的参悟都比其他人要更为深刻透彻。祁以南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伴着楼羽笙的声音睡着了。
楼羽笙合上书,见他已经陷入了睡眠中,叹了口气。
“我问你,到底是不断离开却一直记得一切的人太果断,还是不断忘记的那个人更加残忍?”楼羽笙低声轻轻说着,手指无法控制地抚摸上他的侧脸。
当那双莹绿色的眼睛合上的时候,少年的睡颜像极了处处与楼Sir作对的那个祁董事长的年幼版本,让他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
楼羽笙有些不舍地又看了他几眼,起身离开了寝殿。
马上就要天黑了,他要为第一个晚上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