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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by商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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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落帆就差将茫然挂在脸上, 虽说答应上来, 可这和他想象中的纵情声色相差甚远, 枉废了之前的心理建设。
瞧着割裂,但从楼上仍可窥见到大堂中殷辞月身影, 他默默朝房间所在方向凑了凑,岂料听到几声不和谐的□□,又红着脸慌忙弹开。
着一袭竹青将人带上来的男子注意到这一系列的小动作, 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弯成月牙, 狡黠一笑:“小公子这是在躲人?”
宴落帆也不好隐瞒,信口胡诌了个借口:“我实在太想见玉清小姐一面,借了他不少钱, 这是过来讨债的。”
说完,又担忧男子是个正义人士会将他交出去,赶忙找补了一句:“我之后一定会还的,但今天不太方便, 你不要……”
说到这里,男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了一声轻笑:“当然, 我怎么会将春满楼的客人交出去, 尽管放心。”
心里却并没相信这番话。
这小公子从头到脚没一件俗物, 就连这一身衣裳布料都是价值千金的云锦,更别提上面的绣纹又花费绣娘多少工夫。这样的人居然说自己欠了别人的钱, 放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只是既然这小公子隐瞒, 也不好过分追问。
依他看, 楼下前来找人的俊朗公子瞧着不是来讨债,倒像是来捉奸的。
他将人引入房间轻轻合上门扉,似是无意提及:“这么说来,小公子确实很想见玉清小姐。”
“自然。”宴落帆回忆着小说中路人甲的说辞,仿照着回答,“花魁玉清是让多少人都魂牵梦萦的人物,可想见上一面,可是要比登天还难,我也只能借一些钱又靠乞巧节的机会才能来碰碰运气。”
说完他目光落到房间陈设上,比想象中要典雅许多,就是标准古人该住的阁房,瓷罐木桌,雕梁画栋,精雕细琢而不失古朴。
宴落帆响起一直都没有追问男子身份,“你在这春满楼是管事、客人还是其他什么?”
男子举手投足都带着惑人的味道,动作轻柔行礼,声音更是温润若清泉:“奴名唤潮笙,哀思如潮的潮,凤管鸾笙的笙。说来惭愧,奴不过是一委身于人的卖笑小倌罢了。”
宴落帆:“……”为什么突然换自称?
他在这古代虽没见过什么世面,却也知道这小倌儿是个什么职业,一时语无伦次:“那你叫我过来是……我、我不喜欢这个,是为玉清小姐来的。当然!我还会给你灵石的,你想赎身,还是做其他什么都行!”
“小公子不是说自己都需要借钱了吗?”潮笙轻笑两声,“奴又怎忍心去要你的钱?”
“小公子不必心忧,奴只是想帮忙,结一段良缘罢了。”
话说到这种地步,宴落帆只好犹犹豫豫地坐下,拘谨得像块木头,眼睛都不敢乱动一下。
现在实属进退两难,要出去说不准一开门刚好撞上找人的殷辞月。那他的形象就要在欺骗人感情期间还出来喝花酒上,再多加一条喜欢男子。说实话他本人是毫无偏见,可这个设定在比钢管还直的男频小说主角眼里绝对是纯粹大变态。
他正犹豫,潮笙沏了一盏茶水,偏过头含笑道:“小公子不好龙阳,奴能理解的,您可以将奴当成寻常友人。”
宴落帆只好将茶水接过,朝床底瞄了一眼发现是实心的后忍不住询问:“潮笙,你这里有能躲的地方吗?”
“小公子若真不想被发现,奴倒是有法子,就是不知道……”
潮笙言尽于此,宴落帆也很配合地追问:“直说就好。”
“小公子戴面具定是不愿以真实样貌示人,可这双眼睛却是轻易无法隐藏。”潮笙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即将碰触时收回,“若小公子愿信任,奴可尝试一二。”
只是有几分暴殄天物。
宴落帆没有第一时间答复,而是盯着潮笙涂脂抹粉的脸看了半晌,最后得出确实看不出真实样貌的结论,可这不太自然。
这时潮笙补充,“我在春满楼多年,也有一技傍身,这道画皮术定能帮到公子。”
不知什么时候,自称又换了回来,不过不是重点。
画皮术一听就是那种能将人直接变副模样的神奇技术。
宴落帆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他对这种玄幻世界特有的玩意很好奇,“最好将我画得丑陋一些,能成为那种看着很雄壮的络腮胡更好。”
潮笙面带纵容,却摇了摇头,“楼下那位公子已经知晓了半张脸的样貌,过分夸张反而添足。”
然后他站起身,伸手去取面具,过程顺利,没得到丝毫阻拦,可等看到那张完整的面庞他难免失神。
倒是幻想过这小公子的样貌,猜测会精致讨喜,可当真看到的那一瞬,他意识到自己的幻想过分保守,不由得为之动容。
这张脸就算比之姐姐也是分毫不差。
小公子正抬眼望向他,较之鸦羽毫不逊色的浓密眼睫掀起,眸光眼神是毫无棱角攻击性的柔软,偏偏长了张该被称为“殃民祸国”的脸,在这无可挑剔的绝色上无论做出任何改变都是亵渎。
宴落帆见潮笙停止动作,面带茫然地开口催促:“怎么,这张脸是很难画?要不然还是算了……”
说着他就要将面具重新带回。
潮笙眼疾手快地进行阻拦。
他诚实回答:“确实难画。”毕竟没人会忍心在这张脸上进行涂抹。
“小公子不必担忧,我方才只是在想该画成什么样子最为合适,像您说的莽汉和胡子断然不可,怎么画都会违和。”
潮笙略一沉吟,突然恍悟:“倒不如将您画成女子,一定……”
宴落帆立刻打断:“这个绝对不行。”无异于不打自招。
“将我往丑陋里画就好,嘴歪眼斜什么都行,就是不要换成女子。”
“这是为何?”
潮笙最擅洞察人心,明知客人刻意回避的内容就不应去追问,但他下意识地想要了解眼前人的更多。
宴落帆自然闪烁其词,请求道:“快些画吧,我担心他就快过来了。”
被美人这样请求,潮笙不再拖沓立刻动起手来,从妆台中掏出了一只镶金木匣,又拿出工具开始在那张令人沉醉的脸上刻画,动作轻柔如待珍宝。
宴落帆任由别人在脸上捯饬,顺便偷偷放出神识观察殷辞月的动向。
此时殷辞月仍在大堂,“方才一袭暗红纹锦袍的人你可见过?”
毕竟两人周身气度不似常人,老鸨听到问题的瞬间便联想到了她招来的那个小公子,可做她这门生意就没有透露客人行踪的道理,于是她撒谎道:“公子莫不是看错了,我从没见到过这么一个人。”
殷辞月扫视大堂确实没找到人,目光朝二楼落去,面若寒霜。
由于这气质拒人千里,一时也没人敢上前阻拦,只得任由他朝二楼走去。
宴落帆有些心慌,坐在木凳上原地踏步,“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潮笙仍旧不慌不忙,像是在篆刻艺术的木匠,最后在眼前小公子的眼尾处落下一点。
术成。
千娇百媚的红色泪痣,昳丽多情惑人心神。
他将铜镜摆过去展示,有几分得意:“小公子可还能认出自己是谁?”
宴落帆一时被震慑住,对镜子里这个眉眼妖异的人一些,这随便勾勾唇角都浪荡轻佻,瞧着就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完全没有半分他之前的模样。
这谁能认出来?
“太厉害了。”他不由得由衷感叹。
潮笙也是受之无愧,又将面具给帮忙戴了回去,解释道:“这样才不算刻意隐瞒,更不会引起怀疑。”当然,也有私心,无论现在这张脸有多完美却仍敌不过真实样貌半分,让他一直望着实在心痛。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而且很是急促。
宴落帆不由得愣住,却又不敢继续用神识探知,最后还是潮笙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将门打开,原来是个小丫鬟正慌慌张张地端着茶盏,活像抓住救命稻草:“潮笙公子,您快点去看看玉清姑娘,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去献舞。”
“好,我这就过去。”潮笙报以一笑,然后对坐在原处的宴落帆邀请,“小公子不是说要见我姐姐,倒不如一同前往。毕竟你孤身一人留在此处也显得古怪。”
宴落帆被最后这句给说动,起身道谢,然后跟上。
从殷辞月刚才说的那番话已经可以断定就是冲着他来的,这可该如何是好?
他出神了还没片刻,人已经被引上三楼。
这春满楼三层是独属于玉清小姐一人的住处,花魁特有的殊荣。映入眼帘的又是全然不同的陈设,倒真合了春满这个名字,不同于之前略显刺鼻的脂粉味,而是天然花香,步廊的两侧更是栽满琳琅花草。
刚走近房门便听到里面传出的怒骂以及茶盏摔碎的声响。
“我说今日不想跳舞,你们是听不懂人话?”
“玉清小姐,今日乞巧不知多少人是冲您来的,这要是不出去,那我们……”
“我不管!说不想跳就是不想跳,将他们的灵石通通退回去,若还不够便从我的私房里取。”
“玉清小姐……”小丫鬟欲哭无泪。
潮笙倒习以为常,走进房门迈过的一地碎渣走向屏风后,轻唤一声:“阿姊,不要任性,你真忍心让那么多人失望而归?”
宴落帆闻着满屋子的浓郁花香都不敢吱声,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当着人家弟弟的面去抒发向姐姐的喜欢,没被打一顿就算好的了。
也不知道殷辞月没找到人现在放弃了没有,他什么时候能离开。
放弃自然不可能——
既然多加遮掩并刻意隐瞒,足以说明这件事的古怪。要知道临谷峪山脚下的乞巧庙会,不知有多少修士混入其中,为防生乱,都有专门进行管理,不允许私自使用道法仙术。殷辞月亲眼看见人进来的,总不可能跑了。
春满楼二层。
老鸨在后面跟着,“我说小公子,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这儿是真没进过您说的那人。”
然而殷辞月却看到了消失在楼梯转角的一抹暗红云锦,他不胜其烦丢给老鸨一颗上品灵石,“我要去三楼。”
这一颗上品灵石可就是一千中品,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东西。老鸨立刻转了话锋,将灵石收入囊中,满脸堆笑:“好,我这就带您过去,那可是我们玉清小姐的住处,让她陪您喝两盏茶水。”
对不起了那位小公子,毕竟有钱的才是大爷。
与此同时,春满楼三层,“那些人里连半个长得好看的都没有,简直就是在消磨我的时间。”
宴落帆不曾想到在小说中冰清玉洁若谪仙转世的玉清小姐,竟然有这么个颜控属性。
此刻潮笙突然转头回望,正当他在不知所措时,笑道:“谁说一个长得好看的没有?这小公子可是专门为你而来,说是借了旁人的钱还要被讨债。你可忍心让他失望?”
玉清“啪”一下将屏风推到一边,出现在众人面前。
蛾眉曼睩、韶颜稚齿,当下这冷颜不语的模样清冷而高傲,如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白莲,骄矜纯白。
可谪仙般的人物正直勾勾地审视,并在心底进行评估:不摘掉面具这眉眼和轮廓倒是合格,不过“你真是为我来的,那就摘一下面具让我看看。”
宴落帆见潮笙对他点头,也就配合地将玉面狐狸面具摘下,诚实回答:“这你弟弟帮我画出来的,我本人……”
潮笙插话:“比这还好看数千倍。”
玉清知道自家弟弟不会骗自己,当时眼前一亮准备动手,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
呈现在老鸨和殷辞月面前的刚好是花魁准备对客人动手动脚的一幕。
老鸨脸上挂不住,“玉清,这是在做什么?”
玉清悻悻地收手,偏过头打量两眼,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这公子倒是俊朗,只是为什么带到我这儿?”
老鸨不好意思地朝宴落帆所在位置看了一眼,回答道:“似乎是过来找这位小公子的。”
宴落帆准备装痴卖傻,指指自己后,茫然发问:“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殷辞月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最后目光落到他腰间的玉佩上,沉声道:“你的玉佩从何而来?”
宴落帆看了他几眼,发现自己随手拿来搭配衣袍的玉佩确实曾在郾城戴过,但他丝毫不慌,至少表面如此。
他想到此刻自己风流公子的样貌,随口编撰故事:“一位小姐送给我的。你要知道今日是乞巧节,送香囊玉佩是很正常的事。”
殷辞月并没对这番言论发表看法,他冷声询问:“她是何样貌?”
“你是指送我玉佩的那位小姐?”宴落帆明知故问,佯装思考,“夜色太暗,我看不真切,而且她当时临走前才将手中面具摘下塞给了我。大概身形比我稍矮一点?应当是俊俏的。”
他说完还将自己的面具连同储物袋里塞的猪头面具拿出展示。
“那位小姐莫不是你的心上人?你也不必为此烦心,不过一块玉佩而已,什么都说明不了。”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将自己塑造成什么见色起意的人物,关键玉佩这物件要是说捡得也不合适。
殷辞月硬直眼睫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上前一步,追问:“为何送你?”
宴落帆现在很担心自己被打,所以他利落干脆地摇头,眉头纠结到一起,“我的样貌比较讨人喜欢?”
这话任谁听都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
他慌忙找补,“你现在是在寻那位小姐?我和她是在放河灯那里分别的,你要是想找……”
“将玉佩给我。”殷辞月声线比以往更为冷冽。
不是,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吧?宴落帆可算知道那些师兄手中的传音灵佩是如何被要走的了,这样想着,手里还是乖乖交出去,继续明知故问,毕竟搞得太顺从也不合常理。
“你和那位姑娘。是已经定终身的关系吗?”
“没错。”
谁知道殷辞月会这样回答,宴落帆差点没绷住,这人怎么能说假话不眨眼,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定过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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