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by挽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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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扶也微微颌首,“宁安侯安好。”
两人有意在淑妃面前避嫌,免得让淑妃看出端倪,不经意地对上视线时也俱都面色如常,就好像刚才在后花园里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淑妃不疑有他,让景彧坐下后,关心地问白锦扶:“你方才在后面和郑三姑娘聊得如何?互相可还满意?”
白锦扶含笑点了下头:“满意,郑三姑娘姿容清丽,知书达理,言谈清雅,我与她相谈甚欢。”
淑妃闻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你满意,那本宫就去回皇上,说你愿意纳郑雅芸为侧妃如何?”
白锦扶没有异议,淡淡道:“那就劳烦娘娘了。”
景彧听白锦扶居然同意了纳郑雅芸为侧妃,不由得侧目横了白锦扶一眼,白锦扶感觉到了景彧的目光,但只当没看见,面色不改地端起手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淑妃没注意到这两人平静的脸色下暗藏的波涛汹涌,自顾自地道:“方才本宫已经问康承伯夫人要了郑三姑娘的生辰八字,虽然只是纳侧妃,用不着行三书六礼这么繁琐,但八字总是要合一下的,本宫已经让人把郑三姑娘的八字写了下来,这就让人送到司天监找司天监正使合一下。”
白锦扶道:“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娘娘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下司天监,娘娘不如把郑三姑娘的八字给我,我顺便送过去就行。”
淑妃想想这样也好,便同意了,让身边的女官把写有郑雅芸生辰八字的纸条给白锦扶,白锦扶收下纸条后,便起身告退离开。
还没走到宫门口,景彧就从身后追了上来,与白锦扶并肩而行,低声问:“你是打算在八字上做文章?”
白锦扶并不意外景彧会猜到他的目的,点了点头,“不过仅仅是这样还不够,没有郑雅芸,还会有王雅芸,张雅芸,得让皇上绝了给我赐婚的念头才行。”
景彧偏头扫了眼白锦扶,眸光动了动,好像觉得眼前这个善于谋划的白锦扶有些陌生,和他记忆中那个胸无城府的阿扶完全变了个人,不过还是道:“我陪你一起去。”
到了司天监,司天监正使听说七皇子和宁安侯到访,亲自出来接待了两人,听白锦扶说明来意后,请白锦扶和景彧进偏殿先坐下喝会儿茶,因为合男女八字,要烧龟壳占卜,一烧就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出来结果。
正使命副使将白锦扶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拿出去和郑雅芸的合,自己则留在偏殿陪白锦扶和景彧说话。
景彧看副使写白锦扶的八字时,忽然想到一件事,问白锦扶:“那日我们去莲华观准备结拜时请观里道士算命,你当时报的不是你真正的生辰八字?”
白锦扶眨眨眼道:“不错,那时候我也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就随口胡诌了个。”
“怪不得。”景彧若有所思地垂下眸,“那就不是道士算错,而是你报了假的八字。”
白锦扶也想起了那日莲华观里的道士信誓旦旦说他和景彧有夫妻缘的事,耳根悄悄热了下,面上装作一本正经地对景彧道:“所以那日道士为你我算的命不可信,你别被他带偏了胡思乱想。”
景彧挑眉,奇怪地看着白锦扶问:“我何时说我胡思乱想了?你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白锦扶干笑了两下,“……没有当然最好,你当我没说。”
景彧收回目光,淡然地道:“你也是有能耐,随口胡诌出来的一个八字,也能被算到和我有姻缘。”
其实也不完全是胡说八道,除了年份是假的,其他都是他原来的生辰时日,白锦扶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我也没想到啊……”
景彧又道:“我本来也不信,两个男人之间如何能有姻缘。”
白锦扶顺着他的话同意道:“就是说啊,都是误会。”
“所以那时候就算有命中注定的缘分,我也不能娶你,因你是男子。”
白锦扶漫不经心地点头,“那肯定,两个男的怎么成亲。”
“你怎么就不是姑娘呢。”
“是啊,我怎么就不是呢。”白锦扶像给景彧捧哏似的,说话不过脑子顺口一接,说完才反应过来,睁大眼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瞪着景彧,“诶?”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年轻人讲点武德?直球说发就发,你让我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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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哭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双更)
白锦扶差点脑子绕不弯来,景彧刚刚说,你怎么就不是姑娘呢。
那他要是姑娘怎么了?难道景彧就娶了吗?
白锦扶大约听懂了景彧的意思,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故作镇静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装作喝茶,顺便瞟了眼一旁坐着的司天监正使,见正使脸色无异,并没有发觉他和景彧对话里的猫腻,才稍稍定了心。
景彧他是不是中邪了?怎么还胡言乱语起来了?
这还有外人在呢,他也不怕被人听到起疑心。
司天监正使哪里想得到这两人之间的小心思,只当他们是在开玩笑,也跟着笑呵呵地提议:“下官在占卜之术上也研习了多年,若七殿下和宁安侯有兴趣,下官倒也可以帮两位算一算。”
白锦扶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抢先拒绝,“不用,两个男人算什么算,没这个必要。”
封建迷信不可取,万一又算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办。
而且他觉得今天的景彧真的好像有点走火入魔的架势,说出来的话,总感觉好像别有深意,他也不想误会,可有些话真的不让人想歪都不行。
白锦扶趁人不注意,偷瞄了景彧一眼,心里悄悄打起鼓,一个直男,要是在没有人特意去掰的情况下,有可能说弯就弯吗?
好在不一会儿,司天监副使那边占卜出结果了,把占卜的龟壳放在盘子里端过来,让正使查看,正使本来还面带笑意,可等看到龟壳上的裂纹后,笑容一下子消失,眉毛拧得跟麻花似的,一脸的严肃。
司天监副使自然也是被韩玉成收买了,故意在龟壳上动了手脚,白锦扶故作不明状况,问正使:“李大人,你为何如此表情,难道是占卜的结果有什么不妥吗?”
司天监正使摸着胡须,脸色凝重地摇摇头道:“不祥啊,是大凶之兆,这卦象太少见了。”
白锦扶装作惊讶,“大凶之兆?怎会如此?”
司天监正使抬头看了眼白锦扶,“七殿下别急,照理说,您和郑小姐的生辰八字并不相克,不应该出此结果才是,不过一次占卜也有可能不准,请容下官再好好算算。”
白锦扶点头道:“那一切就交给李大人你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这边占卜出结果后,直接禀报到淑妃娘娘那儿就行。”
司天监正使点点头,拱手道:“那下官先恭送二位出去。”
从司天监出来,白锦扶准备回自己的住处,但景彧还一直跟在他身后,于是只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转过身面对景彧,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回去吧,别老跟着我了。”
“司天监副使是你的人?”景彧没理会白锦扶刻意装出来的冷漠,一针见血地指出,“若你想到的拒婚办法就是让司天监说你和郑三小姐八字不合,恐怕皇上那里不会这么容易过关,一个人八字不合,换个人你总不能还用这个借口。”
“我自然知道一个借口不能用两次,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做都是我的事,你能不能别管了?”白锦扶神情冷淡,无动于衷地看着景彧,“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景彧迈步逼近白锦扶,寒潭般深邃的黑眸执着地注视着白锦扶的眼睛,沉声问,“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排斥?之前你说的理由我不能接受,我要听真话。”
白锦扶深吸一口气,“你要听真话是吧?行,我告诉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在你府里那个事事都要依靠你的废物?没了你都活不下去?可那都是我在你面前演的戏,你是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而我是满肚子阴谋诡计的阴险小人,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麻烦你别再管我的事了行吗?”
景彧眉心微敛,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白锦扶冷笑,“宁安侯,你就这么好骗吗?你是不是觉得以前那个阿扶天真纯良,乖巧听话,所以才久久无法忘怀?可若你了解了我真正的为人,恐怕只会觉得厌恶,说不定还会后悔认识我。”
景彧不假思索地道:“我不会。”
“你还不信?”白锦扶暗暗握拳,忽略心头闪过的那丝不忍,咬咬牙道,“再过几日就是春猎了吧,等到那时,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的,但愿到时候不会让你感觉太惊讶。”
——
和郑雅芸见面后的第二日,白锦扶和往常一样去资善堂上课学习,到了资善堂,段无忌还是和往常一样没露面,倒是段恒却已经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按照以往,如果段无忌不来上课,那作为跟班的段恒也不会过来,但白锦扶提前秘密派人给段恒送了信,说有事要找他,段恒这才现了身。
等到上完课散学后,白锦扶和段恒故意慢吞吞地走在一众皇孙的最后面,等到人都走远了,两人进了一处偏僻的凉亭里说话。
段恒昨天刚受过情伤,一脸憔悴,眼睛周围一圈乌黑,无精打采的,显然一晚上没睡好,“七叔,您找我有事吗?”
“昨晚没好好睡吧?”白锦扶先亲切地表示了关心,“我找你,是想问问你,你把对郑三姑娘的情意放下了吗?”
“放不放下又能怎么办,反正她都已经拒绝了我。”段恒低着头,闷闷地道,“也是我没用,她不选我是对的。”
“怎么忽然开始妄自菲薄了?”白锦扶故装不解,“昨日.你走了之后,我又询问了一下郑三姑娘,你是不是没把话跟人家说清楚?难怪她会误解你。”
段恒闻言抬起头,眼底迸发出一丝希望的亮光,“误解我?误解我什么?”
白锦扶语重心长地道:“你是不是没跟她说,她为什么不能嫁给我的真正原因?你没跟她把实情说明,人家姑娘当然不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只会觉得你是个轻狂的人。”
段恒想起昨日他差点没忍住就把白锦扶身患隐疾的事告诉了郑雅芸,脸不禁红了红,惭愧地道:“七叔您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怎么好随便跟人说您的隐私。”
白锦扶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昨日已经帮你跟她说明了真相,郑三姑娘听完后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她说是她错怪了你,让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很感激你对她的这番心意,只是她命小福薄,身不由己,只能辜负了你的情意。”
“真的?”段恒睁大双眼,眼里重燃起了希望,急切地确认,“她真这么说?”
“自然是真,她还亲自给你写了封信,让我转交给你。”白锦扶从袖中掏出来一封信封,递给段恒,“你看看这字迹,是不是郑三姑娘的,现在总该相信我没有骗你吧。”
段恒忙接过信封,抽出信纸展开看了看,眉间的郁结舒展而开,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道:“是她的字迹,是她的字迹!太好了,她没有怪我!”
白锦扶看着段恒欢天喜地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嘴角,“那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准备放下她了吗?”
“我不想放,可我昨晚回去好好反思了一下,她的那些担忧也有道理。”段恒收起笑意,颓然地道,“现在的我根本护不住她,她就算嫁给我做侧妃,也不一定会幸福,说不定反而还会害了她。”
白锦扶奇怪地问:“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你为什么不向皇上坦承你的心意,娶她做你的正妃呢?”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段恒摇摇头苦笑,“七叔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和皇太孙,在外人看起来以为我们是兄弟,可只有我知道,我就是他养的一条狗,只能遵从他,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我小时候养了只兔子,他知道后让人把我的兔子偷走杀了,还骗我吃兔肉,又有一次,皇爷爷送我一匹小马驹,我喜欢得不得了,他知道后,仗着皇爷爷宠他,硬是抢走了我的小马驹,所以后来,我就学乖了,不会再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喜恶。可是当他知道我喜欢雅芸后,又故意向皇爷爷提议让雅芸做七叔您的侧妃,他就是成心要毁了我所有喜欢的东西,若我开口求娶雅芸做正妃,难保他不会再对雅芸下毒手。”
白锦扶听完道:“那你就准备一辈子在他手底下,过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
段恒在亭子里的长凳上坐下来,双手掩面,懊恼地道:“他是皇太孙,将来的储君,而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我能怎么办?就算我想争,也要能争啊。”
白锦扶看着段恒这副怕段无忌就像老鼠怕猫的窝囊样,面带讥讽地道:“那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纳了郑三姑娘吧,你放心,我将来会好好待她的。”
“不要!”段恒猛地抬起头,哀求地看着白锦扶,“七叔,您能不能拒绝这桩婚事?”
白锦扶抬起下颌不屑地冷笑,“我为什么要拒绝?之前我是想着若你和郑三姑娘有情,那也不妨成全你们,但现在既然你自己都说不能给她幸福,那我为什么要忤逆圣意?她嫁给谁又和你有关吗?”
“我……”段恒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涨了红脸嗫嚅道,“可是她嫁给七叔你,也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