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by挽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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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看了两人一眼,指了指段无忌,“亭祺先走吧,无忌留下。”
白锦扶离开了隆庆帝的寝宫,他也不知道隆庆帝单独留下段无忌,是要和段无忌密谋些什么,但总归是不想让他一个“外人”听见。
可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段无忌过来请安的时候,咏颐宫死了个宫女,死的还恰恰是张淑仪的陪嫁丫鬟,咏颐宫如今是满皇宫的焦点,骤然死了个人,隆庆帝必然会下令彻查,这样一查,总会查出来些蛛丝马迹,那张淑仪和王有成的奸情就兜不住了。
这件事影响最大的,还是烈王,白锦扶想看到的,是段无忌和烈王斗得两败俱伤,而不是现在一边倒的局面,若是烈王倒了,那太子这边一边独大,对他也是大大的不利。
当务之急,得想办法帮烈王化解这次危机才行。
而烈王那边,自然也没闲着,事关隆庆帝对他的恩宠,他只会比白锦扶更着急知道背后告密之人是谁。
烈王听说张淑仪的陪嫁丫鬟春芝死后,更加惶惶不可终日,这两天利用一切办法人脉在宫里仔细排查可疑之人,终于在韩贵妃的帮助下,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小太监身上。
这个小太监叫德方,在四司六局当差,和春芝是同乡,两人关系很要好,那德方长得眉清目秀,在宫里这些太监里算是长得好看的,他常利用职务之便,常常给春芝带些好吃的哄她高兴,而春芝从小跟在张淑仪身边在教坊那种地方长大,在男女之事上思想开放,一来二去,两人私下里难免有些不清不楚。
张淑仪要借精生子,这事一个人肯定是干不成的,必然得有人帮她,春芝既然是她的心腹,此事必然少不了她的参与,而春芝的姘头太监德方,也极有可能是知情者。
目标一锁定,烈王立即命人深夜潜入太监们休息的地方,将还在睡梦中的德方打晕悄悄带到了宫里的一间暴室,将人绑到老虎凳上冷水泼醒,一轮刑具还没上完,德方便全部招了,写告密信的人果然就是他!
原来张淑仪打算找老相好借精生子,可她进宫的时间也不长,对宫里各处也不熟悉,所以这件事想要实施起来并非易事,她的陪嫁丫鬟春芝知道了主子的心思后,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相好太监德方身上。
德方在四司六局当差,对宫里的环境十分熟悉,春芝便向他打听宫里有没有人烟稀少的地方,德方便将一处平时很少有人走动的冷宫告诉了春芝。
德方有点好奇春芝为什么会打听这种地方,接下来便留了心,一日,德方办完差正好经过那座冷宫,刚好看到春芝陪着一个浑身都被斗篷笼罩cutexx的女人进了冷宫宫门,不一会儿又有个侍卫打扮的男人也走了进去,三人在冷宫里,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德方那时候并不知道穿斗篷的女人就是张淑仪,但是他认得那个侍卫打扮的男人,就是副统领王有成,于是他留意打听了王有成进宫当值的日子,每到王有成进宫,德方就去冷宫那里蹲守,不过他♂疯推文总共也就看见他们私会过三次,之后女人和王有成便再没去冷宫见过面。
直到后来咏颐宫传出张淑仪有喜的消息,德方才意识到,那个穿斗篷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张淑仪,淫.乱后宫可是杀头大罪,德方吓得六神无主,担心会引火烧身到自己身上,便写了告密信给韩贵妃揭发张淑仪和王有成的奸情,并且在去咏颐宫送饭的时候偷偷也劝春芝站出来指证张淑仪,这样说不定还能得一条活路。
可没想到春芝虽然性子风.流,但对张淑仪却是忠心耿耿,她意识到是自己错信了人害了张淑仪,于是选择上吊自尽走上绝路。
问出了太监德方的口供后,下人立即禀报给烈王,询问烈王该如何处置德方。
烈王平日里看着对谁都是一副亲和的笑脸,但实际上手腕之毒辣一点儿不输段无忌,他自然是打算杀人灭口,永绝后患,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张淑仪、王有成和春芝、德方四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一个春芝,接下来再将德方和张淑仪灭口,那这件事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可烈王总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正在犹豫呢,忽然下人来报,丞相大人来访。
来了个参谋,烈王立即命人把韩玉成带到书房来,将太监德方的事告诉了韩玉成,询问韩玉成的意见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幸好我来得及时,殿下没有将德方灭口。”韩玉成一脸肃然,“不然,殿下就掉进别人的坑里了。”
烈王睁大眼,不理解地问:“你这是何意啊?”
“殿下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来烈王府?”韩玉成沉声道,“今天早上有人去贵妃娘娘宫里回禀,说四司六局有个叫德方的太监失踪了,殿下有没有想过,你前脚刚把德方带走,后脚就有人知道他失踪,区区一个太监的行踪,为何会如此引人关注?”
烈王转了转眼珠儿,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你的意思,这一切是有人在暗中谋划,引我入局对不对?”
韩玉成道:“不错,殿下请想一想你是如何找到这个告密者的,之前一直找不到线索,而宫女春芝一死,线索便指向德方,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你可以查到德方身上,难道皇上就查不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说到底是张淑仪和王有成两个人,殿下并未亲身参与其中,就算事情败露,殿下顶多也就是个识人不明的罪名,但如果殿下今日真杀了德方,那殿下和这件事就彻底摆脱不了关系了!”
烈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仔细地想了想,想完后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不错,韩相你说的句句在理。多亏了你及时赶过来,要不然,本王就要犯下大错了!那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韩玉成双眸如炬,严肃地看着烈王,“殿下可知,皇上已经将春芝之死交给皇太孙秘密调查了?”
烈王瞳孔震惊,“什么?段无忌?那要是被这臭小子查到什么,他一定会咬死我不松口!大事不妙!”他一把抓过韩玉成的手臂,“韩相,你快帮我出出主意啊!”
韩玉成微哂,“殿下难道就一点儿都没怀疑过,这事或许本来就和皇太孙有关呢?”
烈王听完,稍一思量,顿时恍然大悟,走到书桌旁忿忿拍了下桌子道:“我早就寻思不对劲,段无忌这次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怎么可能会安安分分待在东宫这一个月什么动静都没,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父皇让他查春芝之死,只要查到我身上,他就可以借题发挥让父皇厌弃我,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算计得狠啊,哼,我绝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殿下,事到如今,只有壮士断腕,方能予以敌人迎头痛击。”韩玉成寒眸微眯了下,回忆起他来烈王府之前,白锦扶交代他要跟烈王说的话,“皇太孙既然处心积虑将告密者送到殿下眼前,就等着殿下杀人灭口,踏进他设好的圈套,那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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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完了,他中计了
到了傍晚,白日里还晴朗的天气,忽然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春夜里的雨,并不让人觉得萧索,晚风和畅,绵密的雨丝落在房檐上,落在青翠的树叶上,落进涟漪荡漾的湖里,滴答滴答,叮叮咚咚,像一首即兴演奏的江南小曲。
熙王府休憩了一个多月,各处都已经修得差不多了,王府正中有一处人工开挖的湖,湖里引入了品种名贵的莲花,还有许多色彩斑斓的锦鲤,虽时节还未到夏日,莲花未开,但湖里的莲叶已经生长得很是郁郁葱葱,雨珠儿落在硕大的莲叶上,像一粒粒珍珠滚进了玉盘里,野趣盎然。
白锦扶今晚兴致格外好,命人在湖边一座凉亭的八个角上挂上帘子挡雨,凉亭里挂了许多宫灯,明亮如同白昼,周围的景色都能看得十分清晰,又让人在亭子里摆上矮桌、香案、软垫、瓜果以及各种烹茶的工具,一个人怡然自得地坐在凉亭里赏雨。
炉子上泡茶用的水刚咕噜咕噜地烧开,白锦扶便看到不远处有下人领着韩玉成朝湖边亭的方向走过来了。
韩玉成撑着一把油纸伞,穿着一身长衫,一路过来步伐从容,进了凉亭后,收起油纸伞,拂去身上的雨珠儿,并没有过多客套,径直走到白锦扶面前撩起衣摆席地坐下,端起白锦扶刚泡好倒给他的茶放在鼻下先闻了下,然后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道:“殿下烹茶的手艺又精进了。”
“是吗?”白锦扶端起茶杯自己品尝了一口,舒眉笑道,“我喝着好像与平时并无分别,定然是舅舅有了喜事,心境不同,才让你觉得茶的口感味道有变。”
韩玉成淡淡一笑,“殿下就这么笃定烈王会照我说的行事?”
“事到临头,他还有别的选择?”白锦扶喝完杯子里的茶,拿起茶壶又给自己沏了一杯,“往前一步是万丈悬崖,往后一步是龙潭虎穴,烈王要想解眼下的困境,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弃车保帅,谁让王家出了个好儿子,这个岳家他不舍弃是不行了。”
烈王并非惠元皇后所生,生母只是隆庆帝的一个充容,且很早就去世了,隆庆帝一共生有七个儿子,早些年儿子多的时候,烈王在一众皇子中也并不出众,不受隆庆帝重视。
烈王能有今日,除了靠自己钻营,其岳家王家也出了不少力,王家是簪缨世家,出过两任帝师,一位宰辅,虽然到隆庆帝这一朝王家已经有些没落,权势远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年明里暗里都帮烈王做了不少事帮他拉拢朝臣,烈王妃也是个精明能干的贤内助,在京城一众官眷里的声望很高。
所以烈王对王家十分倚仗,若是王家倒了,那他等于断了一条臂膀,在争皇位的胜算上也会大打折扣。
不到万不得已,烈王绝不会舍弃王家,就算王有成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烈王也会想方设法帮王有成补救,段无忌就是算准了这点,才会利用王有成和张淑仪的奸情来算计烈王。
隆庆帝此生最恨被别人蒙蔽欺骗,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帮外人遮掩和他的妃子通奸的罪证,那烈王从此在隆庆帝心里会是什么地位,可想而知。
坐下来喝了两盏茶的功夫,有下人急匆匆地过来禀报,说派出去盯梢的眼线传回来消息,有人看见长孙殿下亲自带兵去王家将王有成押解进宫了,同时一起进宫的还有烈王、烈王妃以及烈王岳丈,银青光禄大夫王瑾。
“知道了,去让厨房温一壶酒,准备两个下酒的菜过来,本王要和韩相小酌两杯。”白锦扶摆摆手让下人退下,注意到雨点打在莲叶上的声音好像忽然变大了,往凉亭外看了一眼,不知何时,雨势变得急骤了起来。
今晚这宫里,怕是没有人睡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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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近日里为了张淑仪的事神思忧虑,傍晚又开始阴雨绵绵,心情便更加不痛快,用完晚膳,看了会儿奏本后便早早地歇下,还没睡着,突然听到宫人进来禀报,说太子、烈王以及皇太孙进宫有要事求见,只得又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其他人早已等候在正殿,见到隆庆帝出来,齐齐下跪行礼,隆庆帝并未细看任何人,边走边丢下“平身”两个字,沉着脸坐到龙椅上,往下一扫,“大晚上的兴师动众请求面圣,出什么事了?”
段无忌走上前,先声夺人:“皇爷爷,是这样的,您之前让无忌暗中调查咏颐宫宫女春芝自尽一事,无忌已经查到了结果,特来向皇爷爷禀报。”
隆庆帝眉头拧了拧,不太赞同地道:“不是跟你说了这件事不要声张?你现在把这么多人弄到朕这儿,到底想干嘛?”
太子也是云里雾里,“是啊,无忌,你到底把我们叫过来要做什么?”
段无忌微微一笑,“皇爷爷、父亲,请稍安勿躁,实在是因为这件事的真相太过令人震惊,无忌不敢擅断,所以才会请各位长辈过来一起分辨分辨。”
“无忌,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端端的,你干嘛把王有成给抓进宫?”烈王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神色自若地质问段无忌。
段无忌挑了挑眉尖,似笑非笑地看着烈王,“看来五叔对此事还不知情?”
烈王睁大眼,一脸无辜相,“我知情什么?怎么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不懂?”
“五叔现在听不懂没关系,很快就懂了。”段无忌扯起嘴角笑了下,露出一口阴森的白牙,忽然拍了下手,“来人!把王有成带进来!”
立即有侍卫把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王有成押进殿里,王有成之父王瑾一看到儿子成了这副模样,大惊失色地冲到段无忌面前质问:“皇太孙,微臣的儿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他究竟犯了什么罪,你要将他绑成这样?”
“他犯了什么罪?”段无忌冷笑,“他犯的,是足够让你王家满门抄斩的死罪!”
王父一听,脸色骇然大变,往后退了两步,将信将疑地问:“皇太孙此言何意?”
段无忌示意侍卫将王有成嘴里的布条取出来,揪住王有成的后颈衣领将人拖到隆庆帝面前,像扔垃圾一样把人摔在地上,冷冷道:“王有成,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本殿帮你说?”
王有成脸色惨白,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来,烈王这时走过来,指着段无忌道:“段无忌,你少在那儿虚张声势,王有成怎么说也算个皇亲国戚,你一声招呼不打就把人打成这样,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五叔?你说,他到底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