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Boss都爱上我——by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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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饱受摧残的鲛人,扑腾着挪到他眼前,用一种含嗔似怨的眼神,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在看什么惹人嫌的脏东西。
苏醉:“……”
苏醉着实花了几秒才将这条生鱼片和原剧情中描述的比女主还妖媚惑人的北域之主对上号。
不过他没有时间在意这些,目光只在鲛人那张狼狈却依旧掩不住美貌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即便转到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小的白毛团子上。
毛发沾满灰尘鲜血,几乎动也不动。
若不是每隔数十秒才有一次的胸腹微弱欺负,苏醉几乎以为那是一句尸体。
“别看了,还活着,”鲛人将白毛团子丢到他怀里后,就警惕的退开几步,妖皇这个道侣也是诡异,渡劫期便受七九雷劫,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言简意赅,“你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我最多独自在前线守上两月,两月后妖皇必须返回前线,否则军心将乱。”
还好因为魔族的背叛,人族联盟那边吃了一个大亏,颇有些自顾不暇,就算妖皇缺席数月也能勉强稳得住。
苏醉接过那几乎失去温度的小小身躯,指尖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多谢,来日有机会必定报答殿下。”
虽然说到底鲛人只是为了自己族群的利益才来帮忙,但苏醉却不能不承这份情。
鲛人冷笑,“呵呵。”
别再给他整什么幺蛾子他就谢天谢地了!
人族那边被魔族背刺,他这边有蠢狐狸差点殉情。
两边各一个拖后腿的猪队友,也不知道他们谁更倒霉。
鲛人简直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妖皇什么东西,这辈子才要当恋爱脑的工具鱼。
谈恋爱什么的,果然是比雷劫还要可怕的存在——
鲛人这么坚定总结道。
·
苏醉带着宴河回了妖皇宫。
他如今已经是渡劫修士,而且经历的是已经数千年没有出现——上一次还是深渊天魔转世——的七九天劫。这劫数凶险万分举世罕见,但若能够抗过,得到的好处也是难以想象的。
如今他已经完成目标任务,世界规则落败退缩,在这个世界强加的意志解除,天道逐渐恢复公正,苏醉终于得到了应有的馈赠。
他的境界一路畅通无阻地涨到了渡劫前期大圆满,只差一线便能顺理成章地突破这个正常而言要修行千年的小境界。
与此同时,经脉、灵台、灵髓都在雷劫的淬炼下脱胎换骨,变得灵光湛湛晶莹剔透,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必为了自己粗鄙的天资发愁,往后等待他的,是一条灵光铺就的青云之路。
——不过这些对于如今的苏醉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他还停留在这个世界中的唯一原因就是怀中的妖狐。
苏醉抱着宴河回了妖皇宫,他把小小的、残缺的狐狸放在柔软床榻上,像在这个世界初见时一样,为他擦去满身鲜血与污垢,细心处理好所有伤口。
恍惚间,苏醉又想起那个飘着细雨的夜晚,同样伤痕累累的幼崽也是这样无力地躺在他怀里。
苏醉小心摸了摸宴河的小爪子,肉垫因为失血过多而显露出苍白神色。
苏醉掌心含着淡淡灵气,随着抚摸的动作渗入狐狸身体中,为他梳理体内杂乱奔涌的灵力。
忽然,一颗小小的珍珠从狐狸爪子里掉出来,苏醉将它捡起来。
珍珠不过指尖大小,却华光内敛、灵气氤氲,淡淡灵光闪现其中,蕴含着一股连苏醉也感应不分明的奇妙愿力。
系统说:【这是鲛人泪,鲛人在吸收了足够七情六欲时凝结下的果实。这是一颗由情爱痴欲凝结的鲛人泪,具体效果暂时不清楚。不过鲛人族的宝物普遍有温养神魂的作用。】
想到那只鲛人,苏醉若有所思,“又承了他一个人情。”
苏醉将那颗珍珠用红线饶起,挂在小狐狸的脖颈上,玉白流彩的珍珠缀在同样雪白的柔软皮毛中,显得十分和谐。
情爱痴欲……
妥帖摆放好珍珠的位置后,他指尖顺着往下滑动,停在狐狸尾椎的位置。
往下一片血肉模糊。
妖狐好不容易长出的九条尾巴,再次剩下了一截短短的断尾。
比上次还惨。
苏醉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他就这样久久凝视着被安放在被褥上的残破身影,一直等到等到天色转暗,才翻身上床,轻轻将那个小小的、饱受伤害的妖狐小心揽在胸前。
一夜无梦。
·
宴河这次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即使苏醉用上了许多天材地宝,还从系统商城里挖出不少好东西,也才使他恢复的速度和上一次差不多。
不过大约是因为苏醉常常为了梳理灵力、还有那颗鲛人泪的缘故,宴河的神魂倒是很快稳固下来,一周后就完全清醒。
柔软的像一朵棉花糖一样的小狐狸,在睁眼看到苏醉的一瞬间,“嗷呜”一声发出尖利鸣叫,随即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苏醉怀里,在他怀中疯狂嗅闻舔舐一通之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眸中浮现出凶狠戾气,张口在他肩头狠狠咬下!
妖兽尖利的牙齿霎时间便咬破了人类柔嫩的皮肉,鲜血从其中喷涌而出,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苏醉猝不及防:“嘶——”
这一口真是毫不留情,妖兽本就牙尖爪利,即使他已经是渡劫期的身体,也还是被伤到了。
生气了吗?苏醉苦笑。
他并不意外。
在明知道基本没有生还概率情况下,道侣瞒了自己十数年修炼渡劫,如果他是宴河,只会更生气。
但他给不出任何有力的解释,所有能说出的借口都是那么苍白。
完成目标任务后,消失的只有世界规则对他的古怪针对,一些基本的原则,像是不能透露系统和任务的存在,依旧是铁律。
苏醉心虚气短,在心中悄悄叹了口气,很老实的任凭妖兽在他身上撕咬,安抚地摸摸它死死绷紧的身体。
小狐狸雷声大雨点小,仅仅是撕裂皮肉的伤,对他而言也不过稍后动动神思就能痊愈,其中痛楚不如自断九尾的百分之一。
“呜……”
听到苏醉下意识的呼痛声,原本一脸凶相的妖狐倒是顿住了,它抽出牙齿,舔干净苏醉伤口周围的血迹,妖异双眸中闪过一懊悔,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从苏醉身上跳下来,把自己埋进被褥中。
只留给苏醉一个有些秃的小屁股。
……半晌,像是意识到自己没毛没尾巴的屁股有些不威风,又把屁股也收了起来。
苏醉:“……”
这是要和他冷战吗?
作者有话要说:
被骗身骗心的狐狸:Q◇Q
第095章 当鼎炉的第十三天
苏醉默了默,诚恳道:“我错了。”
被褥下的小鼓包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却依旧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苏醉坐在床边,垂眼看着那个隆起的小包,片刻后掌心轻轻覆了上去,虚虚挨着没有用力。
他大约是无可救药了,宴河生气的模样他居然也品出了几分可爱,愧疚和心软在他心中流淌,这些陌生的情感在心底融化成泛着苦涩的糖浆,把他变成了自己也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要是以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为了另一个人神思不属,看到对方闹别扭还会心软愧疚,恨不得做出所有能做的事求对方原谅,他大概会满脸惊愕,觉得那人是在说什么幻想故事。
见小狐狸没有避开,苏醉掌心才卸下力气落到实处,他这才感觉到掌心下的小鼓包在微微颤抖。
是在生气吗,还是伤心……?
苏醉在心中默默猜测。但小东西藏起来,大约也是不想让他看见这么情绪外露的模样。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装作没有发现,只不断将灵力化成涓涓细流从掌心中传递过去,隔着被褥为那具小小的身体梳理体内尚且杂乱的灵力。
好在宴河没有拒绝他帮忙梳理灵力的举动,一人一狐就这样隔着一张被褥,无言地僵持也彼此陪伴着。
一直到了天色转暗,苏醉才停下输送灵力的举动,他起身想去吩咐管事去库房找几样能温养身体的灵草,他从系统那得到了几个对妖兽既有好处的丹方,准备给小狐狸搓几个药丸子。他手上的天材地宝在渡劫的时候消耗了绝大部分,一时间竟找不出合用的。
却没想到,他刚从床边站起身,一直安静的小鼓包却受惊般扭动起来,狐狸小小的身体从被褥中探出头,用近乎慌乱的速度咬住了他的衣袖。
苏醉低头对上那双在昏暗天色映衬下显得尤为妖异明亮的异色双眸,在其中看到了没能来得及掩饰住的凶戾、慌乱和一丝藏得极深的恐惧。
他的心一时间像是被什么啃噬了,泛起密密麻麻的隐痛。
喉间像是被什么扼住,干涩得要命,苏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解释,“……我让管家找几株灵草过来。”
像是没听到他的解释一般,咬住袖口的力道依旧不肯放松,多余的情绪被主人及时藏起,只剩下满眼凶狠。
苏醉没办法,只能弯下腰,试探地伸出手,“……一起去?”
见小家伙没有抗拒的表现,才小心翼翼抱住那个娇小的身影,将它搂在怀里。
被咬出窟窿的衣袖这才终于被松开,小狐狸从床上转移进他怀中后,仍旧臭着脸,做鸵鸟状脑袋一扭一头扎进他胳膊下,不肯正面和他对视。
苏醉:“……”
唉。
理亏。
不敢说话。
系统若有所思,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惊奇道:“宿主宿主,这就是叫那个什么渣男追妻火葬场吗?”
苏醉:“……”
苏醉:“……手动小黑屋怎么开?”
系统假装没听到,光速离开:“嘤。”
直觉单独离开大约会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苏醉只好这样怀里揣着个不愿意见人的小狐狸,去和管家吩咐拿一些灵草和一个中级的小丹炉,好在宴河将自己埋得极严实,又气息内敛,外人只能看出一团白毛,管家没看出什么,只以为这是苏醉养的灵宠。
为了稳固前线军心,妖皇受重伤的消息不能传出去,在旁人看来妖皇只是又闭关了,就像他过往无数年中经常做的那样。前线如今妖族和北域的联盟占据优势,即使妖皇在这个当口再次神隐,众人依旧没有太当回事,这么多年的战争验证了这位王虽然平时懒得管事,但真到战事焦灼时,依旧会及时站出来主持大局。
管家将灵草取来后,苏醉没舍得放开好不容易搂进怀里的小狐狸,只用神魂控制灵草熔炼。
好在他已是渡劫期修士,心火的强度大幅度提升,这丹药品级并不高,只是对妖兽的效果特别好,所以心火倒也够用了。
火红到火心中央泛起隐约金黄的心火凭空燃起,落入丹炉中,随即是一株株处理好的灵草,被心火融化成草液后混合在一起,再到逐渐成型。
苏醉担心妖兽不喜热,心火冶炼灵草会让小狐狸感到不舒服,还特意在脚下放了一个降温的阵法。
一炉练出十几颗丹药,皆是灵光闪烁的上品品质,不过这丹药的模样却不是像平常丹药那样是圆溜溜的丸子状,而是被苏醉特意用神魂捏成了姜饼小人的形状。
小人长发飘飘,极为粗糙的轮廓巧妙地勾勒出各种姿势。
有些直挺挺站着、脸色带着简笔勾勒出的微笑,有些双膝跪地、小人泪水涟涟,有些抱头痛哭、仿佛在懊悔,有些伸手双手、似乎在等待抱抱……
苏醉打量一番,默默对自己的手艺表示肯定,将这些小人一字排开,挨个捏起来喂狐狸。
当然,因为怀里的狐狸始终不愿意抬头看他,他只好将这些捏成小人状的丹药从胳膊和狐狸脑袋的缝隙中塞进去。
好在宴河的别扭只在不愿意搭理他,喂到嘴边的吃的倒是不拒绝。
吃了两个小狐狸便发现了不对劲,终于舍得抬起头颅,打量地上那一排姿势各异的小人。
半晌没有动静,只耳朵抖了两下。
苏醉趁机悄悄摸他耳朵,“真的不原谅我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他一整天没有摸到这小耳朵了,心里痒的难受。
软软的,用的捏的话会有点软弹,手感极好,但耳朵这里很敏感,他每次用力捏宴河都会反应很大,往往当天双修的时候就会极其小心眼的报复回来。
苏醉这时候心虚气短,戴罪之身,更是只敢用最轻的力道。
但还是被注意到了。
察觉到苏醉嘴巴上道歉行动上却还在揩油的无耻行为,耳朵的主人扭头很机警地呲起小牙,看起来十足凶狠地咬了他一口。
苏醉低眉顺眼地任他啃。
牙齿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了几个用力硌出的牙印,这次连道血缝也没留下。
苏醉将小狐狸放在地上的一排丹药小人前,轻声道:“我捏了好久才捏出来。”
小狐狸低头看了一会儿这一堆形态各异的小人,低头按照摆放的顺序把它们咔吧咔吧一个个啃得干干净净。
咀嚼的力道颇有几分过度的用力,像是在隔空发泄对什么人的不满一样。
苏醉只当做没注意到,他看着随着啃咬动作一动一动的柔软雪白的小脑袋,心中泛起痒意。
又看看手上还热乎着的牙印,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这股冲动。
吃完丹药小人后,小狐狸看着似乎终于放松了一些,微微眯起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舔舐着爪尖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