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攻略我宿敌番外篇——by榕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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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部分人还不知道……祁以南抽到的……正是劳尔主教的禁.脔,在发言阶级上处于最末位的异教徒伊万,不然恐怕他们会更加崩溃。
楼羽笙的手指在额际点着,朝任图空着的椅子抬了抬下巴:“与其这样慌作一团,不如先看看他的身份卡牌吧。”他微眯着眼睛,锋利的视线看向监视器的方向,就像是能看穿躲在那后面的“法官”一样尖锐,“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既然死因不能公布,也就是说,任图可以是因为狼人的谋杀而死;但同时也可以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亡。现在线索这么少,翻开他的卡牌是可以的吧?”
他话音刚落,法官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便从音箱中传了出来:“没错,你可以翻开他的牌。”
刚才其他玩家抗议了那么久,法官都像是死了一样一声也不吭,结果楼羽笙才说了这么两句,法官就回答了他的问题,让这些方才还忿忿不平的人只得压下火气,重新关注起任图的“死亡原因”。
就坐在任图位子边上的祁以南很有默契地和楼羽笙对视了一眼,翻开了任图的那张身份牌。
当大家看清那张牌的时候,顿时一片哗然。
占卜师-布里格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但是在这副血腥的画面中,最让人无法忽视的便是布里格斯那硕大的红色狼头。
什么!布里格斯是只狼人?!
小胖子邓铭皱起了眉头:“难道他本来想作为狼人自刀,然后做假死亡证言来掩护其他的狼队友?这不就是自己自作自受吗?”
“不对,你再看看他的样子。这绝对不是被别的狼人咬死的伤痕。”樊妍的观察力是所有人里面最敏锐的,她虽然心计不如别人,但是她的可贵之处就是能够凭靠一些最容易被人忽略的蛛丝马迹,锁定狼人的踪迹。
正因此,她在网上游戏中的综合战绩也不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频频和祁以南两个人被丘比特组成秘密情侣。
果然,当众人再仔细看了看任图那张牌上面红狼的死状之后,没有明显的咬伤或是抓伤,只是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侧,口中吐出大量鲜血。
“她说的对,如果不是狼人所杀的话,那么每个人便都有可能是罪魁祸首。可是如果按照这种思路乱投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楼羽笙点着自己的下巴,隐藏了自己预言家的身份和前一天晚上所见到的诡异景象,他有预感,布里格斯的死亡恐怕和自己有些间接的关系。
李思瑜一直没有说话,她在这一局里的人设是酒庄富有的女庄主娜缇莉丝,发言顺序仅次于楼羽笙的劳尔大主教。
她的小叔子现在生死不明对她是个很大的打击,但是她听到楼羽笙这番话之后,却突然抬起头来:“你说的没错,现在真正在游戏里杀死任图的人绝对不会主动承认,那么——我们为何不先断定是他自杀,这样就可以跳过投票处死‘凶手’这一步了!”
她话中提到的“处死”二字,让人心脏一紧。
没错,按照狼人杀游戏的规则,每一个清晨,在宣布完前一晚的“死者”之后,每个人按从高位到低位的顺序发言,指证、分析、或是表明自己的立场,最后一起投票“处死”他们认为是狼人的凶手。
但是现在,如果在白天的现实世界里被“处死”了,是不是也会变成和任图一样的下场?
虽然现在大家是在游戏之外,但是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法官再次开口了,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诱惑:“决定自然是由各位做出,但是我需要提醒各位玩家,如果游戏的胜负决出,各位自然不必担心再次进入游戏的海德帝国世界之中。但是如果白天少了‘处死凶手’这个环节的话,也就意味着,需要决出胜负的夜晚会增加。”她状似无意地轻轻提醒道,“现在已经有一只狼人身死了,场上的狼人可并不多了哦……”
她这一席话让人不禁屏住呼吸心脏悬了起来,身为好人阵营的人自然不愿意增加夜晚的次数,一旦进入海德帝国的世界,就算命运是由身份牌和自身实力两方面共同决定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狼人一定会在月圆之夜化身为狼丧失人性,威胁好人的生命。
而另一方面,对于狼人阵营的玩家来说,他们反而不愿意在白天有处死环节。在游戏中,狼人杀人不成被“猎物”反扑而死的情况,除非碰上楼羽笙这种无视游戏规则的变态,否则极少发生。
——也就是说,对狼人而言,在夜晚来自好人阵营的死亡压力便只有女巫的毒.药和猎人的临死子弹。
但是预言家这个金手指一般可以轻松验出身份的人,却可以让狼人在白天里被处死的几率急剧增加,更别说间接地带动女巫和猎人在夜晚一起锁定狼人。
很明显,现在狼人应该还剩下两到三只,远远少于好人阵营的人数,如果加上白天的投票处死环节的话,运气好的话最快只要再过一个夜晚和一个清晨,便可以决出这局的胜负。
然而抽到狼人的玩家现在绝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更不会愿意以身试险。
因此,场上出现了4比4的局面,一点也不奇怪。
想保留处死环节的人和想要跳过的人一样多,这时候大家便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唯一还没有做出表态的人。
这个人正是看上去越来越高深莫测的楼羽笙。
楼羽笙笑了笑:“跳过吧,布里格斯的死亡原因现在根本无法判断,依我看啊,我们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另有其人。”说着他略带挑衅地看了眼监视器的方向。
和他选了相反方向的祁以南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根本只是担心自己这么高位被别人处死,反而想在游戏里再多呆一会儿吧,‘越危险越会让你兴奋’,A市的传言果然没错。”
楼羽笙朝他眨了眨眼睛:“哦?祁先生原来对我的底细这么清楚吗?看来不是一般地关心我呢。”他的嘴角挑起一抹引人犯罪的诱惑浅笑,“真巧,我也一样。”
“你……”
祁以南的话刚出口,突然停住了。
两个人正好处于面对面坐着的位置,楼羽笙竟然在桌子底下用鞋尖轻轻挑着他的西裤管,隔着厚重的桌布的遮挡,他的鞋尖无视周围所有人的存在,执着而强势地一点点将对方的西裤边缘向上撩了起来。
赤.裸在空气中的小腿仿佛被鞋尖一路上移的碰触电到,变得格外敏感。
“既然各位玩家决定跳过投票处死环节,那么就请进入第二个夜晚吧。”法官缥缈的声音及时传了出来,让祁以南回过神,可是楼羽笙并没有收回自己在暗中撩动人心的小动作。
随着法官“天黑请闭眼”的声音,楼羽笙浅笑着对祁以南无声动了动嘴型。
鬼使神差地,正在戴面具的祁以南就看见了他的举动,而更加诡异的是,从未学过唇语的他几乎是轻而易举地便读懂了楼羽笙的嘴型。
他在说:“我们晚上见,亲爱的伊万。”
作者有话要说: 榕榕兔昨天夜里终于出差回来了(满脸血),以后绝对要存稿再出差!简直太虐了……
另外和我家编编商量后,决定周二(也就是后天)入v,入v当天会有三连更,请大家多多支持呀(○‘ 3’○)!
第24章 真人狼人杀世界
见鬼的,谁是他亲爱的伊万!
闹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宿敌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但是祁以南知道他绝对是话里有话。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楼羽笙说完这句之后便戴上了面具,并没有再说什么别的来解释一下。
祁以南抿着嘴,恶狠狠地踩了那只方才作乱的鞋子一脚,板着张扑克脸戴上了面具,陷入了海德帝国的世界,不再去想刚才楼羽笙那番意味不明的小动作。
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嗯,“来日方长”。
*
在熟悉的眩晕感中,祁以南感觉到自己又再一次变成了长发的少年伊万。但是当他试图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个欠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呢,亲爱的伊万。”一阵细碎的声音,楼羽笙似乎弯下腰来离他近了一些,似乎是在帮祁以南稍微整理了一下脑袋后面的软靠枕。
祁以南眼前一片黑暗,他摸索着一把抓住楼羽笙的手,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了?”
楼羽笙轻轻摸了摸他瘦削的脸庞,不急不缓地将他脸庞的一缕长发勾到耳后,然后一字一句道:“你失明了。”
房间内的气氛骤然变得沉重。
这好比审判一般的语句让祁以南心里“咯噔”了一声,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不对,捏着楼羽笙的手一下子攥紧,用上了强硬的力气,冷笑道:“继续编啊,张口就说我失明。我是问你蒙住我的眼睛是为什么?”
楼羽笙叹了口气,被发现之后的语气好像有点委屈:“遮光布啊,刚刚我把你的眼睛给蒙上了。”然后他凑近了祁以南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不过没想到,这样子的伊万看起来也很勾人呢,总觉得像是被封住利爪的孤狼,让人光是看着就有种凌.虐.欲……”
祁以南眼角抽了抽:“你果然是变态吧?”
如果不是双手被束缚住了,他现在就想把楼羽笙赶紧送到精神病院好好拿仪器从头到尾扫一遍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长歪成这个样子。
但是楼羽笙的视线却率先像是一台扫描仪一般将他细细打量了一遍,视线的温度过于热切,即使隔着眼帘上的一层布,都无法阻拦。
下一刻,楼羽笙的反应却让他始料未及。
“你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怎么办,我太开心了。”楼羽笙捂着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
从胸腔发出的共振仿佛在贴着祁以南的身体一点点传导到四肢百骸,然后触电般的血液细小流动,伴随着让寒毛都竖起的战栗感又以千万倍的强度反馈到大脑中。
祁以南甚至有种错觉,身上每一方寸的皮肤都仿佛变成了只会传导对方情绪的介导材质,只有在他的话语和触碰中才能燃起烈焰。
这种感觉太过危险,让人的心脏在及早抽离和再靠近一分之间犹豫地徘徊。
像摆钟,像船桨,像丘比特拉弓又放的恶作剧。
他抿了抿嘴,想做些什么摆脱这种情绪,便推了推楼羽笙:“为什么把我眼睛蒙上?咳……我是问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虽然直觉告诉他楼羽笙方才说的“原因”也是其中一个,但是他实在不想再听一遍了。
楼羽笙坐到他身边,手指开始绕着他微卷的长发玩:“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听不出确切的情绪,“占卜师-布里格斯,其实是被你杀死的,对不对?”
如果其他玩家在这里,恐怕要尖叫出声。
祁以南和任图一直是在游戏中配合很有默契的“自己人”,就算不是在同一个阵营,也很少会在第一回 合就拿对方开刀。
但是现在楼羽笙却断言布里格斯是被伊万的毒.药杀死的。
——这也就是说,任图现在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最直接的凶手便是祁以南。
祁以南嘴角扯了扯,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果然瞒不过你,对啊,占卜师布里格斯是我毒死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楼羽笙气得都想要摔十字架了:“你疯了么!万一他不是狼怎么办?哪有人第一晚就用毒.药的,你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被我毒死的?”祁以南就跟没听见似的,执着地问道。
“因为你的眼睛。”楼羽笙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还是把他眼前的遮光布摘了下来,“你是不是提前违规使用了毒.药?你的视力因为施毒的原因,受到了摧残……”
随着遮光布条的解开,光线的照射让祁以南微微睁开的眼睛感受到一阵强烈的不适,楼羽笙金色的短发和烈火般深红色衣服映在他的眼中也好像出现了重影,眼睛中被光照刺激得流下眼泪。
楼羽笙没想到光线的刺激会这么剧烈,一下子也慌了,连忙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掉滑落下来的泪水,刚擦了两下手指却一下子就被他捉住了。
那双莹绿色的眸子似乎变得稍微狭长了几分,有几分失焦地湿润着,微微眯着凝视着楼羽笙,看上去简直像是在溪水中洗过的祖母绿宝石,美得让人心跳极速加快。
“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在被你验出身份之后差点杀了你。”他朝楼羽笙手旁的华贵的大主教手杖瞥了一眼,这个手杖显然不止是装饰物那么简单,而是货真价实的……“拐杖”。
他刚才就发现楼羽笙靠近和坐下来的动作都有些迟缓,摘下眼罩之后,稍微看了几眼他就明白了过来,恐怕前一个月夜红狼的反扑还是让楼羽笙烙下了腿脚毛病。
楼羽笙眯起眼睛凑近他的脸:“哦?因为我变成了瘸子,你就也想变成瞎子来陪我?你知不知道预言家这种身份不管怎样都是早死的角色,可是女巫可就不同了……都玩了那么久游戏了,你不会不知道女巫和平民操.控着整场游戏最终的胜负吧?”
他有些艰难地将受过重伤的那条腿往前移了移,继续说道:“神经部分坏死,后来还是教皇大人特地亲自为我祷告,才让这条腿稍微恢复了一些知觉,不然你一睁眼就要看到个独腿的劳尔主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