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by挽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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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扶听段无忌冷嘲热讽说完,扯了下唇,什么也没说,双袖往后一甩,负手在身后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都处理完了,接下来恢复日更,谢谢大家等我
第74章 韩玉成,你放肆!
白锦扶从天牢出来,先扶东阳长公主上了马车,目送长公主府的车驾驶远后,回身正欲上自己熙王府的马车时,冷不丁从身后伸出来一只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令他无法转身。
白锦扶侧首垂眸一看,按在他肩膀上的这只手修长遒劲,袖子的颜色是朝中高级文官才能穿的红色,袖口的花样更是只有一品文官官服上才有的大独科花,因此他都不需要回头看那人的脸,便猜到了这只手的主人,旋即轻笑一声,语气轻快地问:“怎么,舅舅也会亲自来天牢这种地方办差?”
韩玉成不动声色地收拢五指,暗暗在白锦扶肩膀上施力,在外人看起来两人不过是举止亲密了些,哪里知道隐藏在二人平静脸色之下的暗潮汹涌,白锦扶并不惊讶韩玉成会出现在这里,也明白自己在背后摆了韩玉成一道,韩玉成此时定然处于盛怒之中,五指成爪似要硬生生掐进白锦扶的肉里,但为了不进一步激怒韩玉成,白锦扶只得咬牙忍耐了下来。
韩玉成靠近白锦扶后脑,面无表情,语气中含着一丝危险,问:“那熙王殿下又来这里所为何事?”
白锦扶理所当然地道:“废太子一家明日便要启程前往定州,我奉旨来送一送他们,好歹也是兄弟一场,这有什么问题吗?”
韩玉成若有似无地哼笑了声,又问:“那东阳长公主为何来此?”
白锦扶镇定地装糊涂,“东阳长公主是废太子的亲姑姑,今日一别此生怕是永不能相见,长公主重感情来送一送他们,也是人之常情。”
“殿下,奉劝一句,不要试图触碰我的底线。”韩玉成的声音阴冷,让白锦扶感觉背后像藏了一条毒蛇,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白锦扶嘴硬到底:“舅舅,您这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韩玉成冷笑一声,抓着白锦扶的肩膀来到马车前,推他上车,随后自己也进了马车里,对外面的车夫说了一声“去熙王府”,随后便将马车门用力一关,转头眸光晦暗地凝视着里面的白锦扶。
白锦扶悄悄咽了口口水,但又不想输了气势,抬起下巴直视着韩玉成,微笑着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回丞相府的路好像和我并不顺路,舅舅是不是上错马车了?”
就在这时,马车车身♂疯推文忽然颠簸了一下,韩玉成顺势身体往前一倾,白锦扶见韩玉成朝自己扑过来,忙侧过身朝旁边让了下,不料却被韩玉成抓住了双肩将他按在车厢侧壁上,两人面对面而坐,距离不过咫尺,白锦扶看着韩玉成充满危险的眼神,脑中警铃大振,想要挣扎奈何韩玉成的双手像是鹰隼的利爪一般,让他挣脱不了桎梏。
“你干什么!”白锦扶恼怒地低吼,“我是亲王你是臣子,你胆敢以下犯上,还不快点放手!”
“以下犯上又如何,你敢治我的罪?别忘了,是谁将你捧到今时今日的位置!”韩玉成哂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掐住白锦扶的下巴,命他直视自己,“我既然能捧你坐到今天的位置上,就能毁了你,你以为有了段无忌的证词就能动摇我的地位?别傻了我的殿下,朝局形势波云诡谲,错综复杂,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毛还没长齐,就想着要卸磨杀驴了?你这是在自己找死。”
白锦扶冷静地看着韩玉成,语气讥诮地道:“是,你韩相如今在朝中是可以只手遮天,可这大鎏江山到底还是姓段,你要是想当个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尽管可以现在就杀了我,我虽出身微贱,但这点骨气还是有的,要我看你的脸色苟活一世,那我宁愿一死!”
“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你?”韩玉成用指腹在白锦扶下巴上摩挲,似乎对那细嫩滑腻的触感爱不释手,语气也缓和下来,呼吸离白锦扶又凑近了些,嗓音喑哑地道,“只要你乖乖听话,舅舅疼你还来不及。”
白锦扶双手撑在韩玉成的胸膛前,偏过头,躲过男人扑面而来的炽热呼吸,冷冷地道:“乖乖听话,当一个被你操控的傀儡吗?韩玉成,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我也不是没那个容人之量,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最在乎的人动手,事到如今我也只是为了求自保,但你放心,只要从今以后你安安分分做你的丞相,那今日从段无忌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永远不会有公之于众的那一天。”
韩玉成寒眸微眯,声音陡然拔高,冷冰冰地道:“景彧是你最在乎的人?他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不惜与我为敌?!”
白锦扶毫无惧色,大方承认:“是!我就是喜欢他,谁敢动他,就是与我为敌!”
韩玉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忍耐濒临爆发的怒火,藏着暗火的寒眸在白锦扶脸上不甘心地逡巡了一遍,突然毫无征兆地低下头朝白锦扶的双唇亲上去,亏得白锦扶一直紧绷着神经,防着韩玉成动手,见韩玉成的脸凑近,连忙反应迅速地转过头,使得韩玉成的嘴唇只是险险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韩玉成!你放肆!”白锦扶见韩玉成想要对自己用强,愤怒直冲头顶,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力将韩玉成推开,外面的车夫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吓得冷汗直流,小心翼翼地朝马车里问了句,“王爷,要不要停车?”
“停车!”白锦扶一边愠怒地瞪着韩玉成,一边拍了拍两边的衣袖,像是衣服上面沾到了什么脏东西,满脸嫌弃之色,等马车停了下来,从座位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韩玉成,问,“你是自己下去,还是要我找人把你扔下去?”
韩玉成直勾勾地盯着白锦扶,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倏地勾唇笑了下,看白锦扶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他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而后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又正了正头冠,推开马车门,气定神闲地下了马车。
白锦扶没等韩玉成走下马车,就抬手用衣袖用力地擦了两下脸,胸口的那股怒气都快要冲到嗓子眼,又被硬生生压下,因为现在还不到和韩玉成彻底撕破脸的时候,为了大局着想,这口气,只能忍。
白锦扶命车夫继续赶路,透过马车车窗的缝隙向往瞥了眼韩玉成的身影,这口气他迟早会出的,早晚有一天,他会让韩玉成后悔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
丞相府的马车一直跟在熙王府的马车后面,看见韩玉成从熙王府的马车上下来后,韩玉成的亲随忙驱赶马车停在路边,扶韩玉成上车。
“大人,接下来是回府还是去哪儿?”
韩玉成坐在马车里,掀开车窗的帘子,对亲随吩咐道:“去通知杨帆、唐士奇、严明等几位大人,命他们在明日上朝时,上奏要皇上早定国本,再挑些美人送去贵妃娘娘宫里,跟娘娘说这是给熙王殿下准备的,娘娘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亲随道:“属下遵命。”
韩玉成吩咐完亲随要做的事后,放下了帘子,抬起手大拇指擦过嘴唇,脑中回忆起方才在熙王府的马车上,他欲强吻白锦扶时,白锦扶脸上流露出来的惊怒嫌恶之色,眸中的寒光忽明忽暗。
就这么厌恶他吗?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去陪白锦扶玩这场游戏,他要为白锦扶打造一座最华丽的牢笼,把人关进去,拥有他,驯服他,独占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75章 有种当面出轨的心虚感
翌日清晨,城门刚打开,押送废太子一家的人马便出了京城,无一人前来送行,昔日位高权重的东宫太子现今犹如丧家之犬,离开了他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带着满心凄惶和忧愤。
废太子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而在早朝上,有多位大臣联合上奏要求隆庆帝早些定下储君人选,以固国本,而隆庆帝如今就剩了两个儿子,一个烈王一个熙王,烈王此前大病一场,休养了一个月后身体也康复了,他为了这个帝位付出了那么多血的代价,怎么可能甘心拱手让人。
朝中大臣仍有不少人是拥护烈王继位的,而另一派大臣在韩玉成的授意下,支持白锦扶继位,于是朝堂上一时为了立烈王还是熙王为太子争执不休,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隆庆帝被他们吵烦了,拍了一下案几怒斥“闭嘴”,方才还叽叽喳喳如同菜市场般热闹的金銮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该立谁为储君,朕心中自有定夺,众卿不必多说了,退朝!”
隆庆帝今日本来就因为废太子的事情心情不好,又听朝上大臣们因为立储一事争执,一个个好像巴不得他眼睛一闭早日升天似的,下了朝回到后宫也没心情处理政务,想着韩贵妃一向善解人意,最能体察圣心,便摆驾去了韩贵妃那儿。
朝臣们散了朝,三三两两结伴出宫,白锦扶和礼部的一个侍郎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刚出殿门就被烈王拦了下来。
“七弟,我病了多时,回来第一次上朝,没想到看见这朝堂上都已经换了股风气,倒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却是七弟你一枝独秀,独领风.骚啊。”烈王经历连丧二子之痛,比之前的样子清瘦许多,心性自然也发生了变化,原本见谁都是一张笑呵呵的伪善面孔,现在在白锦扶面前,笑面虎都懒得装了,面色阴沉冰冷,眼里是满满的恨意。
也是,他和之前的东宫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虽然东宫倒台了,但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结果非但没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还让白锦扶渔翁得利,对着白锦扶这张“小人得志”的面孔,让烈王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白锦扶皮笑肉不笑地谦虚道:“五哥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在您病期学着帮父皇处理了几□□政,许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还没上手呢,哪里就称得上一枝独秀,五哥素有贤名,驭下宽仁,您才是众臣心之所向。”
烈王高傲地抬起下巴冷哼一声,睨着白锦扶道:“你既说我是众臣心之所向,那刚刚在朝上你为何不跟父皇说你无意储君之位?”
白锦扶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要立谁为储君,全凭父皇圣心独-断,岂容他人置喙,不管父皇将来立谁,我都会遵从圣意,如果父皇传位给五哥,我绝无半字怨言,定会为五哥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尽臣子的本分,毕竟有大哥的例子在前,英明如五哥您,是绝不会做那等骨肉相残、大逆不道之事,对吗?”
这一招以退为进,堵得烈王哑口无言,烈王目光阴鸷地盯着白锦扶,良久后冷笑出声,“我以前当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玩鹰多年到头来却被鹰啄了眼,好得很,胜负还未定,我们且走着瞧吧!”
烈王两撇胡子气得抖了抖,瞪了白锦扶一眼拂袖转身离去,白锦扶还故意在烈王背后行礼,笑眯眯地道:“恭送五哥。”
送走了烈王,白锦扶正欲往前走,这时韩玉成在几个官员的簇拥下恰好从他身旁经过,并且似乎有意无意往他这里瞟了眼,被白锦扶精准捕捉到了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不怀好意。
昨日闹得不欢而散,白锦扶自知背刺了韩玉成这一手,以韩玉成的脾气绝不会将这事轻飘飘揭过,指不定给他挖了什么坑等着他往里跳,但他也不怵,天底下最好的招式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
出了宫,白锦扶先回了王府,时节已经进入盛夏,白日里大太阳底下走一遭,回来满身都是汗。
王府的下人都熟悉了白锦扶的习惯,早早就备好了水,白锦扶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厚重的朝服冲个凉,再换身轻便的常服,厨房也早就准备好了解暑的绿豆莲子汤,等白锦扶沐浴完出来便端了上来,然而还没等白锦扶喝两口,房门外忽然有下人来禀报,说皇帝身边的内官过来传口谕了。
白锦扶忙放下碗,整理整理衣服出去接旨,走到正堂一看,让他没想到的是,内官除了带来了隆庆帝的口谕,还带来了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说是隆庆帝赏赐给白锦扶的。
除了三个美人,还有一个负责教导她们礼仪规矩的老嬷嬷,白锦扶看了眼那婆子觉得有些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是在哪里见过这婆子,好像是在韩贵妃宫里伺候的人。
皇帝赏美女给臣子是常有的事,但赏给白锦扶其中却别有一番深意,果然那内官在临走之前又附在白锦扶耳边悄悄说道:“殿下,这三位姑娘都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子,皇上亲自选的,皇上的意思是,他还等着抱皇孙呢,殿下聪颖过人,多余的话,应该不必小人多说了吧?”
白锦扶只得微笑点头,命人取了两张银票塞到内官手里,“本王明白,有劳公公了。”
等宫里的人一走,白锦扶对着三个美人只能傻瞪眼,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们,这时那老嬷嬷上前给白锦扶福了下身子,快人快语地道:“给熙王殿下请安,老奴姓夏,原先是宫里的教习嬷嬷,后来在贵妃娘娘身边当差,贵妃娘娘知道皇上心系熙王府的子嗣问题,所以特意命老奴过来教这些姑娘规矩,只盼她们能够早日怀上殿下的血脉,为皇家开枝散叶。”
白锦扶:“……”这还真是够明人不说暗话的。
他现在知道下朝的时候,韩玉成看他那一眼的含义了,原来给他挖的坑在这儿。
夏嬷嬷依次给白锦扶介绍那三位美人:“这是姚氏,年十六,方氏,年十六,王氏,年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