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by挽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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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医给白锦扶看完病的第二天,隆庆帝突然召见了白锦扶。
白锦扶到了隆庆帝的寝宫,下跪请完安后,隆庆帝没立即让他平身起来,端坐在上首,目光略带嫌弃地看着伏在地上的白锦扶,沉声道:“朕已经命太医严守口风,你身患隐疾的事不会再有外人知道,你这病可以慢慢治,但是身边不能没人伺候,若是被人知道朕的儿子得了这种病,朕丢不起这个人。”
古人大多迷信,若是子孙不能人道,往往会被人耻笑是不是做了什么恶事,才会报应到子孙身上。
白锦扶垂着头盯着身下的地砖,眼珠儿转了转,老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明知道他不能人道,还要给他指婚来掩人耳目?
紧接着就听见隆庆帝让他起身,等白锦扶从地上爬起来站好后,隆庆帝严肃地看着他道:“正妃可以先不着急,等你这病治好了再立,可以先纳侧妃,等你将来封王开了府,府里也好有个帮忙理事的人,若侧妃能生下子嗣,也可以后再扶正。”
白锦扶担心直接拒绝会触怒隆庆帝,委婉地道:“父皇……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了人家姑娘?”
隆庆帝冷笑道:“嫁入皇家,成为皇子侧妃,这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尊荣,还委屈了谁?关于侧妃的人选,朕也想好了,康承伯家有个庶女,听说姿容秀丽,温良贤淑,给你做侧妃正好。”
隆庆帝根本没有想问白锦扶意见的打算,看来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白锦扶也不好当面违逆圣意,只能装作谦恭地先同意:“儿臣多谢父皇为儿臣打算,不过父皇,在赐婚之前,能不能让儿臣先见一见那位姑娘?”
隆庆帝奇怪地问:“你想见人家做什么?”
白锦扶苦笑道:“儿臣这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若见了面人家姑娘看不上我,也不好牛不喝水强按头,到头来成了怨偶也不好,若人家姑娘对儿臣的确有情意,那儿臣纳她为侧妃也未尝不可,还请父皇成全。”
“你倒是很会替别人着想。”隆庆帝听白锦扶说完,暗道他这儿子脾性也算是少见的忠厚诚恳,冷着的脸色缓和了下,点头笑了下应允,“行吧,就依你所言,朕会让贵妃找机会安排你和那姑娘见上一面,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朕的七皇子相貌是一等一的俊秀风流,哪个姑娘见了会不喜欢?”
“儿臣多谢父皇成全!”白锦扶恭敬地行了个礼,低下头的同时在心里冷笑,老头子明知道他不能人道还要往他身边塞女人,真是习惯了高高在上,随便一句话就想决定其他人的命运,根本不把别人的人生当回事。
不过想毁一桩婚事的方法多得很,他绝不可能遂老头子的心意。
从隆庆帝寝宫里出来,白锦扶准备回自己宫里去,不想又碰上了来给隆庆帝请安的段无忌。
段无忌从小在隆庆帝身边抚养长大,和隆庆帝的脾气最像,一样的高傲薄情,多思多疑。
太子懦弱无能,这些年来都是靠段无忌这个儿子在他背后纵横谋划,才能稳住东宫之位,没被虎视眈眈的烈王取而代之。
在段无忌心里,所有对他们父子二人的地位有威胁的人,都是敌人,他平日里连烈王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白锦扶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七叔。
可白锦扶现在要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不宜和段无忌起正面冲突,这次恰好遇上了本想装作没看到,绕路躲开,可段无忌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这不是七叔么。”段无忌远远叫住了白锦扶,带着身后的跟班燊王上前拦住了白锦扶的去路,见过礼后,微笑着问白锦扶,“七叔是来给皇上请安的?”
白锦扶也假笑,“是。我宫里还有事,这就准备回去了,以后得空再聊。”
“等等。”段无忌伸手拦住白锦扶的去路,似笑非笑地道,“七叔走得这么急,是已经知道了那个好消息了吧?”
臭小子明显话里有话,白锦扶挑了下眉梢,反问:“好消息?你什么意思?”
“七叔还瞒我呢?话说回来,这件事还是我向爷爷提议的。”段无忌走近白锦扶面前,神情戏谑地轻声道,“我听说了七叔身患隐疾的事,对此深表同情,所以才会建议爷爷先给七叔纳个侧妃来维持七叔的颜面,七叔放心,侄儿一定会给您保守秘密的,谁让我们是一家人,这些都是侄儿应该做的,七叔不用谢我。”
白锦扶有些牙痒痒,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嘛,原来都是因为你啊。”
段无忌装作亲热地拍拍白锦扶的肩膀,慢条斯理地道:“康承伯家的三姑娘虽然是个庶女,但是我听人说很贤淑,相信她一定能将七叔照顾得很好,七叔也要好好对人家啊。”
白锦扶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你们说谁?”躲在段无忌身后,一直没吭声的段恒忽然脸色大变,焦急地上前问白锦扶,“七叔要纳康承伯家的三姑娘为侧妃?”
段无忌转头面带不悦地扫了段恒一眼,手按住了段恒的肩膀,对白锦扶道:“七叔有事那就先走吧,我们也要去给皇上请安了。”
白锦扶察觉到段恒似乎很紧张那位三姑娘,不禁饶有深意地打量了段恒一眼,不过没多说什么,朝段无忌扯扯嘴角,负袖转身离开。
等到白锦扶走远了,段恒才脸色阴沉地质问段无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无忌挑高英挺的剑眉,“我怎么做?”然后嗤笑一声,“你该不会真动了娶那个庶女为正妃的念头吧?就算你有那个胆子去求皇上给你俩赐婚,你觉得皇上能答应吗?”
“我没有这么想过!”段恒攥紧双拳,咬牙克制地看着段无忌道,“但你为什么要跟皇上提议让七叔纳她为侧妃?你明知道七叔他……你这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段恒,你是准备就为了一个女人要和我吵架吗?”段无忌脸色倏地结上一层寒霜,冷冰冰地望着段恒,轻蔑地道,“那天在韩贵妃宫里,是你自己没那个胆子提要娶人家姑娘,现在她嫁给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为她抱不平?段恒,你从来没有顶撞过我,就为了这个女人,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段恒听完段无忌的嘲讽,因为愤怒而发亮的双眸渐渐黯淡下来,眼睫垂下,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光辉以及生机,脸色由红转为青白,一脸颓然之色,本来耸起的双肩也颓然地垮下来,显然放弃了和段无忌争辩。
段无忌见他如此,这才满意地挑了挑眉,拉起段恒的手放在手里拍了拍,语气难得温和下来,“恒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堂兄弟,我只拿你当亲弟弟看待,别为了一个女人,坏了我们兄弟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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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没必要一定要争个谁对谁错,双向暗恋没说开之前肯定是酸酸甜甜的啦,金鱼肯定不会不管阿扶的,就算心碎也会默默守护他,主受视角难免就会觉得阿扶用情更深一点,其实金鱼一点也不比阿扶少,另外,我在第一章 作话就说过了是双向奔赴,不会有追妻or追夫火葬场情节,两个傻子谈恋爱,谁还忍心虐他们~
第42章 真叫人失望(双更)
白锦扶回到自己住处后想了想,段恒在听到他要纳康承伯家三姑娘为侧妃时,表现出来的那种反应实在是有些奇怪,好像很激动似的。
白锦扶猜想段恒应该是认识那个姑娘,而且对那姑娘还很关心,于是想办法找人打听了一下康承伯家的情况。
原来那康承伯姓郑,他的三女儿名叫郑雅芸,是一个妾室所生,郑雅芸虽然是庶女,但到底是出身伯爵府的姑娘,而且门第越是高的人家就越不看重女儿的嫡庶,所以以郑雅芸的家世,嫁进一般的官宦人家做个正妻是绰绰有余。
可郑三姑娘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去康承伯家帮她说亲的媒人却寥寥无几,概因到这一代的康承伯因不善经营,又眼高手低,贪图享乐,家底差不多都已经被他给败光了。
不仅如此,康承伯还很好.色,家里纳了一堆小妾,给他生了快二十个子女,儿子六个,女儿多达十几个,然而郑三姑娘的生母并不受宠,她又因为是女儿,也并不受康承伯的重视,所以母女两人在伯爵府就像小透明一般没什么存在感。
康承伯生了这么多孩子,造-人的时候一时爽,等子女一长大,就开始头疼了,儿子娶妻要出聘礼,女儿嫁人要出嫁妆,里里外外到处都要花钱,所以他几个儿子成年后娶的都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因为不用出多少聘礼,可到了自家姑娘说亲时,一有媒人上门,便狮子大开口索要许多聘礼。
一来二去,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都知道康承伯家是什么情况,娶他家的女儿,不仅要搭进去一大笔彩礼,儿媳妇还没有多少嫁妆能带过来,这种赔本的买卖谁肯做,所以谁也不想与他家结亲,因此郑雅芸的婚事才被一再耽搁,如今都已经成了十八岁的“老姑娘”了还没能嫁得出去。
再说郑雅芸其人,她虽然不受生父康承伯重视,但却没有自怨自艾,与姨娘小心谨慎在后院生活,孝顺父母,友爱姊妹,是个十分聪慧豁达的姑娘。有次东阳长公主府开宴,康承伯夫人也带郑雅芸去了,东阳长公主见到郑三姑娘的品貌,她那般眼高于顶的人都夸了郑雅芸好几句,心里同时也暗道可惜了生在康承伯爵府那种从里到外都烂透了的人家,还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怕是一辈子都要被耽误了。
等打听完康承伯家里的情况,白锦扶就知道段无忌为什么会这么热心帮他和郑三姑娘拉红线了,毕竟这样“好”的一桩姻缘,白送给人都不一定要。
不过就目前打听出来的这些情况,还不知道段恒到底和这位郑三姑娘之间有什么关系,但白锦扶有预感,段恒一定会为了郑三姑娘的事再来找他的。
果然,第二天他去给隆庆帝请完安回宫,就看到段恒一个人徘徊在他宫门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锦扶趁段恒没注意,悄无声息地从段恒背后走近,冷不丁地出声问:“燊王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是找我有何事吗?”
段恒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听到白锦扶的声音后吓了一跳,忙转过身给白锦扶行礼请安,“七叔安好,不知七叔方不方便,我冒昧过来是想和七叔您说几句话。”
白锦扶没立即答应,而是不动声色地问:“你私下来找我,长孙殿下知道这事吗?”
段恒尴尬地摇摇头:“七叔放心,他不知道。”
白锦扶笑了笑,转身往宫门里走,“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进来再说吧。”
进了正殿,白锦扶让宫人给段恒奉上茶水后,就把人全打发到殿外,然后撩起衣摆在主位上坐下,看着右手旁,表情有些拘谨的段恒问:“说吧,你找我所为何事。”
段恒嘴唇动了动,过了几秒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我、我想求七叔一件事。”
白锦扶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旁的茶杯盖,“何事?”
段恒转过身看着白锦扶,“我听说,皇上想要把康承伯三女给七叔纳作侧妃,这事是真的吗?”
白锦扶道:“确有此事。”
段恒咽了口口水,下定决心似的握了握拳,语速很快地说:“能不能求七叔拒了这桩婚事?”
白锦扶面色不变,挑起一边眉梢,斜过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段恒,“你说什么?你要我拒婚?”
段恒惭愧地低下头,无措地摩挲着手掌,“我知道我说的是有些强人所难……”
“你这只是强人所难么?你这是要我抗旨啊。”白锦扶忍不住轻嗤了声,手里捻着的茶杯盖落下来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听起来极其讽刺。
段恒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非常不可理喻,他和白锦扶虽然名为叔侄,但其实就是陌生人,骤然找一个陌生人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换谁都不可能答应,段恒的面色因羞愧而变得通红,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最后想了想,一咬牙,站起来走到白锦扶面前,竟然撩起衣摆对着白锦扶跪了下来。
白锦扶佯做一惊,忙起身上前想把人扶起来,“燊王,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七叔,您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我的请求让您很为难,可是我也是实在没有了办法,只能冒昧地来找您。”段恒在地上跪得笔直,眼睛看着地下,满脸坚决之色,“康承伯家的三姑娘,虽是个庶女,但她品性高洁,不慕荣华,她曾说过,宁为贫家妻,不作王侯妾,她是绝不会愿意做您的侧妃的,若皇上执意下旨赐婚,只会将她逼死,可她是无辜的呀,请七叔看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份上,帮帮她吧!”
白锦扶听段恒说完,也不打算扶他起来了,直起腰看着少年的头顶冷笑道:“我听明白了,原来燊王是觉得郑三姑娘嫁给我是受委屈了对吗?宁做贫家妻,不为王侯妾,真是好个清高的做派,我竟不知道嫁给我作侧妃能让这位郑三姑娘委屈得想死。皇上下旨赐婚,让我娶谁我就得娶谁,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抗旨不遵,去冒触怒皇上的风险?”
段恒急得额头冒汗,连连摆手道:“七叔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想说……既然您也不喜欢郑三姑娘,何不放她一条生路呢?”
白锦扶故意装作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抬起头冷嗤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我虽还没见过她,但也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那位郑三姑娘是位清秀佳人,我喜不喜欢她就用不着燊王你来操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