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by挽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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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叔衡打量了眼白锦扶,见他外衣都脱了看样子是准备上.床睡觉,于是不客气地推了下白锦扶的肩膀,走进屋内,冷笑道:“你说我干嘛来了?你倒是能睡得着,老子他娘的在那里等了你一晚上!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和我说什么了?”
谨慎起见,白锦扶先把门关上,然后转过身举起手做赌誓状,“当然不是!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了,实在是事出有因。”
“能有什么原因?”江叔衡找了张椅子大喇喇坐下,拍了拍椅子扶手,不相信地嗤笑道,“难不成还有人绑着你不让你出门?”
白锦扶想到原因,眼角抽了抽,“……差不多。”
江叔衡抬头冲房梁翻了个白眼,“少跟我故弄玄虚,你昨天说的联风从南边吹来手到底是怎么给联手法,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
白锦扶张口刚想说话,突然门外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差点没把他吓得跳起来。
“阿扶,你睡没睡?我好像听见你在和谁说话,谁在你房里?”
说话的人当然是景彧,他晚上回去后想想,觉得自己今天对白锦扶的态度有些不好,也是因为骤然得知了这么令人震惊的真相,心里头装了太多事,所以才会对白锦扶关心则乱,躺到床上歇下后翻来覆去难以成眠,便索性过来找白锦扶道歉。
没想到走到卧房门口尚未敲门,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白锦扶在里面和谁说话。
白锦扶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他.妈什么特殊的缘分,是不是只要江叔衡一爬墙过来找他,就会同时触发景彧深夜来访的BUG?
救命啊,他就一颗小心脏,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他还想活到一百岁呢!
“没、没谁!”白锦扶一边回景彧的话,一边挤眉弄眼示意江叔衡去老地方藏好。
可这次江叔衡却不配合了起来,抬起下巴不屑地道:“休想,我堂堂一顶天立地的男儿,今天绝对不可能再藏床底下!”
白锦扶拼命眨眼:那要是被景彧发现了你怎么解释?
江叔衡一脸无所谓,“发现就发现了呗,我会怕他?”
江叔衡说话毫不避忌外面的景彧,景彧也已经清楚地听见了他的声音,用力拍了两下门,“阿扶?谁在你房里?开门。”
既然已经被撞破了,白锦扶也没辙,干脆破罐子破摔,转身打开房门放景彧进来。
景彧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的江叔衡,目光惊疑不定,“江叔衡?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江叔衡满不在乎地举起手晃了晃,“晚上好啊宁安侯,太晚了怕你睡了就没通知你我自己就进来了,别见怪啊。”
景彧看了眼就差把头埋到胸口的白锦扶,拉过白锦扶的手臂把人藏道自己身后,神色冷若冰霜,语气不善地质问江叔衡道:“你来找阿扶做什么?”
江叔衡扯大嘴角笑得极为嚣张放肆,抖了抖二郎腿,混不吝地道:“深更半夜,两个大男人,你说来做什么?别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白锦扶在景彧背后气到想给自己掐人中,忙把头伸出来对着江叔衡狂翻白眼,嘴巴不会用可以不用,你丫的能不能少说两句啊操!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回生,二回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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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对你起非分之想(双更合一)
景彧面色冷峻,虽不见多少怒容,但他腰背部紧绷的肌肉曲线,将他此时盛怒边缘的情绪暴露无遗。
不是第一次来,言下之意就是说,之前就已经像这样不告而入来找白锦扶至少一次了。
至于深更半夜,两个大男人独处一室会做什么,景彧不愿意也不屑于揣测,但江叔衡话里包含的满满挑衅意味儿,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江将军,你可知在大鎏刑律里,私闯官员府邸是什么罪名?”景彧的语气是前所未闻的冰冷,并未顾及与江叔衡的昔日交情,“这里是敕造宁安侯府,不是你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就算你是神武大将军,本侯也可以将你先杖责再送刑部大牢。”
江叔衡拍了下扶手站起来,冷笑道:“好啊,那你可以试试,十万北凉军我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宁安侯府,我看谁能拦得住我!”
白锦扶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警告地瞪了眼江叔衡,低喝道:“够了!你少说两句!”
他怕这两人真的闹到不可收拾,忙站到景彧前面将两人隔开,歉然地对景彧道:“侯爷,你先听我解释,他就是来找我玩的,没别的事……”
景彧仍是眼神冷冽地盯着江叔衡,打断白锦扶的解释,“他来找你玩为何不在白日里找,为何不走正门通报?”
江叔衡双手抱在胸前,骄横地道:“宁安侯,小白是你家的客人,又不是你家的仆人,你凭什么管他那么多?他想见谁,什么时候见,在哪里见,用得着什么事都知会你吗?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白锦扶扭头咬牙又瞪了眼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的江叔衡,气得声音拔高了八度,“你别再说了!”
江叔衡嘴唇动了动还想说回嘴,但见白锦扶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于是不屑地撇撇嘴,偏过头不再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等到这两人不再争吵了,白锦扶深呼吸了两下,先对江叔衡道:“你先回去吧。”
“凭什么只让我走?”江叔衡抬起下巴,不服气地指了指景彧,“他怎么不走?”
白锦扶面无表情地扯起嘴角,冲江叔衡皮笑肉不笑地问:“这是他家,你让人走哪儿去?”
江叔衡理直气壮地道:“是他家又怎么样,他又不住这个屋。”
景彧懒得和江叔衡做这种无谓争执,找了张干净的椅子安安稳稳地坐下来,腰背挺得笔直如松,无声地宣示着自己主人的地位。
江叔衡一看景彧居然坐下来了,这是赤-裸-裸的示威啊,立马也一屁股在刚刚的椅子上坐下,“他不走,那我也不走。”
白锦扶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把江叔衡这颗冥顽不灵的脑袋摘下来暴扣的冲动,“行,你们都别走,我走!”
说完便打算开门出去,景彧见状起身追上去,拉住白锦扶的手臂,“去我书房。”
“我也去!”江叔衡立刻也站起来,牛皮糖似的黏上去,好像今天打定主意要和景彧对呛到底。
景彧冷冷瞥他一眼,“恕不欢迎。”
江叔衡大大咧咧地道:“我知道怎么走,不用你欢迎。”
“……”白锦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脸了无生趣地看看景彧,又看看江叔衡,“两位大哥、大爷,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嘛?我招谁惹谁了?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谁折磨你了。”江叔衡瞟着景彧冷哼道,“反正他走我就走,有什么事用得着这么晚来找你?光我碰到过的就不止一次了,谁知道我走了后,他又会怎么说我……”
“……”白锦扶心虚地看了眼景彧的脸色,景彧眼睫垂着没有看他,眉宇间却隐约可见淡淡的失望伤怀,白锦扶真是想用针把江叔衡那张破嘴缝起来的心都有。
怕再从江叔衡这张破嘴里说出什么让景彧失望的话,白锦扶连拉带拽把江叔衡推出门,双手合十对他告饶道:“行了行了,等我有空再找你,你今天先走吧,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江叔衡还想再逼逼两句,白锦扶抓着他的肩膀将人拉向自己,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再不走,事情一旦闹大,万一我身份暴露怎么办?”
江叔衡眼珠儿转了转,觉得白锦扶担忧的有理,于是抿了抿嘴角,挥挥手装作大度地道:“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走就是了。”边说边走出门,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下景彧,挑衅地单眨了下眼,“宁安侯,你这宅子不错,以后我会常来的,回见。”
白锦扶看得眼角直抽抽:“……”这傻帽到底是缺了哪根筋,怎么突然针对起景彧来了?景彧又哪里惹到他了?
江叔衡走的时候还是翻的墙,景彧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连累了白锦扶的名声,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眉头动了动,暗暗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等江叔衡的身影消失在墙外,白锦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景彧的袖子,心虚地道:“侯爷,对不起。”
景彧看着白锦扶的头顶,淡淡问:“对不起什么,是你让他今晚过来的?”
白锦扶忙抬起头猛摇,连声否认:“不是!绝对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会过来!”
景彧转过身回到屋里,道:“那就是他的错,你没什么对不起的。”
白锦扶只好“嗯”了声表示认同,把锅给江叔衡背。
景彧背对着白锦扶,忽然道:“你们两个以前怎么样我不想追究,但是以后,你不要同江叔衡再有往来了。”
“侯爷放心。”白锦扶关上门,走到景彧身旁,诚恳地道,“我会好好跟他说的,他以后绝对不会再翻墙进来了!”
“不是翻不翻墙的问题。”景彧看着白锦扶的眼睛,沉声有力地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都不要再见他,不要与他有任何交集。”
景彧的语气,比上回劝他不要跟江叔衡走太近还要严厉数倍,眼神也是白锦扶从没见过的严肃坚持,仿佛不容他说一句反驳的话。
景彧并非是想限制白锦扶的自由,他有他的担忧,既然知道了白锦扶就是他要找的七皇子,那白锦扶最好在离开京城之前不要再与京城的人或事,有任何纠缠瓜葛,江叔衡身份特殊,且性格张扬狂放,招惹上这么一个人,对白锦扶来说绝非好事,所以能避则避。
但对白锦扶来说,不见江叔衡是不可能的,他还要和江叔衡共商大计,可瞧景彧现在这要是他不同意就不罢休的架势,这时候也只好先顺着景彧的意思说:“好,我以后尽量都不见他。”
景彧固执地纠正,“不是尽量,是不能见。”
“……”白锦扶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点头,“好,不见。”
总归他能在宁安侯府待的日子也没几天了,景彧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想到这里,白锦扶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怅然的情绪,悄悄抬头深深看了眼景彧的侧脸,暗暗地想但愿景彧以后知道了真相,不要太埋怨自己骗了他才好。
景彧忽然转过脸,对上了白锦扶来不及收回去的目光,发现了那双桃花眼里,似乎弥漫了一股淡淡的忧愁,还以为他是因为以后见不到江叔衡了所以感到难过,又联想到白锦扶自称自己是断袖,思绪不受控地往白锦扶难不成对江叔衡产生了情意这方面胡思乱想。
想到此种可能性,景彧莫名感觉自己内心深处被什么东西刺了下,于是撇过头不去看白锦扶,语气生硬地道:“你休息吧,我走了。”说完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白锦扶的卧房。
景彧步子迈得很大,白锦扶都还没来得及追上去送他,景彧便已经出了院子,留下白锦扶站在风里无语望天,唉,这一晚上鸡飞狗跳的,都叫什么事啊?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可为什么会感觉心虚呢?
——
到了第二日,白锦扶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住的院子外面多了好些人高马大的护卫,于是招来言寿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言寿回答道:“回公子的话,都是侯爷安排的,侯爷说最近府里守卫松懈,为防有人趁虚作乱,便往各院都加派了许多护卫,还安排了人手在府里昼夜不停地巡逻,咱们府里现在啊,就跟那铜墙铁壁似的,别说外面的小偷小摸,连只麻雀都飞不进来!”
白锦扶听完无语半晌:“……”景彧这哪里是在防贼啊,明明是在防江叔衡吧!
算了,他本来也没打算在府里见江叔衡,江叔衡不能进来,他出府去见人就是了。
白锦扶洗漱收拾了一番,便打算出门,言寿这时候又跑了过来,关心地问:“公子,您是要出门吗?”
白锦扶整理了下衣领,“是啊,怎么了?”
言寿笑道:“侯爷说了,倘若公子要出门,让小的和言瑞随时跟着,还要带四个护卫一起保护公子才行。”
白锦扶感觉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出个门还要六个人跟着,有这个必要吗?”
言寿为难地道:“可侯爷就是这么交代的,侯爷还说,倘若公子不同意,那就不能出门。”
白锦扶哑然无语:“……”景彧!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侯爷人呢?”白锦扶活动了下手腕,准备杀过去找景彧据理力争,“我去找他!”
言寿忙跟在身后道:“侯爷一早就出门了,好像去了魏国公府。”
白锦扶磨了磨后槽牙,“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言寿无奈地摊手,劝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公子您也不是不可以出门,只要带上小的们,您想去哪儿都可以,侯爷也是关心公子您才这么安排的啊。”
白锦扶忍不住想翻白眼,关心?他看景彧是抽风!
带着六个明晃晃的拖油瓶,让他还怎么去找江叔衡?
更让白锦扶头大的是,今天是他要去莲华观找季风摇要解药的日子,身后跟了那么多人,那他私下和季风摇有往来的事不就要曝光了?
真是头疼死他了。
白锦扶一个人在房里纠结了半天,最后一拍桌子做了决定,不管了,见江叔衡的事可以暂时先放到一边,但见季风摇这事可不能耽搁,他总不能拿命赌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