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by挽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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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扶把剑插回剑鞘,谦虚地道:“哪里哪里,都是侯爷弹的好,让我有了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才能更好地发挥。”
景浩元笑道:“那是自然,我兄长的琴技,在京城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景彧站起来,垂着眼没看白锦扶,淡淡道:“没有,是你剑舞的好。”
在场的人,没有精通音律的,所以也没有人听出来,其实刚刚景彧一首曲子弹错了好几个音。
舞剑的白锦扶是那样的风姿卓绝,宛若天人,那回身惊鸿一剑指向他时,他的琴声就乱了。
心也跟着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元旦快乐啊!新年第一天又是七千粗长的一天,求表扬!
注:《广陵散》的介绍参考来自网络。
第26章 好一个双喜临门
小年一过,日子便很快到了季风摇给的十日期限的最后一日。
白锦扶虽说那日在季风摇面前表现得多么宁死不屈,但他其实还是很惜命的,毕竟狗系统告诉过他,假如他不幸在这个世界里死去,那他的灵魂就会就此消亡,再也不能轮回了。
他还没活够呢,哪里真的舍得死,所以到了第十天,白锦扶拍拍屁.股麻利地去了莲华观找季风摇拿解药。
算起来已经是四进宫的白锦扶已经对季风摇这里十分熟悉,小道童领他上了山后,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季风摇的炼丹房,对着里面正在打坐的季风摇挥了挥手,热情地打招呼道:“嗨,国师大人,我来了。”
季风摇睁开眼,看着白锦扶轻嗤一声,道:“本座还以为,你是真的不怕死呢。”
白锦扶笑眯眯地道:“您这话说的,我的确是不怕死,但是不代表我想死啊,要是能好好地活,有哪个人会想死?对了,这是给你带的年礼,马上要过年了,我也不能空手来。”
他边说边把手里的礼物盒子放在桌上,季风摇看都没看,冷漠地道:“拿走,本座不需要这些俗物。”
“你收不收那是你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事,谁让我尊老爱幼呢,你要是不喜欢,哪怕等我走之后你把它扔了都行。”白锦扶故意把“尊老爱幼”四个字咬得极重,笑呵呵地朝季风摇伸出手,“呐,礼尚往来,解药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了?”
季风摇像自动过滤了白锦扶那些损话,不恼也不怒,爽快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葫芦药瓶隔空抛给白锦扶。
白锦扶稳稳接住,拔开瓶塞,把瓶口对准手心倒了倒,倒出来一枚褐色的小药丸,捏在指尖端详了会儿,道:“我其实有点怀疑,你给我吃的药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十天就得跟你要一次解药,假如你把这药下给皇帝,皇帝岂不是也要对你言听计从,那整个天下不都是你的了?你干嘛把药浪费在我身上啊?”
“本座要这天下有何用。”季风摇端坐在蒲团上,眼里古井无波,“你要是不相信这药的效果,尽管可以试试。”
天下都不要,老东西难道还想成仙啊?
白锦扶不动声色地问:“天下都不在国师眼中,那你找我是想做什么?”
季风摇面无表情地盯着白锦扶看了两秒,忽然问:“你想要天下吗?”
白锦扶眉梢一挑,大大方方地道:“当然,至高权力,富贵荣华,生杀予夺,随心所欲,试问天下人谁不想当皇帝。”
“那你就乖乖听本座的话,”季风摇浅淡的眸光闪了闪,声音喑哑地道,“只要你听话,这段家的天下,迟早会到你手中。”
白锦扶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平静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要把这天下送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图吧?国师大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季风摇拍拍膝盖站起来,往后一甩袖,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淡定地道:“帮你夺得皇位,这就是本座想要的。你只知道自己是七皇子,那你可知,自己为何会流落民间?可知自己的生母又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这些宫闱秘事白锦扶的确都不知道,之前韩玉成帮他查到的只是一些关于莲舒夫人生平的琐事,他是通过季风摇第一眼看到他的反应推测出季风摇可能认识莲舒夫人,且两人之间或许有旧情。
季风摇喝了口水,转过头凝视着白锦扶的脸,原本平静如水的目光也逐渐变得热切起来,好像在白锦扶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沙哑地道:“你母亲莲舒夫人,生前曾是蜀地有名的美人,许多男人都爱慕着她,可惜红颜薄命,她被国主看上要把她当成贡品送给大鎏皇帝,大鎏的狗皇帝得到了她后却不知道珍惜,甚至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流言就下旨处死她,还想杀了当时尚在襁褓的你,如今找你回去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的生身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你难道就不恨?不想报仇?”
白锦扶听完默然片刻,问:“你当时也爱慕着我的生母吧?既如此,你当时人又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出来阻止这一切?”
季风摇双目放空陷入回忆里,眉宇间流露出痛苦懊悔之色,“可恨我那时无权无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送去大鎏,什么事也做不了。”
白锦扶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
季风摇仰起头看向窗外,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方才痛苦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淡淡道:“本座并不知道你还活着,本座只是需要一个七皇子,至于这个七皇子是真是假,这都不重要。”
白锦扶听完这话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挑了挑眉,还以为这老妖怪真的能掐会算呢,原来是唬人的,冷笑道:“原来如此。你只是想利用七皇子来争夺皇位,好达到你报复皇帝的目的,所以你才会坚持跟侯爷说说七皇子还活着,对吗?”
“是,你都猜对了。”季风摇转过身朝白锦扶勾了勾唇,“看到你还活着,当真是意外之喜,若是你母亲在天有灵知道你能坐上皇位,一定会很欣慰。”
白锦扶眉心跳了下,季风摇这人喜怒不定,深不可测,上次见面还对他横眉冷眼,现在忽然跟他打起感情牌来了,不过只有傻白甜才会相信他真是什么隐忍多年为旧爱复仇的戏码。
要是季风摇真的深爱莲舒夫人,又怎么会下毒害挚爱的孩子?按照原剧情发展,这狗东西甚至还玩弄□□他,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方式?
他才不会傻到把鳄鱼的眼泪当真。
不过白锦扶也没当面指出季风摇话里的破绽,装出一副慢慢相信的样子,天真地问:“那你真的会帮我争夺皇位吗?”
季风摇走到白锦扶面前,琥珀色的眼眸里仿佛带着满满的善意,难得表情和颜悦色地对白锦扶道:“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一切,本座都会帮你得到。”
呵,知道跟他来硬的不行,就改成来软的了。
给个巴掌再给个枣,这是把他当三岁小孩儿哄呢。
要论起演技,他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在他这个专业演员面前,季风摇这个老妖怪就是个弟弟。
白锦扶看着季风摇眨眨眼,眨眼功夫就在眼角逼出几滴热泪,双手抓住季风摇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感动不已地道:“国师,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对我生母如此情深义重,你放心,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定要让那些对不起我们母子的人都付出代价!”
——
自小年那一晚家宴过后,景彧忽然变得忙碌了起来,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回府,正常时间在府里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
没几天就要过年,白锦扶抽空也上街置办了些年货,路过一家玉器店时,他进去转了转,无意中发现了一枚玉雕,那是一整块水头不错的翡翠,大概鸡蛋大小,上面雕刻了一片莲叶,莲叶下面是一条活灵活现的小金鱼。
白锦扶把玉雕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喜欢这条玉雕上的小金鱼,想着景彧送了金鱼给他,他也该回个礼才是,那不如就把这块鱼戏莲叶的玉雕送给景彧好了。
白锦扶买下了玉雕,可近几日一直见不到景彧的人,没找到机会把礼物送出手。
礼物送不出去,白锦扶就拿来自己把玩,一边手里盘着玉雕上的金鱼,一边眼睛出神地看着在鱼缸里欢快地游来游去的金鱼,喃喃自语道:“金鱼啊金鱼,你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也不知道来找我,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猛地一惊,他居然在对着两条鱼说话?
完蛋,他一定是魔怔了,也不知道季风摇给他吃的那药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直到除夕那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景彧才出现在团圆饭家宴上,吃完饭后,理所当然要待在一起守岁,一家人在一起,免不了要谈论家常,而白锦扶一个外人,还是个现代人,古代人家里说的许多事他都听不太明白,只能干瞪眼看着他们聊,全程都插不上几句话,听得他昏昏欲睡。
景彧先发现了坐在边上打瞌睡的白锦扶,开口问:“阿扶,你是不是困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白锦扶听到景彧点他名,连忙将身体坐直,不好意思地道:“没有没有,我没事,就是刚刚晃了个神。”
汪巧盈巴不得几次三番坏她好事的白锦扶赶紧滚蛋,于是娇笑着劝道:“白公子不必勉强,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汪巧盈明明双亲都健在,大过年的却也不回自己家,无非就是知道春节期间,百官罢朝休假,她可以趁景彧在家的这段时间想办法亲近景彧罢了。
白锦扶暗暗冷笑,他今晚就算拿两根木棍把眼皮撑起来熬到天亮,也要把这个电灯泡当到底。
可没想到,景彧这时候却站了起来,走到白锦扶身前,道:“我送你回去。”
白锦扶仰头看着男人多日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英俊的眉眼,愣了一下,回过神赶紧说了声“好”,然后站起来和其他人行礼告退,跟上景彧的步伐走了出去,气得汪巧盈在里面干跺脚。
除夕的晚上不见月光,外面天色很黑,周围树影幢幢,伸手不见五指,陆棠和言瑞打着灯笼走在前面帮着照明,景彧和白锦扶并肩走在后面。
风声萧萧,地上还有前几日下的积雪,靴子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
好像有点儿太安静了,白锦扶偏头瞧了瞧景彧,不知怎地,几日不见,感觉变得生疏起来,于是咳嗽了一声,先打开话匣子,“侯爷,你前几日很忙吗?”
景彧淡淡道:“嗯,每到年底,户部都是最忙的。”
白锦扶不疑有他,想起来准备的新年礼物还没送,于是手悄悄伸进袖子摸索了一阵儿,把玉雕金鱼拿出来攥在手心里,正想给景彧一个惊喜,忽然又听景彧道:“一年过去年纪又长了一岁,前阵子我太忙,耽误了给你说亲的事,现在空了下来,有时间帮你相看了,若有合适的,节后就下定吧。”
白锦扶听他旧事重提,忙道:“不用不用,我真不急成亲!”
景彧严肃地道:“男婚女嫁,天理自然,不许推脱。”
白锦扶不满地小声嘟囔:“那侯爷你不也没成亲,你还比我大几岁呢。”
景彧低头看了眼脚下,淡声道:“我的婚事已经请媒人在说了,说不定还要定在你前头。”
“……”白锦扶脑子里一懵,空白了一瞬。
景彧侧头望着白锦扶,声音在浓浓的夜色中有些缥缈,“所以你的婚事也要加紧,到时候咱们侯府说不定还能来个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好一个双喜临门。
白锦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本来打算送给景彧的玉雕金鱼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都快嵌进肉里他却好像毫无察觉似的。
直到进了他住处的院子,看着景彧离开,关上了房门,这礼物到底也还是没能送出手。
——
第二日是正月初一,景彧带着杨氏和景浩元进宫去给淑妃请安,白锦扶在京城没亲戚可走,在屋子里宅了一日。
到了正月初二,许多家里有待嫁女的官宦权贵一听说宁安侯准备要说亲了,纷纷带上家里的女眷来到宁安侯府拜年,谁不想得景彧这样一个人品贵重,仪表堂堂,外加前途无量的好女婿,那天来拜年的人差点把宁安侯府大门的门槛给踩烂。
好不容易招待完一批来拜年的人,过了晌午,本以为暂时不会有人再来了,没想到东阳长公主竟这时候亲自带着长乐郡主来了宁安侯府。
长公主驾临,景彧当然得亲自迎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杨氏的院子里,请过安还没说一会儿话,东阳长公主便借口要和杨氏说些体己话,让景彧陪着长乐郡主去园子里逛逛。
汪巧盈陪在杨氏身旁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恨得牙痒痒,她煞费苦心都得不到一个能和景彧独处的机会,而东阳长公主一句话就能让景彧不得不点头同意去陪长乐郡主。
汪巧盈看着景彧和长乐郡主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有个好出身就是好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她一定要成为人上人,不管用什么办法。
白锦扶还不知道东阳长公主母女到了侯府,他中午的时候午饭吃多了胃里有点撑,去花园散步消食的时候,没想到恰好看到景彧陪着长乐郡主在园子里说话。
长乐郡主穿着一件粉色的夹袄,打扮得很是俏丽活泼,小鸟依人地站在景彧身旁,两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长乐郡主脸上始终挂着少女怀春般含羞带怯的笑容,偶尔抬起头看景彧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仰慕,而景彧脸上也含着淡淡的微笑,远远看上去两人像是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