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by挽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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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扶找到自己的席位坐下,庆功宴早就开始了,文武百官围坐成一圈,中间场地上架着高高的篝火,身材曼妙的舞姬们围着篝火表演着歌舞,欢声笑语,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太子坐在最前面的高台上,左右手两旁是这次庆功宴的主角——狩猎比赛的前三名,白锦扶注意看了眼,只见江叔衡赫然坐在第一个位置,显然这次比赛是他夺了魁。
白锦扶并不是宴会的主角,也没人来奉承巴结他,没人打扰,乐得清闲,等吃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开溜,可这时候江叔衡忽然起身大摇大摆地朝他这儿走了过来。
“一整个白天都没见到你人,都来这儿了还天天憋在屋子里,你也不嫌闷?”江叔衡在白锦扶旁边的位置坐下,得意地看着他道,“今天的狩猎大赛,我又得了头名,我厉不厉害?”
白锦扶朝他竖起大拇指,笑道:“厉害,厉害上天了。”
江叔衡很受用地挑挑眉,“那有没有什么奖励?”
白锦扶无辜地眨眨眼,“奖励你不该问太子要吗?我哪有什么奖励给你?”
“一码归一码,我就是要你的奖励。”江叔衡抬手搭在白锦扶肩膀上,理所当然地道,“你说我都快要去边境了,咱们要有多长日子见不到面,你总要给我留点东西作为念想吧?”
“……”白锦扶无奈,摊开双手道,“那你想要什么东西当奖励?”
江叔衡将白锦扶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低头在白锦扶腰带上扒拉了两下,“你身上有什么玉佩啊,香囊荷包什么的吗?给我一个。”
香囊荷包?听起来也太像送定情信物了,白锦扶毫不留情地拍掉江叔衡的手:“没有,我从来不爱戴金啊玉啊的那些东西,再说了,两个大男人之间送什么香囊荷包,你不害臊吗?”
江叔衡甩甩被拍疼的手,委屈巴巴地退而求其次,道:“就算没香囊荷包,那手帕总该有一条吧?”
白锦扶正想说没带,脑后毫无防备地响起景彧清冷的声音,“我这儿有手帕,大将军需要吗?”
江叔衡扭头瞥了景彧一眼,看到景彧递过来的手帕,不屑地道:“真是哪儿都有你,谁要你的手帕,谁知道你平时都拿来擦什么东西,麻烦拿远点,我嫌脏。”
白锦扶:“……”江叔衡在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是有点本事的。
他都忍不住往景彧拿着的手帕上多打量了两眼,想确认是不是景彧藏在枕头下面的那一条。
幸好,不是。
江叔衡懒得搭理景彧,转过头继续问白锦扶:“小白,你有没有手帕给我啊?”
白锦扶怎么可能当着景彧的面送手帕给江叔衡,摇头找借口道:“没有,我的手帕也脏了,还没来得及换。”
江叔衡期待地看着白锦扶,“没事没事,我不嫌弃。”
白锦扶头疼不已,斜眼朝江叔衡使眼色,压低声音道:“回去再说,没看到旁边还有人看着呢嘛。”
江叔衡闻言,不满地扭头又瞪了眼景彧,不客气地道:“宁安侯,你还有事吗?没事能不能走远点,别打扰我们说话?”
“有事。”景彧淡定地在白锦扶另一边坐下,从袖中掏出那枚白锦扶以前送他的金鱼玉雕,拿在手里伸到江叔衡面前展示给他看,“看见了吗?”
江叔衡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景彧慢条斯理地道:“七殿下送我的玉雕。”
江叔衡愣了下:“……你是在跟我炫耀?”
白锦扶被他们两人夹在中间,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景彧继续给江叔衡介绍:“你看这玉上面雕的是什么。”
江叔衡咬牙,低咒了一声,怒视景彧道:“我管你雕了什么!”
“是金鱼。”景彧的语气平淡如常,明明没有一丝炫耀的口吻,却让人听出了满满的炫耀意味儿,最后还认真地询问江叔衡,“你觉得七殿下之所以会送我这枚金鱼玉雕,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喜欢金鱼?”
作者有话要说:
江叔衡:谐音梗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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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现在的主角攻是你(双更)
白锦扶听到江叔衡在他耳边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担心这两人闹出动静来会引起周围人关注,连忙埋头低喝道:“够了!你们两个幼不幼稚?一个宁安侯一个神武大将军,你俩能别一见面就跟小孩似的斗嘴吗?”
江叔衡恨恨地道:“谁让他先挑衅我的。”
景彧把金鱼玉雕当宝贝地收起来,好整以暇地道:“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见鬼的事实!不就块破玉,有什么了不起的。”江叔衡嘴上说着不以为然,拉着白锦扶的手臂将人转过来,不服气地质问,“你为什么送他不送我?”
白锦扶扶额:“那都好久之前的事了,之前在他府里住的时候,他也送了我很多东西,我这是回礼。”
“我也送了你不少东西啊。”江叔衡的语气就像个土匪一样,不讲道理,“我也要回礼。”
白锦扶就没见过这么幼稚的人,真是怕了他了,敷衍道:“行行行,我待会儿回去看看,有合适的给你送过去行了吧?”
江叔衡满意地点点头,强调道:“得送个特别的。”
白锦扶莫名,“怎么样才算是特别的?”
江叔衡想了想道:“要不你亲手给我雕一个,雕什么都行,只要是你亲手雕的就行。”
白锦扶差点被江叔衡说的给气笑了,“……姓江的你别太过分了,我哪有功夫给你雕那个!”
江叔衡道:“那你陪我去骑马吧。”
白锦扶表情无语,“……你这个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你到底要怎么样?”
江叔衡一本正经地道:“你陪我去骑马,我就不要回礼了。”
“大将军你刚才喝了不少酒,现在骑马不太稳妥。”景彧在隔壁听到了他二人的对话,凉凉地道,“万一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办。”
“你少狗拿耗子,我和小白说话呢,有你什么事。”江叔衡偏头越过白锦扶瞪了景彧一眼,然后拉着白锦扶的手臂站起来,“小白,你看今晚月色这么好,正好适合骑马夜游,这不比什么破金鱼破玉雕更有纪念意义?”
白锦扶忍不住回头看了景彧一眼,景彧果然也跟着站了起来,好像准备要跟他们一块儿去,江叔衡发觉了景彧的意图,语气不善地先声夺人警告道:“你要是敢跟上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论武力,景彧一个书生当然不是江叔衡的对手,江叔衡已经忍了景彧很久,白锦扶怕他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真会不管不顾和景彧动起手来,忙推着江叔衡往前走,“好了好了,要夜游是不是?我陪你去,走走走,别在这儿耽误功夫。”又趁江叔衡不注意,回头朝景彧无声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跟过来。
景彧见白锦扶答应了江叔衡夜游的提议,还不让他跟着,薄唇抿了抿,负在身后的双手暗暗攥紧成拳,看着江叔衡带着白锦扶逐渐走远,终是停留在原地没跟上去。
江叔衡带着白锦扶去了马场,命人从马厩里牵了他的乌云踏雪和另外一匹温顺的母马出来,他先扶着白锦扶骑上母马,然后跨上乌云踏雪,江叔衡在前面带路,白锦扶在后面跟着,骑马朝一片广袤的草地上跑过去。
白锦扶刚学会骑马不久,江叔衡为了照顾他,让乌云踏雪跑的速度并不快,等回头看到已经离营地很远,确定不会再有人过来打扰他们,江叔衡才让马停了下来。
“吁——”江叔衡勒住缰绳,白锦扶骑的母马也跟着乌云踏雪停了下来,江叔衡回头道,“下来走走吧。”
两人下了马,放任两匹马停在原地吃草,他们两个则并肩在原野上漫步。
今晚的月色的确很美,野外视野开阔,周围是一望无垠的草地,一弯皎洁的明月升在当空,周围遍布着闪烁的星子,天空低垂,万里无云,走在野外,幕天席地,好像置身在一片浩瀚星河之中,心境也随之变得开阔明朗。
白锦扶一边深吸了一口野外清新的空气,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叹道:“来了这么多天,竟没发现这儿的夜色这么美。”
江叔衡停下来看着他笑道:“你整天躲在自己营帐里不出门,再美的景色也看不到。”
白锦扶斜睨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次出来是干嘛的,哪有闲情逸致欣赏什么景色啊,人前得演戏,人后也不得清闲,也就只有现在,我才能抛开那些烦恼,好好欣赏美景。”
江叔衡道:“昨晚派出去的死士已经得手了,段无忌对烈王恨之入骨,恐怕此刻正在绞尽脑汁想着除掉烈王的办法,你可以放心了。”
白锦扶仰头望着头顶的明月,淡淡道:“怎么能放心呢,前有狼后有虎,质子的事一日不定,我这颗心就一日不能落回肚子里。”
“可惜我不久就要出征,不能再留在京中帮你了。”江叔衡深深看了白锦扶一眼,清冷的月光洒在这张如桃花般姣好的面容上,美好圣洁得令他移不开视线,胸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苏醒,濒临爆发。
白锦扶转头看着江叔衡,勾唇一笑,“你好好保重,就是在帮我。”
江叔衡道:“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没帮到你什么,一直都是韩玉成在帮你出谋划策,想计谋对付皇太孙和烈王,我不善谋略,就算想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锦扶察觉到江叔衡的语气好像有一丝怅然,不禁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
江叔衡盯着白锦扶看了两秒,冷不丁开口:“景彧,他是不是喜欢你。”
白锦扶:“……”
“你别跟我装糊涂,我虽然脑子里没有他们读书人的弯弯绕绕,但我不傻,”江叔衡自嘲一笑,“他防我跟防贼似的,因为什么,我还能看不出来?谁何尝见过宁安侯这么在意一个人?”
白锦扶有些诧异,他还以为以江叔衡的情商,应该还没那么快发现景彧和他之间的秘密才是,没想到江叔衡竟然直接地说了出来。
“我……”白锦扶不知道要说什么,江叔衡却先一步抢在他前面说,“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白锦扶喉结动了动,怔怔地看着今晚变得有些陌生的江叔衡,说不出一个字。
江叔衡看到白锦扶脸上展现出来的惊讶又心虚的表情,了然地嗤笑了声,“我就知道。”
“没有,”白锦扶好一会儿才找回了声音,否认道,“我和他没有什么。”
“其实景彧除开某些时候有点惹人讨厌,也不失为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江叔衡并没有在意白锦扶的解释,自顾自地道,“我不在京城的日子里,把你交给他照顾,我也放心。”
白锦扶最不想的就是让原剧情里的三个渣攻知道景彧喜欢他的事,就怕这三个人将来知道了会做对景彧不利的事,于是沉下脸严肃地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我说了,我和他真没有什么,我也不需要谁照顾。”
江叔衡摇摇头,不赞同地道:“韩玉成虽说目前答应了和我们合作,但此人太看重权力,工于心计,唯利是图,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至于季风摇,喜怒无常,手段阴狠,就更不用说了,你和他们周旋,不会在他们身上讨到任何便宜,所以,景彧对你来说会是个好帮手。小白,我离开京城,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只恨现在的自己没有办法保护你,不得不听命于狗皇帝,你一定要善自珍重等我回来。”
白锦扶听着江叔衡这番肺腑之言,微微有些动容,默然少顷,点头微笑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别担心”
江叔衡手伸进胸.前的衣襟里,掏出来一块令牌,走过去拿起白锦扶的手把令牌放在他手心里,“我把这块令牌留给你,有了这块令牌,我江家训练多年的死士,都会听你调度。这也是我为数不多能帮到你的了。”
白锦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紧紧将令牌握住,含笑道:“好,你的好意我收下了,我也不会忘记我对你许下的承诺,你父兄的血海深仇我一定会帮你报。”
“我给你这块令牌,不仅仅只是为了想让你帮我报仇。”江叔衡把令牌给了白锦扶后,却没松开握着他的手。
男人常年拿兵器的掌心有些粗粝,但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温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手心有些微微冒汗,白锦扶还从没见过向来大大咧咧的江叔衡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过,一时没忍心挣开他的手。
又听江叔衡声音沙哑地道:“小白,景彧是很好,但我觉得我也不比他差。”
白锦扶抿了抿唇,“你想说什么?”
江叔衡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我想说,如果你还没准备接受他,能不能,等到我回来再做选择?”
白锦扶:“……”操?他这是又虏获了一个无知青年的心吗?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白锦扶心里有些乱,默默把手抽了回来,“抱歉,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因为感情是没办法控制的,我也不能确保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停顿了下,抬眸看向江叔衡,“你知道怎么样喜欢一个人吗?”
江叔衡眼神黯了黯,语气低落地道:“我以前没喜欢过谁,但我想我可以学。”
白锦扶见他如此,心里不禁轻叹了声,他对江叔衡其实一直存着利用之心,又如何担得起他这份情,此生注定是要辜负他了。
“怎么喜欢一个人,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我都还没学得会。”白锦扶淡淡笑了笑,“不过你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喜欢一个人最要紧的,最重要的就是坦诚,许多误会都是因为什么话都憋着不说产生的,就像你之前因为你父兄的仇,迁怒到我身上,如果不是我自己猜出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