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by挽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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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巧盈忙转头看向景彧,眸中满是期盼,希望景彧能看懂她眼里的情意,可以帮她说句话,可景彧对她殷切的目光熟视无睹,点了下头淡淡地道:“长公主言之有理,母亲,还是早日将汪小姐送回家去,别耽误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汪巧盈一下子脸色煞白,好像人生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一样,景彧怎么可以一点儿都不在意她要嫁给谁?那她这么些年的努力和期盼不就都成了痴心妄想一场空?真是好一个冷心冷肺的无情郎!
东阳长公主对景彧的态度很满意,也将汪巧盈脸上的惨淡之色都看在眼里,眼神里的嘲弄更深。
杨氏也是又恨又气,长乐郡主这还没进门,东阳长公主就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上门耀武扬威来了,她担心再生什么事端,忙借口身体不适,让汪巧盈陪她回后院休息。
等杨氏和汪巧盈一走,东阳长公主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对景彧道:“伯斐啊,我与你母亲曾是手帕交,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但有几句话,我想劝一劝你。”
景彧恭敬道:“长公主请说。”
东阳长公主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道:“听说你府上住着一位姓白的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知外面现在都是在怎么传你们两个的?”
景彧黑眸中流露出不屑,沉声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没做过的事,我问心无愧。”
东阳长公主既然看中了景彧当她女婿,当然也是相信景彧的品行的,语重心长地劝道:“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算你不在乎,可万一事情最后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怎么办?你可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皇上对你寄予重望,若被皇上知道你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你觉得你那个救命恩人还会有好果子吃?”
景彧垂下眸默然,神色不喜不怒,似在思考什么一般,少顷薄唇张开,平静地道:“长公主请放心,他只是暂住在我府上,过不了几日,我就会送他离开京城。”
东阳长公主听到他的回答,舒展开笑脸,满意地点点头,“好,你有分寸就好,我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
景彧在前厅陪着东阳长公主说话,而后院那边,汪巧盈陪着杨氏回去的一路上都哭哭啼啼不止,进了房里,等下人们都出去了,更是扑进杨氏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东阳长公主她凭什么管我们宁安侯府的事,可侯爷居然也同意让我回家嫁人,这么多年了,他心里竟是一点儿都没有我,侯爷真是好狠的心……什么安城伯家的三郎,一个没有爵位没有荫封的庶子,我才不要嫁给他!姨母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你才知道他心里没你?”杨氏被她吵得心烦,冷着脸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现在哭还有什么用?我早就让你想办法抓住侯爷的心,你早干嘛了?”
汪巧盈抽泣道:“我也不是没试过啊,可侯爷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根本不被美色所动,我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杨氏抓紧了手里的帕子,眼里迸发着阴险的算计之色,语气阴森道:“事到如今,既然不能让你嫁给他,那就只能逼他娶你了。”
汪巧盈闻言立刻止住了哭泣,眼里重新焕发出希望之色,追问:“怎么逼?”
杨氏低下头,阴冷地看着汪巧盈,“那就看你愿不愿意豁出你作为女儿家的脸面了。”
汪巧盈贝齿紧紧咬了下唇,“只要能嫁给侯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姨母,求您帮我!”
“好,既如此,那你过来听我说……”杨氏俯下身贴在汪巧盈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
汪巧盈听完有些犹豫,“侯爷最讨厌被人算计,如果这么做了,万一侯爷以后厌弃我怎么办?”
杨氏冷笑道:“东阳长公主既已开了口,你在这府里就已经待不下去了,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侯爷娶你,其余的,等你进了门再想办法笼络他的心不就好了?”
汪巧盈想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郑重地点点头,道:“好,我都听姨母的安排!”
——
白锦扶本来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忽然听见外面的仆人说东阳长公主又来了。
之前景彧已经跟他说过,他已经拒绝了和长乐郡主的婚事,怎么东阳长公主还不死心,就这么执着想让景彧给她当女婿吗?
白锦扶倒也不是不希望景彧和长乐郡主的婚事能成,但结婚这种事还是得讲究你情我愿,既然景彧不喜欢长乐郡主,那强扭的瓜不甜,他也支持景彧拒婚,以后再找喜欢的就是。
过了一会儿,前厅又传出来消息,说是东阳长公主这次来不是为了长乐郡主,而是来给表小姐说亲的,白锦扶知道后,直乐得倒在椅子上,原来东阳长公主竟然是友军。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东阳长公主火眼金睛,肯定是看出来汪巧盈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才找借口把汪巧盈从侯府送出去,很好很好,东阳长公主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都用不着他想招数对付汪巧盈了。
等到晚上景彧回来,白锦扶幸灾乐祸地问起东阳长公主来给汪巧盈说的是哪户人家的公子,景彧却没有心思同他玩笑,让屋里伺候的其他人都出去,然后走到书桌旁坐下,“阿扶,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白锦扶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坐到他面前,手撑着下巴歪着头望着景彧,“你要说什么?”
景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锦扶看了有三四秒的时间,慢慢开口道:“等过了上元节,我想先送你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白锦扶没想到景彧会跟他说这个,有些猝不及防,好一会儿才找回了声音,若无其事地笑着问,“我能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景彧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说出来:“近日京中对我有些不好的流言,我怕连累到你,所以想让你暂时离开京城,等风言风语平息了再接你回来。”
白锦扶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景彧,试图从男人的微表情和眼神深处寻找线索,“只是因为这样吗?你以前可从来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互相都对彼此有很深的了解,景彧也知道,如果这时候不能用一个能让白锦扶信服的理由来说服他相信,他恐怕一时无法接受。
于是喉结上下滚了滚,将早就想好的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道明出来:“因为我要议亲,若是放任流言不管,传出去对我的名声不太好听,你能理解吗?”
原来如此,白锦扶心头蓦地一凉,虽然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要离开,可当要他离开的话是从景彧嘴里说出来时,没想到接受起来会如此困难,他设想好了许多种要怎么离开,什么时候离开的方式,结果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最后竟是由景彧亲手送他离开。
白锦扶唇边的笑意僵硬了一瞬,随后神色自如地道:“当然能啊,其实我也早在京城里待腻了,正想出去四处走走看看呢,议亲是好事,可不能耽误,等你定了亲,别忘了寄封喜帖给我,我好赶回来喝你的喜酒。”
景彧深深望着白锦扶,黑眸中幽光浮动,里面似乎隐藏了想要说的千言万语,可最后只是眼睫垂下眨了下,再抬起已经平静无波,听到他说:“好。”
他说好。
好像有一盆刺骨的凉水从白锦扶头顶浇下来,将他心里所有燃烧的热情和希冀全部浇灭。
“好。”白锦扶也说好,桃花眼里盛满了和平时一样的笑意,语气轻松地道,“既然过完上元节就要走了,那明晚侯爷可以陪我去街上看花灯吗?就当是给我践行了。”
景彧也笑了下,“可以。”
“除了看花灯,还要猜灯谜,侯爷你猜灯谜厉不厉害?我听言瑞说,每年上元节猜灯谜头名拿到的花灯都特好看,今年的头名我可是要定了。”白锦扶做出一脸憧憬的样子,掰着手指头数到,“不仅要猜灯谜,我还要看舞龙舞狮,对了,还有喝酒,明天晚上不醉不归啊。”
“其他都可以,唯独喝酒不行。”景彧不赞同地蹙眉,“你忘了自己上次喝完酒是什么样子了?”
白锦扶眨眨眼道:“什么样子?上次喝完酒什么样我完全不记得了,我有说什么做什么吗?”
景彧薄唇微抿地翘起来,表情讳莫如深,更加引起了白锦扶的好奇心。
白锦扶起身双手撑在书桌上,催促道:“你别卖关子,快跟我说说,我那天晚上喝醉了到底干什么了?”
景彧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说了两句醉话。”
白锦扶好奇地睁大眼,“什么醉话?”
景彧无奈地笑道:“既然是醉话,当不得真,就没必要再说了。”
白锦扶皱眉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醉酒的情形,可惜想破头都想不出来,伸手过去在景彧的肩膀上左戳戳右戳戳,“你就快说吧,勾起了人家的好奇心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这算什么,都要走了,总不能还让我带着遗憾离开吧?”
“你说,”景彧被他缠得没办法,握住他作怪的手的手腕,把人推回去,然后上身往后仰,黑眸里浮着淡淡的戏谑打量着白锦扶,拖长了嗓音沉吟道,“你要是姑娘,一定就……嫁给我。”
“……”白锦扶听完愣了一愣,慢慢坐回椅子上,咕哝道,“原来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景彧挑了下眉,“这还不够?”
“这算什么醉话,我现在没喝酒也可以说啊。”白锦扶不以为然,忽然心思一转,看着景彧的眼睛认真地问,“那你会娶吗?”
景彧一怔,“什么?”
白锦扶重复问了一遍,“抛开救命之恩不谈,假如我是女子,想嫁给你,你会娶吗?”
景彧因为这个问题喉间发紧,偏偏面上还得假装云淡风轻,“假设不成立,所以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你别这么认真嘛。”白锦扶不满地用手敲敲桌子,“不过就是个玩笑。”
“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景彧平淡地说完,站起身朝门口走出去,“今晚我要处理公务到很晚,就不歇在你这里了。”
白锦扶没有回头,所以没有注意到景彧的脚步迈得有多杂乱,背影好似落荒而逃。
他上身前倾趴在书桌上,把脸埋进手臂里,后悔自己刚才在明知对方是一个直男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问那种蠢问题,看,人家都不屑回答你。
可能是因为不甘心吧。
明明撩人的不是他,可为什么偏偏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越陷越深?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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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也想醉一回(双更)
上元节这晚,景浩元因着屁.股上有伤行动不便理所当然地缺席了团圆饭,而杨氏因为此前和景彧闹了场不愉快,借口身体不适没有胃口,也没露面,汪巧盈要在杨氏旁边侍候走不开,所以当晚的饭桌上只有景彧和白锦扶两个人。
元宵节一过七皇子的事不可避免地要给隆庆帝一个交代,为防夜长梦多,景彧打算明日一早就安排白锦扶离开京城,所以这顿团圆饭算是两人临别前的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没了其他乱七八糟人的打扰,他们求之不得。
临别在即,两人其实都没什么胃口,但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心事,还是象征性地吃了点,简单地用了饭后,白锦扶便迫不及待地拉上景彧出门逛灯会。
京城繁华,还是饭点,大街上就已经挤满了人,夹道两旁挂满了一排排的花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俱都穿红戴绿装扮好了走上街头赏灯,连香香证里临街店铺二楼的位置也都站满了人,熙熙攘攘人头攒头,真是好一番热闹的盛世繁华气象。
白锦扶看了一会儿花灯,注意到路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支了个摊子卖元宵,便带景彧过去买了碗元宵尝尝。
熬得浓浓的赤豆汤里滚着许多白白糯糯的小元宵,上面还洒了一层糖桂花,白锦扶舀了一勺入口,外面天寒地冻,再没有比这时候来上一碗热气腾腾甜甜蜜蜜的元宵更让人享受的事了。
景彧看着白锦扶眯着双眸露出一副餍足的表情,不觉莞尔,道:“在家里难枫不是才吃过元宵,你难道又饿了?”
白锦扶把嘴里的东西咽下,笑眯眯地道:“你不懂,一样的东西,在外面吃就是比家里的香。再说今日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老人家一大把大年纪了还站在风头里摆摊卖元宵,若不是生活艰难,谁会如此,买碗元宵照顾照顾他生意,就当是做好事了。”
景彧淡淡勾了下唇,从袖中掏出几文钱放在桌上,对卖元宵的老人道:“老人家,麻烦也给我来一碗。”
老人收了钱笑呵呵地道:“好好好,老朽马上给公子盛。”
白锦扶见状奇怪地道:“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
景彧睨他一眼,“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善心。”
白锦扶开朗地笑了笑,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因为沾上了赤豆汤变得有些黏腻的红.唇,恰好被景彧看见,本是无意识的举动,却莫名好像带着强烈的蛊惑,景彧脑中倏然生出幻想,白锦扶现在口中应该也是甜丝丝的,应该还有馥郁的桂花香,这样的想象让他不由自主地心中一荡,竟一时忘了收回目光。
“公子?公子?这位公子,您的元宵!”卖元宵的老人给景彧盛好了元宵,一连叫了景彧三声,景彧才如梦初醒般匆匆忙忙低头从老人家手里接过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