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攻略我宿敌番外篇——by榕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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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羽笙苦笑地说完,就看见祁以南眼神有些令人悚然地盯着自己看。
“我现在这个异.教.徒的身份什么也帮不了你,甚至连钱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办不到。”
楼羽笙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一向骄傲又自持的祁以南口中听到他说出这样挫败的话。前半句是很让他感动,可是后半句是什么鬼??
这种充满浓浓资本家土豪气息的宣言简直就像在说“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放心,凭你的本事,就算是在海德帝国,也能很快成为成功的奸商的。”楼羽笙一边安慰着,一边带些私心地趁机将手指和他的交握上。
祁以南没理睬他的小动作,只斜了他一眼:“你骂谁奸商呢?再说了,我现在不是你的阶下囚和……禁.脔吗,请问大主教,这种身份怎么去做生意?”
禁.脔两个字几乎是被他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的。
楼羽笙摸了摸鼻子,纠正道:“一年前是。这是第二个满盈月夜,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年了。”在祁以南震惊的目光里,他继续说道,“游戏中省略的时间会依照人物下线前的行为进行推导,维持。也就是说,由于我在上一个月夜和你‘冰释前嫌’,你后来很快就被取消了奴籍。在这一年里,由于你眼睛视物不便,我就一直照顾着你,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转……”
说着说着,楼羽笙就说不下去了,被游戏世界的仆人们认定成为一对“官方CP”这种事就不要说出来了吧……
突然,楼羽笙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不过这次这个晚上有点特别,第二个月圆之夜是这个月的十五号。”他翻开自己的小羊皮本子,点着其中一页,若有所思地看向祁以南,“但是,我们重新进入这个海德帝国的时间,是十四号的上午。”
靠在床上的人突然勾起了嘴角:“哦?你的意思是,我们有一整个日夜的富裕时间么,亲爱的劳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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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真人狼人杀世界
“一个日夜的调查时间。”楼羽笙合上做工考究的小羊皮本子, 纠正道。
祁以南有些兴味地挑起眉毛:“我们同样都是游戏玩家,哪怕你是预言家应该也没道理知道这么多内容吧?但是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难道你比我提早进入了游戏?”
楼羽笙摇了摇头:“顶多也就早了几分钟。你还记不记得我上一局的身份?”
“当然没忘, 守林人劳尔。”说着祁以南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主教长袍的领口多看了两眼,即使是扣子系到了最上面将脖子包裹得密不透风, 但是每当祁以南想起那天撕开他领口咬上去的感觉, 狼人的尖牙刺穿他血管的记忆偶尔闪现, 还是会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
就好像是对自己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叫他难以忘怀。
楼羽笙没注意到他暗潮涌动的眼神,点头道:“没错,上一次的劳尔是个守林人,这样的职业设定让他每天都会把发生过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记录在守林日记里。”这也是楼羽笙在最开始意识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获得信息的一个途径。
祁以南有些明白了:“所以这次你也依样画葫芦地让主教写日记?”
楼羽笙抿着嘴唇笑了笑:“劳尔主教本来就是个信仰很虔诚的人, 每天都会参读一遍圣经中的故事,写下自己的感悟, 并且就奥灵格每天发生的时事做出思考和点评,你没发现我在圣经里夹了一本小羊皮本子吗?喏,就是这本——所以说大主教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事实上,还是很称职的;而我, 只是在上一个月夜里在这本感悟笔记中加入了你的事情而已。”
加入了伊万的事情?
在玩家下线之后他的行为就会被保留并维持……
祁以南这才意识到楼羽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在劳尔主教的这本原本只侍奉上帝的神圣笔记中,记录了整整一年和伊万有关的琐碎日常!
按照两个人下线前的那股子黏糊劲儿, 祁以南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想象出这“一年”期间,他们是怎样相处的,又是怎样被一点一滴都记录下来。
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在闲聊之中自己无意间发现这件事, 简直就像犯规一样更让人无法招架。
楼羽笙一抬头就看见祁以南有点游离的表情,不禁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副试图“招魂”的模样:“发什么呆呢?我还没说完,这本笔记还记录了上个诡异的月夜布里格斯失踪之后,一年间所发生的林林总总,很有可能帮助我们找到任图下落不明的真相。”
“看不出来,你还是挺在乎这项调查的。”祁以南背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慢慢回过神,他还没忘记楼羽笙在选择了提前进入夜晚、跳过投票处死阶段之后,其他玩家一个个瞪着楼羽笙一定要他去调查一番给个说法的嘴脸。
楼羽笙只不过是恰好最后一个做出了决定,但责任根本不在他身上吧!
真-杀人凶手祁以南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绷着嘴角硬是将那张少年面孔板出了小老头的神.韵,一脸不认同的看着楼羽笙这个背锅侠。
祁以南自己对其他玩家连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如果是换做他,大概根本就不会理睬这些人的要求,哪像楼羽笙……
简直就是个头脑发热的滥好人!
还真以为自己是形象正面、鞠躬尽瘁的正义使者了不成?
就不说劳尔主教这一副看似高贵实则心理变态的人设了,就说楼羽笙线下的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怎么看也都像是个小混混才对吧?
高大上,伟光正?不存在的。
祁以南却不知道,他还真有一点说对了,楼羽笙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楼Sir”的正义热血上脑,才会对任图的失踪上心,反正他终究都是要解开这个世界所有人突然失踪、世界分裂崩析的原因的,再顺便想办法找找任图的踪迹——至少死要见尸骨——应该不算太吃饱了撑的吧?
从他被派遣到每一个世界,没有终点地执行任务的那一天开始,楼羽笙就早已习惯来自他人的期望——即使那些有多么地过分和不切实际。
他并不指望会有人能体谅他,背负沉重的压力前行也许就是他的宿命。
“也算是给李思瑜一个安慰吧,她以前游戏里一直和我配合的挺好的。既然他们之前都说我是游戏大魔王,那么也不妨名至实归一次。”楼羽笙叹了口气,避重就轻道。
他倒不是想和祁以南隐藏自己那个在每个世界都让人觉得格格不入的正义感,相反地,“哪怕变成恶魔也要镇压邪恶”的以恶制恶思维,已经深深地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恐怕不管经历多少个平行世界都无法抹去。
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如果祁以南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反而会多出不必要的担心。
上一个世界自己追杀Jackpot的漏网之鱼而不告而别时,祁以南不惜一切人脉和代价找他的那副紧张模样还历历在目……更何况自己后来又再一次跑路了……
虽然不知道祁以南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但楼羽笙冥冥中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这个宿敌再一次攻略下来了。
如果上一次还能找借口说是因为小白花身上那个系统所带的外力刺激,这次可就没法自欺欺人了。
楼羽笙捂着脸,觉得自己现在十分不符合“霸道主教”的人设。
但这个动作却让祁以南误会了,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少年脸上像是覆了层冰霜:“怎么一说到娜缇莉丝就这副表情?没想到主教大人还挺怜香惜玉的,而且口味跨度这么大,前一个晚上还是玩养成异.教.徒阶下囚的怪蜀黍,这一次直接就改成攻略有夫之妇了?”
楼羽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几乎是花了全身的力气才重复着挤出他说的那两个字:“攻?略?”
祁以南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啊,不过上一个月圆之夜——也就是一年前,娜缇莉丝的丈夫就已经病入膏肓了,想必这一年的时间……”
“是的,娜缇莉丝的丈夫已经在半个月之前过世了,她现在已经从酒庄女主人一跃成为了首都奥灵格首屈一指的女富翁。以后要叫她娜缇莉丝公爵夫人了。”
祁以南脸上笑眯眯的,但是笑意不达眼底:“那挺好的啊,寡妇……还是有钱有势的公爵夫人。简直和红衣大主教是‘天作之合’了。”
楼羽笙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都快要镇不住了,一抽一抽地跳着,偏偏祁以南还一脸笑得毫无自觉。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去解释了,楼羽笙湛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危险的流光,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废话了!真男人就用行动表达自己心里想的!
“哐!”
楼羽笙紧握的拳头猛地捶在床头的木板上,轰然的巨响和整架床几乎快要散掉的震颤让人一下子噤若寒蝉。
金发的男人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后方,堪比军人一样整齐的发型和严谨服装,却因为他带着一丝抑制的神情而染上了禁欲系的诱惑。
荷尔蒙的气息在他撑着手肘欺身而上的时候,几乎是从四面八方传递了过来。惹毛了楼羽笙的下场就是被他的暴脾气轰到渣都不剩……或者,也有可能是被他眼底深藏的烈焰燃尽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他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主教大人。
对待自己这个死对头的心情,一旦走上了歧途,就没有回头路,他也从未想过要回头。
他们是两把瞄准对方的利器,离得太远,只觉得危险;而现在方知离得过近,更是会擦枪走火。
嗯,主教大人不得不承认成语的博大精深即使是在海德帝国也依然成立。
*
垂在祁以南眼前的十字架挂坠让他眯了眯眼睛,他摸着那仿佛带着圣光光辉的十字架,抬头问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楼羽笙鼻尖和他的凑得极近,也不再故意摆出敌对的态度,反而动作驾轻就熟地蹭了蹭他的鼻尖,眼睛里闪烁着幽蓝色的色泽,无声地告诉他那个字。
紧接着,他的脖子一下子就被对方扯住十字架的动作拉了下去。
少年莹绿的眼睛因为光线的关系,一直微微眯着,明明体格上远远不如比他年长的劳尔主教,但是眼中那丝玩味的神色却让人觉得他似乎才是真正操.纵两人地位的人一般。
“劳尔大人,说话可要对得起胸前的十字架啊。”少年的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这片幽蓝色的海洋,声音压得极低,与其说是劝说,不如说是来自深渊的诱惑。
压制着他的人闻言,手指勾起伊万微卷的长发,挑起眸子看人的样子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几乎让人忽视了这金发美人本人充满吸引力的眼神。
“嗯,摸过十字架了、也去祷告忏悔过了,没用。所以说……即使是以上帝的名义,我的脑海中仍然都是你。”
他把红色的外衣随手往地上一扔,低头在那觊觎已久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怎么样,要拒绝我吗?”他轻轻舔了一口被自己咬得红艳艳的下唇,不怀好意地补充道,“你要是敢拒绝的话,我天一亮就跳预言家,然后诬陷你是狼,让大家白天把你票死,只要亮出了预言家身份,下一个晚上自然有狼来补刀杀我,到时候前后脚死也挺好的。嗯?这个主意如何?我让你考虑十秒钟。”
祁以南本来正在欣赏红衣金发美人的迷人姿色,闻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狗屁的前后脚赴死!
这家伙还记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要调查任图下落的豪言壮语了,转眼就要整一出“死亦同穴”,他是冲动上脑把脑子吃光了吗??
祁以南几乎气绝:“你是病.娇还是变.态,讲不讲道理的?”
“都已经问过这么多遍,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吗。”楼羽笙勾起嘴角,一副有恃无恐的流氓样,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是变.态”了,哪里像是个帝国神圣的大主教,末了还不忘催促,“决定得怎么样了?十秒钟快到了。”
“这种事情,还需要说吗!”
祁以南恶狠狠地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舌尖灵活地探入他的唇间,并主动和他的唇舌纠缠上,难舍难分地共舞。那熨帖的柔情和强硬,交织在一处,让人的体温一下子就升了上去。
楼羽笙简直感觉自己眼前炸出了一片莹绿色的魔法烟花。
他很清楚地知道祁以南恐怕早已不记得上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他也知道祁以南刚才完全可能会无情拒绝自己这个突然发难的死对头。
但是……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他想要试试看,既然自己可以在两个世界里都被同一个人攻破心防,那么……可不可以期待眼前这个两个世界都在自己身上栽跟头的人,也会再次接受他呢?
在上一个世界里,他给祁以南做了人肉缓冲垫,但是却害得祁以南被小白花利用,差点成为地下赌场的拍卖品;这个世界里,他和祁以南交换了身份牌,以自己的倒霉运气狠狠坑了祁以南一把,但是同时也又一次做了人肉垫子。
楼羽笙合上眼睛:也罢,运气差就差吧,可能他毕生的好运气都用在了这个死对头的身上了。
两人亲到太阳都快要日上三竿了,才难舍难分地分开。
楼羽笙金色的短发早已不复方才的整齐严谨,圣洁的白袍穿在身上,却怎么也没法遮住浑身那股比女巫更加能够迷惑凡人心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